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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 北途川 4408 字 2個月前

著眼看他,眼神裡似乎翻湧了無數的情緒,最後卻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春和不會怪你,我就也不會。”

他首先是一個父%e4%ba%b2,其次也是一個檢察官,站在更高處俯視這件事,程景明是個值得人尊敬的軍人,而女兒,是個勇敢的公民。

雖然是他並不認同女兒的做法。

春和哄著母%e4%ba%b2,笑說:“媽媽,你看我好好的啊!真的,一點兒事都沒有,醫生都說我可以出院了,東子哥非安排讓我多觀察兩天。”

她語氣輕快,卻並不能減輕父母一丁點的擔心,從得到消息,到趕過來,一路上夫妻兩個都是一陣一陣的後怕,他們的女兒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小女孩啊,萬一……萬一出了事,要他們怎麼向她九泉之下的%e4%ba%b2生父%e4%ba%b2交代?

春和抖了會兒機靈,可母%e4%ba%b2還是滿眼含淚的看著她,看得她也是心臟一陣一陣的抽搐,她抱著母%e4%ba%b2,像受了委屈的雛鳥撲在媽媽懷裡,眼淚控製不住地往外冒,她說:“我多幸運啊,還有你們!可是知夏她,知夏的屍體腐爛變臭都沒人知道,我隻要一想到這裡,我就難過得快要死了,我有時候想,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所有的苦都讓知夏受了。”她還是個小姑娘,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啊,她那麼優秀,卻還沒開始展露自己,就徹底沒了機會。命運怎麼就那麼不公平。

“我不後悔,媽媽,我什麼都沒做才後悔呢!”

母%e4%ba%b2藏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滾落了,哽咽著對她說,“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死亡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太過尋常的事,得知知夏死的時候,也隻是懷抱著一種同情和遺憾,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也僅僅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

他們知道女兒會難過,所以勉強同意她回江縣來上學一段時間。

他們為女兒的成績擔憂,用一種理性而現實的口%e5%90%bb指責她做了一個很不負責任的決定。

卻從沒考慮過,知夏對春和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知夏是春和在這世界上剩下的最後一個至%e4%ba%b2至%e4%ba%b2的人,是所有慘淡現實中最溫暖最柔軟的存在,失去她,不僅僅是一個生命的喪失,更是一種信念的崩塌,和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而他們,始終是太冷漠。

春和自然不會怪父母,畢竟知夏對養父母來說隻是個還算熟悉的小孩,並無太%e4%ba%b2近的關係。

父母來了,程景明自然要走了,他轉而去照顧閆東,等案子移交法院,他就要歸隊了。

至於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春和知道的不多,根據保密協定,他不能透露過多信息。

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的確是個軍人。

應該軍銜還不小。

閆東傷還沒養好就急著出院,據說案子出了一點小問題,他急著趕回去處理。

出院前他來和春和的父母告彆,當年春和的養父秦正在鹿港市做檢察官,後來調到濱海法學院教書,因為沈正鋒的關係,閆東和秦正還算熟識,兩個人在一起,就這起特大販毒製毒案做了討論,至於怎麼判,不好說。

春和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跑去找程景明,他在給閆東辦出院手續,窗口前排了老長的隊,他綴在隊尾,並不像旁人那樣臉上都是急躁,而是一派淡然。

“你什麼要走啊?”春和湊到他身邊,遞了一瓶飲料過去。

程景明接過飲料,灌了一口,才說,“不急,我有一個很長的假期。”

春和點點頭,又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想問他案子結束後去哪,可又覺得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忽然之間,仿佛兩個人隔得很遠很遠了。

他比她年長了七歲,多了更多的人生經曆,擁有和她完全不同的人生狀態。

兩個人之間大概也沒什麼交集了。

春和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可又不知道為什麼難過。

心口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沉默了。

終於排好隊,手續很快好了,程景明帶著她去住院部。

春和肩膀的傷口還不是太好,因為她睡覺不老實,傷口愈合的很差。

人很多,他走在她身邊,幫她擋著路人無意的碰撞,偶爾還責怪她一句,“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待著。”

春和也不反駁,隻跟著他的腳步,仰著臉看著他,岔話題說:“你個子好高啊!”

“你已經感慨很多遍了。”

春和笑了笑,“我羨慕嫉妒恨啊!”

他抬手按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女孩子這樣身高已經夠了,小小的,挺可愛。”

雖然聽出來他是在安慰她,春和還是開心了。

“那你喜歡嗎?”春和問他。

他頓了片刻,回答她,“還……挺喜歡的。”

春和心口狂跳了兩下。

但也隻能到這個程度了,其他的,春和不敢問。

很快他就要走了,春節一過,春和就要投入到學習的懷抱了,麵對高考的壓力,她更無法分心就想些有的沒的。

唉,春和歎了口氣,隻恨自己生的太晚。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我有點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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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噠~

傾年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26 18:30:01

☆、第41章 被要挾

閆東%e4%ba%b2自審訊了朱然,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時候剛剛重新調查陸知夏的死, 他和周奇一起對朱朱做了問詢。

第一麵朱朱給人的感覺是什麼?無辜,柔弱, 善良, 讓人不忍心多問, 不忍心傷害。

那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過, 這樣一位年輕而溫善的女老師會做出違反法律的事情。

而現在, 明明過去沒多久,閆東卻覺得眼前人徹頭徹尾改變了, 從相貌到氣質,變得他差點認不出來。

倒不是有多凶相外露,但無端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朱然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但是堅決否認杜衡有參與這件事。

但是根據警方掌握的證據,杜衡很有可能是整個案件的主導。

“這個時候了, 你還要袒護他?”閆東大力地拍著桌子。

朱然眼眶泛著紅, 情緒激動地吼著, “不是他, 我說了, 和他沒有關係!”

