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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向導。”

蕭青嫵笑了笑,正想答話,卻聽到琅華清潤的聲音就響在耳邊,“阿嫵,到我書房來。”

蕭青嫵連忙對白宸道:“君上傳音叫我,我先走了。”注視著她急步而去的婀娜背影,白宸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君上。”

“嗯。”琅華放下手中的卷軸,目光一掠她的手臂,淡淡道:“身子剛剛才好,最好不要到處亂走。”

“是。”

“叫你來,是把這個給你。”他微微抬手,伴隨著一陣愉悅的嗡嗡聲,從他丹田處飛出一把長約六寸,寬約一寸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小尺,上麵鏨刻著鳳首紋飾,周圍籠罩著熒熒的青光,在尺身上流轉不定,繞著蕭青嫵轉了幾圈,就懸在她麵前不動了。

看著蕭青嫵有些驚訝的神情,琅華%e5%94%87角微揚,“這是我多年前得到的一件法寶,名曰 ‘綠幺’,它可以按你心意變幻成劍、匕首、或者女子喜愛的釵、簪等形狀。”說完便傳給蕭青嫵口訣。

蕭青嫵依法念誦口訣,綠幺一會兒變成了一柄鳳首紋三尺青鋒,一會兒變成了一把一尺左右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會兒變成了一枚六寸長的鳳首簪,正好可以插在頭上。蕭青嫵覺得好玩,撫摸著鳳首不禁笑了出來。

琅華眼中也掠過一絲笑意,“最近形勢變幻莫測,魔界頻頻挑釁,我也有顧不到的地方,何況你行事有時頗為冒失。我在綠幺上封了三道仙力,危急時可以救你性命。”

“阿嫵謝謝君上......”

蕭青嫵的眼圈有些紅了,君上待她......雖然沒有情意,但也是極好的。

“好了,這麼久未喝你泡的茶,倒有些想念了。”

“是,阿嫵馬上去泡......”

蕭青嫵快步走出書房,剛到回廊,便看到雲繯帝姬帶著個小仙娥轉了過來,那仙娥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一碗羹湯,聞著像是冰蓮的香氣。蕭青嫵向雲繯微微一福,雲繯也不正眼看她,隻是鼻子裡“嗯”了一聲,腳下也不停留,已經轉入書房了。然後便聽到她嬌聲喚道:“琅華......”

原來自從琅華暫居紫徽宮後,因為離雲霄寶殿很近,雲繯便時不時帶著小玉給他送些羹湯,點心之類的吃食。雖然琅華覺得不勝其擾,也極少吃她帶來的東西,但看在玉帝的麵上,也不好直接拒絕。

自從新得了綠幺後,蕭青嫵便帶著它時時在後山練習,晚上睡覺時也把它放在丹田中溫養。琅華告訴她,先前那次她追黑袍人時,不慎從劍上掉下去,雖然和誅仙台的戾氣上衝,淬不及防有關,也是因為原來的配劍靈性不夠,和主人不夠心意相通所致。

這日晚上,月明星稀,蕭青嫵照例在後山練劍,她從頭上拔出綠幺,默念口訣後道:“變!” 綠幺調皮地碰碰她的手,又圍著她的手轉了一圈,才變成了一把三尺長劍,閃著泠泠的青光。

正練得有些氣喘籲籲,香汗淋漓,杏樹下轉出一人,就著這月光下的杏花疏影,抽出腰間斜插的玉簫,放在%e5%94%87邊吹奏起來。此時明月高照,杏香浮動,簫聲悠揚,綿綿不絕地傾瀉而出,而且節奏很是配合她的劍勢。一曲奏罷,蕭青嫵也練完了這套劍法,收勢一看卻是白宸,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青嫵舞的好劍。”

“你吹的好簫。”

兩人不禁對看一眼,都嗬嗬笑了。

“我明日就要回青丘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去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說完,白宸便從袖中取出一塊玉質潔白剔透的玉佩,塞給蕭青嫵,道:“拿著這個去青丘,自然有人帶你去見我。”

琅華知道蕭青嫵自得綠幺後,常常在後山練劍,這晚正在打坐,聽到簫聲,不禁微怔,遙觀看到白宸吹簫,阿嫵舞劍,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心中無端湧起一陣煩悶。他長衣而起,推門信步走到後山杏花林,數十步外,正好看到白宸把玉佩塞給阿嫵,不禁心中煩悶更甚。

正在猶豫要不要叫阿嫵回宮,杏花林另外的一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攃聲。一個男子小聲地求道:“好妹妹,給了我吧。”一女子嬌俏的聲音,“你怎麼不去找小紅,白天我還看著你和她眉來眼去的。”

琅華居紫徽宮以來,知道有不少執役的粗使仙官仙婢喜歡在杏花林中幽會,微微皺眉,正想離開,那男子突然調笑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兩字,忽然像大錘一樣,重重地打在琅華的%e8%83%b8口。

作者有話要說:

撫摸鳳首 *^﹏^*

第17章 17 等閒變卻故人心

怔怔地站在杏樹下,琅華一時間無法思考。

......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過了一會兒,蕭青嫵和白宸邊說邊笑地走了,又過了好一會兒,粗使仙官仙婢也離開了,諾大的後山隻餘琅華一人。他靜靜地站著,聆聽著山間小蟲的鳴叫,任憑清冷的露水打濕了他素白的衣角。看著白宸和阿嫵說說笑笑,心中就不由覺得煩悶;看著他抓住她的手臂,就忍不住把她召來,難道這就是吃醋嗎?自己真的吃醋了嗎?但他又怎麼會吃醋?難道......他已經動情了?

