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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樹敵太多,被懟得七葷八素,皇後袖手旁邊也不管她。

皇後不管,還有皇上,誰知皇上也不管了。

皇後這時候過來,肯定是聽說了她在這裡告狀,特意跑來堵她的。

宜貴人瞬間心腸百轉,她是皇上反向輔佐皇後的棋子,若是讓皇後告了她的狀,不就說明她這個棋子很失敗嗎?

想起從前那些失敗的前輩,宜貴人朝著皇上就是一個虎撲,成功抱住皇上大%e8%85%bf:“皇上,您要是也不管嬪妾,嬪妾就沒法活了呀!”

郝如月被梁九功引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皇上站在屋中,宜貴人梨花帶雨抱著皇上的龍%e8%85%bf,皇上垂眼看她,兩人四目相對。

郝如月:這又是什麼play?

還真不是郝如月想太多,主要皇上迷上講故事之後,在太子和大阿哥麵前仁義禮智信,等到了床上什麼play都敢玩。

郝如月一度都懷疑曆史上雍正帝熱衷cosplay,是繼承了康熙的基因。隻不過康熙是金牛男,悶騷,而雍正帝是射手男,明騷。

郝如月以手扶額,來得不是時候,飛快告退轉身就走,梁九功嚇得忙追出去。

其實宮裡的流言是皇上讓他散播出去的,梁九功領命的時候人都傻了。

昨天他跟著皇上去坤寧宮,從坤寧宮出來,然後又回坤寧宮,看得清清楚楚,受傷的人是皇後娘娘。

不但被皇上捏紅了下頜,好像還閃了腰。

這要是有流言傳出,也該是皇後娘娘見罪於皇上,還讓皇上動了手。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梁九功也看得出來,皇上這回是動了真怒,不然絕對舍不得朝皇後娘娘動手。

還下手這樣重。

梁九功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皇上處置後宮妃嬪從來不會自己動手,倒不是不想做惡人,而是在皇上心裡她們不配。

昨天從坤寧宮回來,皇上遣了屋裡服侍的,單獨傳噶祿問話。噶祿是一臉懵逼的來,又一臉懵逼的走,梁九功旁敲側擊問他,他也不說。

然後梁九功便被皇上叫進去,單獨布置了一個傳閒話的任務。

直到今日早朝結束,皇上沒有召見朝臣,也破天荒沒批奏折,而是一個人坐在南書房看書。過很久書都沒翻一頁,梁九功才隱約摸到了一點皇上的心思。

大約皇上一氣之下對皇後動了手,心裡有些後悔,想見皇後哄一哄,卻又近鄉情怯。

梁九功想過皇上愛麵子,拉不下臉,不過很快又否定了。皇上的龍臉不知被皇後拍過多少回了,應該不存在拉不下臉的情況。

就是近鄉情怯。

於是皇上才想出這麼一招,想要敲山震虎,然後守株待虎……不不不,是守株待兔。

果然皇上半頁書都沒看進去,卻遣了屋裡服侍的,對門口當值的說:“男的一律不見。”

言下之意是隻見女的唄。

如今外頭流言四起,便是皇後娘娘好性,也怕傳到太後和太皇太後耳中,自己說不清楚吧。

畢竟那可是把皇上氣哭的罪名啊……至少是個大不敬,不,應該是大大大的不敬了。

便是鼇拜弄權的時候,皇上也隻是憋屈,都沒被氣哭過。

太後還好,頂多把皇後叫過去說上兩句,太皇太後那邊可就不好說嘍。

這招損是損了點,卻能很快見到皇後,消除隔閡。梁九功站在皇上的角度,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雖說傳言這個東西,最先聽說的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正主往往最後一個知道,可現在已然翻過天,該發酵的都發酵到位了,估計皇後娘娘應該很快會過來。

想著皇上遣了屋裡服侍的,必然不想自己做小伏低哄媳婦的樣子被人圍觀,梁九功便離開一會兒做彆的差事去了。

哪知道隻這一會兒就出了岔子。

他能揣摩到一點皇上的心思,便以為彆人也能,結果彆人還就當真沒揣摩出來。

皇上委婉地說不見男的,門口當值的居然放了宜貴人進去。

梁九功追著皇後出來,恨不得穿回去打死之前的那個自己:“皇後娘娘,您彆走啊,皇上還等著您呢!”

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他要是讓皇後就這麼走了,不必他穿回去打死自己,皇上也得要了他的狗命。

宜貴人才去告狀,皇上朝臣也不見了,奏折也不批了,專門坐在南書房等她。郝如月隻恨花盆底太高,走不快。

她下巴還疼,腰也沒好,可不想這時候衝過去堵槍眼。

然而事與願違,下一秒喊她的人就從梁九功變成了康熙:“皇後,你進來。”

郝如月:“……”

梁九功叫她可以不理,但皇上就不一樣了,再不理就是抗旨。

郝如月隻得刹住腳步,差點崴了腳。

再次走進南書房,宜貴人已經不在了,屋中隻有皇上一人。

皇上看她一眼,話卻是對著梁九功說的:“南書房是菜場嗎,什麼人都敢往裡放?”

梁九功忙跪下請罪,最後被罰了半年俸祿才退下。

郝如月給皇上行禮,皇上沉著臉看她:“臉還疼嗎?”

郝如月心頭一緊:“不疼了。”

“腰呢?”

