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片刻後,點頭:“嗯。”
她怕他身體受不住不敢太快,但美人的要求總是讓人不忍拒絕。
雖然她明知他是謝蘅,是她不可以貪的美色。
“駕!”
皓月當空,馬蹄聲疾,少年恣意。
這?一刻,他們暫時忘卻前嫌,享受著?靜謐夜空下的快活。
可在夜色下,這?樣的肆意奔騰也引起了巡邏兵的注意。
一隊巡邏至此?的官兵遠遠就聽見馬蹄聲,拔出刀攔在前方厲聲嗬斥道:“前方何人,停下!”
柳襄謝蘅同?時一怔後,柳襄忙拉住了韁繩:“籲!”
近日奸細鬨的沸沸揚揚,官兵如臨大敵般盯著?馬上的人,待離得近了看清那張臉後,才連忙收起劍,驚訝道:“世子?!”
這?位世子爺怎會大半夜當街縱馬!
謝蘅見被認了出來,反應極快的從她手裡搶過?韁繩,側首威脅:“你彆出聲!”
若被人知道他與這?女流氓半夜共乘一騎,免不得要傳出些什麼離譜的風言風語。
柳襄明白?他的顧慮,嗯了聲後默默的將臉藏在他身後。
“世子,您這?是?”
一行?官兵驚愕過?後,邊試探詢問邊好奇探頭望向謝蘅身後。
他們看的很清楚,世子背後是一位姑娘!
京中像世子這?個年紀的公子,大多都會傳出些桃豔事?,可明王府世子是個例外,雖得許多貴女傾心?,但他從未對任何姑娘有過?半分青睞。
在今夜之?前,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位竟然會大半夜帶姑娘當街縱馬!
且據他們所知這?位自小身體羸弱,並不曾學過?騎馬啊。
謝蘅察覺到他們的意圖,冷眸一橫:“看什麼看!”
“讓開!”
官兵忙收回了視線。
帶隊的隊長緩過?神來,正思索著?是否要就這?麼放行?時,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戰馬上,他麵色猛地一僵,而後神色複雜的望向謝蘅:“世子,這?是戰馬?”
當朝律例,除行?軍打仗的武將外,任何人不得用戰馬。
謝蘅這?時才猛地意識到這?點,他麵色一沉,繃直了%e5%94%87。
官兵見他神色不對,鼓起勇氣拱手道:“請問世子,這?匹戰馬從何而來?”
若是平日他或許不敢如此?質詢這?位,但現在情況不同?,因城防圖丟失全城戒嚴,人心?惶惶,更何況眼前這?匹戰馬一看就不尋常,所以即便麵前是脾性刁鑽恩寵正濃的明王府世子爺,他也不敢就這?麼放行?。
謝蘅緊緊攥著?馬背上的鐵環。
戰馬從何而來?自然是因為?它的主人就在他身後,但若讓柳襄露了臉,他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世子?”
官兵隊長見謝蘅久不出聲,心?中難免生了防備,眸色一沉,拱手道:“還請世子下馬。”
謝蘅瞥了眼地麵,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方才任由心?中貪戀滋長並未感?到異樣,如今才覺%e8%85%bf部火辣辣的疼。
且就算不疼,這?麼高?他也下不去。
謝蘅深吸一口氣,內心?天人交戰。
他雖還未入朝,但作為?王府世子他自小便熟讀當朝律法,私用戰馬就算他是明王府世子也得去牢裡走一遭,若還交代不清來曆的,便是偷盜戰馬之?罪,那就更嚴重了。
“世子……”
“是我。”
謝蘅想到的,柳襄自然也想到了,她不可能叫謝蘅背負這?樣的重罪,遂鬆開韁繩翻身下馬,掏出腰牌道。
官兵看見她先是一愣,又快速看了眼臉色不佳的謝蘅,然後才上前仔細校對,確認柳襄的身份後,他忙後退一步拱手道:“原是雲麾將軍。”
有柳襄共乘,謝蘅便算不得私用戰馬。
不過?,世子怎會和雲麾將軍半夜縱……幽會?
前段時日雲麾將軍在宮宴上輕薄了世子的事?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難不成還真?因此?結下了一段緣分?
柳襄哪會看不出幾個官兵的意思,但他們奉密旨查案之?事?不可泄露,她想了半晌,找出個蹩腳的理由道:“我……我剛剛恰好遇見了世子,就順路載世子一程。”
官兵對視一眼,各自垂首壓下笑意。
世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孤身一人大半夜在街上閒逛,況且明王府和驃騎將軍府可並不順路,這?很顯然是一對小鴛鴦趁著?夜色偷偷出來幽會的。
不過?,他們有眼力見,自不會拆穿。
但是……
“世子,雲麾將軍,宵禁後當街縱馬,按律要交罰銀。”
柳襄:“……”
謝蘅:“……”
二人飛快對視一眼又快速挪開。
倒也不是他們不知這?條律法,隻是方才一時興濃都忘了。
柳襄忙低頭摸向腰間,這?才想起今日出來的急並沒有帶錢,她忙看向謝蘅,謝蘅察覺到她的視線,臉色更難看了,咬牙道:
“本世子身上怎麼可能帶錢!”
他的錢都在重雲身上。
柳襄抿了抿%e5%94%87,臉頰微微發熱。
被當街抓住交罰銀已?經夠丟人了,交不出來那可就更丟人了。
“我能不能……”
柳襄正要開口,便聽一陣馬蹄聲聲響起。
官兵臉色一變,忙轉身拔刀攔下:“前方何人,停下!”
