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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八重人格 落漠 4251 字 2個月前

瞥下隻看到是個長頭發的女生,根本來不及細看飛快抽出照片,掏出手機拍下來,再把照片扔回抽屜還原。

剛剛站直身體,神情悒鬱的張叔就拿著她要的東西從裡間出來了。

像是做賊一樣心虛,陸思渺心如擂鼓,麵上笑著道,“找到了啊,麻煩張叔了。”

付了錢,張叔一如往常接過,隨手拉開抽屜往裡麵一扔又合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照片並沒有在原來的位置上,一眼都沒有多看。

沒有發現,太好了。

陸思渺提著的心才慢慢放下,提著塑料袋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忽然傳來陰沉沉的話語,“你要小心了。”

“!”陸思渺悚然,倏地轉身,張叔坐在逆光處,麵無表情盯著她,眼睛宛如黑洞湮滅了所有光線,黑漆漆的瘮人。

他的神情太過可怕,讓人聯想到被蛇盯上的獵物,脊背竄起刺骨寒意,陸思渺踉蹌倒退兩步,手裡的袋子差點掉在地上,跳起來拔%e8%85%bf就跑,一頭衝進咖啡館,開門時巨大的聲響引得忙碌的眾人都詫異望過來。

楊園走近扶住她,“思渺、你怎麼了?”

正在擦桌子的王澤川看到,關切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陸思渺臉色蒼白,%e8%83%b8口劇烈起伏,還沉浸在震驚中--

張叔知道她發現他尾隨了!剛剛那根本就是恐嚇!

“你怎麼跟見了鬼一樣。”楊園又問了一道,陸思渺回神,找了個借口,“剛才遇到個露身體的變態了。”

楊園立刻厭惡皺眉,“這些人真是神經病啊。不怕啊,他不敢進這裡的。”

以為陸思渺是被嚇到了,摟著她肩膀安慰。王澤川還特意給她做了一杯熱可可,“喝點熱的暖一下。”

“謝謝。”陸思渺捧著杯子,小口啜飲著,漸漸溫暖了冰冷的身體。

見她沒事,其他都散開去忙碌了,陸思渺平複了心情,瞥了眼周圍沒人,小心摸出手機翻到相冊。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一個長發及肩的女生長相文靜秀氣,身穿白色的連衣裙,背後是藍色的風景畫布景。照片有著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時代感,套了塑膠封起邊角泛黃,照片中少女臉頰的位置發亮而光滑,看得出是經常摩挲所至。

陸思渺蹙起眉心。店長說過張叔結過婚,但妻子女兒都死了,張叔年約50多歲,十多年前的話他應該30多,那這張照片裡的是他妻子還是女兒?

--亦或者,是他念念不忘的初戀。也有可能是他之前殺害的受害者。

想找人商量,結果在意識裡把人都喚了一道,似乎還沒從昨天精力耗儘中緩過來,都沒出現。

陸思渺心下失落,想了想,放下杯子溜到了更衣室,給徐哲行打電話,一接通便迫不及待說了最新發現。

“……我看他是破罐破摔了,索性威脅我。還有照片我翻來覆去的看過,沒有任何說明。照片放在身邊最近的的地方,估計還經常拿出來看,一定是對他來說有重要的意義的人。”

話一說完,手機裡一片安靜,半晌傳來男人無奈歎息,“思渺,我昨天說過離張叔遠一點,不要孤身冒險。”

陸思渺解釋著,“我也不是故意的,剛才湊巧看到了照片,就趁著他沒看到給偷拍下來了。我馬上傳給你。”

用微信把照片傳過去,徐哲行道,“收到了,今天李警官給我回了電話,他高度重視,馬上就說要安排人手對張叔重點偵查。”

“所以你不用冒險,保護好自己就好,其他事交給我--我們來做。”

鄭重宛如承諾的話語回蕩在耳邊,陸思渺垂眸,長長的羽睫顫動。

她向來獨立慣了,遇到事情想的不是找人求助,而是儘量自己解決。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把她看得那麼重要。憂她所憂,想她所想。

掛斷了電話,陸思渺發了會兒呆,更衣室門忽然被敲響,起身開門,王澤川站在門外,低頭看著她,“好點沒。”

還以為她在惡心剛才遭遇變態的事兒,陸思渺點點頭,“沒事了,謝謝店長。我馬上回去吧台。”

正要走,王澤川叫住她,認真問,“今天叫你去雜貨鋪,怎麼露出那麼不情願的表情?剛才也一臉驚慌的回來,”見她試圖辯解,打斷道,“彆說是遇到變態了,大白天的又是大馬路上,那種人也不敢出手。楊園信你的話,我可不信,你的性子要是彆人敢這樣對你,你就能打斷他的手。驚慌失措的模樣明顯是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店長……”沒想王澤川觀察力如此敏銳,陸思渺猶豫了下,抬眼看他。

男人成熟而穩重,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眉目和善而從容,宛如長輩一般,使人忍不住心生%e4%ba%b2近。

她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除了房東徐哲行,就數王澤川最照顧她了。

“我昨天發現被人跟蹤了……”陸思渺大概說了一下,還說明自己對張叔是殺人犯的懷疑。

王澤川靜靜聽著,偶爾露出驚訝的表情,提出疑問。陸思渺能告知的就說,會牽涉到徐哲行的就含糊帶過。

末了,王澤川感慨,“沒想到你一直記掛著唐苑月,還在努力幫她找凶手,如果她泉下有知應該也會瞑目了。”

陸思渺苦笑了下,“也是為了自己。早點抓到凶手,我也安心。對了,”拿起手機給他看自己偷拍下來的照片,“店長,你認識這個女生嗎?”

