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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郝如月:“這些都是我用過的,請胡院政看過了,有益無害。”

彆的榮嬪不敢吹牛,單論生孩子,東西六宮無人能及。這些坐胎的偏方,她視如珍寶,連惠嬪都沒給過。

榮嬪眼神熱切:“我昨夜想過了,你與皇上有情分,又把太子照顧得這樣好,還能兼顧其他孩子,協助太後攝六宮事。誰是最好的繼後人選,皇上心裡必然有數。”

“隻是赫舍裡家已然出了一位皇後,若在本朝再出一位,恐怕不合規矩。”

話是這樣說,□□嬪明顯對郝如月信心滿滿:“在立後這件事上,僖嬪占理,你占情,所以皇上才會舉棋不定。若這時候你先僖嬪一步懷上龍胎,便是太皇太後攔著,皇上大約也不會猶豫了。”

榮嬪這樣說並非毫無根據。榮憲公主種痘成功之後,如月幾乎是專房之寵,而且她側麵打聽過,皇上每回都說留。

甘霖雨露一人獨享,懷上個孩子可太容易了。

郝如月也知道孩子是個捷徑,可太子還小,她不打算這麼早有自己的孩子。

穿越前,她自己就是家裡的二胎。聽媽媽說她懷自己的時候,哥哥已經上初中了,還是彆扭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她會說話,會甜甜地喊哥哥,哥哥才開始接受她。

在她心裡,太子是姐姐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已經有了大寶,不想在大寶懂事之前生二寶,讓大寶心裡彆扭著。

所以每次侍寢回來,她都會在藥膳空間裡兌換一顆避孕藥服下。索性藥膳空間裡的藥幾乎沒什麼副作用,不然這麼吃下去早晚中毒。

另一邊,自郝如月侍寢之後,便被皇上指定為她診脈的夏太醫正在麵聖。

“赫舍裡女官最近身體如何?”皇上抬眸看他。

夏太醫斟酌措辭:“赫舍裡女官脈象平和,氣血充足,身體康健。”

皇上垂下眼睫:“你知道朕想問什麼,如實說來。”

夏太醫是仁孝皇後剛進宮時,赫舍裡家想辦法塞進太醫院的。出身世家,醫術精湛,在仁孝皇後初次有孕時便被指派給皇後診脈。

仁孝皇後薨逝,夏太醫差點陪葬,還是赫舍裡家大福晉說情,才勉強保住性命。

算起來,赫舍裡家既是他的伯樂,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夏太醫即便知道皇上想問什麼,也診出赫舍裡女官身體的異常,還是咬牙道:“請皇上恕臣才疏學淺。”

一隻青花瓷茶杯驟然砸碎在腳邊,茶水濺得滿地都是,打濕了夏太醫的靴子和衣袍下擺,嚇得他以頭搶地:“皇上,臣問過赫舍裡女官她……都是暫時的,隻想等太子再長大一些。”

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半晌頭頂才響起一聲很輕很輕的歎息:“你退下吧。”

夏太醫退到門邊又聽皇上說:“那些藥傷身體,不許她再吃了。”

第62章 鬥法

此後,皇上再未傳郝如月侍寢,似乎專房之寵了一段時間,有些膩了。

於是關切安慰者有之,比如惠嬪和榮嬪。

惠嬪感歎了一番“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頭”,對郝如月道:“皇上從前都是雨露均沾。除了皇後,侍寢順序也是排好的,從未有過專房之寵。”

言下之意,郝如月是另一個意外,已經很幸運了。

榮嬪則對自己的坐胎藥信心十足:“沒事,咱們都習慣了,便是回到從前雨露均沾,一兩個月也總能輪到一回。你先把坐胎藥吃上,將身體調理好,不愁懷不上。”

