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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來簽,否則,很難保證合同可以履行。

阿裡為難,他隻是一個中型武裝勢力的頭頭,全國像他這樣的人有好多,他上哪兒找德高望重的人。

路菲菲忽然想到建築公司負責人推薦給她的一個人——阿米爾。

她拿出那個寫著阿米爾電話號碼的名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名片上還寫了很多東西,她根本就不認識,她隻知道阿米爾是部落長老身邊的二把手什麼的。

阿裡看見這張名片,睜大眼睛:“你認識他?”

路菲菲看他的反應,一時無法判斷他跟阿米爾是敵是友,她不承認也沒否認:““你彆管我認不認識,你就說你認識不認識吧!”

阿裡捂著%e8%83%b8口:“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路菲菲:“???”

啥意思?

哈桑解釋了一下,大概就像路菲菲認識新聞聯播上的那些人,那些人都不認識她一樣。

“哦……他是個大人物?”

哈桑重重點頭:“很大。”

第124章

這麼晚了, 借阿裡和哈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打擾大人物阿米爾的休息,決定明天再說。

路菲菲提了一大堆要求, 除了她能想到的, 還要求再派幾個人過來, 她要檢查一下房間裡的設施, 要是有缺的, 有差的, 就得馬上補上、更換。

路菲菲被帶出去的時候, 專家們都非常擔心, 不知道她會遭遇什麼。

特彆是老餘, 他在屋子裡叫喚好幾次了:“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對一個女人動手, 你們這幫*&*@……”

一個站得最近的人被罵得受不了, 打開門, 高舉槍托, 就要對著老餘砸下去。

路菲菲抓起地上的石子用力向他砸去。

沒砸準, 石子飛過綁匪, 劃過老餘的額角, 最後撞在牆上, 發出“砰”的一聲。

老餘“哎喲”一聲,捂住被蹭破了皮的耳朵。

綁匪發現路菲菲居然敢衝他扔石子, 當即端著槍向路菲菲走來。

站在路菲菲身旁的四個人手裡的槍齊刷刷對準他。

其中一個人對他嗚裡哇啦說了幾句什麼,他的眼神從凶猛,到迷惑,再到無比客氣。

臉上的表情變化飛快, 忽然就笑得非常陽光燦爛,無比真誠, 說了幾句話,聽那意思,也是“哦~我%e4%ba%b2愛的朋友”。

路菲菲指著老餘,對哈桑說:“你跟阿裡說,他的人弄傷我的人,他得多賠我一千噸的鐵礦石。”

哈桑大張著嘴巴,他做為一個國際掮客,什麼不要臉的沒見過,今天算開了眼了。

剛才那石子是扔的,他站在路菲菲身邊看得真真切切。

他就在現場!

哈桑清了清嗓子:“這……這不是你弄傷的嗎?”

路菲菲一本正經:“如果不是因為他要砸人,我會扔石子嗎!我不扔石子,怎麼會弄傷?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

“彆生氣,彆生氣……”

屋裡的專家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路菲菲說的是英語,但是說得莫名其妙,老餘懂當地語言,他也聽得一頭霧水。

隻能看出他們似乎對路菲菲都十分的尊敬。

那樣子……就像上級領導過來巡視一樣。

路菲菲看見六位專家安然無恙,她說:“你們還有什麼需要,隨便提,我讓他們儘快解決。”

專家們:“???”

這,果然是上級領導下來視察的口%e5%90%bb吧——“有什麼困難,儘快提出來,組織上會儘快解決。”

林雪小聲問:“你……跟他們很熟?”

“不算熟,有點曲裡拐彎的貿易往來關係,我是他們的甲方,除了我,大概也沒人願意買他的礦了。”

哦,原來不是領導,是甲方。

沒毛病,甲方,特彆是還沒有付款的甲方,連領導都得供著。

專家們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然後開始挑剔起屋子裡的東西。

某個角落漏風,某個牆角破了,碗沒洗乾淨,水裡有沙子……

補房子的人馬上來了,在補房子的時候,灰塵比較大,綁匪怕吵著中國專家,專門帶他們出去走一圈。

哈桑和阿裡%e4%ba%b2自帶隊,七個中國人跟在後麵。

阿裡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這處聚居點的房屋構成和人員屬性,他們分屬什麼什麼族,以前是在哪裡活動的,以什麼為生。

整個成了旅遊團,老餘是旅遊團的翻譯。

路菲菲就像一個捧場的遊客,不停的問他們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沙漠裡的房子建築有什麼說法,還有他們民族有什麼傳說與故事。

順便還聊到了阿富汗有名的小說《追風箏的人》。

阿裡沒看過這本書,哈桑看過,恰好那本書裡的主角也叫哈桑,哈桑對那本書有很多的不滿,特彆是對於裡麵把美國當成避世聖地的寫法。

阿裡還熱情地向路菲菲請教起中文,他說想學中文,跟中國人做生意的時候方便一點。

路菲菲開玩笑似的問他:“你什麼時候能拿下瓦罕走廊的所有權,到時候,就能直接把礦運過來給我了。”

阿裡攤手:“美國人都沒做到,不可能的。”

