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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多心,他就是被嚇得一時間不知道說逝夢而已。半晌,醉閒都要忍不住蹦起來的時候。逝夢歎了口氣,看了眼淨離再看了眼醉閒,“你要是對自己有對他的一半兒,不對一半兒的一半兒的上心,那我不知道能少費多少藥材呢。”

醉閒不語。

逝夢起身拍了拍醉閒的肩頭,“得了,他除了一些皮外傷,就是氣血虧損,養段時間就是了。外傷包紮不用我教你吧?”他指了指放在床頭櫃子上的兩個藥瓶,“白的內服,黑的外用。凡人也可以用,不用擔心,過會兒我再開副調養的藥給芊羅,一日三次的灌下去就行了。”

醉閒送他到了門口,道了聲謝。

這會兒就換逝夢不自在了,他一摟醉閒的脖子,“彆彆,兄弟互相幫忙麼。以後那隻火鳥要敢做出點逝夢事兒來,你可得幫我啊。”

醉閒一挑眉,“人還沒追到呢,你就想著聯手揍他。”

“嘖。”逝夢伸出食指搖了搖,“這時候就得綁住人了,反正我就認定他了。如果這個時候他敢看上彆人,聯手揍,不含糊的。”

醉閒笑了,不輕不重的給了逝夢一下,“行,聯手。”

送走了逝夢,醉閒回過頭,仔細給淨離包紮傷口。說一句老實話,這輩子受的傷大大小小數都數不清,但這絕對是他包紮的最耐心最仔細的一次。

沒想到包到一半淨離就自己醒了。

這會子他正被%e8%84%b1了個半光,就留下條褲子。其實這還真不是醉閒故意的,是淨離的傷口實在太長,幾乎得包一整個後背,他也隻得全%e8%84%b1了。

淨離針紮的睜開眼,隻能依稀看見煙灰色的床幃,上頭繡著醉閒衣裳上一樣的火焰花紋。再清醒一些,便發現自己正坐在雕花木床上,至於為什麼說是坐,那是因為醉閒正抱著他兩隻手交換著給他裹紗布。

太過專注,竟連他醒了都不知道。淨離抬起還沒有多少力氣的手,本想拍拍他的頭。不想高估了自己,最終隻能停留在醉閒的臉邊。

這麼大的動靜,醉閒還能不知道那真是有鬼了。

他一抬頭,就將自己的臉送到了淨離的掌心。不知道出於什麼遠離,淨離這個失血過多的人的手心竟比醉閒的臉還暖和些。

“你醒了。”醉閒驚喜的道,可一動喉嚨,出口的話跟蚊子哼哼沒殺啥彆。

淨離此時靠在醉閒的肩頭,他緩緩闔上眼,之間輕輕的摩挲著醉閒的臉頰。聲音嘶啞,“不惱了。”

醉閒一下沒聽清,低低應了一聲,“我不鬨了,你彆生我氣。”

那這一生難得服軟,卻是用他差些後悔終生換來的。他小心的將臉蹭了蹭淨離的手心,撒嬌似的,“我知足了,淨離。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不奢求了。”

他將紗布打好結,又為淨離披好衣服,扶著他趴好。替淨離蓋被子的時候他自己也忍不住躺下,就靠著淨離。

淨離等他忙活完,想要開口,可醉閒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醉閒側身將頭抵在淨離的肩頭,“和尚,我從未想過能有人待我這樣好。和尚,我喜歡你待我好。你也,也不用再好些,你隻要莫拋了我,便好。太好的東西我怕我留不住。這世上越美的東西越難以長久,我想與你久些再久些。”

淨離從未想過他會說這樣的一番話,隻是覺得心疼。啞著嗓子問他,“久些再久些是多久?”

醉閒微微抿著%e5%94%87笑,暗紅的眸中萬千光華,美好的如同人世間最醇厚的情誼。“是,一生的儘頭。能活多久便在一塊兒多久,若一日我們不再一塊兒了,那定是魂飛魄散了。不,便是死了,我藏也要與你葬在一塊。化成灰了,也要與你融在一塊兒。”

空蕩的房間裡,兩道呢喃似的聲音。輕輕的如同三月的春風,卻又如柳絮紛飛般繾綣纏綿。

淨離答應著,“......好。”

醉閒抿著%e5%94%87笑開了,“好什麼呀?”

“......”

“悶葫蘆。”

“好,睡吧。”淨離伸出手握住醉閒攤在他身邊的那隻手,歎息似的道。

醉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心裡覺得歡喜極了。

然後,醉閒認識到了一個詞,它叫做——樂極生悲。

芊羅跟著醉閒算是早的,雖然她的年紀比醉閒大了不少,但在醉閒未成為三巨頭的時候她便是醉閒的手下。後來,更是跟著醉閒反了昆成。說是醉閒最信任的下屬絕不為過。現在除了軍務上,醉閒的宮殿也是全權由她管理。但是她發誓,她絕對沒有見過這麼......這麼消去鋒芒,溫柔的近乎溫順的君帥。

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突然有一天落到了實處,有了休息的地方。

芊羅一推開門就看見房門就看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著的一魔一人。覺得有點瞎眼,差點沒繃住嚴肅的臉。但是身為一個忠於職守的魔將,她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行禮道:“君帥,禪師的藥熬好了。”

醉閒:“......”哦,忘了現在對於魔界來說還算是白天。

作者有話要說:

