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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但凡性子軟一些,很容易被%e4%b9%b3母或者保姆拿捏。

尤其在出閣之前。

個彆性格軟和,耳根子更軟的,婚後被拿捏也不是沒有。

而那些厲害點的,往往會傳出薄情寡恩的名聲,有損閨譽。

總之這個度極難掌握。

石靜殊天生沉靜秀美,看似心慈手軟,其實隻有心慈是真的,手腕那是半點不軟。

她院子裡的人,不管是保姆還是丫鬟,也不見有誰被打罵過,卻一個個對她俯首帖耳,在外人麵前也隻會說她的好。

在彆人看來,極難拿捏的尺度,對於石靜殊而言,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她的這一優勢,很快被用到管家上。自從她幫著她額娘管家,瓜爾佳府上的亂象被全部找出,連根拔起。等石靜殊站到台前的時候,瓜爾佳府上早就變得事事清明了,無論做什麼都有條不紊。

自家女兒是個有本事的,石靜殊的額娘第一個支持她學打馬球。畢竟打馬球是小,偶遇太子才是正事。

與太子妃之位相比,拋頭露麵這點風險根本不算什麼。

況且伊爾根覺羅氏也在。

若馬球局當真是皇後給大阿哥和伊爾根覺羅氏相看的用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從馬球賽開始的那一天,石靜殊就過上了半天繡嫁妝,半天去莊子裡學打馬球的生活。

正當她額娘準備遞帖子進宮,想要從皇後娘娘處求來一個馬球局的名額時,石靜殊就接到了坤寧宮的邀請。

並沒說什麼事。

石靜殊得到消息,立刻回家沐浴更衣,與額娘一起進宮。

等石靜殊母女趕到坤寧宮的時候,景山圍場的馬球賽都開始了。

“額娘,景山那邊的馬球賽開始了,太子哥哥、大哥哥和三姐姐都過去了,我也想去瞧瞧!”眾人行禮寒暄過後,小七原地撒嬌。

聽到太子也去了,石靜殊幾不可察地緊了緊手中的帕子,聽皇後對七公主說:“那邊又是馬又是球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小七才不管:“額娘,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嘛!”

皇後看起來很是頭疼,並不肯給七公主眼神,隻對她們母女含笑說:“小七越大越沒規矩,讓你們見笑了。”

等她額娘說完一番客套話,石靜殊才笑%e5%90%9f%e5%90%9f道:“娘娘若不嫌棄,臣女願意陪著七公主過去看看。”

正準備撒潑打滾的小七:“……”

郝如月詫異地看向石靜殊,石靜殊笑容變得靦腆起來:“是臣女冒昧了。也是臣女的一點私心。臣女會打馬球,聽說景山圍場有馬球比賽,很想過去瞧瞧。”

“那敢情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郝如月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小七不用賣力撒潑,也很歡喜:“那就有勞靜殊姐姐了!”

石靜殊也沒想第一次去馬球賽就上場,畢竟她的目標並不是打馬球,而是完成與太子的相看,並且得到太子的青睞。

瓜爾佳氏是滿洲八大姓之一,她家在太宗時代,甚至是多爾袞的攝政王時代都曾煊赫過,她的祖輩甚至迎娶了鄭%e4%ba%b2王多鐸的女兒。

後來多爾袞被先帝清算,她家雖然沒被遷怒,卻也跟著走了下坡路。

然而厄運並沒結束,等到當今上位,又冒出一個專權的鼇拜來。

她家雖然與鼇拜不同族,祖上也是有些淵源的,因此根本不敢冒頭,恐怕被誤傷。

直到當今力排眾議撤藩,她的父%e4%ba%b2在平三藩的過程中屢立戰功,這才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也隻是一個機會,而她正是這個機會的核心。

肩上壓著家族中興的重擔,不管太子是否喜歡她,她都要爭取這個太子妃的位置。

宮中十幾年沒有大選,連小選也沒有,太後更是放出話去,說這回大選後宮不留人,主要是指婚。

太子妃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最高目標。

哪怕石靜殊再沉得住氣,也不敢想在她嫁進毓慶宮之前,會遇到多少阻撓,甚至暗算。

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必須踩實,不容有半點行差踏錯。

今天的馬球賽,她本來隻想圍觀,在太子麵前混個臉熟,讓太子知道有她這樣一號人的存在。

然後與太子最疼愛的妹妹七公主搞好關係。

七公主古靈精怪,一看就不是輕易能被人利用的。石靜殊也沒想利用七公主,隻是單純想跟她搞好關係。

奈何七公主與她似乎特彆投緣,領著她走到院中並沒立刻朝大門走,而是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我今天打算下場試試,靜殊姐姐要不要一起?”說著吩咐身邊的宮女去拿騎裝和護具。

石靜殊搖頭:“第一回我想先看看規則,和大家的實力。打馬球有些危險,對騎術要求也高,臣女勸公主彆急著上場,看好了再說。”

這話聽著耳熟,小七笑起來:“靜殊姐姐的話,我上一回想上場的時候,太子哥哥也曾說過。”

她歪頭想了想,確定:“大差不差。”

石靜殊一怔,臉頰有些發熱,不過更多的還是歡喜。

當今是聖明天子,大清有幸,天下有幸,但對太子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

韜光養晦的滋味如何,石靜殊可太知道了,她的家族從多爾袞倒台的那一刻起便開始儘量隱藏自己。

滿腹金玉,卻硬要將敗絮包裹全身,生怕露出一點鋒芒。

彆看她是閨中女子,讀過的史書並不比家中男兒少。從古至今,但凡聖主明君所立太子,能得善終者極少,能順利繼位者更是少之又少。

秦之扶蘇,漢之劉據,隋之楊勇,唐之承乾……哪一個的君父不是聖主明君,哪一個又得到好下場了?