然而落井下石的也有,比如僖嬪和太皇太後。

年後太皇太後病了一場,點名要貴妃和僖嬪侍疾,貴妃依舊淡淡的,僖嬪卻是衣不解帶,鞍前馬後。

等太皇太後病愈,貴妃依然是貴妃,僖嬪卻複位僖妃了。

僖妃複位之後,太皇太後趁熱打鐵與皇上商量,讓僖妃協助太後:“赫舍裡氏專房之寵肚子卻一直平平,想是一邊照顧太子,一邊協理六宮累著了,不如將協理六宮之事交給僖妃。”

皇上端起茶盞原本要喝,聞言將茶盞從%e5%94%87邊撤回,隻拿在手中把玩,一圈一圈地轉。好像在認真思考太皇太後的建議,又好像沒有,半晌才道:“懷孕生子講究緣分,仁孝皇後也是進宮四年才有身孕,如月大約緣分沒到。”

太皇太後笑容慈祥:“仁孝皇後進宮時才幾歲,赫舍裡氏如今幾歲,正是懷孕生子最好的年紀,可不能平白錯過了。”

似乎為了佐證自己的觀點,又道:“她隻比榮嬪小一歲,榮嬪在她這個年紀,已然生了四個孩子。若說緣分沒到,那她這子孫緣也太淺了些。”

自然沒福氣做皇後。

眼看茶都快涼了,皇上才端起喝下一口:“僖妃比如月年紀小不了多少,也正是懷孕生子最好的時候,太皇太後又怎麼忍心讓她平白錯過。”

說如月老,僖妃也不年輕。

差著好幾歲呢,太皇太後一口氣堵在喉間。

皇上說這話就有些昧良心了。僖妃入宮好幾個月,攏共就侍寢一次,還被揉了肚子。她若能懷孕生子,第一個饒不了她的恐怕就是皇上了。

太子還小,太皇太後也不想僖妃過早生育,以免繼後有了嫡子對太子不利。所以僖妃不得寵,太皇太後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僖妃到底是她挑中的繼後人選,即便不得寵,也該讓她早點熟悉六宮事務。

宮裡雖然沒有皇後,卻有貴妃和僖妃,沒道理讓一個女官協理六宮。

說是協助太後,太後有多懶她還不知道嗎。所謂的協理,分明就是攝六宮事了。

這會兒太皇太後被皇上懟到心口疼,差點舊病複發,隻拿眼看著皇上,再不說話了。

皇上也隻是垂著眼,再開口聲音又沉了幾個度:“後宮位份貴妃最高,太皇太後心疼如月,便讓貴妃協理六宮吧,著惠嬪輔助。”

等於回到從前,還是沒僖妃什麼事。

太皇太後氣得直掐佛珠,她不過想找個借口給僖妃權力,怎麼就變成心疼赫舍裡氏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如今皇上早得到了人,都騷動了好幾個月,新鮮勁兒也過了,怎麼還是如此偏心?

痛定思痛,太皇太後決定給僖妃找個幫手,攏住皇上的心。

於是太皇太後與皇上決戰紫禁之巔後,後宮的治理結構又是一變。仍舊由太後代管六宮事,貴妃協理,惠嬪輔助。

僖妃複位之後春風得意,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結果一番折騰過後,還是沒她啥事。反而讓貴妃鑽了空子,東山再起。

是夜,皇上宿在承乾宮。

卸掉協理六宮的差事,郝如月一身輕鬆,再不用早起去前邊打卡了,每天睡到自然醒。

榮嬪快生了,不敢出來走動,倒是惠嬪開完早會總要往後院轉一圈,拉著郝如月一起吃瓜。

“僖妃仗著自己出身高,把誰都不放在眼裡,看誰都是下人。”惠嬪一邊嗑瓜子,一邊說,“可她再高貴,能比過貴妃麼?”

說起貴妃,惠嬪也是一臉懵:“從前貴妃攝六宮事的時候,多麼溫柔寬和的一個人。這回對上僖妃,你一句我一句,明槍暗箭,寸步不讓。把僖妃懟得兩眼冒火,差點當場暈過去。”

最後總結:“竟沒發現貴妃還有%e8%88%8c戰群儒的本事。”

僖妃還是僖嬪的時候,身邊就有一堆人圍著,這會兒複位,燒熱灶的人隻會更多。

承乾宮,貴妃剛剛%e8%88%8c戰群儒有些口乾,邢嬤嬤%e4%ba%b2自端了茶來,也對貴妃今日的表現有些吃驚:“僖妃有太皇太後撐腰,娘娘何苦得罪她?”

