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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風問道:“你先去香港,還是先去澳門?”

“澳門,香港那邊,我沒什麼把握。”

看過無數賭片的段風笑道:“澳門你有把握?難道……你才是真正的賭神?開賭場的都要怕你。”

路菲菲搖搖頭:“開賭場的人才不怕呢,他們賺得是抽水,輸贏通吃。”

她之所以選擇先找何家,是因為何家有一個客觀條件是霍家沒有的:何家的三房妾室,各懷心思,尤其是想在家主麵前展示自己這房的孩子有出息,超牛逼,值得托付家業。

路菲菲被安排參加一場宴會,她與何家幾位“超”字輩女士在宴會上相談甚歡。

談奢侈品、遊艇、豪宅、豪車,她談不了。

不過,她總有本事把話題悄悄地向自己熟悉的領域引過去,然後與彆人聊得風生水起。

拉近私人感情是第一步,手上有硬貨是第二步。

路菲菲向有可能參與投資的人展示了自己的計劃。

“隻是計劃?”看見計劃的何家人非常失望,他們以為路菲菲已經投標成功,隻是缺錢。

路菲菲笑道:“要是投標成功,那就是十拿十穩賺大錢,到時候,哪還有這麼大的富貴。”

路菲菲:“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拿下這塊油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從中賺到差價,到時候,差價我們五五分,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149章

如果是普通人家, 路菲菲在今天的晚宴上就有把握搞定他們。

如果是普通的富貴人家,最多在晚宴後,也一定能有消息。

不過, 何家的情況比較複雜, 各房一邊想自己出頭, 一邊又怕其他房出頭, 更怕自己丟臉, 讓其他房的人躺贏。

路菲菲的提議讓他們覺得風險頗大。

就算路菲菲說的都是真的, 麵臨的政治風險遠比投錢本身的壓力要大。

可能這錢根本就投不下去。

也可能, 這錢投下去, 美國人要求哈薩克斯坦人不認賬。

也可能, 哈薩克斯坦人自己就不想認賬。

□□業與石油行業完全不一樣, 何家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中亞那邊的政策, 甚至都沒有把那裡當做旅遊目的地。

在宴會上, 路菲菲與二房三房四房的子女都進行了愉快的交流, 不過, 也隻限於隨便聊聊, 沒有達成什麼具體的意向, 也沒有表示出進一步往下談的想法。

路菲菲也不著急, 五十億一時談不下來,就談點彆的。

俗話說:人在外麵, 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女士們爭奇鬥豔,身上穿的,脖子上掛的,手裡拎的, 全是頂奢品牌的高定、限量、專屬訂製……

路菲菲手裡拎著的手包連品牌都沒有,是她在伊朗隨手買的當地手工藝品, 暗色啞光小牛皮鑲著一圈綠鬆石,把手兩端浮雕著火焰樣的花紋,包扣的正中,鑲著一顆頗大的鑽石。

伊朗的鑽石不貴,主要是因為4C隻占了1C——克拉。

看起來足夠大。

另外3C經不得細看,不管是顏色,還是淨度,還是切工,都一言難儘。

能把好好的鑽石切得像玻璃一樣毫無火彩,這水平,在全世界的鑽石工藝中,都是墊底。

這個包上的鑽石已經算切得不錯了,隻要努力擺角度,還是能看到鑽石上跳動的藍色火彩。

再加上反正是嵌在包扣上的,顏色和淨度也不是那麼重要。

以及,手工藝匠人給她說了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所以,路菲菲才會把它買下來。

聊天的時候,不少名媛好奇地打聽這包是哪家出的。

路菲菲把手工匠人編給她的故事轉發出來:“巴列維王朝最後一個皇帝在逃離德黑蘭的時候,時間匆忙,很多東西都沒有來得及帶走,這個包就是其中一個。”

豪門家族的不少物件來源都經不得細問,大家也頗有默契地不去問彆人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能弄到巴列維王朝遺寶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大陸三大國營石油公司願意給她背書。

再加上路菲菲打扮普通,即沒有露%e8%85%bf,也沒有露溝,就連一點小巧思小花樣都沒有,這讓原本擔心她是來搶男人的女人們非常安心,相處起來更加和諧。

再加上她的談吐不是本地富豪們習慣的那種調調,說話的語氣和用詞卻很堅定又自信。

如果要用朝鮮半島來做比擬的話,她不是南邊的三星公主李富真,而是北境的金長公主,沒那麼洋氣,卻自帶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氣場。

她就好像戰場上的常勝將軍,跟著她,就有一種必然會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的感覺。

雖然跟幾撥人都聊得不錯,不過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就等於沒有進展。

在宴會的後半段,路菲菲已經在想著要不明天去香港找霍家聊聊,跟何家談利益,跟霍家談加強與內地的聯係。

應該有希望。

她完全放鬆地看著女士們先生們交流的時候,是如何假裝不經意地炫富,又是如何嘴上很客氣,實際上說的話滿含玄機。

這些人來這裡,就不是吃飯的。

路菲菲想起她曾經在一些聯名限量玩偶賣兩萬,住一晚酒店一萬五的新聞下麵看到有人評論:花這麼多錢做這麼無聊的事,拿去買好吃的東西不香嗎?

