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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錢辦大事,也很好呀。我們對玩家做過調查, 現在的玩家裡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是在論壇上看到活動, 還有百分之十五是因為同人活動, 還有百分之十二是從各種渠道看到我們的漫展活動, 因而產生了興趣。

就現在的百度搜索指數來看, 《永恒之心》和《傳說》的搜索量比宣傳之前增長了三十個百分點。

網上為《永恒之心》建立的個人網站數量已經超過三十個, 各大論壇裡每日新貼數平均有二十, 《傳奇》平均十個左右……”

路菲菲對各項數據信手拈來, 連競爭對手的數據也都記在她的腦子裡。

一番數據報完, 花出去的錢與賺到的錢相比, 簡直不值一提。

“現在賺到手的已經完全回本, 後續還會不斷增加, 以及無形的品牌估值, 如果我們公司順利上市的話, 相信一定能一炮而紅, 上市翻幾番。”

路菲菲的觀點很明確:

不花錢, 能賺一百塊。

花一百塊錢, 能賺一萬塊。

就說你花不花吧?

段風對市場數據沒有研究,他坐在一邊, 看著路菲菲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模樣,眼睛都舍不得轉一下,就連一個小手勢,都顯得那麼恰到好處, 大方自然……

等路菲菲說完,袁亞友又提了幾個問題, 完全沒有能難倒路菲菲的地方。

袁亞友問到他最關心的問題:“新推出的付費人物機製,多花了一百多萬,你覺得它能帶來多少收益?”

新人物抽取是有卡池限製的,一共就存在20天。

一百多萬的成本投下去了,20天內能賺到多少錢?

這個問題不在路菲菲的工作範圍之內,她據實回答:“這是第一次嘗試,沒有任何有效數據可以用來預測。”

嚴凱聽得心裡一跳,那豈不說明公司是一拍腦袋就決定?

他想再替路菲菲這句話找補一下,沒想到袁亞友並不在意這個問題,他擺擺手:“沒關係,我就隨便問問,實在做不出來,也算是一個試錯。”

其實,路菲菲讓溫娜和喬宇興都做了預估,這樣她好知道應該多給哪個角色砸資源。

就算捧流量明星,也得知道誰有明星相吧。

哪能遍施甘霖,人人有份。

那種幾十上百人的選秀節目,在第一輪的時候,也有人鏡頭多,有人鏡頭少。

完全沒討論度的人一個鏡頭都不給,都是正常的操作。

溫娜和喬宇興都拿出了結果,當然也附有預估的流水數據。

目前看,隻要遊戲不翻車,不突然宕機,保守估計四個角色加在一起能賺到兩百萬。

比起投入的一百萬要翻倍。

不過路菲菲沒說,因為他倆是通過玩家的討論度,以及發表的一些言論來進行判斷的。

也許說話的人隻是口嗨,並不會抽。

也許說會抽的人就隻有說話的那幾個人,不能代表沉默的大多數。

更科學詳儘的數據,沒有。

吹項目的時候,可以往大了吹,吹情懷,吹人文主義精神。

但是落到細節的時候,就得科學合理。

袁亞友是天使投資人,不是白癡小天使,他一定會追問各種數據的來源,分析的依據。

要是告訴他:“我們是通過玩家發貼分析的。”他肯定會拿上麵的問題來反問:“你們憑什麼認為就一定能有這麼多。”

與其胡說八道,到最後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還不如直接承認因為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可參考數據。

路菲菲賭對了,袁亞友知道這種玩法是全國首例,根本沒有科學的預測方法,他就是想看看,樂遊原會不會瞎編。

他計劃再給樂遊原加大投資,但是,首先,他要確定,樂遊原是不是可以信任的,是不是為了獲得投資,就搞數據造假那一套。

他知道路菲菲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剛好能接觸到一些事情,但肯定不像嚴凱這麼老奸巨猾,多繞幾圈,她肯定會說漏嘴。

所以,他才會一個勁對著路菲菲問個不停。

現在,他得到他想聽到的答案,臉上的表情才微微放鬆下來,轉移話題:“小嚴,你這個員工,不得啊,這麼多數據,全都背下來了。記性真好。”

嚴凱與有榮焉,聲音裡都透著驕傲和自豪:“路菲菲確實非常優秀,以玩家群體的喜好抓得非常準,組織的幾次活動都特彆成功……”

“她要是在廣告公司,前途不可限量啊。”袁亞友感歎道。

嚴凱有意無意看了路菲菲一眼,袁亞友這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話,讓路菲菲心裡警鈴大響。

一秒不到的時間,她腦中閃出他說這句話的無數種意圖。

排除最簡單的“他就是信口胡扯”,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在暗示,如果她路菲菲走了,去追尋更大的發展空間,樂遊原還有沒有能做得出這麼好活動的人?如果隻有這麼一個獨寶寶,豈不是風險很大?那還有沒有增資的必要?”

“思想迪化”是用來形容一個人自己腦補過多。

但也有一句話:小心無大錯。

路菲菲笑著回答:“哪裡,我根本不可能做廣告公司的啦。我跟環影互動合作過,她們可真是太專業了,而且接的客戶五花八門,從房地產到珠寶到快消日化用品,什麼廣告都接。

我就不行了,我就對年輕人喜歡的東西特彆熟,要是去廣告公司,非得餓死不可。”

袁亞友繼續說:“哈哈哈,以你的悟性和能力,學什麼不快?”