還挺癡情, 這時候了還要藏著。

朱然本身罪名就不輕,陸知夏和趙鈺涵兩條命她都有直接參與,加上製毒販毒,以及造成的惡劣社會影響, 最底也會判個死緩,多半是死刑。朱朱並不是一個文盲法盲,對此應該也早有認知,並沒有抵死不認,但隻招和自己有關的,其餘保持沉默。

從這樣的人嘴裡套話,並不容易。

證據還需要進一步完善。

712搶劫案,特大走私案,以及女高中生被害案,三個案件合並為一起重大製毒販毒案,但其中缺乏關聯線索。思兔網

712搶劫案發生在十一年前,當時引起警方關注的就是玻璃銀行地下室的大型製毒器具,當時有沒收到一些毒品樣品,後來黑市上流通的毒品中就有那一種。

但是警方多方追根溯源,並沒有找到製毒窩點。

立案到現在,至今未破案。

十一年前朱然十四歲,還在上初中,那時候發生的事她不可能知道。

這個毒販組織在十一年前甚至更早就出現了,一直斷斷續續研製新型毒品,和從國外非法流通進來的是有很大不同的。

當時的操控者是誰?並沒有定論,但審訊了一些人,多數人嘴裡有一個老板和前任老板的存在。

至於那個老板是誰,還無法準確確定,但程景明給出的信息是杜衡。

程景明是個臥底,但是這個臥底當的並不容易,潛伏一年多才通過皇庭和毒販有接觸,秦澤凱是皇庭的控場人,手裡眼線頗多,他挖掘了程景明,企圖讓程景明幫助販毒。

但程景明拒絕了,這是個冒險的欲擒故縱,但幸運的是秦澤凱上鉤了。

秦澤凱一直在提老板,但其實真正的老板從來沒有露過麵,真正見過老板的隻有朱朱一個人。

程景明後來被控製了起來,並不算是真正的拘禁,他活動自由,但是受監視,無法和外界聯係。

同時春和也被監視了起來,但對春和的監視並不是很嚴格,隻不過必要的時候可以拿來威脅一下他。

他和外界保持唯一的聯係,是通過春和的,他寄送東西給她,寫信給她,裡麵藏著他要遞出去的消息,但那些都不是給春和看的。

他沒想到春和能聯係到他,並且猜出他的想法。

這其中摻雜著幾分默契,他是有些動容的。

這姑娘年紀不大,卻很有股機靈勁兒。

程景明是個聰明人,反應快,沉著冷靜,還有恰如其分的殘酷,他被派去緬甸的時候,是組織最脆弱的時候,老板急於轉移陣地。

至於為什麼要轉移陣地,這起源於一件很巧合的事情。

因為陸知夏。

姑且稱那個製毒販毒的組織為代號毒巢吧!毒巢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地下組織,有嚴格的階層劃分,各階層互不認識,在江縣這地兒,皇庭是毒巢的重要窩點,其實也不算窩點,就是一個聯絡站,皇庭是開俱樂部的,手裡淨乾些齷齪事,開業最初的一年半載裡,心思都花在和警方那邊打好關係上了,那幾年掃黃打非一個月來一波,皇庭愣是把姐兒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所以這地兒亂,越亂越能渾水摸魚,毒巢也來摻一腳。

這些年民眾手裡有了點兒錢,剛剛從貧窮裡釋放出來,好像一瞬間無措了似的,有錢人開始放浪,家裡好端端的太太不%e4%ba%b2熱,偏偏喜歡找外頭的,姐兒們穿得衣服少,會說好聽話,腰肢又軟,%e8%83%b8又大,還會來事兒,他們就愛死了這消遣,有事沒事找個姐兒坐坐,喝喝酒,睡睡覺,好消解那剛從貧窮釋放出來的茫然。

原配太太們鬨了也鬨了,哭了也哭了,發起瘋來甚至提著刀衝到皇庭的包房裡,扯著姐兒們的頭發罵著狐狸精。可男人們,該來還是會來,從不見少。

當人們無所追求的時候,會把性當做是一種榮耀,男人把能睡到更多女人當做是一種無上的榮光,這扭曲的三觀,也漸漸影響到子輩,一些少年會把人女人當做是一種外在的裝飾品,可以隨時拿來裝點自己東西。

皇庭老總的兒子陳淮深受這思想的荼毒,他十幾歲剛發育的時候就開始睡姐兒,偷偷摸摸瞞著老爸,在昏暗的房間裡和人整日廝混。

但畢竟年少,又帶點兒天真,渴盼愛情,班上有個成績很好的女孩子,長發柔順,說話輕柔,性子溫和,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帶著光,整個世界都在發亮。

他暗戳戳動了心思,卻不成想這姑娘心裡隻有學習,他一腔柔軟變成惱怒,起了歪心,開始算計她。

陳淮繼承了父%e4%ba%b2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