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過上正常的學習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以幼兒園的年齡過高三的日子,每天都像打仗,且一眼看不到頭。
以郝如月的經驗,這樣%e9%b8%a1娃%e9%b8%a1出來的孩子,到最後不是眼睛出問題,就是心理出問題。
曆史上的胤礽很明顯是後者。
心理出了問題,很痛苦,卻無處紓解。正好趕上青春期,便以極端的形式發泄在周圍人的身上。
比如喜歡對彆人拳腳相加,喜歡看彆人痛苦掙紮,以此來對衝自己心裡的苦。
比如除了對異性感興趣,對同性也敢興趣,通過生理上的刺激,來緩解心理上的苦悶。
再比如貪婪,但凡自己想要的,都會不擇手段弄到,用物質來補償心靈。
這一通操作下來,人也廢了,心也廢了,被廢還不是早晚的事。
終於等到有一日,太子病了,皇上也把自己累病了,郝如月覺得機會來了。
“保成不是也染了風寒,你怎麼跑來照顧朕了?”與太子同時病倒,康熙都做好了獨自對抗病魔的準備,誰知喝藥的時候竟然看見皇後%e4%ba%b2自過來侍疾,不由勾起%e5%94%87角。
看吧,皇後心裡還是有他的。
而且他的排名比太子靠前。
郝如月接過宮女遞來的藥碗,轉頭遞給皇上,誰知皇上不接,隻拿眼看她。
梁九功站在旁邊看得分明,就知道皇後一來,皇上又要肉麻了,非常知情識趣地帶著人退下了。
皇上耍賴,郝如月沒辦法,隻得用勺子舀了藥汁喂他。皇上喝下一口蹙眉說燙,郝如月就像喂太子喝藥那樣,先舀起一勺放在%e5%94%87邊吹吹,吹涼了再喂給皇上。
皇上這才喝下,眉眼含笑,郝如月:“……”
一碗藥喂完,郝如月才回答皇上剛才的問話:“太子喝了藥剛睡下,也是可憐見的。”
等她將藥碗放好,皇上拉起她的手,細細打量:“你好像又瘦了。”
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心也是最軟的,郝如月反握住皇上的手:“皇上也比從前瘦了許多。”
“瘦點不好麼?省得你總抱怨朕太沉,壓著難受。”說著將她拉入懷中。
這怎麼還開上車了,郝如月忍著沒有掙紮,任憑皇上把她當軟枕抱著:“皇上穿衣顯瘦,%e8%84%b1衣有肉,卻是不胖的。”
忽然想起太後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郝如月無責引用:“太後說太子隨了皇上,有些瘦了,還說男兒總要腰圍十圍才好看,也更有福氣。”
康熙哼笑:“武將腰圍十圍都顯胖,若是文臣就是個標準的大胖子了。”
郝如月也笑:“大胖子都富態。”
見皇上心情不錯,郝如月順勢將話題引上正軌:“皇上既要處理政務,還要教導太子,委實勞累。人過勞,易生病。皇上為何不讓太子出閣讀書,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非要逞能,把自己和太子都累病了。
大約坐著有些累,皇上放開她,朝後靠去。
郝如月拿了軟枕墊在他身後,聽皇上無奈道:“旗人入關時日尚短,武將居多,文臣少得可憐,大儒更是沒有。”
“旗人沒有大儒,漢人不是有嗎?”郝如月不是很理解皇上這個理由。
漢人確實有大儒,而且還不少,可他不敢用啊:“儲君是國本,怎能在懵懂之時交與漢人?”
這話在外人麵前他是不會說的,可皇後不是外人。
郝如月抿%e5%94%87,她懂了。
康熙嘴上說著滿漢一家%e4%ba%b2,還經常將翰林院的大儒們帶在身邊講學,敢情隻是在學,卻不肯儘信。
也是,如今天下初定,南方叛亂未平,北邊還有所謂的朱三太子餘黨在鬨騰。
先帝真心推崇漢文化,奈何天不假年,到了康熙%e4%ba%b2政,滿漢融合這一塊卻出現了倒退的趨勢。
直到三藩平定,□□,真正完成天下一統,康熙皇帝才算對漢人放下戒心。
太子也是在那時候出閣讀書的。
可那時太子都十三歲了。
從現在算起,還要再等上八年。
八年之後,太子到了青春期,想管都管不得了。
難道這一世有她在,照樣要眼睜睜看著太子走上不歸路嗎?
當然不能!
於是郝如月鼓足勇氣,揚起笑臉說:“太子年紀還小,學習四書五經不一定非要大儒來教,可以找些年輕有為的飽學之士擔任侍講。據臣妾所知,旗人裡大儒不多,但飽學之士還是不少的。”
每年的進士裡頭也不全是漢人。
郝如月不敢挑戰帝王的戒心,卻打算另辟蹊徑,先搶救一下太子:“再說學習四書五經需要一定的人生閱曆,太子現在學也不一定全能學懂,也不可能隻學一遍。現階段可以先找旗人中的飽學之士講頭一遍,等太子年紀大些,有了辨彆是非的能力,再讓漢人大儒講第二遍。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就是這個道理了。”
大儒非一代能成,需要家學淵源。旗人才入關不久,所謂的上三旗貴族多是武將,帶兵打仗沒問題,看見書本就頭暈。
旗人中間少有大儒,教不了大學,那教一教小學和中學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她在說教育上的事,康熙所想卻是彆的:“飽學之士?誰是飽學之士?你不妨提個名字出來朕聽聽。”
郝如月想了想:“兩榜進士應該算吧。”
兩榜進士放在現代那可都是清北的苗子,很多還是省狀元級彆的人物,教太子這個幼兒園中班的學生綽綽有餘。
康熙聞言垂下眼睫:“你是不是想說揚州學政?”
