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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落。

“其實……”

他抿了抿%e5%94%87,金棕色的發梢散落,原本繾綣的藍色帶著幾分灰暗和茫然:“我的姐姐結婚了,和彆的男人住在一起,我,我不知道該去哪兒。聯係人除了她之外,隻有你了……”

看到他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簡嘉心裡一酸。

在精神病院裡待了這麼多年,出院之後,卻發現無依無靠,連個立足之地也沒有。任誰也會感到難過。

她認命地輕歎口氣。

“好吧,你隻能在這裡待一晚上,明天就必須得出去找住處了。如果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我都會幫你的。”

聽到簡嘉的話,大衛陡然抬頭,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表情。

半晌。

他回答:“好。”

原本算不上大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簡嘉還有些不習慣。

幸好客廳的沙發能夠平鋪下來,睡一個人勉勉強強。她把枕頭和床被抱到沙發上,細心鋪好。薄荷從兩人一開始進來就很安靜地端坐著,默默看著簡嘉把這些瑣事處理好。

從便利店匆匆買的一堆東西也派上了用場。

大衛洗完澡之後,金棕色的頭發濕漉漉的,他眼看著簡嘉的動作,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剩下放著我來吧,謝謝你。”

“好吧。”

簡嘉站直身體,微笑著說:“祝你好夢。”

她進了臥室之後,反鎖上門。兩人隔著幾米的距離,紛紛各有心事,一直到很晚簡嘉才慢慢睡著。

夢中,她還做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可怕夢境,但很快那些都煙消雲散。

她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睡眠當中。

客廳,原本在假寐的男人突兀地睜開眼睛,那雙海藍的眼珠被鍍上了一層黑夜的色澤,越發顯得暗沉。

他坐起身。

窗外,一群人逐漸地從四周出現,慢慢朝著公寓圍過來。

那些人是來找他的麻煩的。

大衛眯起眼睛,將最後一絲晦暗掩住。他麵無表情地拉開窗簾,俯視著一群人,就在這時,他的眼神一冷!

嗖嗖嗖!

原本還在快速奔跑的敵人們猛地僵住了身體,隻見他們抽搐了一下,很快,最前排的人們雙%e8%85%bf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瞬間不自然扭曲,仿佛被擰麻花似的擰了起來,他們撲騰地癱倒在地,連痛嚎都來不及就昏死過去。

後麵的人紛紛嚇呆了。

他們仿佛受到了感應,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便看到站在玻璃窗麵前的男人。他的身材瘦削,背景是黑漆漆的黑暗,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緩慢地、勾起%e5%94%87。

“……”

他們瞬間作鳥獸散!

大衛拉上窗簾。剛剛的精神力攻擊,對於他來說,隻是千種異能之一而已。

他望向簡嘉所在的臥室。

“……”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手一鬆,砸在地上,玻璃渣子四濺。

在薄荷有些瑟縮的目光中,他麵無表情地把手按在上麵,一瞬間,血液浸潤了玻璃渣,甚至嵌入到他的皮膚。

這疼痛仿佛與他無關。

他抬頭,對薄荷冷冷一笑,黑貓瞬間發出刺耳的貓叫,身體弓起,毛都豎了起來。

聽到聲音的簡嘉瞬間從睡夢中吵醒。

她快步出了門,卻看到大衛皺著眉,有些慌亂地收拾著地上的碎渣。

“大衛?”

他結巴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抱歉,我……我沒看清楚,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

“彆亂動!”

簡嘉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就連她也不由微微皺眉。

看這傷勢,明天彆說出去找房子了,還得先休息幾天。

作者有話要說:  精分前男友被放出來啦,然而隱藏太深,簡嘉都被騙了_(:зゝ∠)_

第47章 他們倆是父子?

大衛的手掌受了傷。

有幾顆碎玻璃渣不小心嵌入了他的手心, 幸好簡嘉的家中有醫藥箱, 她幫忙消毒之後,握著大衛的手,把剩下的玻璃碎片都挑了出來。

還好, 傷得不是很嚴重。

“明天得去醫院開點藥。”簡嘉緊抿著%e5%94%87,目光專注地盯著傷口,黑色的發絲微微垂落, 穿著睡衣的她毫無防備。她的手指潔白纖細,動作敏捷, 很快便處理好。

大衛望著她,一言不發,早就忘了自己還受著傷。

被他明顯的略顯灼熱的目光盯著, 簡嘉的動作有些不自然地頓了頓。她鬆開,突然被大衛的另一隻手緊緊握住。

他的手冰涼,不帶一絲溫熱氣息,就像緊緊攀援著不放的軟藤,柔韌、有力, 死死抓著自己即將流逝的生命。

“大衛?”

