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把他靠著自己肩膀的腦袋抖開。
周澄午靠了個空,摔倒在徐頌聲並攏的大%e8%85%bf上。
徐頌聲低頭,視線對上周澄午茫然睜大的雙眼。
徐頌聲:“你是故意的嗎?”
周澄午沒理解:“什麼?”
徐頌聲自言自語:“應該不是。”
周澄午還想問徐頌聲什麼不是,徐頌聲已經站了起來,“我餓了,去吃午飯吧,吃完午飯就可以搭上大巴了。”
她突然站起來,周澄午被迫從徐頌聲身上滾落,差點摔了一跤。
但他平衡能力和反應能力都很好,一下子反應過來,速度很快的跟著徐頌聲站起——剛鬆開一點的手立刻追上徐頌聲垂在身側的手,抓上去後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掌心緊貼。
徐頌聲瞥了眼她和周澄午交握著的手,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周澄午。
周澄午正在用空餘的那隻手在揉眼睛,滿臉沒睡醒的表情。他長而翹的眼睫也濕漉漉的,被揉了幾下後有兩三根眼睫毛沾到了眼瞼上。
他沒察覺,隻覺得揉完之後眼睛還是很難受,於是很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
效果不大,隻眨出了更多的眼淚而已。
徐頌聲看了他好一會兒L,發現周澄午沒有要繼續揉眼睛的意思。
他看起來還是挺難受的,但又好像想不明白原因,於是決定不管,有些懶洋洋的,沒精打采的微微垂著腦袋。
徐頌聲困惑:“你是故意的嗎?”
這是今天,徐頌聲第二次問他一樣的問題了。
周澄午也困惑:“故意什麼?”
徐頌聲沒有回答周澄午的困惑,隻是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L。
周澄午茫然眨了眨眼睛,那雙漂亮的眸子眼尾泛紅。
最後徐頌聲還是沒有忍住,上手用大拇指飛快的在他下眼瞼揉過,掂走那幾根落了的眼睫毛。
她把手伸開到周澄午麵前,表情嚴肅,“眼睫毛。”
周澄午看了看徐頌聲手指上沾到的眼睫毛,眨了眨眼,隨即恍然大悟:“啊,原來是它!我就說,難怪眼睛這麼難受!”
徐頌聲垂下手臂,拉著周澄午去吃午飯。
因為發燒的緣故,周澄午胃口也平平,吃了三碗之後就不想吃了。
吃完飯,去買大巴車車票。
排隊的大廳裡人很多,比飯店裡的人要多出好幾倍。人多的地方,空氣中浮動的信息素就會渾濁起來。
對於徐頌聲這樣的beta而言,近乎無感。但對周澄午這種發倩期的alpha來說,簡直臭不可聞。
比炸了的廁所還要惡心。
他不想進人很多的大廳,但又不願意和徐頌聲分開,緊緊拉著徐頌聲的手,低頭用很可憐的,亮晶晶的眼,望著徐頌聲。
濕漉漉的長眼尾泛著紅,好像隻要徐頌聲試圖把手抽走,他的眼睛裡就會立刻落下眼淚來。
徐頌聲和他對視,沉默,在片刻的沉默後,她試探性的抽走一根手指——少年泛著紅的眼尾微光閃閃,一滴鑽石似的眼淚沿著他白裡透紅的臉頰滾落。
徐頌聲:“……”
徐頌聲:“我隻是去買車票。”
周澄午吸了吸鼻子,委曲求全:“那我和你一起去。”
這下輪到徐頌聲默然無語。
她不太敢帶著周澄午進去,因為徐頌聲不知道周澄午對自身信息素的控製力——也不知道自己隻要呆在周澄午身邊,就約等於強效抑製劑的效果。
在不確定周澄午什麼時候會爆發的前提下,徐頌聲並不想帶著周澄午進去。
如果周澄午半路發倩了,徐頌聲感覺她和一整個大廳的人都得死在這。
他們這一大廳的人,捆起來還不夠周澄午的信息素熱身。
所以徐頌聲按住周澄午肩膀,把他按在大廳外麵的公共休息長椅上,又態度強硬的把手從周澄午掌心抽走。
周澄午眨眼,這下兩隻眼睛都開始掉眼淚,哭得可憐又漂亮。
明知道他是裝的。
徐頌聲還是摸他的頭,承諾說自己買完票很快就回來,隔著一扇透明玻璃,周澄午也能看見他的背影。
哄來哄去,徐頌聲難得好脾氣,因為對方在發倩期——周澄午假哭,撒嬌,也見好就收,頂著一張沾滿淚珠的臉,假裝大度的說你走吧去買票吧,不用擔心我。
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徐頌聲是打算拋妻棄子。
路過的好事者因為周澄午那張漂亮的臉,不禁多看他們幾眼。
於是又開始猜測第二性彆。
沒見過這麼會裝可憐假哭的alpha,但看身高又不像是Omega。
進大廳開始排隊,等了好一會兒L才排到,徐頌聲問售票員:“大巴車有信息素分級嗎?”
