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偶像失格之後 好傘 4423 字 2個月前

今天是周澄午的十八歲生日,徐頌聲非常實在的給他數了十八根生日蠟燭。

他玩著老板送的打火機,一會兒打燃一會兒又鬆手,那枚打火機在他手指間打轉,昏黃火光葳蕤,映著一邊徐頌聲的側臉。

徐頌聲其實也沒有過生日的經驗。

小學的時候奶奶偶爾會給她過生日,但老人家上了年紀,有時候為兒子的事情傷神,就會把這件事情忘記。

即使沒有忘記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閒錢給她買蛋糕,時常會用麵包冒充是蛋糕,過幾歲生日就點幾根蠟燭。

後來徐頌聲自己攢下了許多錢,但她大多時間都在獨來獨往,也從來不去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

她對生日的刻板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過幾歲生日就插幾根蠟燭的時候。

於是她也這樣對待周澄午,十八根蠟燭把小小的五寸蛋糕插得滿滿的。

徐頌聲插蠟燭時還在看時間,看到45分了——她催促周澄午:“彆玩了,快把蠟燭點上。”

周澄午對打火機很熟練,單手打燃後用它點蠟燭,火苗向上,在夜色中飄忽不定,照著他和徐頌聲湊近的臉。

他在點蠟燭,眼角餘光卻看向徐頌聲。

女孩兩手並攏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眼睛定定的望著插滿蠟燭的蛋糕。

他忽然覺得,徐頌聲現在的表情,很像教堂裡在做禮拜的虔誠信徒。

隻不過徐頌聲不信光明神。

那麼徐頌聲信什麼呢?蛋糕之神嗎?

他回過神來,注意力回到蛋糕上。

蠟燭太多了,被點燃後亮轟轟的一團,不知道的以為是小彩燈在蛋糕上麵支了個棚子。

在所有蠟燭都被點亮,那明亮得讓人臉上發燙的燭光晃晃悠悠。

徐頌聲抬起眼,看向周澄午,聲音意外鄭重:“生日快樂——過完零點,就是十八歲了。”

突如其來的儀式感,周澄午眨了眨眼,說:“頌頌你是第一個對我說生日快樂的人唉。”

徐頌聲:“今年第一個?”

周澄午單手托著臉頰,笑眯眯的,“此生第一個。”

徐頌聲:“……”

她移開視線,盯著蛋糕上方那團燃燒過旺的蠟燭,又看了一下時間。

徐頌聲催促周澄午:“快吹蠟燭許願,還有六分鐘就要到零點了。”周澄午:“為什麼要許願?”

徐頌聲:“……大家都是這樣的,說是生日許願的話會很靈。”

周澄午:“真的靈嗎?”

時間在他打岔之間飛快溜走,六分鐘跳成四分鐘。

徐頌聲抬眼看他,眼睫毛上盈著昏黃的火光。

她道:“不一定會實現,但如果零點之後許願,就更不靈了。”

於是周澄午趕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做出姿態之後也不知道要許什麼願望好,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雙手合十不是為了向天父祈禱,而是為自己過生日,許願。

徐頌聲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來,殷切的提醒他:“許完願記得吹蠟燭,要一口氣都吹滅。”

周澄午在心裡許下一個願望,然後一口氣吹滅蠟燭。

燃燒得很旺的蠟燭也很容易吹滅,幾乎在周澄午吹滅蠟燭的同時——時間跳到了零點。

徐頌聲鬆了口氣,放鬆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掏出塑料刀遞給周澄午:“切蛋糕吧,你一半我一半。”

周澄午:“你不是討厭薄巧口味嗎?”

徐頌聲盯著那塊綠綠的蛋糕,獰笑,“我花了錢買回來的東西,就算是毒藥也要用掉。”

這時急促的刹車時響起,一輛麵包車急轉彎甩尾停在他們斜對麵。

蛋糕店老板極有經驗的衝出來拉燈關門一氣嗬成,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十秒鐘。

同時麵包車的後車廂打開,五個黑頭套蒙麵的大漢拿著手槍和小刀棒球棒跳了下來,目標明確直奔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銀行。

大約是因為天黑的緣故,暫時沒有人注意到蹲在路邊的徐頌聲和周澄午。

周澄午若無其事的切蛋糕,背景音是匪徒用棒球棒哐當哐當在砸銀行卷簾門。

徐頌聲想走來著,但是剛剛陪周澄午點蠟燭吹蠟燭——蹲得太久,%e8%85%bf蹲麻了。

她單手扶著花壇邊緣,想要站起來,但是%e8%85%bf麻得很厲害,所以起立失敗。

周澄午好像沒有發現她%e8%85%bf麻了,切完蛋糕後跟沒事人一樣遞給徐頌聲半塊。

月光穿過樹枝縫隙照下來,照在蛋糕上麵,綠色奶油部分綠得有點熒光,散發出一股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徐頌聲沉默片刻,放棄掙紮,重新坐回地板上,接過蛋糕開吃。

周澄午用叉子刮奶油,問徐頌聲:“他們這樣直接搶銀行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徐頌聲回答:“還好吧,反正搶的是自動點,這種地方存款不多的,搶營業點的話會更多一點,就是很容易被抓。”

周澄午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徐頌聲:“我有點%e8%85%bf麻了。”

周澄午:“那你還吃蛋糕嗎?”

徐頌聲:“吃……”

她尾音未落,正和一個左手拎著蛇皮口袋右手拿槍的彪形大漢對上視線。

四目相對,大漢茫然,徐頌聲沉默。

徐頌聲在沉默中把嘴裡那塊蛋糕給咽下去了。

大漢震怒:“你們兩個是誰?!”