隻能說,這樣評論的人,應該是想不到有些人已經把世間各種稀罕花哨的東西都吃到膩,對他們來說,拿錢去買好吃的東西才是無聊,買限量玩偶不香嗎。

這兩種論調的人,都在路菲菲認識的朋友圈子裡,時不時看他們隔空吵架,也挺有意思。

今天她看到更有錢的階層玩手段,也很有趣。

就當看豪門宅鬥劇了。

“路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是四房家的兒子,路菲菲笑道:“說了太多話,想過來靜一靜。”

當初路菲菲在八卦類公眾號上班的時候,曾深入了解過何家這個著名的八卦素材供應者:

大房勢微無人問,三房投靠二房,鬥的是二房跟四房。

最終分家產的時候,大權歸二房,大財歸四房。

何公子與路菲菲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宴會廳裡的男男女女。

一些衣著光鮮的男女,從一個聊天團體轉戰另一個聊天團體。

好像處處都吃得開。

另一些人,他們哪裡都不去,穩穩地占據著那麼一塊角落,身邊永遠都不缺滿臉笑容,殷勤陪說陪笑的年輕人。

何公子抱著胳膊,意有所指:“原來路小姐是在看他們,這個位置真好,廳裡的一切儘收眼底。”

路菲菲:“何先生說笑了,我隻是挑了一個通風透氣的風水位站站。”

何公子笑道:“路小姐也懂風水?”

“稍微懂一點,沒遇到事的時候,什麼都不信,遇到的事情越多,越發現有很多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勉強,需要天意成全。”

然後路菲菲給他說了一個某省炮校的炮口,與五任交通運輸廳廳長的故事:“……隻有第四任在任的時候,炮口轉了,也隻有第四任安全著陸,也許他是真的好人,也許……誰知道呢……”

“做生意也是如此,生意做得越大,越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也相信有人的身上就是自帶幸運氣場。”

何公子微笑:“路小姐是在說自己?”

“何先生覺得呢?”

今晚,路菲菲的幾段傳奇經曆,讓在座的女士們先生們都聽得津津有味,這些永遠“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傳奇的冒險經曆。

五百多年前,哥倫布能夠說服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一世給他投資,除了他描述的遠東帝國那些金銀珠寶、香料絲綢,還有他表現出的個人魅力。●思●兔●在●線●閱●讀●

堅定、自信、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勁,是能從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現在,何公子的心態,跟伊莎貝拉女王差不多,對路菲菲說的石油項目非常有興趣,又怕被其他人搶先,所以,他在人前故作不感興趣的樣子,還當眾挑了投這個項目的許多不明確不清晰不確定的地方,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然後,他再趁彆人都已經在各自的聊天圈子裡坐定了,再過來找路菲菲,詳細詢問油田股份購買的事宜。

何公子的想法更多,他不僅想要加入,而且想做主導者。

“路小姐的公司雖然是民營企業,但是,畢竟還是大陸的,我自己在澳門有注冊一家公司,由這家公司出麵,也許會更好一點。”

路菲菲笑道:“我的公司,是在開曼群島注冊的。”

不僅是開曼群島注冊,還找了一個已經移民出去的%e4%ba%b2戚代持股份。

這條信息是路菲菲沒有說的。

根據路菲菲上一世在一家大型互聯網公司接受到的安全培訓,這種叫做“僅限最小必要性的信息披露”,沒事說那麼多乾什麼,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當對方發現自己有一條重要信息不知道的時候,就會腦補出一百條自己不知道的內容。

何公子現在已經腦補出路菲菲的身份是如何的不得了。

路菲菲都不怕他查,她今天晚上在一群人麵前說了一個紅軍在二萬五千裡長征的時候,把孩子送人,到解放後才回去認%e4%ba%b2的故事。

路菲菲沒說是她,但是“我有一個朋友”的玩法,從很久以前就有了。

她在講故事的時候,語氣、眼神和身體語言,都像在說自己,那信念感絕對碾壓各種收錢不乾事的流量明星。

在場聽故事的人都覺得自己懂了什麼,看著路菲菲的眼神都很複雜。

這一招,學自開國總理的野史八卦,當時有工作人員把一批重要機密文件不慎弄丟,被某國外交人員撿著了,他知道是這個人撿的,但那個人死活不承認。

於是,專門為該國外交人員演了一出《蔣乾盜書》,有專人給他講解,順便講了蔣乾回去之後的淒慘下場。

然後,那個人就乖乖把資料交回了。

必須得說,梗雖然老,但是有效。

何公子現在對路菲菲的身份幾乎沒有懷疑,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六十億美金,就連他,也不是說掏就能掏的。

他打算把這個項目跟爸爸提,讓爸爸拿錢出來支持自己。

直到晚宴結束,再沒有第二個人過來找路菲菲詳談。

當路菲菲站在大門口準備叫車的時候,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她麵前,後排車窗緩緩降下,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微笑看著她:“路小姐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過去。”

路菲菲認得她,是何家二房的小姐,傳聞中何家家主最疼愛的女兒。

不過,“何家家主最疼愛的女兒”跟“李四光劃定的四個地震區”一樣,有很多個不同的版本。

路菲菲不管版本,她知道,通過這位何小姐的一番運作,最終何家的三塊□□牌照都落在二房手上了。

“那就麻煩你了。”路菲菲坦然坐進車中。

澳門不大,走不了幾步,就能把整個繁華街區繞個遍。

何小姐客氣地問了路菲菲幾句是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