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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茶,輕輕皺眉道:“這次壽筵後去拜訪紫徽,我倒有些擔心他。”

“是因為他和妖界白容的事?”

琅華輕輕頷首,神色有些凝重。

世間分為六界,分彆是神、仙、人、冥、妖和魔界。上古眾神從天地中化生,比如燭陰、女媧等,他們為造化所鐘,本身具有不可思議的強橫力量,但也因為其物種過強,繁衍後代十分不易,諸神之戰後,都漸漸消亡。如今的世上,早就沒有了遠古眾神的蹤跡。

而人和萬物,卻十分容易繁衍後代,其中某些有仙資的,可以通過修煉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而踏上修煉一途。人修煉而成仙,而無論是鳥獸等動物,或是草木等植物,甚至沒有知覺的物體比如石頭,因緣際會而有靈識,就變成了妖。妖和仙的界限其實也不是那麼分明,一旦妖修成正果,為天庭承認,也就成了仙。

“白容是九尾狐一族,雖然她的父%e4%ba%b2是凡人,血統不太純正,但修成正果也不難,你又何必擔心?”

“紫徽受玉帝所托,掌管仙界的事,本來俗事就很多,如今又和白容……我有些擔心他的雷劫。”

聽到雷劫兩字,玉清真君不禁收斂了笑意,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仙道本是逆天而行,每提升一個境界,就必須接受天道的考驗,而隨著境界的提升,雷劫的威力也越來越大。比如由太極境進入上清境,隻有八道雷劫;而由上清境進入至高的玉清境,就有九道雷劫,不但比上個境界增加了一道,而且每道的威力也隨之成數倍地增加。如果過不了雷劫,有些仙人的真元會投入下界轉世為凡人,但大部分渡劫者的真元會隨禸體一起寂滅。

如今的仙界,進入上清境界的隻有寥寥數人,而能夠進入玉清境界的更隻留存在傳說之中。據說一旦進入玉清境,就擁有了和上古神同樣的力量,才做到真正的和天地同壽。

擁有著漫長的生命,而又害怕過不了雷劫的仙人們大有人在,不少仙人們有意無意地停止修煉,轉而沉迷於各種事物之中,消磨時光。但境界的靜止不前,雖然避免了雷劫的來臨,卻不能避免其他的劫數,比如數百年前的仙魔大戰中,就有不少仙人隕落。

蕭青嫵走出書房,不料許香瓊在前麵不遠處等她。她稍稍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便%e4%ba%b2熱地挽起許香瓊的手,兩人一起沿著回廊朝她們居住的偏殿緩緩行去。

三月的春風輕輕揚起她們的裙裾,許香瓊道:“明日早課修煉完了,和姐妹們一起出去踏青吧。”

“我就不去了,君上書房的香快用完了,我還要趕快把新的香製出來。”

許香瓊停住腳步,轉到蕭青嫵麵前,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了,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疑問終於%e8%84%b1口而出,“青嫵,你不會是對君上動心了吧?”

蕭青嫵的臉頓時變得一片煞白,仿佛麵紗被人揭開,內心最隱秘的一角暴露在陽光下,任人窺視,一時之間感到自慚形穢,身形也不禁有些搖搖欲墜。

許香瓊看著她慘白的臉,不由心生憐意,連忙拉著她坐在回廊周圍的美人靠上,溫言道:“傻妹妹,君上待我們雖然%e4%ba%b2厚,但他豈是我們這樣的人能愛的?又豈是我們能愛得起的?”

