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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還是太子更了解內情,替他回答:“大哥隻想娶妻,不想納妾。”

這倒奇了,郝如月這些年是沒少抓皇子們的思想教育工作,可都是為了保護眼睛和心理健康,還沒深入到婚姻家庭。

大阿哥能有這樣先進的覺悟,難道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自己想明白了?

當然不是,很快大阿哥就自己說出了原因:“娶妻證明兒臣成年了,可以上戰場打仗了!”

說著看了一眼自動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宮女:“她們算什麼!什麼也證明不了!”

若不是為了端著長輩的架子,郝如月差點“噗嗤”笑出來。這麼多年過去,大阿哥是一點沒變,還是原來那個做著將軍夢的小男孩。

“你還沒到年齡,娶妻肯定不成。”郝如月含笑看了看那兩個宮女,都是好模樣,其中一個眉眼與惠妃有些相似,想來是葉赫那拉氏的姑娘。

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郝如月也不確定:“我原先隻把你當孩子,覺得現在給你屋裡挑人有些早,便想著再拖個一兩年。可宮裡就傳出流言,說我這個嫡母不慈,連皇上都驚動了,這才讓貴妃和惠妃各挑了一個給你送去。”

該說的都說完了,該聽見的也都聽見了,郝如月揮手讓人將那兩個宮女帶下去。

大阿哥聞言收斂笑容,起身要跪下請罪,卻被皇後攔住了,聽皇後含笑問:“想不想再抓一條大魚?”

帶著孩子們“抓魚”,也不是頭一回了。

從前孩子們年紀小,演技拙劣,都能抓到大魚,如今更是手拿把掐。

區彆在於,上回的主演是太子和納蘭一,這回隻有大阿哥一人。

上回是刺殺的戲碼,這回是色誘,主演真不能多。

於是大阿哥氣呼呼地帶著人來,又氣呼呼地帶人離開,來的時候是和太子一起來的,離開卻不見了太子的蹤影。

此後幾日,宮裡都在傳皇後表麵上給大阿哥選了兩個教習宮女,可等大阿哥領著人去謝恩的時候,皇後卻以兩個宮女不懂規矩為由,要將人扣下調教。

大阿哥已然長大,早就不是個小孩子了,於是當麵頂撞皇後。

見太子維護皇後,大阿哥又跟太子吵了一架,揚言說要去皇上麵前告狀,這才將兩個宮女帶回。

不過大阿哥還是因為頂撞皇後,被罰在坤寧宮正殿門口跪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

貴妃聽說嚇了一跳,趕緊叫上惠妃去坤寧宮給皇後賠罪。

上回釣大魚的時候,雙男主都是自己人,進度條可控。郝如月都沒來得及告知貴妃和惠妃真相,魚兒就咬鉤了。

這回主演隻大阿哥一個,另一個主演是對方派來的,進度未知。怕貴妃和惠妃擔心,郝如月遣了屋裡服侍的,便將釣魚計劃和盤托出。

貴妃:好吧,又上當了!

惠妃:我也。

“本想讓保清在屋裡跪一跪就算了,他不願意,非跑到主殿門口去跪,一跪就是一個多時辰。”

才十一歲的孩子,跪那麼久,膝蓋都要跪青了,郝如月忍不住心疼。

誰知貴妃看了惠妃一眼:“忤逆皇後,與太子吵架,隻跪一個時辰,罰得是不是太輕了?”

惠妃也氣大阿哥演戲上癮,騙她一次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騙第二次。

昨天她還過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e4%ba%b2自給大阿哥的膝蓋上藥。大阿哥還在演呢,口口聲聲說什麼嫡母不慈,兄弟不悌,從前的疼愛都是假裝的,到了關鍵時刻才能分出誰%e4%ba%b2誰近來。

給惠妃嚇的,晚膳都沒用,睜著眼睛從天黑到天亮。

惠妃看向貴妃,見貴妃的黑眼圈半點不比自己小,磨著後槽牙說:“貴妃娘娘說得很是,既是演戲自然要唱全套。”

於是兩人急匆匆地來,氣呼呼地走,回去又罰大阿哥跪了一個時辰,這才算完。

本來隻想罰半個時辰來著,奈何大阿哥演技爆棚,兩人氣極,又加罰了半個時辰。

這下大阿哥的膝蓋傷上加傷,青紫一片,正好給了兩個宮女表現的機會。

與郝如月所想一樣,進度條走得並不快。對方似乎非常有耐心,安排來的宮女也很謹慎,並沒有一上來就牽線搭橋。

奈何大阿哥影帝附體,演技驚人,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先招了貴妃挑選的宮女在屋裡伺候,將另一個發配到外頭乾粗活。

即便如此,對方也沒急著做什麼,隻讓那宮女求大阿哥,看在她與惠妃娘娘是同族的份兒上,給她換個活計,不要讓她倒恭桶了。

大阿哥咧嘴一笑,利欲熏心地說:“論出身你不如人家,論長相也不如,我憑什麼寵你?”