嗯~友情提醒哦~甜完之後差不多,就有刀了,非戰鬥人員請當心啊~【捂臉】

~~~小尾巴:評論和收藏在哪裡~~O(∩_∩)O~~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戰端又起

第二十七章 戰端又起

醉閒這隻魔從小到大就沒伺候過人。你看看一沒人幫忙就放飛自我的頭發就知道了。在某些方麵上,咱們左巨頭確實有點廢。就連小時候梅心生病的時候他也就隻能看著魔奴來來往往,自己呆在一邊陪著梅心,不添麻煩就不錯了。雖說,那個時候他自己的時間也少得可憐。

遇到淨離之後,不光是逝夢這些魔,就連醉閒自己都覺得自己改變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居然照顧淨離傷都快好了,上到換藥吃飯下到喂藥喝水,%e4%ba%b2力%e4%ba%b2為。

醉閒將空藥碗放在一邊等魔奴了來收,又起身將淨離後頭的軟枕挪了挪,讓他靠的更舒服些。

淨離按住他閒不住的手,道:“傷勢早好了八成,你不必如此。”

醉閒順勢抓住淨離的手坐了來,再將自己的頭靠在淨離的%e8%85%bf上,道:“以前都是你照顧我,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你就讓我過過癮。怎麼說也給我點成就感呐。”

淨離目光柔和,將醉閒散亂在一邊的長發收攏好,免得一會兒醉閒扯著自己頭發。

“那倒是不曉得,你這......魔界,可有何去處,可讓我下地的?”

躺了小半個月,便是淨離也有些受不住。更何況這傷勢他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早就差不多了。就是醉閒攔著不讓,不然,他或許已經離開此地了。淨離心下輕歎。

醉閒飛快的將魔族地界過濾了一遍,半晌才開口,“魔界裡還真沒逝夢好看的,我還帶你飛到天上看岩漿火山啊。倒是外頭,沙漠上的綠洲是個好去處。”

說到綠洲他又想起上回他順手帶上的母子,翻了個身麵對著淨離,“誒,對了,按照你這個什麼事都要操兩把心的老媽子性格,怎麼一醒過來對外麵的事情問都不問一句?”

淨離低下頭,發現他未雨綢繆,至少沒讓他再扯下自己的頭發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他開口,依舊是如金玉交響般的嗓音,“意料之中吧。於你而言,想救的會救,想.....動手的也不會留情,而不相乾你怕也不會多理會。”

醉閒仰著臉,怔怔的盯著目光溫潤如溪水的淨離。一下子差點沒忍住撲上去,好險才一頭埋進淨離的懷裡,悶悶的聲音傳來:“下頭給你做的僧袍你都還沒穿過,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我必須誇一句我手下的姑娘手藝可好呢。

雖然你那衣服就一塊白布一剪一縫就是一件了,但是好看是一定的。晚上,我帶你去看月亮去。”

淨離少有否了醉閒心意的時候,更何況原也是他想下地活動筋骨,此時自然是答應的。

醉閒夜間的時候帶淨離一路直奔離魔界最近的那一個綠洲。這世間滄海桑田的變換,小小一個綠洲又能有存在多久?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不是,它足足存在了十萬多年,更準確的說是十一萬多年。莫說消失,便是變換更改,醉閒都不會願意。

那是醉閒第一次帶淨離去看他少年難得可以算是樂園的地方,縱然他自己年少時其實也不過來過幾次,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一天恰好是滿月。

如果說江南的月是小家碧玉,那麼大漠的月就是嫵媚風情的外邦姑娘。沙漠細沙在月色下如同茫茫白雪,因為距離不遠,醉閒便陪著淨離慢慢的走過去。

一路上雖說是大風呼嘯,細沙翻卷,可也彆有一種寧靜姿態。

沙漠夜裡冷,淨離自己裹上了披風,也沒放過醉閒。醉閒現在就是一隻不管淨離怎麼擼,毛都是順的奶貓,淨離說什麼他都不反對。而淨離麵對醉閒也從來都是毛怎麼順怎麼摸。

一步步走在風沙裡,就算有麵巾遮在臉上,一人一魔也沒說一句話。原因是醉閒不想呼一口沙子當零嘴,而淨離原本就是醉閒不說話他也不開口的,寡言少語。

醉閒回頭看著自己與淨離的腳印剛留下就被風給刮沒了,不樂意了。

淨離拉住他的手,醉閒不解的望向他。然後,嗯,就被牽走了。此時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綠洲了,淨離牽著他過去,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白楊。

他道:“你院中也有許多白楊。”

醉閒撇了撇嘴,“那是因為我們這兒也就能種種這個了。走了,去裡頭。”

說著,他拉著沒放開的手,穿過一排排白楊,走到裡麵。在湖邊坐下後,醉閒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壺酒。

淨離垂眼一掃,大概知道是什麼了。醉閒拿著酒在淨離麵前晃了晃,在淨離無奈的目光中,醉閒咬著下%e5%94%87笑,“當然不是給你的,有美景自然不能沒有好酒。但你這和尚又不能喝,那麼我就隻好給你帶這個了。”

他今日依舊是黑衣紅繡紋,隻是許是近幾日醉閒的殺神形象在魔奴眼中一跌再跌,原本腰封上如同裝飾實際上是保護他腰腹要害的鐵甲片卸了下來,換成了一條黑紅交錯編成的腰繩子。腰身很長,在腰側打了一個複雜的結扣,看樣飾像是凡間的團錦結。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服帖的落在醉閒的%e8%85%bf邊。

而一向窄小的袖子,今日難得約一尺寬,護腕還在,隻是沒講袖子收攏進去了。應該也隻是醉閒一慣的習慣才戴的。他揮袖間,淨離覺得當初那個魔氣四溢,肆意妄為的魔頭此刻竟有些平和不爭的味道。

醉閒將一整套的茶具加熱水全搬來了,放在淨離的手邊。淨離一邊吃茶桌,一邊是他。

醉閒挑了挑下巴,眉眼彎彎,在月色之下,有如花卷,“你當初說的,要煮茶給我喝,雖說也喝了十多年,但我還沒喝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