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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沒喝的時候,就會跑去有吃有喝的地方來點零元購。

這事,在宋朝,叫打草穀。

與草原民族相比,他們沒有馬,但是常年與野獸搏鬥,讓他們的行動迅捷,差不多也是來如疾風去如閃電,而且還是拉幫結夥,呼拉拉一大片過來。

礦山的保鏢打死一兩個劫匪沒什麼要緊,在牆上架著機槍掃這就不合適了。

路菲菲覺得應該儘量提高他們的犯罪成本。

家裡有吃有喝的人,不至於輕易鋌而走險去玩命。

比如,讓他們有水種地,把力氣和時間都扔到地裡去,再給他們弄點消磨武德的事情做做,比如……上學。

上學能讓人學會的東西不僅僅是做題,還有一些源自於老師的一些思想會潛移默化給學生。

打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彆是在這種地方。

勘探人員忙裡忙外,用儀器探測地下水源,當地人好奇地圍觀。

他們會挖很淺的井,最多十幾米深,遇上真正的旱季來臨,十幾米深的井,一樣乾得裂出一條一條的紋路。

路菲菲安排地是打深水井,幾百米深的那種。

在電腦屏幕上,可以清楚看到儀器發回的地底圖像數據,白色的就是岩石層,灰色的就是土,藍色的就是水。

路菲菲看著好奇圍觀的本地人,對一旁負責勘測的隊長說:“彆讓他們閒著,讓他們也得乾點什麼,找點簡單又麻煩的事讓他們去做。”

隊長不以為意:“儀器測完,拉上電機,直接鑽井,他們隻要彆站在旁邊添亂就行了。”

路菲菲搖頭:“那豈不是讓他們得來太容易了?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珍惜。”

雖然,有當地人做翻譯,不過,本地這些人實在也乾不了什麼有出息的事情。

除了搬搬東西,嚇唬嚇唬好奇圍過來的野獸,他們還能乾什麼?

還能讀書嘛,反正已經計劃要幫他們辦學了,大祭司也是有孩子的,他的孩子可以光榮的當第一任班長。

如果家裡有人在鈷礦上乾活,而且乾得好,這家的孩子能當生活委員、勞動委員、文體委員……

隊長默默聽完路菲菲的計劃,他吐出一句話:“這算不算是賣官鬻爵?”

路菲菲一臉嚴肅:“當然不算!咱們又沒給錢!”

隊長:“要是他家裡大人在礦上乾得不好,他們這些委員是不是也不能乾了?”

路菲菲:“要是大人在礦上打架鬥毆偷東西搶錢財,這孩子在班裡當小乾部,萬一帶壞了其他小朋友怎麼辦?”

隊長:“咱們這是不是叫株連九族?”

路菲菲:“不算,哪有九族,不就一個麼?”

隊長:“路總真是計劃周密,就為了防這麼一個村子,要用上這麼複雜的手段。”

路菲菲眨眨眼睛:“哪裡複雜了,再說,彆看就這麼一個村子,他們真要鬨起來,整個礦區都不好過,生活區是圍起來的,礦山又不是,哼著小調扛著鋤,高高興興去上班,路上突然被人劫啦!連手裡的半塊饅頭都沒放過,這誰受得了。”

跟在一邊的礦山主管的助理說:“那不如把他們的學校放到礦山這邊,天天盯著。”

他的意思,就是隱晦的表達扣著孩子們做人質,路菲菲搖搖頭,笑著說:“一百多公裡,你還得給這麼多孩子安排吃安排住,要是誰生病了,你還得管著,萬一不幸病故或是追打跑鬨的時候摔傷了什麼的,就麻煩大啦。這不已經有成年人了麼,已經是足夠的籌碼了,不需要再多。”

根據警察局的審訊記錄,那幾個“白鞋幫”成員,日以繼夜,努力打劫,奮鬥一個月,最好成績也不過是複仇女神安保公司初級保鏢的一個星期工資。

他們已經是在首都地區附近打劫的幫派了,偏遠地區連一個星期工資都達不到。

礦山普通礦工的工資沒有保鏢高,但也比起打劫賺得多多了。

而且,打劫失敗被人揍,是沒有免費醫療的。

礦山甚至有自己的醫院,如果病重了,公司會免費把人送到城裡的好醫院裡,所有費用都從醫療保險裡出,不需要他們自己掏錢。

沒有人想失去礦山的工作。

路菲菲是徹底堵住他們想在挖礦之外,再找一份給保鏢增添工作量的副業的可能性。

太平安寧,從來都不是靠誰的良心,靠道德觀念,甚至不是靠法律,而靠法律背後的武力。

斯賓塞對於路菲菲幫助窮困地區打井,建掃盲學校非常感激,吃飽了,就不想造反了,他在總統任上也能乾久一點。

路菲菲很高興,斯賓塞也很高興,在本地的英美等國的大公司不滿意了。

以前,他們在這裡橫著走,想要哪個礦,就有哪個礦,享儘種種特權,這個國家的糧食,主要也是由他們供給,可以說,旱季的時候,如果港口沒有停著幾艘掛著外國旗幟的運糧船,就代表著這個國家又將陷入內亂,人命會變成簡單的數字,被計入“因饑餓而死”“因戰亂而死”的項目名下,甚至,都不會是一個確數,隻會是“約有”。

