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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後他必然命不久矣,如今姬宗祈還活蹦亂跳的活著,看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馮老的緣故了。

姬老爺子拍了拍馮老的肩膀,雖然沒說什麼客氣的話,但感謝之情溢於言表。

“這些年來你們姬氏做了不少好事吧。”李秀清肯定的道。

“是的,每年都會捐贈出去大筆的物資和錢財。”姬宗嗣的媽媽這時輕聲回答。

李秀清點點頭,“所以你們一家人身上都有功德在身,這也是姬宗祈現在還能好好活著的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就是因為馮老了,他是因還命而替姬宗祈改命,反噬的後果就抵消了一部分。”

“不錯。”馮老點頭。

“大師,還請您再給我的大孫子算一算。”姬老爺子對李秀清不自覺就用上了敬稱。

“不敢,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秀水流深、清平世界,幫活人消/災解難,度死人投胎轉世,本就是我一生的夙願。”

姬宗嗣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秀清的寓意,%e5%94%87角微勾。

“好、好,大師請。”

“可以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嗎?”

之前她從麵相上看不出姬宗嗣的命格,現在她修為突破,天眼已開,她想再試試。

姬宗嗣沒說什麼,直接從西裝口袋裡拿下了一支筆,在自己手掌心裡寫完後就隻給李秀清一個人看。

明明和姬宗祈是一樣的相貌,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他有讓人不敢正視容顏的威儀,命局裡卻隻有一個字——殺

殺氣凜凜,煞氣衝天。

李秀清蒼白了臉色。

“不要算了。”姬宗嗣冷著聲命令,讓人聽不出一點關心的意味兒。

可是李秀清不甘心,於是她道:“把你的手給我。”

見姬宗嗣沒有動作,李秀清主動抓握了他的手。

他的手比他的人溫熱了許多,乾燥寬厚略有薄繭。

姬家人都看到李秀清抓住了姬宗嗣的手,姬宗嗣的媽媽一下捂住了嘴,眼淚情不自禁流了下來。

姬文斐拍了拍姬媽媽的肩膀,夫妻倆互為依靠。

姬老爺子激動的手指發顫,馮老見狀趕緊把人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姬宗嗣在姬家比姬宗祈更特殊,姬宗祈雖然災禍不斷,但他隻災自己,但姬宗嗣卻會影響家人,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會覺得陰冷,越是他%e4%ba%b2近的人越會發生災難,所以從小姬宗嗣就是一個人生活在青莽山的彆墅裡,父母都愛他,他亦體諒父母,卻幾乎沒有享受過和父母%e4%ba%b2人在一起的時光。

他很強大亦很孤獨。

卻從無怨懟。

天眼開啟,靈氣侵入姬宗嗣的體內卻遇到了一團黑氣強烈的抵抗。

李秀清一時不查被撞擊了一下,從喉嚨裡猛然就躥上來一口腥甜。

她忍住了,被激發了不服輸的本性。

屏氣凝神,小心翼翼避開了黑氣直奔姬宗嗣的腦域,這次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麵:

滿是綠植的陽台上,榻榻米是米白色的,一個%e8%a3%b8/著上半身的男人正壓在一個女人身上纏綿,兩人抱在一起翻滾,倏然就露出了女人的臉。

李秀清驀地紅了臉,心臟漏跳了一拍,一瞬又沉下了臉。

她急忙甩開了姬宗嗣的手,阻斷了天眼繼續的窺探。

猛然的被甩開,姬宗嗣隻是深了幾分眸色,隨即就淡漠的把手插在了褲兜裡。

姬老爺子的心跟著往下沉,語帶絕望的詢問,“大師,怎麼樣?”

李秀清咽下嘴裡的腥甜,垂眸淡淡的道:“殺星轉世,鬼孽纏身,注定孤孑一世。”

“抱歉,我玄術不精,算不出大公子的命格。”

說完,李秀清轉身就走,仿佛是因算不出姬宗嗣的命格而羞愧的掩麵逃跑。

姬宗嗣麵若覆霜,這一次仿佛連睫毛上也多了一層白。

“爺爺,我回去了。”

姬老爺子嘴%e5%94%87抖動,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全都化為了一聲無望的歎息。

——

天黑了,道路兩旁的各色商店亮起了標牌,霓虹赤橙黃綠,一閃一閃招攬著客人。

公交車轉彎按響了喇叭示意行人避讓,靠窗坐著的李秀清眼神呆呆在走神。

一路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連她自己都是混亂的。

她的天眼,看彆人的過去和未來,卻從沒看過自己,今天她真的嚇到了。

思緒紛亂的讓她頭疼,她在下個站牌下了車,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遊走。

她看見了坐在路邊攤上吃烤串的小情侶,說說笑笑,恩恩愛愛;

她看見了手牽著手在步行街散步的白發夫妻;