他嗓門很大,立刻驚動了還在銀行裡麵裝紙鈔的其他劫匪。另外四個劫匪抄著家夥衝出來,卻看見……

兩個年輕人蹲在花壇旁邊吃蛋糕。

其中一個女孩子好像是蹲累了,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第81章

一時間麵麵相覷,場麵有些尷尬。

頂著對麵五個劫匪困惑又凶惡的視線,徐頌聲:“……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

為首劫匪大怒:“你什麼語氣?!”

他一生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信息素氣味變重。

暴躁易怒,無法克製。

很典型的信息素危險期Alpha。

他大步走向蹲在花壇邊的兩人,周澄午把沒吃完的蛋糕碟子塞到徐頌聲手上——徐頌聲叮囑了一句:“這邊有監控,彆給打死了。”

有雲飄過去,把月亮遮住了。

隻從雲層邊緣,漏出一點淺淺的光亮來。徐頌聲往旁邊挪,繞到花壇後麵;她看見有人拿槍了,為了避免被流彈誤傷,還是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待著比較好。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接近,徐頌聲回頭,不出意外看見周澄午。

他臉頰上泛著微微的紅,顯然狀態很興奮,連走過來的腳步聲都比平時輕快。

他手上還拽著三個蛇皮袋;三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堆在一起,體積很可觀。但是周澄午拽起來就很輕鬆,像拽一隻瘦弱的小貓崽子那樣。

徐頌聲看見他手裡的蛇皮袋,眼皮一跳。

徐頌聲:“你手裡的蛇皮袋是從哪裡來的?”

周澄午:“那幾個劫匪手裡的。”

徐頌聲:“那幾個劫匪呢?”

周澄午用大拇指往身後比了比,語氣間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全都打暈了,頌頌你說彆打死,所以我一個人都沒有打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語氣間莫名的透露出幾分驕傲,兩眼亮亮的望著徐頌聲,好似在等待誇獎。

徐頌聲扶著花壇慢慢站起來,目光落到周澄午手上拎著的蛇皮口袋裡——周澄午注意到她的視線,非常上道的把蛇皮口袋拎過來,打開係帶給徐頌聲看。

裡麵堆疊著綠色的紙鈔,新鮮的油墨氣味混合紙張的香氣,組成了金錢的味道。

一聲警笛聲呼嘯而來,由遠及近。

徐頌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周澄午嘀咕了一句麻煩,然後彎腰將她抱起。

他的動作來得突然又迅速,徐頌聲被嚇了一跳,完全沒有餘裕去說話,隻來得及端穩自己手上的蛋糕碟子。

不需要花費時間去特意判斷,在眼睛掃過周圍建築物時,周澄午的腦子裡已經本能構思出撤退路線——作為暗殺騎士,這也是他們的日常訓練之一。

無論是拎著的蛇皮口袋,還是被他單手攔腰抱起來的徐頌聲。

這點重量不及周澄午平時負重訓練的三分之一。

踩著窗戶框翻上屋頂,他輕快又迅速的遊走在屋頂之間,直線距離走起來很快,警車還沒開近,他就已經跑出街道。

徐頌聲忙著維護自己手上那兩碟蛋糕,忘記了自己一開始要和周澄午說什麼。

高度上上下下像是在坐跳樓機,周澄午跑到街道儘頭,前麵已經沒有房頂可以跳。他躍到最近的路燈頂上;儘管落下的動作很輕,但基礎重量擺在哪裡。

路燈頂不堪負重,燈泡被踩碎後刺啦了兩聲,迅速暗下去。

隻不過在這條寂靜的街道之上,驟然熄滅了一盞路燈,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澄午從路燈頂上跳下去——這個高度確實和普通跳樓機差不多高了。

降落時風從下往上吹,徐頌聲因為緊張所以心跳聲很快。她手裡的蛋糕最終還是沒有拿穩,啪嘰一聲蓋到周澄午%e8%83%b8口上。

她太緊張,沒發現這件事,側過臉去看底下。

道路邊的花樹搖曳枝葉,落地的瞬間有大片花瓣簌簌落下,帶著一股過於濃鬱的香味;周澄午扭過頭去打噴嚏,一個連著一個的打,手還按在徐頌聲腰上,另外一隻手拎著蛇皮口袋。

徐頌聲兩腳踩到實地,%e8%85%bf軟得身體順勢往下倒。

但沒摔倒,倒到一半,被周澄午摟著腰又扶起來。

他揉了揉鼻子,眼眶因為連續打噴嚏而紅紅的,低頭和徐頌聲對上視線,眼尾濕漉漉漫著緋紅。

但他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帶著幾分惋惜的:“蛋糕壞了。”

被他這樣一提醒,徐頌聲的注意力終於回到蛋糕上。她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手上的兩個空碟子,原本裝在碟子裡的蛋糕,現在全部糊到了周澄午的%e8%83%b8口。

奶油浸透襯衫,黏糊糊貼在他身體上,能看見上半身的輪廓,被鍛煉得很漂亮的肌肉,帶有蛋糕的香甜氣味。

還有一股不可避免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徐頌聲推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她上衣的腰部皺皺巴巴,全是剛才被周澄午攥出來的。隔著衣服布料,徐頌聲感覺自己後腰和側腰的皮膚也有點發麻——大約也是被用力過度的結果。

徐頌聲:“反正已經許過願了,壞了就壞了吧。”

看著他臉上的失望表情,徐頌聲停頓了一下,又補充:“明天再買新——你怎麼把這個也帶過來了?”

看著周澄午另外一隻手上還拎著的蛇皮口袋,徐頌聲眉心一跳。

周澄午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見自己手上的蛇皮口袋。

他並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語氣隨意的回複:“當時急著走人,忘記扔回去了。”

“當然,這可不是我害怕那群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