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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現場後發現報警的人竟然是他的熟人——市局的好苗子方木,和已經續起長發的吳笙。

“吳笙當時的神情恍惚,一直是方木在負責和我們的人對接,案發的房間處於四樓的最裡層,屋子裡有兩張病床,但是隻住了死者一個,兩張病床之間由一個簾子隔開,繞開簾子我們發現一具女屍被繩索懸掛在半空之中,經身份核實後死者為上海籍女性吳雙阮,死亡時間大概在當日白天,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凶器是由病床床單製成的繩索,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也沒有從死者身上提取到任何指紋。”

杜城低聲詢問道:“療養院允許夜晚來探望嗎?”

嚴良吐了一口煙,他看著煙霧消散在空中,“死亡時間是屍檢後才出的,所以當時我們對吳笙和方木進行了問訊,兩個人都聲稱是吳笙來探望姑姑,方木陪同,隻不過因為時間問題兩個人用了非常規手段進入,進入到房間後就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所以你當時出於對他們二人的認知,懷疑他們兩個人有可能殺了吳雙阮?才對他們兩個人問訊?”

嚴良頓了頓,不提吳雙阮的案子,而是提及了其他,“長春師範的那個連環殺手....在我們抓到他之前就死了.....死在宿舍火災裡,在那棟宿舍樓裡他本來想殺了吳笙和方木.....因為他門兩個人比所有人都意識到殺手是誰。”

“殺手是誰?”

“方木的室友,一個叫吳涵的男的。”嚴良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尖碾了一下,“所以我後來想,像他們這種人能夠很迅速的看破罪犯的手段,那麼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這種人,可以做到...無證之罪呢?”

杜城倒是很冷靜,“但是你最後還是認為他們並不是殺了吳雙阮的凶手。”

“你的假設是建立在吳雙阮是他殺,但是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自殺,吳雙阮的人際關係從住進療養院後就非常乾淨,除了她的侄女每年會來看看她,她沒有任何訪客。後來屍檢報告也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而且...”

“而且什麼?”杜城問道。

嚴良的語氣深感迷惑,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所看到的吳笙,他隻是在現場的時候見到她,見到她的眼睛,就本能地意識到吳笙絕對不可能殺了吳雙阮——“我看到了...她在哭。”

杜城的神情鬆怔,他不認識二十歲出頭的吳笙,但是他也無法想象,原來像吳笙那樣對萬事萬物都淡漠的人,也會哭嗎?

“我看到她的神情....我那個時候都懷疑她會不會因心碎而死...她不相信吳雙阮是自殺,我找不到任何證據,但是我相信她。但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不知道。”

“我答應過她的,會將這個案子查清楚,但是我至今都沒有。”

嚴良哽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吳雙阮的屍體在屍檢三日後就火化了,吳笙後來帶走了骨灰,我不清楚她把吳雙阮埋到了哪裡。”

杜城在聽完這個案子後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吳笙說,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吳雙阮。”

“從療養院的來訪記錄裡來看,她確實隻去了四次次,她在2002年和2003年分彆去了一次,在2005年7月去過一次,8月份再來的時候,吳雙阮就死了。”

嚴良又淡淡補充道:“但看得出來,吳雙阮應該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上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死掉後,她就是那幅樣子——我懷疑她會因心碎而死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沙海邪一直代的是秦昊版啊啊啊,所以猜在寫大綱的時候才會把嚴良拉出來,吳笙你在後來遇到吳邪的時候到底是對吳邪一見鐘情還是因為吳邪的眼睛讓你想起了當年站在你病房門口默默哦注視你的小刑警呢(不是

*上一條開玩笑的,我的設定裡吳邪和嚴良長的不一樣

*嚴良拿的也是《分手的決心》裡刑警海俊劇本hhhhhhh可惜也是單箭頭

*寫完以後感覺吳笙的XP是刑警,但最後跟個盜墓賊結婚了(好怪

chapter 25 夜探療養院

沈翊打電話給杜城的時候,杜城已經在長春待了兩天,沒有任何進展。嚴良和他分享了其他的線索——這個療養院的法人是假的,療養院裡配備的醫護人員一共十一個人,在吳雙阮死亡後一個月內紛紛辭職離開了那個療養院,根據療養院裡的人員資料,嚴良再也沒能查到那些醫護人員的下落,就好像他們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一樣。而當時居住在療養院的其實也隻有死者吳雙阮本人,三樓的一位植物人,二樓的半身癱瘓的老人以及和吳雙阮同樓層的一個年輕姑娘,值得注意的是那個年輕姑娘出院後不久就跳樓自殺了,緊接著吳雙阮也死在了四層的房間裡。

嚴良告訴他,在吳雙阮死後一個月內這個療養院衰敗的速度快的可怕,就像是有人想要迅速地抹除掉這個療養院的存在,而嚴良則再也查不到關於這個療養院的有用的證據,憑這個,他不得不相信吳笙的話——吳雙阮絕對不是單純的自殺。

這個自殺的結論下實在是掩藏著太多詭異之處了。

——“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回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沈翊歎了一口氣這樣說道。

杜城將費用給了出租車司機,深夜裡他麵前的四層建築越發像一個匍匐在荒野之中的怪物,那一個個窗口就像是怪物的複眼,無聲地注視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

出租車司機接過錢,用那種很是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大高個子年輕人後一踩油門開著車就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沈翊明顯是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詢問道:“你在外麵?”