售票員抬起頭,隔著售票窗台,很意外的看了徐頌聲一眼。
她撇了撇嘴,回答:“沒有分級,臨近發倩期不能接受信息素混雜的彆買票啊,自己去打車。”
於是徐頌聲又把大巴車的車票退了,另外去打的專車。
她拿著兩張專車票走出大廳,一眼就看見周澄午懶洋洋伸著兩條很長的%e8%85%bf,像某種酷愛曬太陽的動物一樣攤開四肢躺在休息長椅上。
徐頌聲走到長椅邊,拍了拍周澄午的臉——他臉上淚痕居然還沒乾透,徐頌聲摸上去,在他臉上摸到一點濕漉漉的痕跡。
徐頌聲:“周澄午,彆睡了,我買到票了。”
周澄午慢吞吞睜開眼睛,坐起來,挪到徐頌聲麵麵前。
他也沒有站起來,隻是抱住徐頌聲的腰,臉貼上去,嘟噥著什麼。周澄午嘟噥的聲音太低,徐頌聲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不過他的臉也很燙,隔著一層衣服的布料,像一個暖寶寶貼在徐頌聲小腹上。
徐頌聲摸他額頭,把他額頭上汗濕的劉海也給捋上去。
把額頭全部露出來的周澄午美貌程度加倍,尤其是他還在用上目線楚楚可憐的望著徐頌聲。
徐頌聲又幫他把捋上去的劉海捋下來,“先回家再撒嬌。”
她說‘先回家再撒嬌’,但沒有說‘不準撒嬌’。
周澄午眼睛一亮,雖然不明白徐頌聲對他態度為什麼好了很多——但是徐頌聲對他態度好了他就高興,至於原因,周澄午壓根不在意那種東西。
專車要比大巴快,而且沒有其他人。
路上周澄午窩在徐頌聲肩膀上睡著,到目的地後又被徐頌聲叫醒。
他們的目的地當然不是徐頌聲之前租住的出租屋——周澄午在日出之地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這裡還是日出之地的地盤,徐頌聲不用腦子也能猜到,自己的住處肯定已經變成了日出之地盯梢的重點目標。
大巴進入市中心後,徐頌聲進了另外一家ATM取出備用賬戶裡的錢,買了新手機,並用虛□□在酒店定下一間雙人房。
隨後又到寄存中心,取出自己寄存在裡麵的備用電腦。
同樣的後路,徐頌聲每到一個城市就會布置三到四個。
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的在一個地方居住下去。徐頌聲不覺得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她認為在這個隨時都會有人因為信息素而掏刀殺人的社會,自己作為一個柔弱的beta,謹慎一些是應該的。
備用電腦一直處於待機狀態,仍舊可以接受外界信息。
第59章
之前徐頌聲在船隻上,用船隻駕駛室操作台複製傳送出去的信息,就是傳送到了這個電腦上麵。
靠著密碼和身份證明取出電腦——等徐頌聲抱著電腦,躺在酒店空調房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思○兔○在○線○閱○讀○
