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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鮫雖然溫馴善良,但是他們的歌聲能迷惑人的心智,紅鮫雌性唱不出美妙的歌聲但是她們發出的聲波本身就是一種音波攻擊,能直接殺人。

李秀清忽然怔愣,她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上一世她三十歲就死了根本沒接觸過鮫人。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鮫魅迷茫的看著李秀清。

李秀清沒有說話,她握著鮫油膏閉上了眼睛。

當靈氣化成無數細絲侵入油膏,李秀清被裡麵的哭喊聲幾乎炸破了頭。

“他來了,快跑啊!”

“我的孩子!”

“沒有,我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不知道劍在哪裡。”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所有的鮫人都死了。

她看見了一個紅衣的背影,烏黑的指甲,玉白的手掌上沾滿了鮫人的血。

景象是混亂的,殘酷的,到處都是血,是鮫人的屍體。

畫麵一轉,一個顴骨突出,瘦削如猴的老人正捧住鐵罐在鐘%e4%b9%b3石下接%e4%b9%b3白色的水滴,就在這時從鐘%e4%b9%b3石下的碧水中躥出了一個巨型水怪,水怪張開大嘴咬住了老人的%e8%85%bf,老人驚慌之下丟了鐵罐。

畫麵到此截然而止,李秀清睜開眼睛,滿頭是汗,卻隱約捉住了什麼。

那個顴骨突出瘦削如猴的老人雖然一晃而過,但是她卻覺得那麼熟悉,是誰呢?

“你是來送我回家的嗎?”鮫魅忽然高興起來,擺動魚尾蹭到了李秀清身邊。

“為什麼要附在畫上吸食人的精氣?”

“我想回家。”鮫魅哭泣,顆顆珍珠從他眼角滾落,落地無聲,晶瑩的光澤很快就消散了。

李秀清隻覺喉中一哽,輕聲道:“好,我送你回家。”

“謝謝,我看見了你就知道我能回家了。”鮫魅破涕為笑,一笑千嬌百媚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

“進來。”

“嗯。”話落鮫魅就乖乖的鑽入了油罐,床上的藍尾鮫人頓時就消失了。

李秀清把油膏裝入自己的手提包然後走了出去,看著憤怒的滕鳳問,“你從哪裡得到的這罐鮫人油膏?”

“我就不告訴你!”滕鳳氣哼哼的瞪李秀清。

“好。”李秀清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滕鳳見狀急忙喊道:“你放開我啊,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是從天山天池得到的!”

李秀清輕勾%e5%94%87角,沒有回頭,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滕鳳就發現自己能動了,然後就追著李秀清跑了出去。

——

《搜神記》上說“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述異記》上又說“鮫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鮫綃紗,泉先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餘金。以為入水不濡。南海有龍綃宮,泉先織綃之處,綃有白之如霜者。”

當李秀清跟著鮫魅潛入深海,穿過一片墨色的海帶叢林之後她就見識到了何為龍綃宮。

那是一片珊瑚山脈,顏色如烈焰,這裡有亭台樓閣,有宮殿軒榭,鮫綃如雪。

然而,現如今卻都成了一片廢墟。

鮫魅停在一座宮殿前泣淚如雨,“王呢?”

李秀清是用靈氣在自己周身凝練出了一層保護膜才能潛入深海的,消耗靈氣巨大,傳說中穿上鮫綃就能在水中自由行走,海水不侵,李秀清落地後就扯了一塊鮫綃纏裹在了自己身上。

有些傳說還是靠譜的,李秀清試著收起靈氣,果然能自由行走和呼吸。

她看著麵色倉皇,四處找尋什麼東西的鮫魅不知為何心中很是難過。

她想知道是誰屠殺了龍綃宮珊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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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鮫人卵

那人紅衣烏發, 手中提著一尾紅鱗小鮫人,%e5%94%87角帶笑陰邪豔麗, “鮫王, 我知道你是她最忠心的仆從,可她已經消失在天地間了,那麼就把那把劍給我吧,我會讓它重見光明。”

“你休想!”

“父王救我!”小鮫人泣淚滾珠。

鮫王心急如焚卻依舊不鬆口, 他試圖哄騙紅衣, “劍真的不在我這裡,也許它也消失了。”

紅衣臉上的笑容忽然綻放, 他一抬手小鮫人就被扔了出去, 在半空中轟然爆炸。

藍色的血液像流星一樣迸濺四散, 鮫王悲痛,仰天尖嘯, 聲波震蕩開來, 紅衣長劍一抖周身就被一層血色保護了起來。

“你的忠誠我真的很喜歡, 不如從此後你認我為主?”紅衣提著劍一步步走向鮫王, 在他身後無數的僵正在屠殺鮫人, 鮫人被追趕、被殘殺、被踩踏成泥。

“休想!”鮫王一聲長嘯猛然自爆。

紅衣抹去臉上鮫王的肉沫血滴撇了下嘴, 他猛然轉身李秀清看清了他的臉。

經脈中靈氣翻湧沸騰,李秀清驀地睜開了眼,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落地綻花,朵朵紅蓮怦然盛放。