那宮女並不眼熱同伴穿金戴銀,隻是連著倒了好幾天的恭桶,實在惡心得不行。

她在家時是幺女,也是被捧著長大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論出身和容貌,她自然沒辦法與貴妃身邊的人比較,但她背後有靠山。

她背後的靠山,莫說貴妃,便是整個佟家也比不得。

於是一時沒忍住,對大阿哥說:“奴婢有話說與爺聽,不足為外人道。”

大阿哥挑了挑眉,揮手屏退了屋裡服侍的:“爺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

聽完宮女帶進來的話,大阿哥眼珠轉了轉:“就憑你?爺不信。”

那宮女當場就急了,從袖中摸出一張字條拿給大阿哥。大阿哥展開一看,搖頭:“並非明相%e4%ba%b2筆。”

那宮女額上冒汗:“宮裡有線人,奴婢帶爺去見線人。”

大阿哥擺手:“何必那樣麻煩。你傳話出去,就說爺明日在八仙樓請明相喝酒,讓他務必賞光。”

宮女點頭,兀自安排去了。

原來對麵的是明相啊。大阿哥並不知道明珠之前兩次聯絡過惠妃,透露出想要聯手的意思,都被惠妃賣了,隻以為這是明珠對自己的第一次試探。

此時大阿哥已然知道自己不是貴妃的兒子,不管是從名義上還是實際上來說。

他的生母是惠妃,而惠妃是明珠的堂侄女。

惠妃是宮裡僅次於皇後和貴妃的存在,若她與明珠聯手,實力足以超過皇後和赫舍裡家長房。

而他占著皇長子的位置,又是%e4%ba%b2王,自小與太子一起被汗阿瑪帶在身邊%e4%ba%b2自教導,是所有皇子當中唯一能與太子掰手腕的存在。

難怪明珠會盯上他。

當年索額圖幫著汗阿瑪扳倒鼇拜,勉強算是從龍之功,三房還曾經煊赫一時,索額圖更是權傾天下。

若明珠將他拱上皇位,那才是從龍之功,而且是全功,到時候自己要怎樣謝他?

據大阿哥所知,明珠剛進內閣的時候還算老實,可那時候他與太子微服出宮,就聽說了官場上的一句順口溜“想升官,找索三,要問事,找明珠”。

那時候明珠正管著兵部。

可等索額圖倒台,輪到他管吏部的時候,便是升官和問事都得找明珠了。

乾一樣活,得雙份錢,難怪納蘭家裝窮都掩飾不住財大氣粗。

明珠如此貪婪,若自己當真與他聯手,瞎貓碰死耗子坐上龍椅,不交出半壁江山給他,怕是填不平對方的胃口。

況且那句官場順口溜,連坊間的酒樓都在傳,他和太子都聽說了,汗阿瑪又怎會不知道!

不過是索額圖剛倒,索黨分崩離析,圖海才升任保和殿大學士,有些壓不住明珠,不好動他罷了。

以上這些不是大阿哥一個人想出來的,而是他與太子共同討論的結果。

明珠蹦躂不了幾天了。

跟這樣的人合作,除非他瘋了。

即便他和太子對明珠的判斷有誤,汗阿瑪留著明珠還有用,不會這麼快對付他,大阿哥也不想跟著蹚渾水。

做皇帝太累,看汗阿瑪就知道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他畢生的願望就是做一個馳騁疆場的大將軍,指揮千軍萬馬,威震天下。

如果郝如月有讀心術,能聽見大阿哥心中所想,多半會說,看吧,在愛裡長大的孩子就是這麼有想法,根本不需要用皇位來證明自己。-思-兔-網-

第112章 女寶

宮女自去傳話,大阿哥則溜到毓慶宮見了太子一麵,然後太子去了坤寧宮。

“額娘,事涉前朝,兒子覺得該稟報汗阿瑪一聲。”

郝如月聽了太子的話表示支持,但她也有自己的顧慮:“皇上對明珠的態度,誰也拿不準。這事你不要出麵,交給我。”

索額圖回京之後續了弦,渾身傷病再也折騰不起了,一直在家養病。雖然有功有賞,卻沒有再受重用,很難東山再起。

相比曆史上權傾一時,後來被餓死在宗人府,郝如月覺得索額圖這個結局還不錯。

索額圖徹底倒了,圖海半路接班,倒是整合了一些人。奈何圖海打仗是一把好手,搞政治玩人心根本不是明珠的對手,用他牽製明珠很吃力。

按照帝王心術來推算,明珠一家獨大,難免被削。

可三藩才平,又對台灣用兵,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而明珠確實有些才能。

曆史上的對台方略,和主帥人選,都與明珠有些關係。

特殊時期,即便皇上要削明珠,也不會現在削,或者說不會削得像索額圖那樣慘。

畢竟明珠隻是造了她的謠,挑撥一下關係,並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個度在哪裡,還得問過皇上才知道。

翌日,康熙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用午膳,順便看看兩個寶貝女兒。

郝如月記得她剛遇喜的時候,皇上一口一個嫡子,嚇得胡太醫差點把白胡子捋禿了,夏院政更慘,聽說早早將壽材都準備好了。

到了顯懷的時候,皇上又說女兒也很好,先開花後結果,這才挽救了兩個太醫的胡子和頭發。

等孩子當真生下來,皇上抱在懷中稀罕得不行,當場改口,還是女兒好,女兒比兒子更貼心。

“你看她們,長得不一樣就算了,性子也不一樣。”此時小六和小七已經七個多月了,兩個孩子都學會了爬行,此時正圍繞在皇上身邊。

一個坐得端正,低頭蹙眉觀察皇上的手,活像個老學究。另一個到處亂竄,把皇上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洗劫一空,藏起來慢慢玩,堪比悍匪。

康熙忙活了小半日,眼睛累心更累,就喜歡坐沒坐相地歪在坤寧宮西暖閣的大炕上,被兩個女兒環繞。

“小六,不許摳汗阿瑪的手。”

郝如月出聲提醒,小六抬頭看看她,朝皇上懷中爬去。

康熙以為她想讓自己抱,結果想多了,小六隻是抄近道爬到另一邊去看他的另一手。

小六看了一會兒,又要上手研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放棄手,又去研究皇上的肚子。

康熙的癢癢肉都長在了肚子上,讓小六一摸就想笑,索性一把將人抄抱在懷中,用胡茬紮她的小臉。

被紮的那一個若是小七,她早大聲叫喊了,企圖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