“嗯....啊,我在外麵找地方吃飯,為什麼那麼著急讓我回去?”杜城有些磕巴地撒著謊,他將手上的手電筒往眼前的四層建築裡照了照,得到的隻是樓上窗戶玻璃的反光。

“假賀紅的人口拐賣案查到後麵....已經不僅是單純的人口拐賣案了。”

“什麼意思?”杜城錯愕。

“意思是隔壁市查的一樁軍/火/走/私/案和假賀紅他們有關.....這事太複雜了在電話裡說不清,但是隔壁市局要求借調人手過去,你還是先回來吧。”

“軍/火/走/私?!”杜城難以置信,“不是....怎麼和軍/火/走/私/掛上了?”

“但是我覺得這事在電話裡說不清,你回來吧,這也是局長的意思....吳雙阮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杜城邁步往前走,他的手電筒為他照亮了眼前的路,可他的周圍被黑暗所淹沒,腳底踩上乾枯的樹枝還會發出“嗶啵”的折斷聲音。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靜到杜城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

“查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坐飛機飛回去,等我回去了見麵再說。”

“好。”

沈翊很乾脆的就掛斷了電話,杜城將手機放回口袋裡,走到鐵門前看了一下,一根布滿鐵鏽的鎖鏈將兩扇門合住了,但是隻要將鎖鏈解開就輕鬆地打開了鐵門——這很奇怪,杜城以為這裡會有流浪漢待過,但是看鐵鏈的痕跡來看,幾乎無人踏入這棟建築裡。

鐵門離建築的大門有一段距離,這裡荒草遍布,枯死的藤曼攀爬而上這棟上個世紀的紅磚建築,杜城草草地掃了一眼覺得沒什麼後就直接進入到這棟建築裡。∫思∫兔∫在∫線∫閱∫讀∫

“我真是神經啊...居然在晚上過來。”

夜晚療養院的走廊裡寧靜而幽深,杜城拿手電筒照了照,灰塵在光芒下翩然起舞,金屬的掛牌上分彆寫著接待室、院長辦公室等名稱,看來第一層是辦公區,杜城左右照了照後直接從正中間的樓梯直奔四層。

在四層的最深處的房間就是吳雙阮上吊自殺的房間,但是從樓梯上上來的時候杜城發現樓梯還能往上,隻不過用用一個大鐵門而鎖住了。杜城緩緩地走進那個房間裡,房門開著,站在門口就能看見一張病床,上麵甚至還鋪著布滿灰塵的被褥,病床邊放著床頭櫃,靠外的這個櫃子裡並沒有什麼私人物品,而是放著一個紅色的保暖壺,杜城走進去,他的手電筒指到哪裡他便能看到哪裡——藍色的布滿灰塵的簾子,天花板上的吊扇,簾子後麵的另一張病床,病床上什麼都沒有,裡側病床旁的床頭櫃也是空蕩蕩的,嚴良將吳雙阮所有的東西都納入了物證範圍裡。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裡,吳笙就站在自己的這個位置上,目睹了自己姑姑的死亡。

你也會哭泣嗎?

你也會心碎嗎?

杜城麵對著空蕩蕩的床鋪無言以對,他想果然再也查不出什麼來了,但是就當他撇過手電筒打算離開時,一道閃光突然閃過他的眼睛——那是一把掉在地上的鑰匙。

杜城沒有貿然去拿,他用胳膊夾著手電筒,帶上了手套去拿那把鑰匙,那鑰匙上沒有任何鏽跡和灰塵,它新的不像是在這個地方躺了許多年的樣子。

這是哪裡的鑰匙?

杜城的腦海突然閃過被鎖住的五樓,他站起身準備往走廊裡去,隻是他這下長了心眼,手電筒往地上掃了一下,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一組新的腳印,根據鞋子的碼數來判斷這應該是一個身高在1米65左右的人,看起來肯定是不久前來過。

多年後又來到這個廢棄養老院的人會是誰呢?這個人也站在吳雙阮的床前思考著什麼呢?

杜城前往樓梯口,果不其然打開了那道被鎖上的門,他拿手電筒往上照了照,發現上麵再沒有樓梯了,這第五層就是最後一層。

他緩緩地往上走著,樓梯口斜放著一個牌子,像是療養院的住客須知,上麵有幾條讓杜城看了以後隻覺得寒意直往上冒——“如果您醒來時出現輕微頭痛,四肢麻木,思維遲緩等現象,請不要驚慌,使用床頭呼叫鈴呼喚工作人員,會有醫護人員趕來為您服務。”

——“如果您產生記憶缺失,這是藥物正常副作用,請不要驚慌,會有專門醫護人員為您提供幫助。”

——“如果您在夜晚看到白衣人於走廊中徘徊,請及時聯係醫護人員,不要上前與其交談。”

杜城看了兩三條後隻覺得自己後背直冒冷汗,長春的深夜已經開始降溫了,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夜風一吹,更覺寒冷。他看著那個所謂的住客須知,還來不及反應什麼五樓就傳來了腳步聲,杜城下意識地將手電筒往五樓照,可被燈光照到的五樓的一切幾乎將他嚇暈——高低各異的人們站在五樓走廊裡,他們靜立於此,沉默地注視著杜城。

“草!”

杜城下意識地要掏槍,可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出差根本就沒有配槍,然而也正是這一分心才讓他回過神來,站在五樓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