邢嬤嬤本來想說僖妃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又怕紮貴妃的心,這才改口提太皇太後。

貴妃喝了茶潤了喉嚨,才道:“並非我要得罪她,而是她咄咄逼人。通貴人再次有孕,確實該挪出鐘粹宮,可腹中龍胎不穩當,要臥床靜養。榮嬪憐惜通貴人,都沒說什麼,僖妃卻跟誰都不商量,就想把通貴人挪到她的長春宮去。”⊕思⊕兔⊕在⊕線⊕閱⊕讀⊕

通貴人不願意,僖妃就給人強行搬家,嚇得通貴人當場見了紅。

榮嬪是鐘粹宮主位,通貴人在鐘粹宮一日,榮嬪便要擔一日責任。這會兒見通貴人見了紅,榮嬪挺著肚子就到太後麵前告了僖妃一狀。

太後問起,僖妃隻拿宮規說事,說兩個有孕的妃嬪不能同住一處宮室,恐怕胎神有所衝撞。

通貴人懷孕兩月有餘,早該遷出鐘粹宮。可這事一直沒人管,僖妃看不過眼,恐傷及龍胎,不得已出此下策。

暗戳戳指責通貴人不懂事,榮嬪懶,貴妃協理六宮不作為,凸顯自己責任感強,凡事以大局為重。

好在此事前因後果貴妃早已報給太後,太後也是點了頭的。

果然太後沒有責怪貴妃,隻說僖妃太莽撞,此事就算揭過。

貴妃當時就憋了一肚子氣。

本以為僖妃經此一事能消停下來,誰知這人搬家上癮,催通貴人搬家不成,又跑去撩撥布貴人。

專挑有孩子或即將有孩子的妃嬪下手。

布貴人可不如通貴人好性兒,兩邊話不投機撕吧起來,互相掛了彩不說,還把五格格嚇得半夜發起高熱。

布貴人抱著五格格一大早去拍慈仁宮的門,跪求太後做主,太後被迫再次升堂,問僖妃到底想乾什麼。

僖妃振振有詞,說貴人不是一宮主位,按宮規不能獨占一處宮室,要與主位合住。

還說長春宮院子大,她一個人住著害怕,很想讓布貴人和五格格住過去做伴。

貴妃就是在這時候開口的:“貴人雖不是一宮主位,可布貴人生女有功,獨住永壽宮是皇上點了頭的。宮中各妃嬪居所,都是皇上賞賜,不可擅自挪動。”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有例外。

說完規矩,再說難處:“若僖妃覺得長春宮院子大,大可求見皇上,換一處小院子住。”

還不忘敲打:“僖妃在後宮人緣最好,若不想換宮室,也可在交好的幾人中選一個過去作伴。”

最後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今後誰再敢打皇子公主的主意,想要用孩子爭寵,本宮絕不能容。”

從前郝如月協理六宮的時候,貴妃安靜如%e9%b8%a1,僖妃根本沒把貴妃瞧在眼中,隻當她是個麵團,極好拿捏。

身邊的人也是這樣說。

哪知道東山再起之後,貴妃好像換了一個人,兩次壞了她的好事不說,還敢當眾訓斥她。

奈何貴妃熟知宮規,進宮比她早,知道的也比她多,說起話來條理分明,層層遞進,便是想反駁都無從下口。

僖妃第一次與貴妃交鋒,居然被懟到無話可說,隻拿眼瞪自己平日的%e4%ba%b2信。

那些個貴人、常在敢撩撥榮嬪,卻不敢惹發飆的貴妃,一個個鵪鶉似的低下頭去。

連太後都盯著貴妃看了一會兒,以為自己眼花了。

貴妃忽然發飆,固然有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