不管哪個總統上位,都得看他們臉色行事。

小鬆和也離開的真正原因,他們並不清楚,不過,他們能清楚地知道,華商會興起之後,商業聯合會就突然解散了,這背後一定有原因。

這讓他們感覺到權力被人分走的不快。

儘管華商會現在什麼都沒做,不過,他們不會等到權力完全失去掌控的時候再動手。

想到也許有一天,手上的金礦、鐵礦、鋁礦會被轉讓給中國人,他們就全身不舒服。

他們試過直接與斯賓塞對話,但是,斯賓塞的態度很是曖昧,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說自己無法拒絕路菲菲的好意,除非有更好的選擇。

這個老滑頭……意思就是“如果你們給得更多,那我就聽你們。”

指望斯賓塞是指望不上了,那就需要使用強大的宣傳攻勢,讓人知道,隻有他們這些來自文明世界的紳士們,才是能與這裡和諧共處的好人。

BBC和CNN的記者們偷偷出現在礦山附近。

開礦,總是避免不了的放炮、泥沙進入河水,也會對植被產生損傷。

這些,都被攝像鏡頭拍下,以紀錄片的形式,在互聯網上傳播。

先是一個大廣角:寧靜的山穀,一片綠色。

接著,鏡頭拉近,對著了一隻在水邊悠閒喝水的小動物,一切顯得那麼自然祥和。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讓大地顫唞,剛喝了兩口水的小動物驚惶逃離,然後,被大樹砸中,壓在粗大的樹乾下麵,而這棵樹,是被人用油鋸鋸倒的。

清澈的河水裡飄過一絲絲紅色的血跡,接著,是大量的黃色泥湯洶湧而下。

繼而鏡頭上移:無數工程車輛在礦山裡行駛,一根旗杆上飄著一麵五星紅旗。

在礦洞邊,有很多年紀很小的孩子在推著裝滿礦石的車。

……

然後,旁白用悲憫的語調,講述著在這個非洲小國的礦山裡發生了什麼。

“自然被破壞、還在應該讀書玩耍年紀的孩子做了童工,來自國外的采礦公司,不僅在掠取這裡的自然資源,同時,也在壓榨著這裡的人民……”

鏡頭裡除了五星紅旗,還出現了穿著白襯衫和西裝的中國人,戴著安全帽,背著手,看著礦山忙碌的景象。

看起來,就非常像奴隸主在監工。

段風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題目是路菲菲所在的國家。

他下意識點開。

前麵還沒什麼感覺,反正中國也不是第一次在英美視頻裡當反派了,看到後麵,段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路菲菲站在主席台上講話,旁邊站著一個本地人翻譯。

路菲菲說什麼聽不清,已經被抹掉換成旁白了,看口型好像是好好學習。

下麵站著百來個大概十歲左右的本地小孩,孩子們站得很直,很精神,會整齊的大聲回應些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旁白說:來自國外的采礦者,為了讓小礦工們更好的勞動,由掌握本地最強雇傭軍的軍閥頭目,每日對他們進行洗腦和精神控製。

路菲菲?

最強雇傭軍?

軍閥頭目?

段風默默望向日曆,路菲菲出國到現在,也就三四個月吧……

恐怖如斯!

=口=!

第204章

段風打了個電話給路菲菲, 問她是不是要快進到登基了。

“什麼登機?機票還沒買呢。”路菲菲一時沒反應過來。

段風把他看到的視頻內容告訴路菲菲,路菲菲笑起來:“哦,這個啊, 都是萬惡的帝國主義企圖分化我們第三世界人民之間的感情。”

那個視頻, 路菲菲公司負責輿情監控的同事已經看見了, 並且迅速做出了應對方案。

首先是把那段視頻進行逐段分拆。

開礦驚擾了小動物就是沒愛心?視頻後麵絲滑無縫對接到英美的礦山, 他們的礦山更大, 他們還吃小羊排, 哦, 真是太可怕了, 小羊還是硬被人從母羊身邊抱走的。

樹倒了是破壞生態?英美從十九世紀開始就在這裡開采金礦, 礦山早就寸草不生了。

水變渾就是人為乾涉自然?視頻後麵再對接BBC自己拍的亞馬遜叢林紀錄片, 雨季的水就是混的, 旱季的水就是清的, 旁白自己都說這裡沒有人居住。

路菲菲對這個辟謠視頻的評價是:“道理是沒錯的, 但是太無聊了, 不會有人想看, 重做。”

搞笑、緊張、焦慮、同情……隻有強烈的情感才能引起人的分享欲, 隻有主動分享消息的人多了, 才能達成辟謠的目的。

不過想在白人掌管的媒體上講白人的壞話,沒這麼容易。

策劃部的同事很為難, 全世界所有的媒體都不是自由的,都有把關人,處處都有“夾總”。

發再多,人家一夾, 全刪,就沒得看了。

路菲菲表示不理解他們的顧慮:“那就不要像現在做的視頻這樣泛指整個白人群體, 素材裡就指明是哪個國家。說法國,就往英美的媒體上送,說美國,就往英法的媒體上送……他們互相之間又不是牢不可破的聯盟,再說,上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已經在1991年的聖誕節破了。”

除了國彆之外,還有政黨之彆,比如說那礦是民主黨人開的,把視頻送去共和黨的鐵票倉地區播出。

至於那個礦到底是誰的,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隻會在重複的宣傳中,把華人形象忘記,隻記得是許多白人在開礦。

單是消除負麵影響是不夠的,還要立起正麵形象。

國外許多人對某個逃向印度的大和尚非常有好感,並不是因為他們就是個鐵杆反華分子,而是大和尚在各種公開場合的演講、采訪,都顯得非常謙遜、平和、大愛世人、心懷蒼生,就是個好人的模樣。

反過來,總是說好人是壞人的人,在這些人的心中是個什麼模樣,粉圈已經用實際行動展示了:“她說我家哥哥長得醜,沒演技,一定是對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