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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再嫁 芋孚 4676 字 2個月前

投降。他們不想等待被屠剿的命運,與其如此,不如先尋出路。

有一便有二,跟風效仿者又有二三?。

大河之地匪患瞬間少了六成,餘下四成,全往任家境地逼去。

……

兆何接連收了三?支棄降的隊伍後,一刻不輟,用兩日時間把數方?寨子巡視一遍。

一為?收繳財資兵器,二為?尋找溫嫽下落。

耐何,錢財是拿了不少,可?溫嫽卻依然無影無蹤。抓了溫嫽之人,看起來不是大河畔的這群匪首。

可?對方?……卻又偏偏故意往大河這邊逃。兆何具信,命人將事情向主公報去。

謝屹支收到信時已經是次日,而他,此時已經弄清了劫擄溫嫽的是什麼人。

是昔日文家舊將,區伍。那個?當機立斷%e8%84%b1離文家的人。

區伍本?人,出身在奚地,區伍對奚地的熟悉不亞於文地。

謝屹支冷冰冰望向一個?方?向,忽而,他召來身邊一個?人。隻見謝屹支不知吩咐了什麼,便見一人迅速打馬離去。

……

區伍挑的路十分偏僻,他從不走官道官城,一路隻挑阡陌小道走。

他身邊現在有數十人,都是曾經帳下的好兄弟。

原本?其實有數百人的,但其餘人都被區伍分散了,數百人一起走,目標太大,恐怕早早就?要?被謝屹支追上。

這日,傍晚,區伍夜宿休息。

他才掏出乾糧,先給溫嫽分了一塊。

這是溫嫽被他帶走的第?五天。

“吃吧,過會兒還?要?繼續趕路。”

說是休息,可?頂多歇個?把時辰,便得繼續走。她如果不想吃,那到時要?是餓暈了,他可?就?直接扛著她走了。

溫嫽默默接了過來,一口?一口?乾咽。不一會兒,她抱膝迷迷糊糊睡去。

但被人忽然推醒了。

溫嫽一倒,猝不及防睜眼。

把她推倒了的一個?大漢:“……”

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他就?輕輕拍了一下,溫嫽怎麼就?倒了呢?

溫嫽:“……”

他那叫輕輕的拍?他剛剛的力道,明明就?是推。

“……又要?出發了?”溫嫽爬起來。

大漢寡言少語,“嗯。”

“要?趕路。”

指著就?快散架了的馬車,“上去。”

馬車造型非常普通,有些地方?破的還?連遮雨也沒辦法。但為?了不讓目標太大,區伍能滿意的隻有這輛馬車。

其實不帶馬車最好,這會讓區伍的目標變大。可?溫嫽不會騎馬,區伍隻能弄了輛馬車來。

“出發。”

溫嫽在馬車往前走後,默默看了看地上。地上有車轍印,所以謝屹支應該能快點找到她?

她不能明目張膽留下蹤跡惹惱區伍,隻能用這種方?式拖慢行程,順便留下馬車路過的痕跡。

……

區伍雖挑的是小路走,但第?二天才走到下午,發現了不對勁。

忽然聽到大片馬蹄聲時,繃緊了弦,下意識揪了溫嫽出來,打算棄車奔進山林。可?猛地數箭射來,已阻了他去路。

尤其,還?聽他手下一人悶哼了聲。望去,是有人手臂被射中了。

拽著溫嫽,區伍頓時繃緊。

凝神盯向一處。

隻見遠處一匹高?頭大馬忽然出現,緊接著,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數百人依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馬背之上,數十人搭箭持弓,瞄準了他。

“……”

區伍揪緊了一分溫嫽的衣裳,僵硬著未輕舉妄動。他雖不動,將士們的箭卻依然對準他。

以他劫了溫嫽的罪過,已經足夠他死個?好幾次。

為?首的將領瞄過來數眼,忽然,指著刀,逼向區伍。將領身後的士兵則迅速圍上前來,將區伍等人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區伍手下繃緊了,紛紛拔刀應對。

但區伍這時環視一圈,抿了抿%e5%94%87,忽說:“放下。”

已經被追上,再做任何反抗對他來說都是不利。他慢慢的,也鬆了抓著溫嫽的手。

“將軍?!”區伍手下難以置信,難道連抵抗都不抵抗?

“放下。”區伍歎氣。

眾人:“……”

繃了繃,到底卸下了刀。

陸墩瞥了瞥他們的動作,又瞥了瞥區伍。沒什麼表情,他一個?抬手,示意手下人上前將區伍所有同夥都綁了。

包括區伍。

區伍抿抿%e5%94%87,一分反抗也無,任由陸墩手下的人綁了他。

陸墩一眼不看區伍,翻身下馬,這時徑自走向溫嫽。

“某追擊來遲,讓夫人受驚了。”

陸墩長?長?揖拜請罪。

哪裡,溫嫽搖頭。

“我無事。”

“並?未受傷。”

他們來的也不算遲。

沒受傷便好,陸墩往側邊退一步,伸出右手,“請夫人上馬,陸某護送您往主公那去。”

今日他能攔住區伍,便是謝屹支調動各方?部將,結合輿圖來了個?甕中捉鱉。

其實遠不止這一個?方?向有人在等著區伍。

區伍隻要?再往前走,無論是東西南北,都有人在等著他,主公勢必要?拿下區伍。

溫嫽翻身上馬,她不會騎,但坐還?是沒問題的。

陸墩見她上去,轉頭朝一斥候低語。

不一會兒,便見五人疾馳離開隊伍。

五人中,四人去告訴其他將領已經捉拿區伍,另一人則直奔謝屹支,前去稟報已經找回溫嫽的消息。

……

謝屹支聽到消息,眼睛分外烏黑。一言不發,朝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轉瞬,隻見背影已遠離數丈,男人馬背上的身影越來越遠。