她看見了站在天橋上對著濤濤江水痛哭流涕的女人。

一個萌生死誌的穿著很不講究的女人。

她在這個女人身邊停了下來,手扶著鋼鐵欄杆,任憑風吹。

“你為什麼哭?可以跟我說說嗎?在你死前也希望吐儘滿腹的委屈和絕望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想死?”女人哽咽著問。

“猜的。”李秀清笑道。

“我離婚了,我沒有工作,我女兒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筆治療費,我現在手裡一分錢都沒有,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被那個混蛋趕了出來,那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啊,那是我的家。”

想到自己讓人絕望的處境女人一%e5%b1%81%e8%82%a1坐地上嚎啕大哭。

李秀清蹲在她身邊繼續道:“因為缺錢你才想死,還是因為你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才想死?你以前是菟絲花,需要依附著你的丈夫才能活,因為你賴以生存的丈夫拋棄了你,你沒有勇氣麵對殘酷的生活,你是懦弱膽怯的膽小鬼。”

女人哭著爭辯,“我、我畢業就嫁給我老公了,當初是他說我不用出去工作,他會養我,永遠愛我,照顧我一輩子,寵我,可是他說話不算話,他是王八蛋,我恨他!”

李秀清扶著地慢慢坐了下來,“你到現在依舊怨恨你的丈夫嗎?”

“他出軌他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和婚姻,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女人嗚嗚咽咽的又哭起來。

“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爛人,當初、當初我……”

“你會怎樣選擇?”李秀清柔聲問。

“我會選擇好好工作。”女人淚雨滂沱,兩個手都出動去抹眼淚,卻越抹越多。

“其實我的專業很好的,當初我父母花了大價錢培養我學服裝設計,我上學的時候年年拿獎學金,我設計的服裝還拿過一個比較專業的設計大獎,那時候我宿舍的舍友和同班同學都羨慕我,可十年過去了,她們都在設計領域成了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而我、我……”

女人把臉埋在膝蓋裡,環抱住自己又是一陣大哭。

李秀清沒有打斷她,她隻是靠著大橋看向遠處。

遠處有大廈高樓,有音樂噴泉,有摩天輪,隱隱約約還有孩子興奮的尖叫聲傳來。

世界是吵鬨的,世界本該是吵鬨的。

這才是滾滾紅塵。

“謝謝你,我好多了。”女人終於發泄完了,紅腫著一雙眼睛對李秀清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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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眼熟。”女人許是哭的太多把腦子裡的水都哭乾淨了,現在她的腦子有些乾澀的疼痛。

“是嗎?”李秀清微笑,“也許我是個明星。”

女人被逗笑了。

“不管什麼時候重新開始都不算晚,何況你現在年紀又不大。”李秀清道。

女人歎息,“我三十五了,女人過了三十就是豆腐渣了。其實也怪不得他拋棄我,我一無是處,換成我自己也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李秀清被她的話逗笑了,“誰告訴你女人過了三十是豆腐渣?你說你自己我沒意見,但千萬不要代表所有女人呦。”

這時路過一個滿身飄香的時尚女郎,她有一頭長卷發,穿了一套很高端的白色印花套裙,腳上踩著一雙至少七公分的黑色高跟鞋。

“看見沒有,你覺得她多少歲?”

“三十歲以上吧。”女人猶豫著回答。

多高明的化妝術其實都化不出一雙年輕的眼睛,這個路過的時尚女郎至少四十歲。

李秀清一笑就揚聲道:“美女,能請你幫個忙嗎?”

時尚女郎一愣看向坐在一起的李秀清和離婚女人笑了笑就走了過來,“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啊,你是……”時尚女郎靠近後一下認出了李秀清。

李秀清對時尚女郎眨眨眼,“美女介意告訴我們你的真實年齡嗎,我身邊這個女人有個很奇怪的想法,她說過了三十歲的女人是豆腐渣,我很不讚同,因此我們倆就發生了爭論,正好你從這裡路過,我就猜你至少四十歲以上,她猜你三十歲。”

時尚女郎一聽就笑了,“我四十八了,怎麼樣看起來很年輕吧。”

離婚女人趕緊點頭,“你怎麼保養的啊,看起來真的像三十歲出頭。”

“我每天都堅持鍛煉,每天早晨晚上都會堅持護膚,就算一天工作再累都不會偷懶。”時尚女人看著離婚女人的臉道:“你這臉多久沒做過保養了啊。”

離婚女人尷尬極了。

“我能跟你合個影嗎?”時尚女郎有些激動的詢問。

“當然可以。”李秀清站起來道。

拍照很簡單,有一部智能手機就搞定了。

“我可以發微博嗎?”

“可以。”

“謝謝。我還要赴個約會,再見。”

“再見。”

看著時尚女郎滿麵春風的走了,李秀清遞給離婚女人一張銀/行/卡,“這裡麵大概有幾百萬,你拿去用吧,密碼是123456。”

離婚女人連忙擺手,“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咱們都不認識。”

“相逢便是有緣。”

李秀清把□□塞到離婚女人手裡就走了。

天橋上風蕭蕭,浪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