“還是不一樣的,廣告就要打中一個目標群體最深層的渴望,想要了解這種渴望,不真正深入幾年,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像天下的文藝作品,最受歡迎的永遠是拳頭和枕頭,但是不同人群要看的是不同包裝下的拳頭和枕頭,投放錯了人群,要麼是被罵粗鄙,要麼是看不懂,理解不了,都白白浪費。”

路菲菲含蓄地表達了:不是我不想,是我真做不到,得深入好幾年呢……

很多天使投資人並不在意長期收益,他們追求的是短平快,投了幾年,不管賺到還是賺不到,很快收竿,所以,路菲菲幾年後會在哪裡,對袁亞友來說並不重要。

嚴凱和袁亞友對路菲菲的回答都很滿意,他們終於去折磨段風了。

袁亞友問了他不少關於現代畫家中有誰的作品值得收藏,又問起他與某大師是怎麼認識的,再說自己跟某大師特熟之類的。

剛開始還能聊聊畫風、藝術價值,後麵一腳油門就拐去了藝術價格。

關於藝術品交易和收藏,還有哪一位達官顯貴利用藝術品交易避稅、轉移資金到海外,買了幾套大房子,還送子女出國,當了隱形雙國籍人士的內容……

這些事情,路菲菲聽到過一些,不過袁亞友的交際圈子更複雜,人的檔次更高,一堆瓜聽得路菲菲十分沉迷。

包括某富二代在海外自己種了一堆神奇植物,邀請朋友上島舉行嗑嗨派對,聽那描述,就是個小型的“蘿莉島”。

路菲菲最喜歡聽八卦,聽的時候特彆投入,時不時還會問點問題,讓講述的袁亞友感到十分滿足。

到這場小型宴會的尾聲時,嚴凱終於等到了他想聽到的內容:袁亞友答應嚴凱,隻要這次四個角色的流水能回本,也就是超過一百萬,他就再追求五千萬的投資,以幫助樂遊原有能力加快拓展市場,獲取上市資格。

從那獨棟私房菜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路菲菲隨手將一直束在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取下來,長長舒一口氣。

絲巾很漂亮,能提升整體打扮的效果,但是路菲菲咽喉那裡的皮膚很敏[gǎn],哪怕隻是鬆鬆的搭在那裡,都會有一種被人掐著的感覺。

今天戴著它,也是為了提醒自己:今天不是可以肆無忌憚想乾什麼,想說什麼,喜歡的菜可以大口吃的私人場合,是需要繃緊神經的。

嚴凱囑咐段風:“你把路菲菲送回家,一定要安全送到啊!要是她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用,又沒喝酒,太陽還沒落山呢。”路菲菲笑道。

“不行不行,女孩子,安全第一。我還有一個局,先走啦。”說著,嚴凱抬手按下鑰匙,一輛黑色奧迪發出“滴滴”兩聲,他拉開車門就跑了。

路菲菲:“看出來,他真的很急。”

“我們也走吧。”段風開的是一輛桑塔納,車身非常之花哨,除了腳墊、頭枕墊、車裡的香氛瓶這種常規操作,還有氛圍燈。

整體風格偏女性化。

路菲菲笑道:“這車,你女朋友的?那我可不敢坐了。”

“我媽的……就算是我女朋友的,怎麼就不敢坐?”

路菲菲笑道:“副駕駛位是女朋友專屬,我坐了,怕被人追殺。坐後座,又顯得我把你當司機,很不禮貌。坐車頂,會被交警攔下來,扒在車底,我又抓不住。隻能躺後備箱,但是,躺後備箱,你又可能被刑警攔下來。”

段風大笑不止:“難怪你能想到這麼多活動,確實思路很跳躍。放心吧,我的副駕駛位坐過嚴凱,坐過葛輝,我們組的人也都坐過,不分性彆,不分職級,隨便坐。”

路菲菲笑著打開車門:“那就好。”

私房菜在本市城中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下山的盤山路一圈一圈,掛在天邊的夕陽斂儘光芒,隻剩一個紅紅的球。

段風感歎:“好像鹹鴨蛋的蛋黃啊……”

路菲菲愣愣地看著:“是啊,旁邊的雲也都被染紅了,就像蛋黃裡流出來的油。敲開大頭,把筷子往裡一插,紅油順著筷子溢出來,滴在白粥上,就是這樣一塊一塊的……”

段風的喉結動了一下:“得是高郵的雙黃鴨蛋。”

路菲菲看著一點點往下掉的夕陽:“北海的烤海鴨蛋也可以,我覺得烤得更好吃。”

“那是什麼?”

“在海裡亂躥的鴨子下的蛋,不是水煮,是烤熟的,蛋白有點褐色,蛋黃還帶了點烤製的香氣,很香。跟吐魯番的烤%e9%b8%a1蛋有點像,比水煮蛋好吃多了……”

光一個鹹鴨蛋的問題,兩人就討論了半天,路菲菲歎了口氣:“彆說了,我都餓了。”

段風:“剛才你也沒吃飽?”

“前麵是怕袁亞友會不會突然丟一個問題過來,要是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我得給他上演一場周公吐哺,隻能吃一點點。後麵是要配合他吹牛,該微笑微笑,該讚歎讚歎……這種飯局本來就不是為了吃來的……就是沒想到拖這麼久……我早上都沒吃飯。”

“早上乾嘛不吃?”

路菲菲揚了揚手裡的愛瑪仕:“被這個絲巾氣的,怎麼都打不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吃東西。”

“那正好,我也要找點東西吃,聽他吹牛是真累,我帶你去一家我新發現的菜館。”

盤山道上空無一人,段風還是開得很慢,時速顯示隻有二十公裡。

路菲菲笑道:“要是這邊有跑馬拉鬆的,都能超過你。”

“萬一忽然有車拐上來呢,慢點開,安全。剛開始袁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