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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沒車,也不知道得等多久,這會兒來個騙子說今天已經沒車了,那遊客就被騙走了。”

各種攤位也擺了出來,現在還沒有什麼客人,老板們都快樂地聊天、拉家常,還有坐在躺椅上麵用帽子蓋著臉曬太陽的。

偶爾有人好奇地到攤前張望,看打扮和說話口音也都是本地人。

遊客一個也沒有。

從上車,一直到主題客棧,路菲菲都在記錄。

溫娜笑起來:“你好像古代的巡察禦史啊,專門下來微服私訪的。”

“嗯,要是不好好巡察的話,會被嚴厲處罰的!”

溫娜:“???嚴凱的要求?”

路菲菲仰頭四十五度望著天上的白雲:“不,我姑姑,她真的會向我爸媽告狀,說我敷衍了事,混日子不好好工作,然後過年的家庭聚會上,我爸媽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事,做為我不如表哥表姐的依據,順便再教育我的表弟表妹們’莫效此兒形狀’……”

她又小聲嘀咕:“這麼大的人了,還向哥哥告狀,真是……”

“真是什麼?”路秋月的聲音突然在路菲菲的背後響起,站在她身邊的還有文旅局的陳德標。

果然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不管是不是曹操,都說來就來。

路菲菲:“真是特彆有趣!”

路秋月和善地看著她和身後的同事們:“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沒什麼問題。”

路菲菲把軟抄本遞給她:“問題和解決方案都寫上了。”

路秋月隨手一翻:“剛來就寫了兩頁?問題這麼多的嗎?”

站在一旁的陳德標急切地伸頭去看,想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有做得多失敗。

看了幾條,全是細節。

他有些哭笑不得:“路小姐真的很嚴格。”

路菲菲正色說:“如果真的是大問題上出了問題,比如被偷了被搶了,那遊客一定會來找工作人員說清楚,能及時解決的事情,就不會引起太大的不滿。

就怕這些細枝末節的小問題,越積越多,最後爆發,但是遊客自己也會覺得為了這點事情投訴很麻煩,不值得,他們隻會回家以後,對家裡的%e4%ba%b2朋好友,同事同學說這個地方很垃圾,千萬不要去。

你們努力這麼久,結果遊客莫名其妙的流失了,還不知道原因,豈不是很鬱悶。

要麼不做,省點事。要麼就做到極致,讓人誇。”

“嗯,菲菲說得對。”路秋月說著就要把軟抄本拿走,安排下屬進一步細化工作。

“等一下。”路菲菲叫住她,把手伸過來,拿走了本子,把寫著字的兩張紙齊刷刷地撕下來,遞給路秋月。

路秋月:“看你小氣的。”

路菲菲:“你不小氣,怎麼不見送我幾本?”

“一會兒送到客棧去,我先走了。”

主題客棧的位置極好,位置隻離主乾道偏一點點,不會太吵鬨,如果遊客隻是匆匆一過的話,甚至都不會往小巷裡看一眼。

門口是鋪著青石板地,青石板都是居民平日裡踩來踩去的,早上剛下過一場雨,如今水潤潤地倒映著太陽的光。

兩旁生著幾棵大樹,不是楓樹,這會兒大部分葉子色澤濃綠,隻有幾片葉子變黃,被風一吹,落在地上,再一吹,便打著旋被吹遠了。

門前懸著的牌匾上寫著:醉月小築

“可以啊,挺有那個味兒的。”嶽萍對吳珍說:“感覺這裡是殺手組織用來做身份掩護的地方,白天做客棧,晚上安排殺人任務。”

莫小意笑著說:“沒錯啊,晚上是有殺人任務的呢。”

“合適合適!”

迎出來的是已經培訓好的實習大學生,他們穿著古裝,用一口標準古裝劇裡的腔調大聲念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路菲菲:“住店。”

“客官,裡麵請~~~”

古風歸古風,身份證登記係統還是要的。

要不得說是大學生腦子靈活呢……登記身份證用的掃描儀被他們裝飾成了玄幻故事裡的照妖鏡。

甚至還裝了一個浮誇的燈,按一下,七彩光衝天而起。

夥計恭敬地將身份證還給他們:“各位客官裡麵請。”

遊戲裡確實有那麼一點玄幻劇情,留了一個口子,方便將來實在編不出來的時候,就上神叨叨的故事,還能再撐一撐。

不過在設計主題客棧的時候,大家都沒想過前台要用的現代物品的裝飾。

“這個很有意思,是你們自己想的?”路菲菲問。

夥計開心地說:“對,是我們一起想的。”

“太好玩了。”嶽萍還想再玩一次。

再按下去一次,七彩光芒再次衝天而起。

“我以為我們生活在純潔的武俠世界裡,原來還有玄幻成份。”吳珍笑起來。

掛在屋裡的裝飾品們都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玩了就會塌,所以,設計的時候就讓它們掛在離人類很遠的地方,就算手欠,也得搬著一個大梯子才能夠得著。

房間裡的東西都是從縣城裡搜羅出來的、看不出來年代的家具,這樣也省點事。

雕花拔步床上滿是花鳥魚蟲的擋板,都是塑料一次成型,再貼在同色係的三合板上,假裝自己是高貴的紅木。

眾人就算已經先事先看過照片了,進了房間還是忍不住拍照。

而且,每個房間的裝飾主題都不一樣,有富貴係列,有雄主係列,有西域係列等等……

八個房間,對應現在已經開放的八塊地圖,各有不同的風情。

他們正好八個人,一人一間,段風、束定理和趙老師這三個男人隻想隨便找個房間進去休息一下,被女士們攔住,讓他們坐在外麵的貴妃榻上坐著:“我們要先拍照片。”

