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緊張地有些喘不過來氣,“是……是知夏……知夏她講的。”
陳淮臉上的笑意漸漸又浮現,“那你估計是聽錯了,她沒有幫我複習過功課,但是她的確是來過皇庭。”他上前了兩步,看著趙鈺涵,“不過我勸你如果為陸知夏好的話,就不要告訴彆人,因為不太光彩啊!”
趙鈺涵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你騙人!”
“人不可貌相知道嗎?”陳淮寵溺地笑,“真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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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站在連廊上,看著對麵的閆東和周奇,“請問吧!”
“為什麼轉學?”閆東看著她,“你在濱海那邊讀的好好的,跑回來做什麼。”
“抓壞蛋啊,我要看看是誰害了我妹妹,我好叫他償命!”
閆東的表情一下子沉下來,“彆胡鬨!”
然後春和就笑了,“開個玩笑,彆緊張。”
閆東的臉色卻並沒有緩和多少,隻嚴肅地看著她,“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彆衝動,警察會幫你解決的,我也會幫你。你若是再出事,我們這些人怎麼對你死去的父%e4%ba%b2交代?”
“我爸死了十一年了,他在712搶劫案中被歹徒殺死,而凶手至今逍遙法外。我妹妹今年還不到十七歲,她從小乖巧懂事,最後卻慘死,就算是自殺也是有人逼的她,而那些逼她的人,依舊活得冠冕堂皇毫無悔意。我不服!”她紅著眼,壓抑著嘶吼的衝動,“法律算什麼,都是狗%e5%b1%81,那些條條框框,隻能困得住遵紀守法的人。”
閆東沒有說話,任她發泄著,過了好一會兒,等她情緒平複了些,才開口說:“所以才有警察存在,為了正義和和平,為了大多數遵紀守法的人,我們甘願流血犧牲,就是死,也死的光榮。”
春和扭過頭去,不說話。
“我知道你都明白,說的這些都是氣話。有時候的確是有不公平的地方存在,會有不合理讓人無奈,但是還是要尊重法律,尊重道德。這些才是這個社會存在的根基,是你死去的爸爸誓死保衛的東西。”他拍了拍春和的肩膀,“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去上課吧!哪天有空了再談。”
春和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用了,就現在吧!有什麼你們儘管問,如果不是自殺,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到凶手。”
“那好。——你和陸知夏經常聯係嗎?”
“不經常,因為陸家的手機知夏不會接觸,所以我們隻能書信聯係,一周大概一次,有時候遇到期末或者忙碌的時候,會一個月一封書信。”
“書信都還在嗎?”
“她寫給我的都還在,不過在我養父母那邊,如果需要我可以讓寄過來。”
“好,儘量快一點。”
……
☆、第8章 補習
問完話,春和直接去打了電話,要母%e4%ba%b2把自己的書信都整理了寄過來,她一刻也等不了。
電話是母%e4%ba%b2接的,開口先問了她這邊待的是否還習慣,有沒有水土不服。
她想起自己任性回江縣的事,頓時覺得有些慚愧,“媽,我一切都好,你彆擔心。”
“那就好,祖母年紀大了,彆總給她添亂,有事就給家裡打電話,不管你爸跟你發多大脾氣,總歸還是惦記你。”
春和眼眶有些發紅,想起知夏,更覺得難過,“謝謝你媽,謝謝你和爸對我這麼好,雖然我脾氣差,總惹你們生氣,但其實在我心裡,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
十一年養育之恩,這輩子她都報不完。
“哎,你這孩子,突然說這個做什麼,我們自己養大的女兒,自然知道秉性。江縣是個小地方,不讓你轉學過去是怕耽誤你前程,但事在人為,既然你堅持,爸媽也不是不開明的人,凡事三思而後行,知道嗎?”
“嗯,我知道,媽!”
“那就好,有事記得打電話。”
……
閆東和周奇準備下樓去的時候,朱然老師從辦公室追出來,“閆警官,請問是查出什麼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如果朱老師想起了什麼,也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朱然猶豫著開了口,“閆警官,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閆東點點頭,兩個人走到連廊的一角,朱朱搓了搓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就是聽到一個傳聞,也不確定真實性,就當是給你們一個參考吧!——我聽辦公室的老師們說,底下學生有在傳,知夏在上個學期有給陳宏誌陳先生的兒子陳淮在補習功課。陳淮這個孩子,是個麵善心冷的人,很固執,學習成績很不理想,他爸爸下了很大的功夫,也請了無數的家教老師,但都被他給氣走了。很奇怪的,最後是知夏入了他的眼,留在身邊做了家教老師,成績也有了一點起色,聽說後來陳宏誌先生給了知夏不少獎勵。”
“所以呢?”
“聽說是陳淮主動找的知夏,而按知夏的性格,是不會答應這種事的。”
“你是說……?”
“我是說,知夏的母%e4%ba%b2在皇庭俱樂部上班。”
閆東想起了什麼,蹙眉,“補習的時間和地點知道嗎?給了什麼獎勵?”
“補習開始的時間不確定,我問了一些同學,有些說是上學期開學初就已經在補習了,有些人說就是臨近期末那段時間。補習地點是在皇庭俱樂部,知夏的母%e4%ba%b2在那邊上班,知夏每周六給陳淮補課,晚上和母%e4%ba%b2一起回家。陳先生是個很大方的人,所以我想獎勵的話,應該是錢,可能還比較大額。”朱朱張了張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您知道,知夏家裡最缺的就是錢,因為這個做出一些衝動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說陸知夏可能涉嫌女色服務?”
