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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找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往前眺望。靜婉郡主不甚在意有沒有人被困,隻在意誰會輸,因此不僅沒有攔著他們,還給了他們一些便利,比如地圖。

不過那些機關,可不是有地圖就能過去的。

紙鳶已經陸陸續續地被放飛到空中,加上最前頭銅鼎裡點起的香,竟然讓人覺得有一股緊張的感覺。

岑虹將自己手裡的紙鳶交給楚三姑娘,之後才感覺自己有點緊張。剛才一直在注意著紙鳶的高低和路線,其餘的全沒注意,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用太多時間。

略休息了一陣,岑虹就喚來丫鬟,讓她帶自己去第四段路,那也是說好的。丫鬟領著她從一條小路來到了第四段路跟前。這段路極為清幽,是一段鵝卵石路,兩旁栽種著常青樹,四周無人,清幽中便又帶上了一絲驚悚。

岑虹總算等到了來接替她的人,是辛七少爺,這位辛家人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頗為擔憂地說道:“岑姑娘可真無事吧?這一段路,不若還是我來吧。”

岑虹搖搖頭,接過他手裡的地圖和紙鳶長線,看了兩眼,就拉扯著紙鳶往前走。好在那些常青樹栽種的稀疏,她隻要小心注意,就不會讓紙鳶線掛住。她的心裡更是放下不少,看來這一段路,是會安全度過的了。

可是再往前走了一段,岑虹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按說她已經走了不少時候了,怎麼這條路還是沒有一個邊沿呢?再往前走還是那樣,麵前的常青樹仿佛無窮無儘了一樣。

外麵的人也忙翻了天,幾個眼神好的人輪流去看,將自己看見的東西告訴秦風,秦風又寫寫畫畫,隨後對岑虞說道:“坎申位,乾辰步。”

岑虞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就連忙讓丫鬟帶自己去第四段的開頭,按照他說的,找到坎申位,又踏著乾辰步,來到岑虹身邊。

見到是她,岑虹瞪了她一眼:“你怎麼就進來了?”

岑虞道:“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姐姐你快隨我來。”走了兩步,岑虞也頓住腳步,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那麼坎申位乾辰步隻能引領她找到岑虹的位置,至於怎麼出去?還是乖乖等著秦風派人送來正確線路吧。

這個機關還算是很難過的,就算是秦風,也沒能在短時間算出路線,更何況還有岑虞兩人被困在陣中,最前方的大鼎裡已經隻剩下最後三柱香,這給秦風的壓力更大了一些。就連辛七看上去也有些不忍了,皺著眉開口道:“罷了,不過是一場遊戲。”

但秦風不言不語,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讓彆人更加明白他此時的壓力。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你們看那是怎麼了?”

秦風抬頭看去,發現代表他們小隊的紙鳶一直在繞圈,幾人眼中都露出緊張,秦風更甚,皺眉又推算了一會,畫出來一個線路圖:“你們誰去把這個給她們送過去?”

這時候顧璿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伸手接過那張圖紙,道:“我去給她們送去吧。”

秦風沒想太多,囑咐道:“時間快不夠了,你快點。”

他語氣並不算好,他脾氣如此,否則也不會被人說是孤傲清高。顧璿也沒介意,點頭之後立刻找來丫鬟帶她去那岑虞兩人所在的地方。

丫鬟遷就她,腳程略慢,顧璿一邊走著,一邊看向自己手中的兩張紙,下麵那張是靜婉郡主讓讓人送來的地圖,而上麵那張,則是秦風推算出來的正確道路,兩張要放在一塊兒看,才能找到正確的線路。

她看了一陣,忽然微微翹起%e5%94%87角,將上麵的那張圖調轉了一個方向,再對一對底下的那張,雖然對調了一個方向,可是這麼看起來,好像這樣也能走出去呢。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時間快不夠了吧。”岑虹有些擔憂地道,“也不知道咱們是第幾名。”

她可是知道靜婉郡主的性子的,輸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懲罰,總之,絕對不會是讓他們覺得輕鬆的處罰。

岑虞安慰她道:“彆著急,他們一定也在想辦法。”她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一輕一重的兩道腳步聲。

這是……來人了?

待顧璿出現在岑虞視線中的時候,她卻覺得有些不妙,岑虞不覺得顧璿是那麼好心的人。

顧璿卻巧笑焉兮,將手中的地圖交給岑虞:“姐姐,這是秦大哥讓我交給你的地圖,秦大哥說時間已經有些不夠了,讓姐姐快些呢。”

岑虞並不說話,看了一眼那地圖,接著給岑虹使了一個眼色,岑虹讀懂了她的意思,牽著紙鳶來到她身邊說道:“給我指路,我們快些走吧。”

岑虞點點頭,二話不說,往前走去。兩人腳程極快,片刻時間,已經走出顧璿的視線,見她們的確是向錯誤的方向走的,顧璿眼裡浮上一絲笑意。她剛想讓領她來的丫鬟再把她領回去,但轉身一看,哪裡還有那丫鬟的影子。

小道裡有些陰暗的,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聲烏鴉的怪叫,更讓這裡增添了一絲恐怖。顧璿有些急了,試探著道:“有人嗎?”

“有沒有人啊?”

“快來人!”