女士們進屋,把自己最喜歡的漢服換上,從第一個房間開始,以房間為背景拍照。

本來她們互相拍,被段風和趙老師嫌棄構圖了之後,本著“我行我上”的精神,兩人開始當攝影師。

五個姑娘流水線似的去拍照,全部拍完換下一間。

兩人共計拍了八十張照片,然後,這倆還不願意把照片直接交出來,導進電腦。

路菲菲看見他們打開了PS:“……彆P得連我媽都認不出來。”

段風:“趙老師,聽見沒有,在說你呢。”

趙老師:“誰被說誰出聲。”

兩個不服輸的男人各自端著電腦回房間。

路菲菲叫他們出來吃水果,他們絲毫不為所動,好像誰出圖慢了誰就輸。

路菲菲自己撿了一個葡萄丟進嘴裡:“嘖嘖,雄鷹般的男人,絕不認輸……你們呢?”

“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出去逛啦!”大家激動起來,隻有束定理這個萬年宅男說不出來,他寧可留在屋裡看電視,被同事們嘲笑,也不改變初心。

路菲菲呼朋引伴:“他們不去,我們去,走走走。”

段風的房間門忽然開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用玻璃鋼自製的鎧甲:“我也要去!”

他的腦袋上沒有頂著頭盔,簡單的用布巾把長長的假發高束在頭頂,

“這假發的質量相當不錯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假的。”路菲菲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段風一臉得意:“那當然,我用護理液梳了半天。”

“等等我!”趙老師打開門,穿著一身明製書生長袍,一眼瞥見段風,露出見鬼的表情:“臥槽,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做得這一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次叫你一起去做,還說做兩件能打折,你說你不要,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絕望啊。”

趙老師哼了一聲,捏著他手裡的紙折扇,嘩嘩地搖起來。

整個《永恒之心》的故事背景是在明朝,那會兒有一些科技在,也有炒菜,與國外有往來,這麼設定是為了寫很多東西的時候束縛較小,不至於搞出在漢唐吃炒辣椒的笑話。

莫小意一邊走一邊介紹某個小擺設的典故,這些都是她認真考據,找到翔實的史料之後才寫的,還要費心找對應的出土文物給美術組提美術需求。

前麵是縣衙,本質上是一個空曠的大院子,在楓葉節期間的職能是“收留彆人丟失的物品”“收留走失的人口”“做為一個地標建築讓迷路的人類可以在這裡彙合”。

現在裡麵就虛偽地擺著一套桌椅,椅子背後的牆上掛了個“清正廉明”的匾額。

到時候會有一個工作人員坐這裡,登記遺失物品和走失人口。

物品和人口會安置在後麵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曠後院裡。

這裡沒有什麼可考據的內容,就連房子的外觀都非常現代化,路菲菲一行人打算離開,忽然看見另一批穿著漢服的人,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有人穿飛魚服,有人穿文士儒袍,有人穿修道的鶴麾……成份很複雜,隻有一個女孩子。

在這裡遇上同好,雙方都挺開心,互相用影視劇裡看來的古代禮儀行禮。

他們是附近城市裡的學生,其中有一個是本地人,告訴同學們自家這邊搞了個楓葉節,好奇寶寶們呼啦啦的就來了。

莫小意剛想驕傲地說出自己的身份,對麵的一個女生說:“這個楓葉節是不是跟一個遊戲聯名啦?到處都是。”

“應該是吧,你玩過這個遊戲嗎?”路菲菲問道。

女生點點頭:“我們好幾個都玩,不然也不會在楓葉就紅了兩片的時候跑過來。”

旁邊的本地“地主”哀嚎:“縣裡熱呀,哪這麼快,我都說要上山上山!”

路菲菲不動聲色地問女生:“那你覺得這個遊戲怎麼樣?”

“挺好的,我喜歡這種有劇情的經營類遊戲,就是策劃可能腦子有點不正常。”女生撇撇嘴。

一句話把興衝衝想要自曝身份的莫小意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下連溫娜都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向她望過來。

路菲菲追問:“怎麼?有什麼雷嗎?我才剛開始玩呢。”

女生:“也不算雷啦,就有一個換衣服的活動怪怪的。”

負責畫服裝的趙老師,以及確定遊戲畫風的段風臉上的笑容光速消失。

趙老師小心翼翼地打聽:“怎麼,畫錯啦?”

女生擺擺手:“不是,它有一個係統,不同的衣服可以增加魅力值嘛,可以提高經營利潤的。我的天,我是真不理解設計這個係統的人的思路,我穿成套的唐代大袖衫配訶子,或者穿明代的馬麵裙配長襖,分數死活提不上去,後來,我不小心點錯了人,把大袖衫配了馬麵裙,分數比成套的還高!!!你說這是不是不正常?”

溫娜“哦”了一聲:“就是數值統計方式有問題。”

“對!”

在場所有人都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數值嘛~跟文案有什麼關係,跟美術有什麼關係,都是數值小哥束定理造的孽。

那個冤頭禍主現在正躺在客棧的床上看《大明王朝1566》,還不知道大家都在快樂地編排他。

現在,已經沒有人想自暴身份,說自己跟這個遊戲有一毛錢的關係。

路菲菲又把話題轉移到縣城的整個體驗感受,問得很詳細,女生回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