柳襄和謝蘅抬頭看向前方,卻見是宋長策策馬而來。
宋長策行?至幾人跟前喝住了馬:“籲!”
“什麼人!”
官兵手握刀柄嗬斥道。
宋長策拉緊韁繩有些茫然的看向柳襄,又看了眼坐在馬背上的謝蘅,一時沒太明白?發生了什麼,在官兵詢問後掏出腰牌。
官兵看清腰牌後先是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眼柳襄,然後才折身拱手行?禮:“中郎將。”
雲麾將軍怎麼幽會還帶著?竹馬?
“帶銀子了嗎?”一片寂靜中,柳襄問道。
宋長策搖頭:“沒有,怎麼了?”
柳襄繃直%e5%94%87,低下頭。
挺好,又扣住一個。
官兵遂神色複雜解釋道:“中郎將,宵禁後當街縱馬,按律罰銀五兩。”
宋長策%e5%94%87角一抽,而後一言難儘的看向柳襄和謝蘅,合著?他們是被巡邏兵給扣住了。
半晌後,宋長策默默地翻身下馬,試圖替柳襄辯解:“雲麾將軍牽著?馬,不算縱馬吧?”
柳襄低頭不語,謝蘅盯著?鬃毛亦不吭聲。
官兵隻得再次解釋道:“方才世子帶……雲麾將軍帶世子縱馬。”
宋長策:“……”
他無?聲的望著?柳襄,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何會帶謝蘅縱馬,且謝蘅又怎麼會願意?
又是一片沉寂後,宋長策道:“重雲呢?”
他久久沒等到柳襄回去,怕出了什麼事?便趕了過?來,隻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話剛落,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
這?回官兵有了經驗,也不拔刀了,隻默默的盯著?來人。
很快,重雲便到了跟前,他看了眼官兵,又看了眼馬背上的謝蘅,神色略顯茫然。
柳襄宋長策則眼也不眨的盯著?他,幾乎同?時開口:“帶錢了嗎?”
重雲下意識點頭:“帶了,怎麼了?”
柳襄鬆了口氣,總算可以離開這?令人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方了。
官兵很有眼力見的上前,朝重雲道:“一共罰銀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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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雲愣了愣,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什麼,麵色一僵,快速瞥了眼謝蘅。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看著?自家世子此?時的背影他很想笑,他不用去看都能想到世子此?時是怎樣的神情。
重雲翻身下馬,無?聲的數出二十兩銀票交了。
這?似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交罰銀,很有種荒誕感?。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重雲將幾人贖了出來,上前恭敬的攙扶著?謝蘅下了戰馬。
謝蘅自然不可能從這?裡走回去,轉身又上了重雲騎過?來的馬。
官兵退至一旁,雖然被謝蘅陰沉的氣息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硬著?頭皮恭敬提醒道:“宵禁後,不可再縱馬。”
謝蘅咬牙道:“重雲,再交十兩。”
官兵:“……”
柳襄重回馬背後,正看著?被編成辮子的鬃毛發愣,聞言忙看向重雲:“能不能再借我們十兩?”
若從這?裡牽馬走回將軍府,天都要亮了。
重雲:“……”
最?終重雲又交了二十兩,且因近日京中不太平,官兵怕夜深再出什麼岔子,分了兩人將他們各自送回了府。
因有了這?個插曲再加上夜色已?深,柳襄也沒了和宋長策探討案情的精力,回府後各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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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襄和宋長策用完早飯便急急出門,到百善樓與其他人會合。
他們到時除了謝蘅都已?經到齊了,又等了一刻鐘後,終於等來了重雲。
重雲在幾人疑惑的視線中,道:“世子昨夜受了風寒,今日有些咳嗽不便出門,由我代為?傳達。”
柳襄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頭。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昨夜一時爽快跑了約有兩刻鐘,而後回明王府最?快也要三刻鐘,他身子不好,吹了那麼久的風受了風寒也不奇怪。
“世子嚴重嗎?”
柳襄略有些內疚道。
重雲眼神微閃,道:“不嚴重,休息兩日便好。”
世子雖然身子不好,但也沒差到這?點冷風都吹不得,隻是世子從來沒有騎過?那麼久的馬,又跑了一段快馬,%e8%85%bf被磨破了皮。
實情不好說,隻能說是受了風寒。
柳襄聞言稍微放心?些:“嗯,那便好。”
喬祐年喬月華並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隻道是昨夜查案查的太晚受了涼,關切一番後,便進?入了正題。
“近日宵禁嚴,昨夜去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沒查到任何線索。”喬祐年道。
聽見宵禁二字柳襄和宋長策各自垂首,抱劍靠在柱上的重雲也輕輕偏過?了頭。
喬祐年並沒有察覺到幾人的不自然,問道:“你們呢,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柳襄清了清嗓子,道:“褚公羨屋舍的房梁和書架都有被打濕的痕跡,這?幾日就案發那夜下過?大雨,應該是有人從屋頂潛進?去將銀票和木盒子放到他的屋舍,且後又發現窗外有人,重雲追了出去,我擔心?他們還有埋伏,便先帶世子離開了。”
幾人便都看向重雲。
重雲便道:“那人身手不算厲害,但輕功極佳,我追了幾個巷子後,在晚市附近跟丟了。”
雖然線索斷了,但從這?幾點上幾人已?基本能確定,褚公羨是被冤枉的。
柳襄看向半坐在桌子上的宋長策,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