“不不不,知夏不是那種人,我是說……她會不會被逼迫?當然,這是最壞的猜測。”
閆東皺了皺眉,“好的,我知道了,多謝朱老師。”
朱朱慌忙擺手,“您客氣了,閆警官。”
“如果要真是……那什麼,那自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吧!”下樓的時候,周奇歎了口氣說:“遇見這種事,的確讓人心裡過不去啊,就算是我這個年紀,遇上了也扛不住。”
閆東“嗯”了一聲,%e8%83%b8口發滯,“但這些都是猜測,沒有證據也不能下論斷。”
“我們這種地方,監控設施都少的可憐,找證據,太難了。”周奇搖搖頭,還是沉浸在假設中無法自拔,“如果她姐姐知道……估計得發瘋吧!”
閆東看了他一眼,“所以這就是警察存在的意義。”
讓正義得到伸張,讓憤怒得到平息。
下到入口處的時候,趙鈺涵一臉驚魂未定地往上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更是臉色煞白。
想起陳淮說的話,她不信,可又莫名覺得害怕。
如果……如果知夏是去皇庭做不好的事?
那樣的話,真相隻會更難堪。
陳淮單手插在口袋裡,看著趙鈺涵離開的背影,慢慢勾起一絲笑意。
驚慌而無助的小鳥,逃跑的姿態,總是帶著讓人憐惜的感覺啊!
“閆警官好!”陳淮衝著下樓的兩個警官輕輕點頭,“今天是第二次來吧!真是辛苦了。”
閆東回以微笑,“分內之事。”
“我爸爸最近一直在俱樂部,閆警官有空去玩啊!雖然你們警察很忙,適當的放鬆還是可以的。”他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姿態從容優雅。
閆東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還真不是一般的圓滑。
他點頭說,“正好有事要請教,最近會去拜訪的,到時候還請多多配合。”
“那是一定!”
趙鈺涵跑的太急,在八班後門的地方,摔了一個結實的%e5%b1%81%e8%82%a1墩,愣怔怔地跌坐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疼的眼淚差點飆出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僅是疼,還有彆的情緒。
堵在%e8%83%b8口,快要爆發了。
隻慶幸這會兒正是下課的時候,一屋子亂糟糟的,沒人注意她。
她站起身,低著頭,沿著牆根往自己的座位去。
“趙鈺涵,剛陳淮跟你說什麼呢?”不知誰突然問了句,“誒喲,看那小白臉笑的蕩漾的,惡心死我了。”
程景明抬了頭,往角落趙鈺涵的方向看去,目光深邃。春和也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
趙鈺涵手裡剛剛摸到自己的水杯,被這句話一驚,水杯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混著水濺的到處都是。
“沒,沒說什麼!”她蹲下`身,去揀玻璃碎片,手卻抖的對不準,隻好慌亂地攏著手去掃,碎渣刺進手裡,擦出一片血跡。
春和踢了凳子走過去,把她扯起來,“大妹子,你這腦子沒坑吧!你以為自己手是鐵做的?”
因為這樣一句話,趙鈺涵眼淚滾珠一樣掉出來,身體還在顫唞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控製住自己。
然後猛地拉住春和往外走,在樓梯口站定,呼吸急促地看著她,“我知道我說這話會很奇怪,但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知夏的姐姐,她……有沒有跟你說過給陳淮補習功課的事?”
春和沒立刻答話,先從口袋裡摸出創可貼,給她貼在手上,知夏這兩個字,一出現就得讓她好一會兒緩。
她點點頭,“好像是說過有當家教老師,不過沒說是給誰,怎麼了?”
趙鈺涵搖搖頭,心亂如麻,不再說話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春和看了她一眼,扯著%e5%94%87角笑了笑,“想說什麼就說,不想說就憋死也彆透露半個字,吞吞吐吐的,最討厭。”
趙鈺涵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很多人都說,知夏上學期在給陳淮補習功課,我剛剛去問他有沒有發現知夏那時候有什麼異常。可他跟我說知夏沒有給他補習功課,但有出入皇庭,而且做見不得……”
“他放%e5%b1%81!”春和幾乎是立刻打斷她,皺著眉說,“哪個班的?”
“理科十……十三班!”趙鈺涵被她身上的戾氣給嚇到了。
春和點點頭,“我去會會!”
說完便往樓對麵去,趙鈺涵在她身後喊了一句,“十三班很亂的。”
春和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
趙鈺涵憂心忡忡地進了教室,總覺得沈春和會出事,隻好走到程景明身邊,彙報了句,“明哥,春和她,去找陳淮了。”
程景明就無語了,這毛丫頭一會兒不惹點兒事就不痛快。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性子衝動,恐怕會吃虧的。”趙鈺涵擔心地說。
程景明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她連我都敢踩,還有什麼怕的?”
胖子扭過頭看著程景明笑,然後起身衝著全班人拍了拍手,“我跟大家說個好玩的事,我們明嫂去對麵找陳淮那個小白臉了,來來來,今個兒胖爺開個局,賭誰先掛彩,一注十塊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