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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頭插素簪,身著衣袍,團團圍坐著,在認真傾聽講道,但那講道的,雖為人形,但衣袍下卻伸出了一小截類似蛇的尾巴。

如果蕭青嫵能夠回憶起前生的話,她就會發現,這幅壁畫,和紫徽宮長廊上靠近後殿的一幅壁畫,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極為熟悉王清之的人外,並不能看出他的臉上有何變化,但此時他的%e8%83%b8中,卻已經掀起了無邊的驚濤駭浪。

他們是順著風府後山的泉水深潭,才找到這裡,他非常篤定,這個山洞應該也一直由風府的人照顧打理。從風府所積的灰塵看,以及印證許海轉述的糧店掌櫃的話,風府的人大約是兩個月前失蹤的,而金牛鎮的諸多異事卻是在那之後才出現的。如果兩者之間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然而,這幅本應該在九重天紫徽宮才能看到的壁畫,為何也會在這裡出現?風家到底是何來曆?

就在這時,祭壇中間又是“錚”的一聲。這次的聲音非常明晰,毫無疑問,他們一路上聽到的樂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蕭青嫵正想過去查看,卻被王清之阻住了,他微微搖頭,自己走了過去。

黑色祭台上刻滿了古老繁複的咒文,刻痕的凹陷處,閃著暗紅色的幽光,王清之隱隱聞到一股血腥氣,想必是不時有人把血填在這咒文裡。他皺了皺眉,已經催動法力,淩空畫了一個符咒,虛虛地按向祭台。

清光閃過,祭台中間的那個東西終於收斂了光芒,露出了本來麵目。蕭青嫵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似琴似瑟的樂器,卻又略小,上有七弦,通體用晶瑩無暇的白玉雕成。然而,它又不是琴瑟,在七弦的下方,有數個由粗到細的並排凸起橫條,這樣看起來它又有些像琵琶。

蕭青嫵不由驚訝道:“這是什麼?”

王清之輕輕歎道:“箜篌。”

時人所熟知,所彈奏的箜篌多為豎箜篌,要立起來雙手彈奏,這種箜篌其實是由西域傳入周國,再傳入齊國的,而在數百年前,或者以前更為久遠的時代,一說到箜篌,其實說的是這種類似琴瑟的臥箜篌。

他已經伸出手去,從祭壇中把玉箜篌輕輕拿了起來。蕭青嫵不由屏住呼吸,然而卻什麼也沒發生。他的手掌修長白皙,竟然絲毫不遜於玉色。他抱著箜篌,清美手指隨意撥弄,發出“錚錚”的樂音,清越空靈,泠泠似雪山清泉之聲。

蕭青嫵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他的手指上移開,不禁“咦”了一聲,道:“仙長,這裡好像缺了一塊。”她這才發現那凸起橫條中間,好像少了一條,看起來讓橫條的排列不是那麼規整。

王清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詫異她為何到現在才發現,蕭青嫵低下了頭,雙頰微紅,暗自羞赧,她剛剛隻注意到仙長的手了,好嗎?

像是掩飾自己的羞澀似的,蕭青嫵也伸出手指,輕輕撥弄絲弦,卻不小心靠在了祭壇的咒文上。她眼前突然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就昏了過去。

王清之大驚,急忙抱住她,把箜篌放在一邊,急聲喚道:“阿嫵,阿嫵!”懷中的小人兒呼吸平穩,臉色也很正常,好像熟睡過去一般。他伸手探向她的腕脈,脈博卻也並沒有什麼異常。王清之凝神思索了片刻,隨手在兩人周圍布下了防護結界,抱著蕭青嫵盤坐在地,讓她靠在他懷裡,也閉上雙目。

蕭青嫵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白牆黑瓦,似曾相識,這不是他們幾個時辰前離開的風府嗎?她剛才還在金牛湖下的山洞裡,怎麼忽然到這裡啦?仙長呢?

蕭青嫵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王清之,卻聽到牆內傳出一個嚴厲的聲音,道:“不可!絕對不可!”她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風府黑門上的青銅門環,門外的台階下,跪著一個婦人和一個五歲大小的男孩。這兩人看著都十分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紫徽宮的壁畫,請看第9章。

第41章 41 血脈不純(入V公告)

蕭青嫵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婦人,不就是風府書房內,夾在書冊中的那張紙上所描畫的俞姓女子嗎?她走了過去,卻依然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推了推門,推不動,於是使勁一躍,就飄飄蕩蕩地飄過白牆,仿佛禦風而行。什麼時候她的法力變得這麼高了?她飄到前廳門口,緩緩降落,沒有驚動一人。

隻見一男子跪在廳內地上,道:“父%e4%ba%b2,為何?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娶了族妹,也生了榮兒和康兒,為何還不能讓君綰進門呢?畢竟音兒也是我的血脈啊!”聲音飽含沉痛與憤懣。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聲音冷冷的,“為何?你難道不記得家規了嗎?我風家隻在族內通婚,那孩子的血脈……不純。”

“不純?”跪著的男子不禁嗬嗬大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漸漸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哈哈!不純,音兒的血脈不純,哈哈哈哈!父%e4%ba%b2,你知道我們風家的婚姻,是什麼嗎?是亂|倫,是亂|倫啊!”

