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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割傷了手,鮮血滴滴答答的從手心裡流出來,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一動不動的和他對視,過了半晌,仲夏開口:

“黑衣組織想要找回丟失的資料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找到我就是為了讓我幫你?”

櫻井慎的聲音都顫唞了,但是他回答的毫不猶豫:“是。”

仲夏的臉色蒼白的仿佛透明了一般,玻璃珠一樣無機質的眼睛裡終於浮現出一點閃爍的淚光。

中原中也原本是想要把這件事交給仲夏自己解決的,但是聽到這裡他實在是做不到和其他人一樣沉得住氣,他衝過去一腳踹翻了櫻井慎的椅子:“你這個王八蛋!!!”

對方依然沒有反抗,任憑中原中也對著他拳打腳踢,就在仲夏猶豫著要不要攔一下他彆把馬甲搞報廢了的時候,太宰忽然伸手搭在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上消掉了他的異能力:“你冷靜一點。”

他站在中原中也身邊,麵色冷淡的看著地上傷痕累累的櫻井慎:“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櫻井慎隻是抬起頭眼神堅定的回答:“我一定要搗毀這個黑衣組織不可,不惜任何代價。”

“你tm……”中原中也還想再補幾腳,太宰按住了他。

太宰一邊攔住還要動手的中原中也,一邊看著倒在地上的櫻井慎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這個‘不惜任何代價’一定也包含你自己,對嗎?”

看著太宰失去高光的鳶色眼睛,仲夏後知後覺剛才玩太大好像把太宰給惹生氣了。

仲夏:……

居然同時惹怒了中也和太宰,這個馬甲我看是保不住了。

第85章 幼馴染紅方臥底馬

為了防止他倆一氣之下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仲夏隻好先一步把這個苦情戲演下去。

她幾步走到躺在地上的櫻井慎麵前,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我就幫你這一次。”

“你……”中也明顯想要說什麼,但是太宰阻止了他。

仲夏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眨去淚意,伸手把那個染血的吊墜扔到他的身上:“但是這一次過後我們就兩清了。”她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們所有的約定就都不作數了。”

櫻井慎臉上是和仲夏同樣的蒼白,他顫唞著撿起那個染血的吊墜握在手裡,低低的答應下來:“好,都不作數了。”

仲夏在心裡雀躍的開口:“這樣一來任務完成之後他是不是就不會像安捷洛一樣纏著我了?”

書都被她虐哭了,說出的話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櫻井哥哥,櫻井哥哥他有身為警察必須要肩負的責任……嗚……他其實來黑衣組織臥底就是為了找你,他有苦衷的……”

好吧,看來短時間之內書是回答不了她了。

好好的作戰會議搞成這樣還開個%e5%b1%81,於是大家隻能約好明天的會議時間之後體貼的各自離去,讓受到傷害的當事人們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狼狽的傷口。

櫻井慎馬甲的行動力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依然一臉頹廢的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中原中也和太宰對視了一眼,太宰轉頭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留下中原中也走到仲夏身邊,小心的把她受傷的手捧起來查看:“仲夏,我們回去上藥好不好?”

仲夏剛才飆戲飆的爽,經中也一提醒這才發現傷在這個位置這一個禮拜不是都沒法寫字了嗎!

好在我還有晴之火焰!仲夏從兜裡掏出戒指給自己帶上:“沒事的,我自己治療一下就好。”

一陣金黃色的光芒閃過,仲夏手上的傷口恢複如初,接著她看向癱在地上的馬甲陷入了糾結。

要不還是治一下吧,過幾天潛伏進黑衣組織這個馬甲可有很多重頭戲啊,這麼破破爛爛的也太……

中原中也一看仲夏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乾什麼,他把仲夏愈合的那隻手緊緊握在手心裡,拽著仲夏大步往外走:“那種人渣才配不上你對他好,就讓他在角落裡躺到發黴吧!”

他帶著仲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在回分部的路上,中原中也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仲夏的情緒。

他那點小動作哪裡瞞得過仲夏,她反握住中也的手:“中也,我沒關係的。不過是小孩子隨口承諾的幾句玩笑話罷了,不作數就不作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什麼情緒,語氣也輕飄飄的落不到實處,整個人就好像從樹上飄落的落葉,馬上要盤旋著消失在深秋的寒風裡。

又說自己沒關係……那就不要露出如此寂寞的表情啊!中原中也的心懸了起來。

他領著仲夏走進一個路邊的小公園散心,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公園裡麵幾乎沒有什麼人,隻有幾棵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樹孤零零的杵在那裡平添了幾分蕭瑟。

他們兩個人沉默的走了幾分鐘,中原中也忽然開口:“是什麼樣的承諾?”

“什麼?”仲夏下意識重複了一句。

中原中也轉過來認真的看著她,這一次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問仲夏以前的事:“他不是答應了你很多事嗎?都是什麼樣的承諾?”