蕭青嫵叫了一聲“香瓊姐”,把臉埋在了她的肩頭,緩緩閉上了雙目。她又怎會不知?眼前又浮現出他那天人般的絕世麵容,他的目光總是那麼悠遠明澈,仿佛萬事不縈於懷;他的身形總是那麼飄逸高遠,仿佛如遠山的冰雪一般高不可攀。

君上是仙界進入上清境神仙中的寥寥幾人之一,連玉帝和實際掌管仙界的紫徽真君都不敢對他不敬。仙界妖界不知有多少貌美如花的女仙女妖們傾慕他,連玉帝最寵愛的公主,號稱仙界第一美人的雲繯帝姬,都喜歡他,她,卑賤如微塵的一個小小仙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當她還是個凡人小丫頭,在戰亂中和家族失散,被他所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在她初次見到九重天上的流波宮外,竟然還有天海,她震驚的表情明顯取悅了他,他嘴角微勾輕輕撫摸她頭上的丫角,告訴她這天海其實和東海相連的時候;

在她修煉途中無法進境,他淡然卻又溫和地為她解惑的時候;她的心早就不知何時,深深地遺落在他的身上。

也曾試圖斬斷自己對他的思慕,也曾試圖找回自己的心,可是……兩行清淚從她微閉的雙目,沿著素白的臉龐流下,也許,每天默默地看著他,每天默默地服侍著他,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啥是天海~~^_^

第3章聆秘(含小雷小劇場)

側坐在天海邊的一塊礁石上,蕭青嫵回過頭去,在陽光的照射下,黃金打造的流波宮殿頂金碧輝煌,各色鑲嵌在殿頂的寶石美玉,散發著奪目的輝光。殿前巨大的廣場鋪著青玉打磨成的大塊地磚,平整光滑,更顯得她渺小如微塵。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從懷裡掏出一把蜜餞,望著海麵輕聲喚道,“小雷!”

海麵依舊平靜,微風吹過,揚起小小的波瀾,輕輕衝刷著岸邊。她嘴角一揚,往海裡丟了一塊蜜餞,提高聲音喚道,“小雷!”

隱隱有風雷聲傳來,海麵也漸漸變得洶湧,藍色也似乎加深了,變成了藍黑色,忽然一個幾丈高的浪頭倏地騰空而起,向她劈麵打來。但蕭青嫵似乎預料到了,早已手掐法訣,禦風而起,飄浮在半空,同時在她前麵形成了一麵光壁。浪花打在光壁上,“嘩”的一聲,濺成片片飛花碎玉,紛紛掉落海中。

“小雷,你又頑皮了!” 蕭青嫵無奈地說,隻見水中浮現出一個似龍似蛇,長約五六丈的怪獸,嗚嗚地叫著,伴著叫聲隱約有風雷之聲。蕭青嫵初到流波宮時,就被它嚇了一跳,君上告訴她,這是夔龍,據說是上古神獸神龍的後裔,是君上在東海流波山附近遊玩時遇到的,看到當時還在幼年的它受傷了,就把它帶到流波宮醫治。

傷好後,也許流波宮的靈氣仙氣更足,小夔龍就賴在天海裡不走了,琅華也不理它,隻是吩咐弟子們時不時給它喂食,也許是同病相連,蕭青嫵就主動接了這個差事,還給它取名“小雷”。

小雷看著蕭青嫵似是陷入沉思,銅鈴般的兩隻大眼瞪著她,張開大嘴不滿地嗚嗚叫了兩聲,蕭青嫵這才回過神來,忙把手中的蜜餞投入它嘴裡,道,“小雷,我要去流波山采集龍涎香,你隨我去嗎?”

小雷點了點頭,縮成了丈餘大小,蕭青嫵一笑,盤坐在它身上,一人一獸穿過流波宮的結界,便朝著東海往下飛去。越飛越低,過了好一會兒,到了流波山附近。坐在小雷身上,潮濕的海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帶著海水特有的鹹味,往下俯瞰,流波山上礁石聳立,植被茂密,鬱鬱蔥蔥,嵌在蔚藍的海水中,宛如藍玉盤中的一枚青螺。

流波山入東海七千裡,附近的海域出產龍涎香。蕭青嫵騎著小雷,降落在水麵,在附近的海域四處遊弋,雙目逡巡著海麵,搜尋龍涎香的蹤跡。小雷好久沒到東海了,在碧藍清澈的大海裡撒著歡兒,時而圍著島兜著圈子,時而追趕著魚群,忽然一個俯衝把魚群嚇得四下逃逸,它興奮地擺著尾巴,蕭青嫵也不由地縱聲大笑,望著遠處無邊無際,海天一色的壯觀景色,心裡的鬱結似乎也消散了一些。他,從來隻是追求天地間的至道,萬物不縈於懷。她為他所救,又能夠修得仙身,長伴他身側,已經是足夠了,她不能太貪心了......

