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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旭其實什麼都沒看清,但是他還是努力地把視線投向了何玉心的方向。他的精神力厲害,就算是在這個被壓製得很的世界裡,也能夠通過外放的微薄精神力感知到彆人的情緒的。現在,他就通過無意識外放的精神力感知到,何玉心已經處於將要崩潰的邊緣了。

當然,趙子旭覺得這個姑娘絕對不會在沉默中滅亡的,一旦爆發……那可就好玩了。

他的任務是濟蒼生,身為神醫的何玉心自然是不能夠放過的。於是,他用腦袋蹭了蹭軒轅明睿的手掌,示意對方答應下來。

——他莫名相信著這個男人會知道他想要表達些什麼的。

正如他所想,軒轅明睿雖然以沉默去麵對趙子旭的請求,在離去的時候卻也是沒有阻止穿著男裝跟在紀景翌身後的還何玉心一同上路。

紀景翌笑得如同春天來了一般:“心心說她要去的地方和我們同路,我們就一同結伴吧?”

“……”軒轅明睿不言,隻是以手微微撫摸著趙子旭被打理得順滑光亮的毛發。

趙子旭舒服得眯起了眼,那副享受的模樣令到紀景翌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瞧著這一幕,何玉心臉上的得色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彆過頭,輕哼:“哼!嘚瑟!”

啟帝所派來的欽差本來就是軒轅明睿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早已掌握了對方的行蹤,掐準了時候出穀來到約定好的彆莊接旨。

彆莊不遠,不過是距離藥王穀所在的樹林有兩裡路,從彆莊的仆人對軒轅明睿和紀景翌的熟稔招呼可以看出兩人都是常來的。何玉心也是在暗自思考著兩人的關係。

此時是晨間,經過了兩周時間,他們也早就摸清了趙子旭身形變換的規律,哪怕是馬的形態,兩人都不舍得把趙子旭關在那臭烘烘的馬廄裡,更是決定無論是梳洗還是喂食,都不假與人手。

何玉心看著兩人對那名為吞霄的千裡馬的黏糊勁兒,再把那兩人替換成自己,便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最終放下了想要養趙子旭的心。

——有靈性的馬有不少,後來出現的追風啊什麼的都不差,但是要她去把自己當成馬奴一般服侍一匹馬……那還是算了吧。

她麵色古怪地看著悠閒被軒轅明睿牽著走的馬匹,明明就帶著馬,但是卻不去乘,隻是牽著慢慢走這是鬨哪樣呢?

莫非就跟現代的那些貓奴狗奴一樣,這看著就一副霸道總裁樣的軒轅明睿是個馬奴?呃,馬奴這個新品種……

何玉心看著那悠哉悠哉地跟在軒轅明睿身邊一同前來領旨的馬,還有那跟在馬%e5%b1%81%e8%82%a1後麵獻殷勤的紀景翌,畫麵真是太美!

這個世界太過奇怪了,她這個正常人,真的不懂!

*

“李將軍已領軍前往望陽城,在出發之前,李將軍有書信托付於下官送達。”王雲成與軒轅明睿旗下的大將軍李言靖乃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頗深,及冠之後便一同到他手下做事,李言靖托他傳達密信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軒轅明睿接過王雲成恭敬遞過的書信,也不忌畏些什麼,當著他的麵便用特殊的手法開了封,讀取裡麵的密信。

一目十行,軒轅明睿的表情一絲未變,想從他的神情之中判斷出這封密信到底講什麼的紀景翌有些失望,他本不想問出口的,一旦問出口了就總覺得自己有些什麼不對勁似的。但是他又想知道。

“軒轅明睿?”糾結了許久,紀景翌有些不甘不願地喚著軒轅明睿的名字。

他看著那毫無變化的木頭臉心裡就是各種的不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人的關係還算%e4%ba%b2近,但是他卻總是看那木頭不順眼。這種情況在趙子旭出現之後就越發地明顯了。

那個男人,生來就是和他搶東西的。

明明想要厭惡他,忍不住惡言惡語,但是心裡卻想著和他%e4%ba%b2近。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糾結的心情!

也正是因為內心的糾結,紀景翌就變得越發的傲嬌彆扭了。

軒轅明睿雖然不善言辭,但是觀察力卻是杠杠的,他對紀景翌的了解本就很深,一眼便看穿了那男人不甘不願下的彆扭。

他直接把手中的密信遞了過去。

紀景翌見他這樣,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裡就更是複雜了。

——你看看,這男人就是這樣,他也隻能夠在嘴上逞逞強了,哪裡能夠下得了狠手?這木訥寡言的男人也就欺負他心軟了。

他伸手接過那封密信,展開,便細細地看起來。

越看,他情不自禁地嚴肅起來。

看著他那凝重的神色,沒看過密信的何玉心和王雲成都能夠猜出軍情十分緊急了,但是不清楚詳情,有些好奇又在糾結那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

何玉心有心要問,她知道這次軒轅明睿他們把她帶上了,也就是會把她放在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上,作為醫師,不知道軍情又該如何組織救援行動?她是有理由去詢問的。

她側頭看向那帶來了密信的男人,隻見那男人神情嚴肅,本來有些溫潤的五官也被這肅穆的神色染上了些許硬朗。對方應該是和軒轅明睿他們很熟了,此時他也有所猜測,隻是不好詢問。

這些東西隻能夠是由這兩個男人告訴他們,他們問了就容易招疑了。

她也隻能夠硬生生地把想要問出口的話憋在了喉嚨裡,看著那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極為受寵根本不像一匹馬的千裡馬吞霄悠悠走到紀景翌的身後,四隻腳微微叉開,低下了身子去看那封密信。

何玉心愣愣地看著那馬兒的視線被紀景翌瘦削高挑的身形擋住,然後有些不滿地用頭頂了頂,紀景翌也就真的矮下了身子把那封密信舉到了一個合適的高度,給吞霄看了!