“什麼樣的……”仲夏輕聲嘀咕著,陷入回憶般的抬頭去看麵前這棵幾乎光禿禿的樹。

其實哪有什麼性格開朗的小哥哥忽然出現帶著我走過那段痛苦的日子,那些承諾不過是我一個人苦熬的時候在心裡許諾騙騙自己罷了。

結果因為這個不靠譜的書現在都變成了和另一個人的承諾。

就好像真的有人會幫我實現一樣。

她看著粗糙的樹乾輕聲開口:“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答應帶我離開那個痛苦的地方和他去開一間甜品店;

送我小狗形狀的發卡,鑲嵌草莓的戒指,甜牛奶味道的香水和像蛋糕體一樣蓬鬆又柔軟的公主床……還有很多很多小兒科的東西。”

仲夏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枯葉,盯著乾枯的葉脈沉默了幾秒鐘,最後又把它揚到了空中:“可惜當時他連第一步的帶我離開都沒有做到,後麵的自然無從談起。”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躺在實驗台上神誌不清之下的幻想,就像那個點燃火柴的小女孩一樣。

現在還提這些破事又有什麼意義。

仲夏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轉過來微笑著開口:“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的承諾啦,中也,我們還是回去吧。”

中原中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伸出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呢?可能是剛才在快餐廳裡演戲演得太投入了吧,仲夏也愣愣的伸手抹了一下。

但是眼淚越擦越多,不知道怎麼就是抹不乾淨,她隻能手忙腳亂的低下頭不讓彆人注意到。

頭頂上傳來歎息的聲音,仲夏被摟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所以我說你這個逞強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中原中也的手臂摟緊,仲夏埋在他的%e8%83%b8口,失控的淚水洇濕了他的衣服。

喉嚨口哽住了,連說話都做不到,仲夏隻能靠在中也懷裡努力控製著不哭出聲音。

真是的,每一次一遇到以前的事我就沒辦法控製自己,所以那些破事我才根本不想提啊!她抽噎著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中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傷心也好,難過也好,你都可以放心的依靠我。以前的遺憾也好,現在的願望也好,也都跟我說吧,仲夏。”仲夏感覺自己的發頂被溫柔的撫摸了一下。

“我絕對不會拋下你,我的承諾向來說到做到。那些難過和遺憾,我都還有漫長的時間和你一起彌補。”

到底在中也的懷裡哭了多久的時間仲夏也記不清了,總之夕陽西下的時候她頂著紅彤彤的兔子眼跟中原中也回到了分部。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頂著分部職員們驚訝好奇的視線,她和中也走進了電梯。

“我現在在分部成員的心裡一定是一個矯情又柔弱的廢物點心。”仲夏靠在牆上歎了一口氣。

中原中也被她的說法逗笑了,他真的上下打量了仲夏一遍,然後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雖然有一點柔弱,但是還是很有趣的嘛,現在你比彭格列的那個小子更像兔子了。”

我在你這裡“有趣”的回憶又多了一筆是吧?仲夏無語的頂著紅腫的眼睛回房休息了。

中原中也目送著她走進房間才轉身離開,帶著強行壓抑住的怒火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太宰果然已經悠哉悠哉的等在那裡了。

他掃了一眼中原中也黑下來的臉色和%e8%83%b8口的水痕,問了一句:“她還好嗎?”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走過去:“哭了一下午,現在看著還算可以。”

太宰沒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仲夏從來沒哭過這麼長的時間,那位‘櫻井哥哥’還真是厲害啊。”

現在一提起那個人中原中也還是恨得咬牙切齒:“那個王八蛋!許諾的天花亂墜把仲夏騙得團團轉,結果居然一個承諾都沒做到!”

唯一做到的一個承諾那就更氣人了,還不如沒有!

一想起當時仲夏質問他的場麵中原中也還是抑製不住殺氣:“你當時為什麼要攔我?就應該讓我直接了結了他!”

太宰搖搖頭:“我隻是搶在仲夏攔住你之前先一步阻止你而已,總要給她留點自尊吧。”

被一個男人當眾承認就是在利用她,然後還對他根本狠不下心,那仲夏的尊嚴簡直蕩然無存。一想到之前仲夏猶豫著想給那個混蛋治療的樣子,中原中也感覺自己要被氣得爆血管了:“即使這樣了,仲夏根本還是放不下他!”

太宰歎了一口氣:“要是放得下仲夏就不會答應幫他了,畢竟黑手黨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這麼講信譽。”

黑手黨對待背叛自己的人隻會送他去見閻王。

一提到這件事中原中也更加急躁了:“怎麼能讓那個笨蛋為了那樣一個人去當誘餌!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實在不行就把她直接打暈了送回橫濱。

太宰對此倒是持不同看法:“以仲夏的本事,隻要她不被童年陰影影響這次任務其實根本沒有危險,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幫她克服這個心魔。”

“怎麼可能不被影響!”中原中也想也不想的反駁:“隻要稍微接觸到以前的事她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太宰抬頭看著他:“所以這個黑衣組織更要儘早解決!難道讓仲夏以後都一直活在這麼個陰影下麵嗎?”

“可是……”中原中也還是不放心把仲夏就這麼送回以前的噩夢。

太宰嚴肅的勸告:“中也,仲夏的過去和我那個可以瞞的很好毫無破綻的過去不一樣,她的過去已經直接破水而出暴露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我們不管是把這個過去毀掉也好摁回去也好都必須儘快,如果再磨蹭下去這顆炸彈爆得人儘皆知……”他鳶色的眼睛翻湧著各種泥濘的負麵情緒:“到時候仲夏會變成什麼樣子你不會想看到的。”

中原中也腦海裡浮現出幾天之前仲夏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蜷縮著躺在地上的畫麵,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最後他做出讓步:“……那我們必須保證時刻知道她的位置,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