說完還輕輕撣了撣衣裳,好像有什麼臟東西似的。
若是納蘭能回來教太子那敢情好,納蘭學識淵博,太子也愛聽他講課。
可看皇上這樣子……郝如月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揚州學政固然好,可人家剛剛喜得嫡子,福晉還在做月子,也不好叫人家夫妻分離。”
沒人提康熙差點忘了,容若去揚州赴任之後,似乎與福晉過得還不錯,盼了多年終於有了嫡子。
“豐台的善堂早關了,容若的情況你從何處得知?”
見問,郝如月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從何處得知,臣妾便是從何處得知。”
原來是太後。
也對,容若的福晉是太後的堂侄女。自打容若調任揚州學政,他的福晉時不常就有書信送進宮中。
這事太後與他說起過,他也是點了頭的。
其實郝如月心裡還真有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正在戶部任職,被調去蕪湖收關稅也有好幾年了。
於是試著提醒皇上:“據臣妾所知,旗人當中才學能與揚州學政比肩的,還有一個。”
康熙一時還真沒想起來是誰,連著提名了幾人都不對,郝如月就道:“富察家的馬齊,皇上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康熙氣笑了:“皇後還真是舉賢不避%e4%ba%b2呢。”
郝如月挑眉:“赫舍裡家與富察家可沒有%e4%ba%b2,便是有也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康熙反過來提醒她:“不是議過%e4%ba%b2?”
郝如月:“……”
“皇上故意刁難,臣妾無話可說。”當時還沒到議%e4%ba%b2的程度,兩家隻是見過一麵,馬齊就調任蕪湖收關稅去了。
腦中劃過一道閃電,郝如月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如此隱秘的事,皇上怎會知道?”
第93章 衛氏
當初赫舍裡家與納蘭家議%e4%ba%b2,鬨得沸沸揚揚,之後大福晉和佟佳氏就都長了心眼兒。
輪到富察家的時候,說話十分隱晦,幾乎沒幾個人知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康熙驟然被人問到臉上,倒也沒藏著掖著,掰著手指頭給郝如月算她那些無疾而終的姻緣,最後道:“你們家看人都不準,這些人裡麵,也就容若和馬齊能看,其他都是些膏梁紈袴。”
哪怕有心理準備,郝如月也被康熙的話震驚了。她就說原主怎麼會那麼倒黴,敢情不是倒黴,而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啊!
彆說議%e4%ba%b2了,便是準備議%e4%ba%b2的都不放過。
於是沒忍住嘴瓢:“皇上說的很是。祖傳眼神不好。”
要不是眼神不好,原主兩姐妹怎麼會同時愛上你。
康熙蹙眉:“嘴苦。”
郝如月端來蜜餞,康熙不肯吃,郝如月隻得%e4%ba%b2手挑了一個喂給他。無奈揭過這一節,將歪掉的話題引上正軌:“皇上也說隻這兩個能看,總要挑一個回來教太子吧。”
平心而論,給太子挑老師,郝如月更傾向於馬齊。
納蘭固然學富五車,真正擅長的卻是詩詞歌賦,且他心地純善,仿佛能一眼看到底。
馬齊雖然在文學上的造詣遠不如納蘭,他擅長的卻是經世的學問,與官場生存之道。
兩相比較,自然是馬齊更適合教導太子。
康熙覺得自己被人套路了:“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在這兩個人裡選一個?”
講道理失敗就撒嬌,郝如月很懂套路:“臣妾哪裡是為了他們,臣妾分明是心疼皇上!”
說著還按了按並沒有淚意的眼角:“若皇上把自己累垮了,臣妾如何能生出嫡子來?便是皇上不顧著自己的身子,也該為臣妾想想。”
果然皇上就吃這一套,撒嬌耍賴很有效:“好好好,為了咱們的孩子,朕將馬齊調回來,讓他教太子讀書。”
富察家比納蘭家有眼色多了,馬齊上任沒多久就給他說了%e4%ba%b2,如今這個馬齊也是為人夫為人父了。
況且索額圖做下那些事,便是他得勝還朝,康熙也不打算再重用。
如此一來,索黨群龍無首,肯定要尋找新的靠山。
這個新靠山,康熙已經替他們找好了,便是索額圖換回來的圖海。
圖海能文能武,又有軍功在身,完全可以取代索額圖牽製明珠。
可圖海的年紀比明珠大很多,常年征戰身上有舊傷,也不知能牽製多久。
所以康熙打算在圖海回來之後,再培養一撥新勢力,等圖海頂不住了可以平穩取代他,與明黨角力。
康熙還想將這一撥人留給太子,等他百年之後,太子身邊的勢力也成熟了,便可順利繼位。
不必再如先帝和他一樣,匆匆登基,還要受權臣的轄製。
本來康熙心中的新勢力沒有馬齊,如今想起他來,覺得甚是可用,便把他也加上了。
這一夜,皇上輕傷不下火線,帶病堅持在孕育嫡子的第一線,郝如月覺累無愛,真心認為大可不必。
馬齊很快從蕪湖收攤回京,此外康熙還挑了南書房侍講學士張英的次子張廷玉給太子做伴讀。
與此同時選定的兩個哈哈珠子,一個是皇後的娘家侄兒,也就是常泰的嫡次子阿林,另一個則是從大阿哥手裡撬過來的納蘭一。
當然,大阿哥身邊的伴讀和哈哈珠子這回也一並配齊了。
明珠聽說納蘭一成了太子的伴讀,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皇上,納蘭一可是鼇拜的%e4%ba%b2侄子,不合適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