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喜怒無常,殺人如麻,一身煞氣,誰敢嫁給他?
而且更汙辱人的是,天魔城其實並不是要迎娶遲家女,而是要臨川城的遲家女送過去伺候他們城主的,堂堂世家貴族女子,擁有大好前程,如何願意去伺候一個恐怖的魔頭?
天魔城到來的使者指名道姓要臨川城遲家的嫡女。
遲家家主一共有兩個嫡女,嫡長女遲蔓早在十年前便嫁人,嫡次女遲菁今年剛好十八歲,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然而,遲夫人並不願意女兒受苦,加上遲菁心高氣傲,也不願意去伺候一個可怕的魔頭,於是便一番推托,甚至遲菁不惜給家族長輩們送禮,最後遲家決定,這送去天魔城的人選定為遲家二老爺的女兒,即七小姐遲萻。
天魔城要的人隻要遲家女,隻要嫡出便可,這七小姐雖是二房的姑娘,也是嫡出的,便同意換人選。
原主自然也是不願意的,可惜由不得她拒絕,被人送上花轎時,那些人為了防止她逃%e8%84%b1,喂她喝下軟骨粉,讓她隻能軟綿綿地被人送上花轎,往天魔城而去。
遲萻越想越是氣悶,怨得得先前在花轎時,她就覺得腳軟手軟的,十分不正常,剛才又被某個男人丟到地上,根本沒辦法作出反應。
以原主九級武士的身份,不應該連這點反應能力也沒有。
正當她咬牙切齒時,身邊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火光將他的背影拉得瘋長。
遲萻抬頭看過去,看到先前將她丟下的男人回來了,此時正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這雙血紅色的眼睛,聽說是天魔覺醒的標誌,這個人遲早會成為傳說中無惡不作的天魔,泯滅人性,給天下蒼天帶來劫難,使得這世間生靈塗炭。
遲萻已經可以腦補以後一群正義之士圍毆他的一幕,按世人的說法,天魔人人得而誅之。
怎麼這個世界裡,好像這男人的身份苦逼起來?
男人將一個烤得油滋滋的兔子%e8%85%bf遞過來。
遲萻沒理會,默默地轉過臉。
男人的手就這麼舉在半空中,一時間周圍的氣氛仿佛都凝固了。那群天魔城的侍衛默默地低頭,不敢看這一幕,同時也對某個竟然敢給他們城主臉色看的女人另眼相看,這種膽色,可不是其他女人能有的。
那些女人一般看到他們城主,不是尖叫一聲,轉身就逃,就是睜著眼睛活活嚇暈。
司隨小心地湊過來,說道:“城主,遲小姐是世家小姐,用餐時應該喜歡用餐具。”
男人血紅色的眼睛看過來,然後將兔子%e8%85%bf遞給他。
司隨很快就將那隻兔子%e8%85%bf肉片成薄片,用一個玉盤裝著,擺上精致的象牙箸,將它重新遞給男人。
男人伸出一隻手搭在遲萻肩膀上,板過她的身體,將盤子遞過去。
遲萻瞅他一眼,暗暗地忍住揉肩膀的衝動,接過盤子默默地吃烤肉。
這男人的力氣真大,捏得她真疼。上個世界他的力氣就很大,力扛恐龍完全沒問題,但那時候她還能接受,來到這個世界,他的力氣隻增不減,更可怕了。
遲萻可以預計,將來她會被他隨隨便便折騰,就弄得渾身都痛。
☆、第259章 武天大陸
天色很快就黑下來。
天黑後, 遠處的荒漠裡傳來荒獸的嚎叫聲, 淒厲悠遠, 隨著風聲傳來,讓人打從心裡產生一股寒意。
武天大陸的野外是危險的, 趕路的旅人很少會在野外露宿,都會儘量趕往下一個城鎮, 進入城鎮中休息。不過對於天魔城的人來說, 野外露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比起那些城鎮,他們反而更喜歡野外。
吃飽喝足, 遲萻有些泛困。
就算是低階的武者,兩天不休息也沒什麼,不過現在遲萻的情況不同。她被人下了軟骨粉,那軟骨粉的效果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內,她如同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除了能正常行走外,武者的一點能力也使不出來。
這種軟骨粉的製造材料在武天大陸很常見,也很容易分辯, 所以很少有人會誤食它,因為它沒有解藥。如果誤食,除了耐心地等三個月後恢複外, 彆無他法。
遲萻能猜測遲家人當時喂原主吃軟骨粉的原因, 就是怕她不服遲家的安排。將人灌了軟骨粉, 三個月後,人都已經被送進天魔城,以天魔城的森嚴守備,到時候她想逃也逃不掉,不會給遲家招禍。
想到這裡,遲萻憋著一口氣,能感覺到原主的絕望和憤怒。
一陣夜風吹來,她身上的紅色的嫁衣飄起,襯著那張如雪的容顏,姿態甚是優美。
然而它的美麗,也像是諷刺,讓遲萻越發的心塞。如果天魔城的城主不是司昂,遲萻一定扭頭就走。
遲萻站在風口處扮深沉,那些天魔城巡邏的侍衛走過,見到她時,趕緊遠遠地避開。
這可是他們城主生平第一個主動碰觸的女人,不管她以後會不會是城主夫人,天魔城的侍衛們都不敢對她不敬。
不遠處,司隨對沉默地站在那裡的男人道:“城主,遲姑娘好像吞食過軟骨粉,她現在的武力無法使出來,如同一個普通人,所以您……”最好將她當成易碎品,輕拿輕放。
男人聽罷,轉頭看他一眼。
司隨十分識趣地說:“再過兩個半月,她身上的軟骨粉就會消失。”
男人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遲萻感覺到背後悄無聲息地貼來的人,那熟悉的氣息並未將她嚇到。
她剛轉頭,就被他一把抱起,就這麼抱進唯一的帳蓬裡。
帳蓬的空間並不大,進來兩個人後,顯得更是狹窄。地麵上鋪著軟墊,還有毛茸茸的毯子,一看就很溫暖。
遲萻被男人擁著躺下。
她躺了會兒,就掙紮起來,“我想換衣服……”既然這次不是嫁人,那就不用穿成這樣。
男人稍稍撐起身,一隻手支著腦袋,俯首打量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目光從她美麗的臉蛋落到衣襟,伸手撫著衣襟上的紅色結繩,按住不給她換。
“你什麼意思?”遲萻眯眼看他,一點也不怕他。
雖然在這個世界,這男人是傳說中即將要覺醒的天魔,讓世人恐懼,但上輩子這男人比現在還要智硬,遲萻都已經習慣了,哪裡會害怕?