身後顧璿的聲音如同在她耳邊回響,岑虹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但是她卻什麼都沒看見,再把目光轉向眼前,就看見岑虞正在努力地辨析那張地圖。

路線肯定是真的,岑虞雖然沒有%e4%ba%b2眼看見秦風畫,但想到一路上都有丫鬟陪同,顧璿肯定找不到時間去畫一張假地圖來。更何況,若是假地圖,到時候眾人隻要一碰頭,就肯定會被揭露,到時候顧璿壓根逃%e8%84%b1不掉這個罪名。

那地圖是真的,路線是真的,到底什麼是假的呢?

唯有地圖和路線的方向。

岑虞是看不懂這路線有什麼不一樣的,連續換了幾次,感覺好像怎麼調換都是真地圖。給岑虹看,她也是沒有任何頭緒,更何況她手上還有紙鳶,還要時時注意紙鳶的方向。

岑虞又看了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伸手摸了摸路線圖,手上傳來微微溼潤的感覺。她仔細看了看,上麵果然有未乾的墨跡。岑虞屏住呼吸,將路線圖拿到眼前,對比一下筆觸走向和墨跡,很快,岑虞找到路線圖的開頭,那一段的墨跡最深,看上去也像是起筆。

將那個地方與地圖上她們所處的位置合了上去,再將墨跡未乾的地方,放於地圖上她們要去的目的地,岑虞將圖放下,對岑虹道:“我們走。”

…………

“快看,她們動了!”楚三姑娘終於微微放下了些心來,她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每一小隊的路上都隻有一個關卡,加上秦風已經算出來了此地機關布置,將可能遇見的東西都細細地告訴他們了,下麵再遇見的困難想來他們自己也應該可以處理了。眾人都去找到丫鬟,將自己帶去該去的地方。

大鼎裡的香已經換了七根了,靜婉郡主看了一眼銅鼎,懶懶地起身,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開口道:“走吧,也該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了。”立刻有攆轎抬過來,四周圍攏輕幔,擋住的是彆人看向這攆轎的視線,卻擋不住攆轎中人看向外麵的視線。

儘管岑虹和岑虞已經加快了速度,可是一來手裡有紙鳶,要時刻注意紙鳶不要掛到樹枝上,而來岑虞分辨地圖也用了不少時間,所以到最後,他們那一小隊變成了最慢的那個。

不過慢不慢的也無所謂,總共有五隊超了時間。

還有一小隊幸運兒,路途上沒有遇見任何的障礙,直接一路順利地放著紙鳶來到終點。靜婉郡主早已在終點等著了,她身旁擺著幾個托盤,上麵放著她說的獎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楚三姑娘見岑虞兩人麵色有些不好看,上前安慰道:“不過是個遊戲,大不了被罰就是,沒事的。”

“倒不用受罰。”辛七走了過來,麵色奇異地看向一側放置紙鳶的地方,岑虞三人也跟著看了過去,辛七嘿嘿地笑了一聲道,“你們沒發現少了一個紙鳶嗎?”

眾人看向已經被收起來的紙鳶,果然發現少了一個。好歹不是最後一名,彆人都鬆了口氣,唯有秦風,臉色更加難看。岑虞將兩張地圖合起來,遞還給他:“多謝秦大哥。”

秦風想拒絕,但看岑虞一副一定要給他的樣子,不想與她多言,就點點頭,冷淡地伸手接過,隨手打開,可隻打開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給你們的地圖與路線是這樣放的?”

岑虞乖巧笑道:“就是這樣放的啊,不對嗎?”

秦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兩張紙卷起來收到袖子裡,不再多言。他沒有問岑虞是怎麼找到正確路線的,也沒問岑虞為何將地圖和路線單獨給他。

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問了又能如何。

靜婉郡主也發現少了一個紙鳶,招來丫鬟,俯首耳語幾句。那丫鬟匆匆離去又很快回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全身都濕透了的人。

他見了靜婉郡主,頓時道:“郡主府上,怎麼養了那麼多蛇?!”

“你運氣可真好。”靜婉郡主道,這聲音裡有毫不掩飾的嘲笑,讓那人臉色又青又白,倒不是玩不起,隻是因為自己怕蛇而導致自己這一隊是最後一名,他覺得對不起隊友,與他一同的小隊員倒沒人怪他的,其他小隊誰不是灰頭土臉的,這種遊戲,輸了很正常。

靜婉郡主摸了摸下巴,頗有興致地道:“什麼懲罰好呢?”

一聽懲罰兩個字,贏了的那兩隊更加興奮起來,紛紛開始出主意,聽的他們臉色蒼白,已經開始商量挽起袖子給那兩隊的人一個教訓了。然而靜婉郡主一揮手道:“罷了,今天也玩鬨夠了,就不讓你們為難了,懲罰就是喝酒吧,如何?”這話雖是問詢,但也沒人與她作對,無人說話,靜婉郡主便讓人去取酒。

他們鬆了口氣,若隻是喝酒,那倒不算是什麼懲罰。

但等到取酒的婆子來到之後,他們的臉瞬間青了起來,幾個姑娘更是腳步不穩搖搖欲墜,一副恨不得自己能就此昏過去的模樣。

“這酒……是要喝完嗎?”

靜婉郡主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看向那十幾個婆子才運過來的大酒缸,暢快地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笑完之後,她開口說道:“你們剛才可都同意了的。”

有丫鬟拿來八個比人臉還大的碗,又有婆子抄起一個長把的木瓢,舀起一瓢酒,將這八個碗都灌滿了。有眼尖的姑娘顫巍巍地指向那八隻碗:“你們看……那是蛇啊!”

“蛇!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