“……”

“放開我的手。”簡嘉的聲音放得很低, 卻沒有平時的柔軟和起伏。她冷靜得過了頭, 沒有生氣,也沒有驚訝, 就那麼,像教誨一個孩子似的,一字一句平穩而緩慢。

“……”

許久沉默。

大衛慢慢地鬆開。他的手指留戀地輕輕從簡嘉的指腹劃過, 最後,徹底分開。

他垂下頭,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乖順而委屈。

“睡吧,明天早晨我會去買藥。”

簡嘉不忍再說狠話,拍了一下他的肩,收拾好醫藥箱,轉身離開。

坐在沙發上的大衛漸漸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眼睛一直追隨著簡嘉的背影,直至門被緊緊合上。

哢噠。

鎖住了。

他的眼瞼也跟著顫唞了一下。

同一時間。

變種人學院。

夜色中,整個城堡安靜無聲,唯有兩人站在陽台上,他們望著遼闊的星空,說著一些不太輕鬆的話題。

就在這時,X教授忽然皺起眉頭。

他的手指放在太陽%e7%a9%b4上,半晌,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腦袋。

站在身旁的野獸一手扶在護欄上,望著他,問:“怎麼回事?”

“奇怪……”

剛剛一瞬間,他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奇妙的能量一閃而逝,可是那地方——

難道是那個警員?

不,不對,本質的感覺不同。

待到他還想細細體會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再也尋覓不到蹤跡了。

向來敏銳的他察覺到不尋常。

X教授的目光若有所思,很快,他轉過頭,對野獸說:“我可能得去一趟紐約。”

他挑了挑眉:“你怎麼對紐約情有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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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

他想到那封沒有得到回應的邀請函,也跟著露出微笑:“……紐約人才輩出吧。”

*

大衛受了傷,簡嘉當然不能就這麼趕出去。

她想聯係大衛的姐姐,又怕這樣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她明白,剛剛出院的精神病患者,和罪犯的心情是一樣的,既怕融入不到社會,又怕被彆人排斥。

鄰居就住著房屋中介人,但是,簡嘉難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大衛傷好了之後再離開。

她隻不過是晚上回來睡一覺而已,正好大衛這些天可以慢慢適應外麵的生活。若是他有什麼異動,她會毫不客氣地直接趕出去。

當初的大衛精神方麵的疾病所困擾,她沒能陪在身邊,也是有點慚愧的。

這一次也算是彌補了當初的遺憾。

這樣想著,簡嘉安然度過了這幾天。

BAU的測驗比她想象中要艱難,一個月之後,瑞德的考察結束,她就得接受最終的考驗了。

說實話,簡嘉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在這些人麵前,她很難去掩飾什麼,所以乾脆不要投機取巧,一步步學習。

她白天忙得不可開交,不停地跟進案件——跟進案件——跟進案件,很少有能休息的時候,待到回到家,隻想倒頭休息,什麼都不想了。

大衛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安靜,或許是因為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整個人顯得異常沉默,多數時刻,他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一聲不吭。

晚上,簡嘉帶著從超市買的一堆食材,她拎著袋子進了門。

大衛和往常一樣看著電視,實則在發呆。

他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聲,他站起身,幫簡嘉把東西都提到了廚房。

“謝謝。”簡嘉抿%e5%94%87微笑。

“今天的工作還好嗎?”

“和往常一樣,累得要命。但是還不賴。”

簡嘉掏出卷心菜放在水池裡,她紮起了披肩的頭發,還沒長多長,看起來有點兒可愛。

長久獨居,動作也熟稔起來,簡嘉咚咚咚地切著菜,大衛倚在冰箱旁,看著她的動作。

“你這些年變化很大。”

“嗯?”

簡嘉突然想到漢尼拔對她截然相反的評價,不由挑眉:“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呢?”

“說不上來。”

大衛的聲音很低,吐字清晰好聽,他的口音更偏向於英式的抑揚頓挫,一句話就像拉大提琴般起起伏伏,卻始終平穩。

“或許是變得更處事不驚了。”

“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有過她這樣的經曆,任誰也不會再驚訝了吧。

簡嘉打碎蛋殼,蛋液滑落在平底鍋上,與油接觸,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慢慢成型的%e9%b8%a1蛋很快鼓起小泡,金黃的顏色看起來誘人無比,隻是一會兒,食物的香味就彌漫了廚房。

難得的是,今天薄荷沒有上前撒嬌。往常的它總是喜歡乖巧地待在廚房,像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土似的,等待鏟屎官做好晚餐,還能分給它一點。

簡嘉能看得出,薄荷不喜歡大衛,甚至還有些怕他。

但是介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