前兩者是外戚勢大,遭帝王猜忌,後兩者自身有瑕,終被兄弟所害。

以史為鑒,照一照當今太子,除了自身有瑕,幾乎全占。

皇後母家勢大。雖然皇後不是生母,卻比生母更%e4%ba%b2。且皇後沒有兒子,太子便是她唯一的指望。

除了母家強大,兄弟也格外優秀。

大阿哥文武雙全,騎射更是了得。

三阿哥精通文墨,在書法方麵很有造詣。

四阿哥目前看不出有何過人的優勢,勝在各方麵均衡,並不突出卻也沒有弱項。

五阿哥與四阿哥相反,長處短處分明。這種人對太子來說,反而安全些。

七阿哥有疾,不足為慮。倒是八阿哥,雖然年紀小,卻樣樣都很突出,與四阿哥相比,還要更危險些。

九阿哥和十阿哥年齡都太小了,便是想爭恐怕也不趕趟。

如果郝如月會讀心術,又恰好讀到石靜殊的心聲,一定會告訴她:“不,皇上很能活,莫說九阿哥和十阿哥,就連十四阿哥都能參與奪嫡。”

若不是身負家族中興的重任,石靜殊是真不想進宮蹚這趟渾水。

太子尚在繈褓就已經是太子了,根本沒得選,而她同樣身不由己。從這個角度看,她和太子的經曆還是有些相通之處的。

有類似經曆的人,能說出意思相同的話並不稀奇,可太子到底與她不一樣。

太子從小便是天之驕子,被皇上皇後捧在手心裡長大。長大之後,天下一統,海晏河清,國富民強。

而她從出生就知道要隱藏自己,隱藏身上所有的光芒,跟著家裡人謹慎度日。她唯一能展現出來的,隻有一身傲骨,和良好的教養。

她謹慎做人,謀定後動,生怕行差踏錯搭上全族人的前程,很容易理解。但太子滿周歲時便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能做到文武雙全,潔身自好,自己沒有飄,也沒被人捧殺,絕對算是奇跡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更何況他還養成了與自己一樣謹慎的性子。

石靜殊隻覺慶幸。

恐怕隻有這樣的太子,才能在聖父的光環下,雖然擁有強大的母族,和極為出色的兄弟,仍然可能笑到最後。

隻一晃神的功夫,石靜殊被七公主帶進了內室。金碧輝煌的內室,無一處不精美,無一處不透出金錢的美好。

都說七公主愛財,石靜殊從前還有些看不上。女孩子可以愛財,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然會落下貪財的壞名聲。

可當她第一次%e4%ba%b2眼看見這些金燦燦的時候,又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好的東西,誰能不愛呢?表現出來又怎麼了?

然後聽七公主笑嘻嘻說:“我聽靜殊姐姐的話,我不上場。”

很快話鋒一轉:“我想讓靜殊姐姐替我上場。”

石靜殊:“……我沒帶騎裝過來。”

七公主無所謂笑笑:“姐姐沒帶,我有啊!”

說著吩咐宮女去拿騎裝,熱心地給石靜殊解釋:“每年做一套騎裝我嫌麻煩,已經讓人將我十年之內的騎裝全都做了出來。”

之後石靜殊被閃了眼。

那一套一套金黃金黃的騎裝,上麵但凡能裝飾的地方全都綴滿了各色寶石。甫一出現,整間金碧輝煌的屋子,都變得有些黯然。

這樣繁複多寶的騎裝,也就宮裡能做出來。做出來之後雖然有點誇張,但並不奇怪,而且很好看。

“這套好看,靜殊姐姐穿著也合身。”七公主扒拉了一圈,挑出一件滿鑲淡粉色寶石的騎裝,拿起來在她身前比了一下。

石靜殊天生有一種大氣的美,所以她很少穿粉嫩的顏色,她隻看了一眼就搖頭。

見七公主與她%e4%ba%b2近,石靜殊也沒再拘謹,自己上手挑了一件用銀線織就,上麵滿鑲透明寶石的騎裝:“臣女穿不得金色,還是穿銀色保險些。”

各種黃色和金色,幾乎都是皇室專用色。彆人不能穿,穿了就是僭越。

第一次本來隻想看看,奈何七公主太過熱情,石靜殊也怕自己謹慎過頭,到時候融不進去,有這次沒下次。

七公主想了想,點頭:“也對,靜殊姐姐頭一回參賽,不能穿得太招搖。”

石靜殊:已經很招搖了好吧。

換好騎裝,七公主又讓人給她盤發,同時拿出一套匹配的首飾,含笑說:“這套首飾是太子哥哥送我的生辰禮,他說是金剛鑽。可惜我不喜歡這種透明的寶石,靜殊姐姐若喜歡,就送給靜殊姐姐好了。”

金剛鑽,石靜殊聽都沒聽說過,臨時戴一下還行,哪裡敢收。

等石靜殊穿戴好,小七屏退屋裡服侍的,望著鏡中美人,笑道:“汗阿瑪選了姐姐做太子妃,我額娘也很看好姐姐。今日我幫姐姐拿下太子哥哥,來日我自有求到姐姐麵前的時候,希望那時候姐姐能鼎力相助。”

有那麼一瞬,石靜殊幾乎以為自己的野心被看穿了。可七公主笑容真誠,爽快大方,她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難為公主一片苦心,這套首飾我收下了。”

小七看出石靜殊骨子裡是個自信的人,卻沒想到能自信成這樣。

企圖一次性拿下太子哥哥,好膽量,她喜歡。

彼時馬球場上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