她眼神有些古怪,如果她生物沒學差,馬好像視力很糟糕的吧?湊近了也未必能夠看清人臉的那種啊!這麼小的字怎麼能夠看清?

雖然這是古代,但是她可不信紀景翌會不知道!

知道了還這麼縱容……他們還甚至給馬起了個小名,那真是比人的待遇要好上許多了!

看完密信的紀景翌神色複雜:“沒想到齊國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會——!他們怎麼敢?國內的一切可都得仰仗夏朝的援助,還有力量發動戰爭?”

王雲成搖搖頭:“紀先生您有所不知,齊國在這兩年裡已經沒有像以往那樣進貢上珍品,總是說國內災害多發,上貢的還不及夏朝附屬的藩國多,每次卻從我國帶走大量的援助物資。”

“看來這狼子野心已經蓄謀已久了。”紀景翌低歎,“往日不太留意,隻是把視線放在了一直都蠢蠢欲動的越國上,忽略了這小小的齊國,沒想到這次卻被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他恨恨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趕往朔月城和李言靖會合吧!若是再不快些,擔心西邊的越國又會鬨什麼幺蛾子!”

越國慣會趁火打劫,如果這次齊國動兵進犯望陽城和他們有關,那麼就絕對會趁著他們援助望陽城之際發兵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51章 戰神王爺10

軒轅明睿他們就著這封密信簡單交流幾番,又把必要的軍情密報用特殊的信封裝好,外麵塗上保密用的烤漆,交由隨著王雲成一同前來的暗探迅速帶去給李言靖將軍。

他們幾人正準備出門,喚來管事立刻準備急行軍的物資,便見一名身穿灰色短打的憨厚男子急匆匆趕來。

“見過王爺,紀先生,王大人!”他恭敬地行禮,麵上露出了一絲焦急之色。

“有何事?”

男子雖然焦急,但是口齒清晰。他簡要地便把傳來的消息說了出來:“王爺,我們在照翼城的暗探傳來消息,從西邊境來了一隊行蹤詭異的人馬,像是越國人。”

“哦?”紀景翌看了軒轅明睿一眼,見他沒有阻止,便示意男人繼續說下去,“繼續。”

男子稍稍抬眼看了一眼軒轅明睿的神色,見他沒有任何的阻止動作,才小心翼翼地把詳情描述出來:“三日前,我們在萬花樓的暗探發現有一個商隊裡的人不太對勁,雖然口音和帶著的貨物都沒有問題,調查後結果表示身家清白,暗探套話得知一路遇到了風沙,吃了很大的苦頭。但是,隨隊人員的麵容平凡,渾身並無武者應有的沉穩氣息,反而是飄忽不定,若不注意便會忽略過去。這並不符合商隊的護衛行為,更像是……斥候。”

男子又用眼尾掃過軒轅明睿的神色,見他聽見這消息也是安穩如泰山,心裡對這夏朝聞名的戰神王爺的欽佩之情更是濃厚了。但是,那種平靜卻更令他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恐怖壓抑。

好歹也是軒轅明睿手下的暗探頭子之一,他強忍住了心中的恐懼,牙一咬便把另外一個消息也快速地報了出來:“此外,京城的暗探有報,在王大人出京城的同時,也有一隊喬裝打扮的人尾隨王大人南下,和王大人慢上半時辰左右,所以保護王大人的人並沒能夠發現。如若不是我等派人提前探路,並且有人斷後,也難以發現這等事情。”

王雲成臉色一變,連忙跪下請罪:“請王爺恕罪!臣竟未發現有人跟蹤,險些鑄成大錯!”

軒轅明睿頷首:“無礙。”

這並不是王雲成的錯,無論前來的是誰,估計那些人都會尾隨。隻是不知道是哪位派出的人,又想要做些什麼。

他抬手示意,暗處便有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地隱去。

紀景翌臉色也是十分不好看:“本以為在這種外敵入侵的時候那些人會安分些,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敢鬨這種事情!看來,這一直以來還得有些什麼人幫助他們隱藏蹤跡啊……”

尾隨欽差什麼的,本就是為臣者的大忌!若是皇帝派人,可絕對不會這般偷偷摸摸的,不然一狀告到了舒貴妃處,皇帝還得苦哈哈地去賠罪!

那麼是誰?是何相?還是其他大臣?

他臉色暗沉:“不管此次是誰,都不能留了!”

之前是證據不足無法定罪,若是此次通敵有大臣一份,決不輕饒!

軒轅明睿點頭同意,他剛剛已經遣人去查,一旦抓住些許蛛絲馬跡,那麼就可以牽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