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棒糖放回去,我連忙抓住他的手,把糖搶下來,一邊撕包裝一邊在心裡可憐自己。

有總比沒有強,有總比沒有強……媽的還是個草莓味的。

其實我以前一點兒也不喜歡吃糖,後來因為血糖總低才不得不吃,吃著吃著也就發現好像也不難吃。我也挺納悶自己到底什麼毛病,彆人生病都容易高血壓高血糖體重增加,我這一股腦的全都往下降。但是人家透析的時候容易出現血壓血糖驟降什麼的,我這又不往下降了,身體自己好像還調節得挺好似的。

那天我去問馮深,說我這正常嗎,他回我一句沒事,低了還能飲食調整,高了就隻能吃藥了。

我又問他怎麼調整,他回我一句:多吃糖,多吃鹽。

你妹。

我特麼倒是想吃鹽,關鍵俞衡他給我吃嗎?!

他又說:你讓俞衡給你炒菜多加點鹽不就得了,上回吃排骨那個鹹度就不錯,回頭有機會再請我吃啊。

靠,他居然還記著那回的排骨。

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心功能還不錯,不用擔心,血壓也低得不多,正常範圍內。平常多吃點,吃胖點,體重上去就會緩解了。

我倒是想吃胖啊?我胖得上去嗎?我懷疑我掉那些體重全是我身上的腱子肉,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現在全都掉沒了可咋辦啊。

以後隻能%e8%88%94%e8%88%94俞衡的肌肉過把癮了嗎?

我忍不住把手伸進俞衡的衣服裡,在他肚子上亂摸。他抓住我的手,看我道:

“怎麼?菊花又癢癢了?這周還沒跟你做`愛忍不住了是不是?”

我一陣麵紅耳赤:“彆、彆在這種場合說啊……”

我感覺付遷肯定聽到了,因為他現在正用詭異的眼神看我。

我這邊忙著調?戲俞衡順便被他調?戲,沒注意韓宇文唱到了哪裡。等我回過神,音樂已經變了,麥克風落在了姬發手裡。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基於你還愛我……”

她起調起得極低,低到那種我都壓不下去的程度。她的聲音很中性,非常適合唱這種極低的調子,完全沒有違和感。

但是……我記得這首歌高音很高吧,她能夠唱得上去嗎……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刹花火,你所有承諾……”

還是中性的聲音,聲線稍稍高了一些,依然把握得很是完美。

她忽然將麥揚高,迎接上了第一輪的升調。

“早該知道泡沫,一觸就破……就像已傷的心,不勝折磨……也不是誰的錯,謊言再多……基於你還愛我……”

我微微睜大了眼,因為她完全沒有出現我擔心的狀況,聲音已經切換成了女生的聲音,十分自然地貼合上了高聲部分。

我不知道這是否也是她的本音,也判斷不出是不是在用假聲。

接著是連續的音調升高:

“……雖然都太脆弱,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

“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墜落,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為什麼難過——”

“相愛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相擁著寂寞——難道就不寂寞,愛本是泡沫——怪我沒有看破,才如此難過……”

她的聲調一次比一次高,卻沒有刻意攀高的尖銳,而是非常自然地層層遞進。到了最高的那一段,我幾乎覺得她還能再往上唱,還有餘力而未發揮出來。

“在雨下的泡沫……一觸就破,當初炙熱的心……早已沉沒,說什麼你愛我……如果騙我,我寧願你沉默…………”

又突兀卻完美地降了下來,仿佛戛然而止般,用回她中性的聲音,壓得極低的調子,唱完了最後一段。

這種高低音的切換,真假聲的切換,隻讓我渾身都酥|麻得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

這人……已經完全可以……參加選秀節目了吧……

付遷突然拍拍我的肩膀,我被嚇了一跳,聽見他對我說:

“怎麼樣?過癮不過癮?我們這群人唱歌最好的其實是姬發,《泡沫》對她來說都是小case啦。”

泡沫還是小case?!

那到底還要哪樣啊?!

我搓了搓胳膊,對俞衡道:“俞衡,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

他笑著看我:“你不是喜歡飆高音嗎?今天給你機會,怎麼又想臨陣%e8%84%b1逃了?”

……報複,絕對是報複!

赤`%e8%a3%b8%e8%a3%b8的報複!

Chapter 41<ktv專場建議聽歌食用,或者直接跳過歌詞……>

姬發放下麥,又恢複成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好像剛才唱歌時的投入完全是我的錯覺。

有故事,這幫人都相當有故事。

裴筱曦接了一首《倒帶》,總算是把我們從高音的癲狂裡挽救回來一些。

她的聲音有點軟軟的,甜甜的,帶著些慵懶,讓人全身心都放鬆下來。

沈君接了國語版的《執迷不悔》,馬然和韓宇文合了首《背叛》。

曲調又開始往高處走,緊接著麥克風傳到了我手裡。

這回我沒再猶豫,直接選了《拯救》。

不就是飆高音嗎,我今天還就跟你們比比看誰飆得更高。

我踩著前奏的鼓點,將麥湊到%e5%94%87邊。

“燈火、輝煌的、街頭……”

日,起高了。

死就死吧,喘都喘過了,破個音又算什麼。

“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隨波逐流。”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潛伏在、你的傷口……夢——是氫氣球,向——天外飛走,最後、都化作烏有……”

“一個人在夢遊,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後不罷休……愛若需要廝守,恨更需要自由,愛與恨糾纏不休——!!”