就在這時整座龍綃宮顫唞起來, 像是驚醒了什麼,遍布珊瑚城的鮫人骨化為了讖粉,鮫人所化成的魅都蘇醒了過來。

這時被滕鳳取名為柳卿的鮫魅卻化成了熒藍色的星星點點融入了蘇醒的每一隻鮫魅中。

柳卿不是鮫魅,它是所有鮫魅所化成的執念。

回歸大海,故鄉之地,我要回家。

忠誠守護,等待歸來,還君寶劍。

李秀清扶著巨大的珊瑚柱看著,看著這些鮫魅泣淚,緩緩朝她跪拜了下來。

接著,這些鮫魅開始融合,漸漸融出了一隻巨大的鮫人,鮫人一擺尾重重將龍綃宮砸開了一條縫,一陣天旋地轉後,從縫隙中升騰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劍。

李秀清心中陡然有所感,朝著那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鏽劍攤開了手掌。

鏽劍似乎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猛然就飛了過來,乖乖落在了李秀清的手掌中。

李秀清驀地握緊,任憑鏽劍上的刺紮破自己的手心。

血液沿著鏽劍慢慢流淌而出,所過之處鏽跡%e8%84%b1落光芒浮現,顯現了這把劍原本的模樣,上麵的刻紋在飲血之後忽然活了,它們在劍身上遊動忽然就組成了朵朵蓮紋,一刹那掙%e8%84%b1猛然飛起,從李秀清的眉心生生刺了進去。

李秀清大痛,雙拳緊握,手背青筋浮起,臉上忽然出現了和劍身上一模一樣的符文,符文在她臉上遊動,當劍消失在她的眉心,她的臉上也形成了一朵妖異的烈焰紅蓮。

劍生生侵入她的識海,在她的識海中左突右衝,像是在找尋出口又像是故意在拓寬她的識海,她痛的額上爆出青筋,牙齒咬破%e8%88%8c尖,血沿著她的%e5%94%87角流了出來。

終於她忍不住了,痛苦的叫了出來。

整座珊瑚城在一瞬間破碎成片。

與此同時,海麵上掀起了巨大的風浪,站在遊艇上等待李秀清歸來的姬宗嗣驀地扶住了欄杆才穩住了身形。

“阿秀……”他擔憂的看著水下,輕聲呢喃。

龍綃宮中,李秀清拄劍而立,臉上烈焰紅蓮,眸中銀光流動,輕輕喘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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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她把手中的劍縮小刺入自己的眉心收入識海,她舉步緩緩走向了一片曾經被燒灼過的地方。

在那裡有一片烏黑的油膩,那是鮫人油膏。

她從腰上解下被從這裡挖走的那罐鮫人油膏,傾倒而出,她則坐了下來,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自己的血做水用,鮫人油膏為泥土,慢條斯理的揉捏了起來。

慢慢的一個血紅的透明團子就成型了,裡麵有經脈,經脈中紅藍血液流動,圍繞著一顆卵往複循環,就像人類胎兒在母體中一樣。

李秀清終於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她啟%e5%94%87吐出了咒,“太極天地,萬物生靈,一線生機,蓮血為引,油膏做骨肉,以我之名賜予鮫人重生,起!”

咒,落地成真。

珊瑚山脈重建,龍綃宮恢複如初,鮫人卵飛起藏入了珊瑚叢深處。

李秀清站了起來,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臉,上麵的火焰紅蓮紋消失,她閉目上潛。

——

入秋了,爬山虎依舊綠意盎然。

午後的陽光溫煦,很適合邀一二友人一起在樹蔭下喝下午茶,談笑風生。

這是從南海歸來的第二天,李秀清坐在葡萄架下思考人生。

我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在南海龍綃宮經曆的一切打破了她長久以來對自己的認識。

她原本以為自己隻是重生,多擁有了一世的記憶,而今卻一切成謎。

放下咖啡杯,李秀清用手指彈彈碧玉小葫蘆,“白綾羅,你知道我是誰嗎?”

日夜被冰山火山反複冰凍烤炙的白綾羅沒好氣的道:“三生都和我過不去的臭道士!”

李秀清輕笑,繼續用手指輕彈小葫蘆,“你是魔,你認不認識一個穿紅衣的僵屍王?”

白綾羅被李秀清彈的犯暈,氣的大叫,“臭道士你住手!”

“我是魔不是僵,物種不同怎麼認識!住手!”

“哦。”

“哦你媽!”白綾羅破口臭罵。

“還不服輸嗎?”李秀清輕問。

“呸!”

李秀清搖搖頭,“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滾!”

這時沈雲菲抱著洋娃娃哭著走了過來,“媽媽,姐姐說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不會捉鬼,我媽媽愛哭,你不愛哭,你那麼厲害,我媽媽一點都不厲害,媽媽,你真的不是我媽媽嗎?”

李秀清一愣,看向沈雲菲懷裡的沈雲雨。

沈雲雨從洋娃娃身上跑出來,化成個胖娃娃坐在桌子上對李秀清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媽媽,可我喜歡你是我媽媽,你就是我媽媽,媽媽你是我們的媽媽嗎?”

李秀清微笑,摸了摸沈雲雨的頭,“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