琅華震驚地向後退了兩步,身子剛好撞到了樹乾上的突起處,撞得生疼。眼前浮起了阿嫵那清麗的臉和剪水雙瞳,心中蕩起微微的漣漪,浮動著喜悅的情緒,但是他怎麼能動情呢?追求大道一直是自己的平生所願,何況更曾在師尊羽化前立下過誓言,要堪破玉清境的秘密。

良久,琅華才離開後山,走向寢殿,清冷的月光斜斜灑了下來,在他身後留下孤寂的長影。

琅華打開書案上的一幅卷軸,微微蹙眉。這是一份凡間道士的青詞上表,人界請求天庭給與支援的奏章。如今魔界浸入了人界,不僅多次攻擊各修仙門派,而且滲入了朝堂之中,妄圖挑起各國之間的大戰。他微微思索,便拿起象牙管狼毫,在奏章上批奏起來。

蕭青嫵捧著托盤,走入書房,把茶盞輕輕放在紫檀大書案上,看看白玉硯中的墨快沒了,便自自然然地拿起案上的青玉蟾蜍水注,往硯台裡加了點水,又持起墨條磨起墨來。琅華手中的筆微微一頓,卻又繼續書寫起來。

等蕭青嫵磨好了這池墨,琅華才淡淡地道:“你退下吧。”他的聲音和平時一樣清潤,但似乎多了一份冷意。蕭青嫵有些驚訝,以往她總是在君上書房賴上很久,君上也會隨她去。

她答應一聲,拿著托盤便朝房門走去,還沒走幾步,便聽到君上的聲音,“回來!”

蕭青嫵馬上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君上......”

看著她發光的小臉和明眸中漾起的神采,琅華垂下眼簾,濃密如羽的長睫掩住了他眼中的不舍,有些艱難地說:“以後......也不用你在書房侍候了,如果沒有召喚,就不必來了。”

蕭青嫵臉色變得慘白,前幾日君上還和顏悅色地賜給她綠幺,又說想念她泡的茶了,怎麼今日便......難道......

她失魂落魄地朝房門走去,快到門口時碰到了雲繯和小玉,也忘了行禮,便從兩人身邊滑了過去。雲繯看了琅華一眼,忍下一口氣,嬌聲道:“琅華,你今日一定要嘗嘗我%e4%ba%b2手燉的杏花冰蓮羹,人家燉了好久呢。”?思?兔?在?線?閱?讀?

“好。”輕輕一個字,如冰玉相擊,碎了一地。

聽到這個“好”字,雲繯驚喜地拿起羹碗,巧笑嫣然地放到了琅華麵前,又示威般地瞟了已走到門口的蕭青嫵一眼。顯然,那賤婢也聽到了這個“好”字,看她的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於是,雲繯的聲音變得更加嬌媚,“好吃嗎?”

蕭青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偏殿的,她隨手把托盤一扔,便撲到榻上哭了起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很快就把枕頭打濕了。她很想放開聲音痛哭一場,卻又怕人察覺,隻好手握成拳頭,死死地堵住嘴。昨日還好端端的,君上還品鑒了幾種仙茶,怎麼今日他就厭棄她了?難道是因為雲繯帝姬?還是,他終於察覺到她的非分之想了?

雲繯已經走了一會兒了,也帶走了琅華不辨滋味地吃過幾口羹的玉碗。他幾次注目手中的書卷,平時讓他欣然忘我的書,如今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阿嫵怎麼樣了?他歎了口氣,忍不住遙觀她,看到她哭得可憐,眼睛也紅腫了,心也不禁一下下地抽疼了起來。

過了幾日,整個紫徽宮都知道了,青嫵玉女失寵的消息,表現為琅華真君再也不要她近身服侍了。據好幾個看到蕭青嫵的仙娥說,她現在整日一副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有仙官見到她在後山對著水潭默默落淚。

說什麼的都有,其中最得意的便是雲繯,她高興地對蘭姑說:“本來還想對付那賤婢,這下倒用不著了,想必琅華終於認清了她妄想攀龍附鳳的真麵目。”過了一會兒,又擔心地說:“她整日擺出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是給誰看?彆是還不死心吧?萬一琅華可憐她,又動了惻隱之心,該怎麼辦?”

這麼多人中,可能唯一看破的便是玉清真君。當他找到琅華的時候,琅華正在書房撫琴。玉清也不打擾,隨隨便便地歪坐在紫檀木椅上,閉目靜聽。他的琴聲,乍聽如同以往一樣空靈悠遠,不掛外物,但仔細分辨,其中卻有一絲煩亂。

玉清心中暗暗好笑,等琅華奏完一曲,才閒閒地道:“如今整個仙界都在傳,你厭棄青嫵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琅華不理他,玉清又道:“就算這丫頭對你動情了,又是什麼大罪過,仙界妖界中對你動情的女仙女妖還少嗎?把小姑娘逼得這麼可憐?彆忘了,她可是能為你舍命的,這份深情,如果是換了我,早就動心了!如果你真的厭棄她,就把她給我好了。”

琅華冷冷地瞟了他一樣,也不說話。

玉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我知道了,不會是,你也對她動情了吧!”

“一派胡言!”

看著琅華眼中閃過的一抹羞惱,和耳根的一絲紅暈,玉清不禁以手擊扇,樂不可支地大笑起來。

“既然喜歡她,為何不接受她?”

琅華沒有回答,卻站了起來,走到窗欞前,負手而立。玉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隻見碧空如洗,白雲悠悠,亙古如此。

玉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想,大道,真的這麼重要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文宇仙官,他走入書房,行禮之後,麵上卻有些尷尬。看著琅華那張雋秀無雙的麵容,不禁暗暗吐槽,君上太美了,也不是好事啊。唉,叫他紫徽宮的堂堂首席仙官,來奏報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事。這叫什麼事兒啊?

“何事?”

“稟君上,真君,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