王澤川湊近一看,眼裡劃過一抹訝異,不確定道,“這好像是張叔的女兒。我很多年前見過她,模樣記不太清了,但你都說了是從張叔抽屜裡發現了,想必應該是了。”

陸思渺好奇,““你之前有說過張叔妻子女兒都去世了?是什麼原因?”

“我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能告訴彆人。不然傳開了對張叔影響不好。”

陸思渺就差舉手發誓,“一定。”

王澤川道,“我跟他雖然是同一個村子的,但真不太熟。張叔脾氣不好你也看得出來,他妻子好像在外麵有人,兩人爭執之下不知道怎麼的張叔失手把人給殺了。坐了五年牢,出來之後一個人把女兒帶大,結果女兒18歲那一年死於謀殺。”

“謀殺?”陸思渺低呼,急切問,“是怎麼回事?”

王澤川揉了下她腦袋,好笑道,“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尋常女生聽到什麼殺人案早就嚇到了。偏你感興趣的很。”

“想知道的話,回去可以查下二十年前的黑水市連環殺人案,希望你晚上彆做噩夢。”

店長留下的話簡直讓陸思渺好奇的抓耳撓腮的,可惜一直到晚上店裡都很忙,大家都腳不沾地的,根本抽不出空去看手機。

晚上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在下班前看到徐哲行。

眾人笑著起哄,“又來接你了啊,真是新好男人。”

楊園湊到陸思渺身邊,八卦兮兮地問,“現在都沒有借口買蛋糕了,直接過來。你倆在一起了”

陸思渺感覺臉頰染上一抹熱度,“沒有。”

匆匆和同事道彆,走出去和徐哲行一道回家。迫不及待說了新發現,一聽到“黑水市”三個字,徐哲行眉心蹙了蹙,神色凝重起來,“黑水市上個世紀末曾發生七起惡性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多為年輕漂亮的女性,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最重要的是,全國八大刑偵專家彙聚一起,全市所有符合條件的男性指紋錄入排查,結果凶手至今未被抓到,是聞名全國的十大懸案之一。我們學法醫的時候,都有研究過這個案件。當然受害者臉部都是處理過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當年受害者的樣貌。”⌒思⌒兔⌒網⌒

大夏天的,陸思渺身上起了一股涼意,“好可怕。那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唐苑月遇到的是一樣嗎?”

“不是,黑水案凶手是采取割喉然後亂刺的方法,手段十分殘忍,也不忌憚留下指紋。但湖邊殺人案,作案工具不同,凶手十分小心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不像是同一個人所為。”

陸思渺捶了下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了。張叔自己女兒是受害者,痛失愛女之後他為了報複社會,所以開始殺人?”

“也說不通,要是控製不住殺人那早就開始殺了,都十多年安然渡過……不過,突然動手可能是外界變化的刺激。”話語一頓,徐哲行摸出手機翻開陸思渺發來的照片,她也湊過去,兩人就著路燈看了又看。

徐哲行修長手指點了點照片,聲音沉凝如冰,“你跟她女兒,有點像。”

陸思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也察覺出點相似。

徐哲行解釋,“瓜子臉、長頭發、柳葉眉,大眼睛,皮膚白,看上去也是文靜乖巧的性子,也許是因為張叔覺得你和她女兒很像--”

“所以要殺我?”陸思渺驚異,“這說不過去吧。”

徐哲行收起手機,“兩種可能,一是他看到和自己女兒長相相似的你,激起了報複心理,憑什麼彆人家的孩子還活著,自己女兒卻慘死?他就是這次湖邊殺人案的凶手。二是他並不是真凶,跟蹤你隻是為了--”

“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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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對張叔的調查還在進行中,這邊王鵬飛的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他的確不是殺害唐苑月的凶手。陸思渺倒沒有太大失望,自從嫌疑轉移到了張叔身上後,她關注的重點都在對方身上。

但王鵬飛也不算無辜,經過警方調查,在唐苑月出事的當晚,王鵬飛送外賣的路上肇事逃逸,撞傷了一個過馬路的七八歲孩童。他不想負擔醫藥費,便趁著夜色逃跑了。而本來傷情並不算嚴重的孩子,因為事發路段偏僻,遲遲無人發現,導致流血過多差點死掉,現在還在重症監護病房。

東哥解釋說是按照《刑法》,交通肇事逃逸且致人重傷,會認定為故意傷害罪,要判刑3-7年。

知道消息的時候,沈玉婷哭的眼睛都腫了,一天都沒給陸思渺好臉色看。

陸思渺也儘量不去招惹她,一來尷尬,二來她雖然沒覺得因自己的緣故把王鵬飛送進警察局有什麼不對,但沈玉婷看她跟看仇人一樣,也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甚至一度都在嘀咕要不要辭職算了,每天對著沈玉婷那張□□臉不利於自己的身心健康。

沒想某天,大清早大家剛剛到店裡,還在準備開業,王澤川一來就把沈玉婷叫進了辦公室。

陸思渺和楊園對視一眼,默契地裝作擦吧台,耳朵悄然豎起,聽到兩人剛開始說話音量還很正常,王澤川問了幾個問題,沈玉婷低聲答了。可惜牆壁隔音效果不錯,他倆具體說了什麼根本沒辦法聽清。

忽然的,沈玉婷的聲音拔亢提高,苦苦哀求著什麼,王澤川則是冷硬如鐵的拒絕。

一會兒,辦公室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沈玉婷手裡攥著一個皺巴巴的信封,披頭散發滿臉淚水地衝到陸思渺麵前,眼裡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