陸墩這邊,多了數十個?俘虜,陸墩的隊伍走不快。好在天黑兩個?時辰後,到底也回到縣城。

陸墩帶著數百人夜宿縣衙旁邊的一間空院子。

區伍等人直接被扔到牢中,派專人看守。

陸墩引著溫嫽往院子裡的一間正房去。

“今日且勞您先歇在這,明日末將會%e4%ba%b2自送您往上楔城去。”到了正房門前,陸墩道。

溫嫽:“好。”

陸墩不敢多看她,話罷便垂眸退下去。至門外,不放心,吩咐手下人在門邊看守,絕對不能再生?什麼意外。

“是。”

溫嫽卻又將陸墩叫回來,朝他要?了一樣東西。

陸墩聽到她要?的東西,眼皮跳了跳。

“您真要??”

“嗯,給我去找些來。”溫嫽說。

陸墩隻能點頭。

溫嫽對他笑?笑?,轉身回屋。

倒到榻中,不知不覺便睡去。

這些日子區伍雖一直沒動她,但被對方?挾持時的那種緊繃,感受如何隻有她自己知道。

對於這次被劫之事,溫嫽也要?對區伍施以小懲。區伍抓了她不為?傷她,那她給他的回報,也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一早,溫嫽還?閉著眼,被門外的一道聲音叫醒。

“夫人,再過兩刻鐘,我等出城趕赴上楔城。”

溫嫽一下精神。

眼睛微微放空一會兒,好幾息,溫嫽頷首,“嗯。”

出院子時,溫嫽看到門前多了一輛古樸的馬車,望向陸墩。

陸墩上前來,“夫人,請。”

未來幾天都會在趕路的路上,她乘坐馬車,能舒適些。

溫嫽衝他頷首表示了感謝。

而後,她才彎腰上馬車去。

卯時三?刻,陸墩引數百將士,出縣城往上楔城去。

行至正午,停下休息片刻,半個?時辰後再次出發。

這時,陸墩派身邊掾屬來給溫嫽送飯,他自己,則去了區伍那些人那。

給區伍的是能吃飽就?行的乾糧,口?感比他帳下士兵們吃的還?次許多。

區伍瞧了瞧,倒也無所謂,能吃就?行。

陸墩問:“你們可?還?有其他同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區伍:“無。”

陸墩會信才有鬼,就?憑他們幾十人,當初便能把夫人劫走?

“你可?知,主公已派兆將軍滅了張貉?”

“大河兩畔,如今匪首幾乎屠戮殆儘,餘者,俱奔任家邊境。”

區伍沉默了,他還?真不知道。

他這五天一心想的是怎麼拖長?時間,讓謝屹支儘量晚的找到他。

張貉原來已經死了。

但張貉死了他的目的其實也才達到一半。

劫溫嫽確實是想借刀殺人置張貉於死地。

這也是為?何他冒充的身份是匪首,而不是其他。

區伍聽說過這位謝司馬,他相信,他給了謝屹支這個?借口?,謝屹支應該會借口?女眷被劫,發難大河之畔的匪徒。

畢竟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如今張貉死了……區伍隻歎,沒能把時間拖的更久。

若是待他帶著溫嫽直接順河南下到了文家被任家占了的地方?,那樣謝屹支就?會直接出兵任家了。

他想謝家把文家剩餘的地方?都奪過來,而不是由任家占著。

“我不知。”

陸墩說:“你隻要?知道若你那些同夥落草為?寇,最終下場會和張貉一樣便是!”

陸墩嗤哼。

區伍垂眼。

那些兄弟不會。

他和他們分散前告訴過他們,無論如何不要?落草為?寇。

陸墩不再廢話,轉身離去。

他一走,區伍便隻能餓肚子。

他的手仍被綁著,剛才是陸墩把東西塞給他吃他才能吃著。

區伍:“……”

呼了一聲,作罷。

溫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看了看手裡的瀉藥。現在還?不是喂區伍吃的時候,趕路途中區伍拉肚子可?不好。

陸墩繼續趕路,到下午時分,被綁了手的區伍正走著時,突然覺得身後的馬蹄聲不對勁。曾經他是一員大將,對馬蹄聲極其敏[gǎn]。

明顯,現在身後的聲音和隊伍中原本?的馬匹數量對不上。

少說要?多了一百匹。

條件反射回頭,心想溫嫽太過重要?,身後的縣城還?臨時決定追加人手護送不成?

視線看去,望到疾馳而來的一隊人馬中為?首一男子劍眉鷹目,麵?上一片冷色。

區伍不認識對方?。

憑其氣度,猜測其大概是高?於陸墩一級的將領。

默默看了許久。

謝屹支疾奔,自兩邊超越陸墩護送的隊伍,攔停於陸墩跟前。

陸墩忽見主公,一愣。趕緊下馬,匆匆見禮,“屬下拜見主公。”

謝屹支飛速應了一個?嗯字,一息不歇,緊接著就?盯向馬車。

其實,從始至終他第?一眼注視的都是這輛馬車。隻是,到底還?是選擇先見了陸墩,目光才遲一步,專注的再看這邊。

一言不發下馬,直奔馬車而來。

馬車旁邊的護衛見狀喚了聲主公。

謝屹支正要?推開馬車門,但手才抬,卻見馬車門已經吱呀一下開了。溫嫽先於他開了門。

兩人時隔五天,終於見麵?。

不隻五天,若從燕城開始算,月餘不止,兩人一路從未同行。

溫嫽眨了眨眼睛,謝屹支的眸光則變得有點重。從聽到溫嫽被擄了起,就?恨不得想殺人。好在,好幾天的奔波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