太多的派係林立,根本做不到。

在營地裡的“city walk”告一段落,房子也修好了,阿裡帶著他們回屋。

忽然,路菲菲身上一陣震動,路菲菲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兩條短信。

就是每個人出國之後,大使館和移動通訊商會發的。

大使館讓人尊重當地的法律法規和風俗。

移動通訊商告知本地的通訊資費。

從短信上看,他們就算沒到阿富汗境,也已經很接近了,手機信號已經漫遊到了阿富汗。

路菲菲帶了三台手機,分彆裝著聯通、移動、電信三家的卡。

聯通、電信全部都是無服務。

收到短信的是移動號碼,上麵是一格。

其他專家見狀,也忙掏出手機,隻有老餘的手機是移動的,其他人用的也是聯通和電信。

老餘的那一格,也飄飄乎乎,時有時無。

他很羨慕地看著路菲菲的那一格信號,路菲菲認為這是手機的問題,她大方的願意把自己的另外兩部手機借給老餘試試。

能有那麼一絲信號,至少說明,這裡離基站不遠。

綁匪們並沒有限製他們打電話的自由,大概是算準了他們搞不清這是什麼地方,就算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等政府軍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跑了。

路菲菲讓幾位專家用她的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報平安。

他們與家裡人哭成一團,家裡人說在新聞聯播上看到他們的事,急壞了,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等待。

路菲菲聽見這事上新聞聯播了,她忙追問:“新聞聯播上有說姓名嗎?”

對方的家人說沒有,就是說來巴援建的中國礦產專家等七人。

“哦……那就好。”

路菲菲現在對眼下的情況的擔心,遠不及這事讓父母,還有段風知道的可能。

特彆是段風……這個情感細膩的美術生……要是等她回去,不知道他要念叨多久。

打著打著,等到路菲菲要打電話的時候,忽然,信號就沒了。

無服務。

無論路菲菲怎麼揮動手機瘋狂搖晃,爬到附近的山頭又蹦又跳,就是沒信號。

路菲菲大怒:就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路菲菲找到阿裡:“你們這附近是不是有信號基站?快去看看,是不是壞了!是不是哪個傻X給炸了!我是要打電話回去談采購礦石問題的!告訴你,電話打遲了,我的人可能就要買澳大利亞的礦石了!他們一簽約,就是長協約!一簽五年,到時候合約都簽了,還怎麼買你的!”

提到礦石,阿裡處理問題的積極性特彆高。

他連夜帶人去了附近基站看看情況。

安靜的夜裡,忽然傳出激烈的“砰砰磅磅”,乍一聽,像放鞭炮。

過了一會兒,汽車的引擎聲由遠方而來,在營地停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從車上下來兩個中國人,他們是被人扶下來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幅生無可戀,一心求死的模樣。

看到這裡營地裡站著的幾個人,他們又活了。

其中一人小心地問:“你們,是中國人?”

路菲菲點頭:“對,你們也是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路菲菲歡快地回答:“被綁架來的呀~你們也是嗎?”

“嗯……”兩人開始懷疑人生。

“誰打的你?是他們嗎?”路菲菲眼神凶惡的在帶他們回來的阿富汗人臉上掃來掃去

那兩人搖頭:“是另一群人。”

“人呢?”路菲菲問道。

“都死光了,被他們殺掉了。”

路菲菲:“哦……死啦,那就算了。”

路菲菲像召呼到自己家上門的客人:“來來來,進屋坐,外麵多冷啊。”

老餘熟門熟路地向站在一邊的阿富汗人說:“再端兩杯熱茶過來。”

兩人一臉懵逼地跟著路菲菲進門,屋裡的小桌子上還擺著半串吃剩的葡萄和一個石榴。

“哎,你們這過得……神仙日子啊。”

兩人說起自己的身份,這倆不幸的倒黴蛋,都是中興的員工。

一位龍姓工程師手裡捧著茶杯:“衝著外派工資高才來的,唉,差點把小命交待在這裡,早知道,我還不如在尼泊爾待著。”

外派地點是阿富汗,據說他們的辦公室抽屜裡都放著槍。

他倆負責的基站,就在邊境上,昨天他們去基站工作的時候,在下班路上,忽然被劫了。

劫了他們的人要求比阿裡他們多多了。

不僅要放人,而且還要贖金幾十萬美元,還要求巴基斯坦停止對他們的軍事打擊。

他們被關著的時候,隻有混著沙的水喝,生洋蔥和粗麵餅吃。

什麼新鮮水果和牛羊肉,想都彆想。

而且,抓他們的那幫人還給他們看斬首人質的錄像,告訴他們,下一個就是你們。

專家們一邊聽,一邊後怕,他們從這兩位通訊工程師的身上,看出自己能在這好吃好喝的待著,是多麼的幸運。

不是每個恐怖分子都講規矩的。

那個通訊基站,就是被綁架兩位工程師的小隊給弄壞的。

路菲菲咬牙切齒,恨不能再去鞭屍幾下。

工程師們開出了修好基站需要的物資清單,說要是東西齊了,兩天應該就能修好。

這兩天,他們就在這邊好吃好喝的待著。

閒著也是閒著,路菲菲看著阿裡他們是怎麼使用挖掘機的。

他們把車鬥給拆了,夾上四根下水道用的管子,然後往自製土炮裡加點白糖加點化肥,劃根火柴,土炮上天,飛得還挺高,飛進了雲層裡,然後一根拋物線,落到了大約三公裡的位置,發出轟然巨響。

白糖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化肥袋子上清楚明白的寫著中文——硝酸尿素,下麵還有化肥廠的名字。

過了幾天,阿裡他們要轉移了,說政府軍在附近出沒,可能會查到他們。

挖掘機的車鬥又被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