隻聽“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他臉上,他的笑聲嘎然而止。那老者怒聲喝道:“逆子!容你在外麵安置俞氏,讓她平安生子,而沒有殺掉他們,已經是格外仁慈了。你竟敢得寸進尺,對家規出言不遜?來人呀,把郎君送到祠堂裡禁足,罰抄家規一百遍。”

那男子被幾個健仆架了起來,拖著往祠堂方向走去,他抬起頭來,眼眶發紅,眼睛裡布滿紅絲,兩行清淚從眼角處溢出,順著麵頰緩緩流下,仿佛像是血淚。這幾人就從蕭青嫵的身邊走過,但卻依然沒有人注意到她。

蕭青嫵覺得有些詫異,一轉眼間,自己又不知何時飄到了門外。那婦人看看天上已經西斜的太陽,雙手撐地,踉蹌著站了起來,膝蓋傳來一陣劇痛,又幾乎跪倒在地。她揉揉膝蓋,終於站好了,又把那男孩扶了起來。那孩子的麵目疏朗,眉目清秀,蕭青嫵突然發現,他長得很像風師弟。

“娘,我們要走了嗎?爹呢?”

婦人看了看一直緊閉的大門,道:“你爹他……不會出來了。”

軟軟的話音問:“我們哪時候回家?”

婦人摸摸孩子的頭,道:“我們這就回家。”

婦人扶著小孩,一步一步地慢慢離去,夕陽在他們身後,投下了長長的身影。

看著她離去,蕭青嫵隻覺頭昏昏的,很想就這樣睡下去,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一遍遍的,“阿嫵,醒來!阿嫵,醒來!”似乎隱含急切。她撐起沉重的眼皮,使勁睜開眼睛,不禁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阿嫵。”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她被他圈在懷裡,被他周身的冷冷檀香味包圍著,他的手在輕撫她的麵龐,她的長發,似乎充滿愛憐。

“仙長……”她終於回過神來,原來自己還是處在山洞之中,在不遠處的地上,玉箜篌蔫蔫地躺在那裡,也不再發出樂音,隻不過那玉色,比之剛才黯淡了許多。再看仙長的麵容,也比之剛才,蒼白了許多。

她看著他蒼白的麵容,擔心地道:“仙長,你怎麼了?”,又問:“ 我剛才是怎麼了,是昏過去了嗎?”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無事。你現在覺得如何了?”

她閉上雙目,靈力遊走全身經脈之間,過了一會兒,道:“沒有什麼異常。仙長,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我好像夢到了風師弟。”

“先彆說話,我幫你檢查一下。”王清之雙手握住她的小手,兩股清正平和的靈力緩緩從掌心處進入她的體內,在她的經脈中遊走,過了半晌,才撤回了靈力。

蕭青嫵不由嘴角含笑,突然調皮起來,纖細的手指撓撓他的掌心,道:“真的沒事。我夢到了……”她坐在他的懷裡,嘰嘰喳喳的,把夢境從頭到尾地告訴他。

王清之抓住她調皮的手指,靜靜聽完她的夢,微微點頭。

“仙長,我怎麼會做這個怪夢呢?那個小孩,真的是風師弟嗎?”

“你可能是受了玉箜篌和祭台的影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著懷裡的她微微啟%e5%94%87,瑩白的小臉上現出些許詫異,他不禁%e5%94%87角微勾。阿嫵還不知道,那不是夢,而是某人在此血祭時,留存在咒文裡的某個執念。畢竟,阿嫵碰觸到了祭壇上的咒文和血痕,受到玉箜篌的法力影響,她的神念被引入了某個殘存的回憶之中。

阿嫵昏迷過去後,他封印了玉箜篌,讓其法力不至於外泄。他也看不透這是什麼東西,隻覺得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卻又被某種東西壓製。

王清之把玉箜篌收入儲物袋中,扶著蕭青嫵站起來,道:“我們也該走了。”

這山洞是個儘頭,除了來時的那條路外,並無彆的出路。王清之又回首看了眼牆上的壁畫,攜著蕭青嫵的手,走出山洞,沿著來時的路,走過漫長潮濕的漆黑山道,又回到了地下河邊。

他一揮衣袖,布下結界,和蕭青嫵進入河水之中。河水湍急,推著結界形成的泡泡,一路前行。蕭青嫵看著他圈在自己腰間的手,靠在他懷中,瞥見他淡紅的薄%e5%94%87,忽然想起了先前的那個%e5%90%bb,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聽著嘩嘩的流水聲,過了一會兒,眼前突然一亮,一片清光。她仰頭一看,不再是夜明珠的熒光,而是明亮的月光。透過頭上清澈的湖水,仰望墨藍的蒼穹。

天空中高掛著一輪圓月,幾點疏星,靜靜地俯瞰大地。清輝流溢,將清澈的湖水照得仿佛琉璃世界。下一刻,她已經破水而出,立在了劍上,王清之立在她的身側。兩人身上乾乾的,未曾濺上半點湖水。

作者有話要說:

【入V通知】:與編輯商量,12.23(周五)入V,入V當晚8點更三合一大章!本文約15-17萬字,不會太長。

一部分小天使是寫花千骨同人時從貼吧追過來的老讀者,注意了, 幣充值時彆被係統自動生成的數額嚇住,可以自己選擇數額的,先充1元錢也是可以的。

V章將解密:

阿嫵的任務是什麼?

紫徽的轉世在哪裡?他能否和白容再續前緣?

神器昆山泣到底是什麼?風師弟在仙、凡、魔的糾葛中,有什麼作用?他的結局是什麼?

魔君墨九洲是怎麼黑化的?

以上不感興趣沒關係,還有主打的謎團:

阿嫵終於能回憶起前生時,是否會原諒君上?

雲繯帝姬會怎麼再次破壞男女主的情緣?

當琅華麵臨九重雷劫的時候,阿嫵會有什麼選擇?

第42章 12.23 獨家發表

這裡,果然是金牛湖。蕭青嫵目光一掠,隻見湖水中,湖麵上,湖畔邊依舊有著不少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鬼,但數量比之那日,卻已經少上了許多。

“仙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再在金牛鎮盤桓幾日,也該回太清宗了。”王清之禦劍降落在堤岸上,隨手收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