“也不疼了。”

皇上緩緩朝她走過來:“那你跑什麼?”見到他,好像撞了鬼似的。

要不是自己喊她一聲,這時候恐怕都跑回坤寧宮了。

郝如月彆開臉,並不肯與皇上對視:“臣妾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你是皇後,宜貴人隻是個庶妃,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說著走過來拉郝如月的手。

原來叫她進來是為了給宜貴人出頭啊,郝如月將手抽回,掏出帕子按了按額角。

方才走得太急,額上都見了汗,黏糊糊的不爽利:“薩滿太太在哪兒做法事,都是神靈的旨意。便是宜貴人再得寵,臣妾也不敢為了她得罪神靈。”

想著宜貴人可能不止告了自己的狀,郝如月又為貴妃和惠嬪她們分說:“其他人說的也沒錯,仁孝皇後在時,薩滿太太就在坤寧宮做法,皇上可聽到仁孝皇後抱怨過?如今並不在同一個宮裡,宜貴人卻屢屢跳出來對神靈不敬。臣妾不罰她,都是看在皇上寵愛她的份兒上。”

人不大,醋勁兒不小。大是大非麵前她懂他,堪稱知己,遇上小事卻總愛想偏,心眼兒比針鼻兒還小。

他剛剛是那個意思嗎?

康熙伸手摸了一個空,也不生氣,耐心等她擦過鬢邊的汗收起帕子,這才又去拉她的手:“宜貴人的事,你不必管了,朕自會處置。”

郝如月正不想管呢,卻也不敢再抽回手,便由皇上引著坐在軟塌上:“朕不是在說你不管宜貴人的事,朕是說你是皇後,沒必要回避一個貴人。剛剛走那樣快,崴了腳沒有啊?”

他追出門的時候,抬眼便看見她踉蹌了一下。

聽皇上這樣說,郝如月心裡才好受了一些:“沒有,差一點。”

結果皇上好像隻聽見了後邊的“差一點”,竟然彎腰去握她的腳踝。

這時有宮女端了茶水上來,郝如月羞得直推皇上。

端茶宮女也在乾清宮伺候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見過有人敢推皇上,還推得這樣用力。

聯想到昨天的傳言,端茶宮女睜大眼睛,皇後不但把皇上氣哭了,還敢跟皇上動手!

康熙也沒想到皇後會推他,更沒想到皇後推得如此用力,竟然被她推動了。栽歪了一下,靠在榻上。

郝如月更沒想到皇上體虛至此,推一下推動了不說,居然還被推倒了。此時再對上端茶宮女瞪大的眼睛,郝如月:家暴石錘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是她家暴皇上。

她是來平息流言,自證清白的,可不是來給瓜田裡養新瓜的。

郝如月手忙腳亂扶起康熙:“縱然後宮佳麗三千,皇上也要保重龍體啊!”不是她強,而是皇上太弱。

“……”

康熙氣笑了,擺手讓宮女退下,霍然朝郝如月傾身過去,卻隻在她%e5%94%87上輕輕印了一下。

郝如月嚇得閉上眼,瞬間被男人濃烈的氣息包裹,很想撤回剛才說過的話。

然後聽他道:“今晚,等著朕。”

說完他哼笑著放開她,仍舊彎下腰檢查她的腳踝。見果然無事,這才問:“你過來做什麼?”

郝如月終於想起自己的來意:“不知為何,外麵都在傳臣妾……臣妾把皇上氣哭了。臣妾沒有,還請皇上還臣妾清白。”

檢查完腳踝,又檢查下頜,左看右看,微微蹙眉:“還沒有完全消腫。”

郝如月坐直:“皇上,臣妾的清白……”

“你與朕早就不清白了,還想要什麼清白。”說著將手伸向她的腰,按一下問一句疼不疼,很快按到疼的地方,郝如月忍不住倒抽氣。

康熙放開她,揚聲吩咐:“傳太醫。”

雖然早已侍寢,可青天白日郝如月還是被他摸得紅了臉:“臣妾怕太皇太後知道了,找臣妾的麻煩。”

康熙拍拍她的手背,改口:“傳胡院政過來。”

彼時胡院政正在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診脈,起因是太皇太後聽說皇後把皇上氣哭了,當場就不好了。然後胡院政就被請了過來。

“皇上八歲登基,十四歲%e4%ba%b2政,便是鼇拜弄權的時候,都沒見他哭過,硬是咬著牙帶著幾個小子把鼇拜給拿下了!”

胡院政一邊給太皇太後診脈,一邊聽太皇太後吐槽:“昨兒個怎麼著,被皇後給氣哭了?堂堂天子被一個女人氣哭了,還讓消息傳了出來,我都替他害臊!”

人老了容易嘴碎,胡院政從前給太皇太後診脈可沒聽太皇太後說過這麼多話,還說得這樣直白。

三年前太皇太後說話還總是半含半露的,讓人猜不透。

然而這一回,太皇太後的情緒似乎徹底爆發了,根本停不下來:“從前我就不看好這個赫舍裡氏!她姐姐多好啊,人漂亮也穩重,知書達理,七八歲就跟著大福晉管家,隻可惜是個沒壽的。這個赫舍裡氏太漂亮,太跳%e8%84%b1,處處拔尖,事事任性,做個寵妃還罷了,哪裡當得皇後!”

胡院政聽得鼻尖冒汗:“太皇太後息怒,保重鳳體。”

皇後都已經是皇後了,聖旨都頒下了,皇上還能廢後不成?既然木已成舟,蘇麻喇姑不希望因為皇後的緣故,讓太皇太後與皇上之間再起波瀾:“皇後是皇上自己挑的,錯不了。”

話音未落喜提白眼一枚,聽太皇太後絮叨:“錯不了讓人家氣哭了,鬨得合宮皆知!”

這時有宮女走進來稟報:“太皇太後,皇上傳胡院政去乾清宮。”

胡院政手一抖,太皇太後已然收回手,催他:“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皇上給氣出好歹來了!”

又吩咐蘇麻喇姑:“你跟著過去。”

可憐胡院政和蘇麻喇姑一把年紀還要奮戰在吃瓜最前線,呼哧爛喘跑到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