男人一隻手按在她的%e8%83%b8口,如果不是他的表情深沉冷淡,遲萻有一種他在耍流氓的感覺。
“這樣很好。”他開口道,聲音低沉。
遲萻抿嘴,將他的手拉開,翻身背對他,哼道:“有什麼好的?我隻是被送去伺候你的丫鬟罷了。”
她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貼過來,不由分說將她摟到懷裡,他的%e8%83%b8膛貼著她的背,呼吸在她頸邊拂過,帶來微微的癢意,讓她的身體有些發軟。
“不是丫鬟。”他說著,雙手用力地摟著她。
遲萻故意問,“那是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但力氣更緊一些。
遲萻覺得腰快要斷了,悶哼一聲,然後就發現男人趕緊放開手,一把將她翻過來,發現她的臉色憋得紅通通的,嘴%e5%94%87咬得紅腫,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將一旁的毛毯拉過來蓋到她身上,低聲道:“睡吧。”
遲萻眼睛發困,唔一聲,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
她的睡姿非常標準,安靜地躺在那兒,在他的氣息籠罩下,睡得十分香甜,顯然一點也不怕他,甚至沒有被他嚇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發現讓男人的心情十分愉快。
他甚至舍不得睡,就趴在她身邊,歪著腦袋,這麼看著她,整整看了一整夜。
天微微亮,遲萻醒來,剛睜開眼睛,神色還困盹著,就看到趴在一旁盯著她的男人。
她習慣性地伸手過去摟他的脖子,在他%e5%94%87角%e4%ba%b2了一下,含糊地說一聲“早安”。
男人伸手摟著她,呼吸微微發熱,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眯起,像是十分喜悅。然而這種喜悅隻是瞬間,他突然將正要起床的她按在毯子上。
遲萻瞬間清醒,驚訝地看著他。
男人抿著嘴,遲疑會兒,陰沉地問:“你將我當成誰?”
遲萻:“……”
等男人繃著臉大步走出帳蓬,遲萻呆呆地坐著,最後忍不住抹把臉。
當成誰?還不是當成你自己?
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男人醋勁同樣那麼大,更讓人心累的是,這疑心病也太重。她不過是習慣性地%e4%ba%b2近一下,他就以為她將他當成彆人,不然按照正常的邏輯,作為一個一品世家的小姐,她應該害怕天魔城城主才對。
去你的!為什麼她一定要害怕天魔城城主啊?
遲萻心塞塞地跟著爬出帳蓬。
帳蓬外的天魔城侍衛看到她,都投以詭異的眼神。
剛才看到他們城主繃著臉出來時,那身壓抑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顫唞,不用猜也知道誰將他弄成這樣的。隻是沒想到罪魁禍首還好好地活著,從帳蓬裡爬出來。
遲萻頂著侍衛們詭異的眼神洗漱後,接著吃過早餐,終於拔營出發。
紫色的麒麟獸站在小樹林前,威風凜凜,從鼻孔裡噴出紫色的電弧,看得遲萻忍不住挪了挪。如今她是一個沒有武力的普通人,這些麒麟獸噴個電弧就能電死她。
天魔城的城主繃著臉走過來,用披風將她裹住,躍上麒麟獸。
一行人繼續浩浩蕩蕩地朝天魔城而去。
遲萻窩在男人懷裡,偶爾會掀開披風,看周圍的環境。
這一路上的環境都以荒原居多,每隔一段距離會遇到一片小樹林,頑強地生長在這片乾旱的荒原上,葉脈呈現淺黃色,很少能看到翠綠色。
荒原裡時常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都是一些低級荒獸。
這個世界的動物有三種,一種是神獸,例如作為座騎的麒麟獸;一種是荒獸,會給人類帶來危險;一種是普通的野獸,沒有什麼殺傷力,作為食物的存在。
浩浩蕩蕩的麒麟獸在荒原中奔騰而過,激起一陣陣雲霧,那散發的氣勢,很少有荒獸敢招惹。而那些敢招惹的荒獸,一般不是普通的荒獸。
傍晚,他們來到一座城,一行人進城。
進城時,那些守城的士兵們看到領頭的那隻紫色麒麟獸,還以為這次來了皇族,等看到旁邊那些騎著黑色麒麟的侍衛身上的打扮,特彆是額頭那黑色鑲紫色五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