“……”

我唱完了第一段高`潮,隻覺得嗓子裡有種撕扯的筷感,內心深處有更狂熱的渴望。

趁著間奏,我調整了一下呼吸,閉上雙眼,身體幾乎都要隨著節奏輕微擺動。

“……愛若需要廝守,恨更需要自由,愛與恨糾、纏、不、休————!!”

“我拿——什——麼——拯救,當愛——覆——水……難…收,誰能——把——誰——保佑,心願為——誰等待——”

“我拿——什——麼——拯救,情能——見——血——!!封喉——!誰能——把——誰——保佑,能讓愛——永不朽——!!!——————”

我額頭的青筋都要蹦了起來,渾身充斥著難以抑製的爽快,好像把內心一切壓抑的東西都通過歌聲嘶喊了出來。我被壓抑得太久,已經快要忘了自我,今天這一番發泄,像是又要重新找回過去的何硯之似的。

我太需要這樣一場發泄了,我迫切地要將一切不愉快都宣泄出去,將一切痛苦的東西都拋離我的身體。讓它們離得我遠一些,再遠一些,不要來乾涉我的生活,不要來霸占我的頭腦。

我仰在沙發上喘氣,一直說不唱的付遷突然從我手裡抽走麥,《存在》的歌詞開始在屏幕上滾動。

他喑啞地嘶吼著,那歌詞像是對我一聲聲的質問,如果兩個月前給我放這首歌,我恐怕能當場哭出來,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會迷茫了。

他唱完那首《存在》,氣氛便徹底癲狂起來,他們一首接一首地唱,《淘汰》、《過火》、《十年》、《愛如潮水》、《一千年以後》等等等等。

我來了首《浮誇》,最後那個“啊”我真的是扯著嗓子喊的。付遷又非要跟我合《離歌》,我隻唱高音他隻唱低音。雖然最後也不知誰到底唱了哪一段,隻胡亂地、即興地、幾乎毫無章法地挑選那些高音的、難唱的、要嘶吼的歌。

整個包間裡幾乎鬼哭狼嚎群魔亂舞,付遷這一個真醉的,還有我們一群如醉如癡的,把氣氛長久地頂在高`潮。

我相信所有的人都與我一樣,在發泄內心深處,最需要發泄的自己。

大家唱得累了,嗓子喊得啞了,渾身燥熱得衣服也%e8%84%b1下來扔在一邊堆著,慢慢地平靜下來,突然想起一個人。

俞衡。

他到現在還沒開口唱過一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知道是誰先想起來的,我感覺可能是付遷,眾人便紛紛將目光投向他。俞衡正在剝花生,被這麼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們開始起哄,定要俞衡唱歌不可。我當然才不向著他,我跟他們一起起哄。

其實我有點興奮,萬一俞衡五音不全呢?那我豈不是有能笑他一輩子的點了?

他被推搡得無奈,隻好道:“好好好,我唱,我唱。不過我唱不了高音,選首低的給我吧。”

“那你唱《好久不見》,那個低。”我說。

他瞅我一眼,我相信我心裡打的什麼小九九他一眼就看穿了。當然我也沒想隱瞞,他都報複我那麼久了,還不準我反擊一下?

《好久不見》那首歌確實低,但是也確實難唱。正因為全歌都是低音,甚至連幾個轉折都沒有,想要唱好唱得抒情,就更難了。一旦唱不好便覺索然無味,任誰也不願聽下去了。

“對嘛對嘛俞衡,快唱,你看你對象替你把歌都選好了。”付遷在一邊附和。

我挑釁地看著俞衡,結果他突然朝我勾起%e5%94%87角,真的選了那首《好久不見》,拿起麥克風。

我一看到他閉上眼,連歌詞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肯定是……

套、路、失、敗。

我想套路一次俞衡怎麼就那麼難呢?!

他將麥湊在%e5%94%87邊,用他低沉的嗓音,貼合上這首曲調沉靜的歌。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低緩的……溫柔的……充滿磁性的……好像能融化到人心底裡去的聲音……

根本不是不會唱,而是……不輕易展露啊……

“你會不會忽然地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

我看著他的側臉,看著他不斷開合的%e5%94%87,看著他微微顫動的喉結,還有因過於投入而稍聳褶皺的眉心。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深情……

搞得我都……

曲目已進行到了最後,他忽然睜眼轉向我。

“隻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越來越緩,也越來越低,卻好像要直接……撫慰到我心裡去似的……

眼眶莫名有些紅,我急忙扭過臉不去看他。

場麵足足安靜了兩三分鐘,我才聽見裴筱曦略顯哽咽的聲音:

“第一次聽俞衡唱歌耶……感動得要哭了呢……”

付遷躺在一邊,突然“啊”了一聲,唱道:“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

我本來都要哭了,被他這麼一逗又破涕為笑,急忙掩去眼角還沒形成的淚,重新看向俞衡,正想跟他說話,卻聽見伴奏又響了起來。

我怔愣了一下,沒有打斷。

這一次是他自己選的歌,沒有人強迫。

“深色的海麵布滿白色的月光,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