在海麵上兜了幾個圈子,蕭青嫵終於發現了一塊灰白色拳頭大小的龍涎香。她小心地把香撈起來,放在儲物袋中收好,不由感到有些疲累。抬頭看看天色還不算晚,便示意小雷自己在海中玩耍,自己走上島去。

手裡提著鞋子,赤足踩在細細的沙灘上,沙子軟軟的,直往她腳趾縫裡鑽,癢癢的。蕭青嫵打了個哈欠,一陣倦意上湧,看看附近樹下有塊岩石,便繞到岩石後有蔭處,躺了下來,一會兒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被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驚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聖君對您的進展很滿意......”

一個女子隱隱約約地回了一句,但聽不清楚。

聽到“聖君”兩字,蕭青嫵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她長年居住在仙界流波宮,除了仙界沒有在其他各界走動,但也知道聖君是魔界對魔君的尊稱。而且自從近年墨九洲奪取魔君之位,新任魔君以來,魔界活動頻繁,聽說在凡人界屢有異動。此處距離流波宮很近,魔界該不會是想對君上不利吧?

她慢慢地爬了起來,同時儘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從岩石間的縫隙向聲音來處張望。隻見幾百步的海灘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男子身著黑袍,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麵目,那女子卻正對著自己。隻見她身著絹紗繡花長裙,秀發挽成靈蛇髻,卻蒙了一層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眼波顧盼流動之間,嬌媚異常。髻上橫插一支鳳首步搖,一串紅寶石從鳳口中垂落到額間,輕輕蕩漾,更襯得她膚白若雪。

“......還想知道......宮裡有沒有......昆山泣......線索?”

那女子微微搖頭,“......每次提到,他總是把話題引開,不知是有意還是......”

“......度劫的時間快到了,聖君請您按計劃行事......”

那女子微微頷首,似是輕輕“嗯”了一聲。

蕭青嫵微微皺眉,昆山泣?好像是這三個字吧,好像很久之前,有次給君上上茶的時候,聽到他和玉清真君說過這幾個字。那是什麼?

忽然海麵一陣湧動,隱隱的風雷聲中,傳來一陣嗚嗚的叫聲,隻見水花四濺,小雷從海水中飛騰而出,直直地朝著蕭青嫵撲來。原來它自己在海裡玩膩了,看到蕭青嫵藏在岩石後,以為她和它捉迷藏,就突然撲出水麵,準備嚇她一跳。

糟了!蕭青嫵心下一凜,腦袋急速運轉,還沒想出該怎麼辦,那兩人立刻發覺有異,同時喝道,“有人!”話音剛落,一股巨力已經撲麵而來,罡風撲來,壓迫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蕭青嫵手掐指訣,已經禦風後退,借後退瀉去一部分力道,同時雙手結印,形成護體光盾,護在身前,喝道,“小雷!”此時小雷也發覺不對,急忙飛到蕭青嫵身邊。

對方的掌力擊在光盾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光盾消散,蕭青嫵隻覺心頭內腑遭受重壓,不覺口中一甜,一口血哇的就噴了出來,在空中遙遙欲墜,小雷急忙接住她,自忖不是那兩人對手,全速向流波宮飛去。蕭青嫵回頭一看,隻見那兩人緊追其後,那女子玉手一揚,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地射來。

小劇場:

小雷:嗚嗚嗚,人家錯了,不該和青嫵姐姐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