她打開電腦檢查了一下傳送過來的信息,但也沒有打開仔細看,就確認了一下接收沒有問題,便把電腦關上。
比起乾活吃飯更重要,市中心的酒店很貴,但是包三餐和宵夜,徐頌聲這個點喊飯,算在宵夜的範疇裡。
她還讓服務生也捎帶上樓一盒退燒藥。
按理來說退燒藥對發倩期無用,但發燒本就是發倩期的副作用。
徐頌聲心想就把發燒剝離出來單獨看作一個生病條件應該也要吃點退燒藥。
周澄午裹著被子,但不肯去床上躺著,非要賴在飄窗上,靠著徐頌聲。
徐頌聲關上電腦,手順勢去摸他額頭。
他額頭上冒了層汗水,皮膚溼潤而高熱,徐頌聲手一靠近,他自動貼上去,額頭貼著徐頌聲掌心,鼻尖貼著徐頌聲手腕。
徐頌聲:“吃點退燒藥會好點吧?”
周澄午哼哼唧唧:“不會有很大的區彆。”
徐頌聲:“要不然我還是去給你買點抑製劑?”
周澄午:“都說了抑製劑對我不管用——”
他又往徐頌聲懷裡蹭,但是個子太大,這種蹭顯然隻適合體型比徐頌聲還要嬌小一點的人來做。
如果是周澄午,那麼就會像眼前的情況一樣。
徐頌聲被拱得沒坐穩,翻倒在地。周澄午靠空,跟著倒下去,差點壓到徐頌聲身上;好在他反應很快,伸手撐在徐頌聲身邊,隻有頭發順應重力的往下垂,發梢掃過徐頌聲臉頰和額頭。
他眨了眨眼,有點緊張,和徐頌聲四目相對——腦子很冷靜,但是身體不怎麼冷靜,後脖頸漲得發痛,裡麵血管一跳一跳的,好像馬上要炸了。
飄窗上麵也鋪著軟墊,徐頌聲摔那一下其實不痛。
她麵朝周澄午躺著,看見周澄午的臉好像更紅了。於是她摸摸周澄午的臉,發著愁說:“你怎麼發燒還越來越嚴重了?”
她說話時皺了皺眉,周澄午撐在她身邊的手臂曲起,像一張溫度調得很高的電熱毯,趴在徐頌聲身上,用撒嬌的語氣嘟噥:“發倩期是這樣的啦——頌頌,我好難受哦。”
徐頌聲:“……我快被你壓死了。”
周澄午撒嬌失敗,不情不願的起來。不等他再想出新的接口去貼貼,門鈴被人摁響。
徐頌聲去開門,是她點的宵夜和退燒藥到了。
不過周澄午說他吃退燒藥沒用,所以徐頌聲就把退燒藥放進自己外套口袋了。
徐頌聲點的宵夜,完全是按照她的個人喜好點的,打開飯盒,裡麵看不到半點青菜顏色。
周澄午不挑食,徐頌聲點什麼他吃什麼。
吃完宵夜,徐頌聲打開出租房附近的監控——很快她就發現出租房附近的監控,不論是公共監控還是私人監控,防禦等級都提升了許多。
黑進去一看,果然是日出之地的手筆。
不管就算黑進了黑台,所能得到的消息也不多。
這些監控的總管室在附近的芙洛拉教堂內部,而芙洛拉教派與日出之地的關係,自然不必多言。
倒確實有一些人埋伏在出租房附近,但人並不多,看模樣也不像是殺手之類的,看起來隻是受命盯梢。
徐頌聲抬頭,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了眼靠在自己%e8%85%bf邊,已經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