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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貓咪法則 道玄 4313 字 2個月前

。暫時給您屏蔽一下,稍後我會跟他接洽,後麵的事您不用煩心。”

“長生”是指長生藥業。這是程似錦本人的生意,她用於工作的手機號碼可以用長生藥業的內網ip打進來。

“真熱鬨。”程似錦拿回手機,低頭繼續看文件,指尖滑動到成本預算裡第二大項中的第四條,“也算是給我的生活調味了。”

任澄被“辭退”之後,已經有一周時間沒有見她。這些天,程似錦過得繁忙又清淨,幾個項目的進展都在預期之內,前年玩票性質投資的影視項目意外爆火,紅透大江南北,連她伸手捧了一下的任澄,居然也算是半個演戲的苗子。

商業中心的投屏上,偶爾也會見到那張臉。不過大屏幕上有些失真,讓人更加觸?感真實的,是他被攥在掌中顯得格外柔軟的發絲,溼潤的額頭,從低處抬頭時%e8%88%94掉%e5%94%87邊黏液的微動作。

程似錦對於男人的記性一向很差,能讓她記住這些,已經很了不起了。

由於前年的投資成功,掛在旗下的雙全傳媒大放異彩,各類文娛公司的季度財報也在發布後就第一時間被打印了出來,相應的項目評估和分析有幸登上程總的辦公桌。不過在她翻看項目評估之前,一份報表特立獨行地被放在最上麵。

程似錦瞟了一眼特助,輕聲念出來:“明日文娛?”

張特助沉默地站在麵前,臉上露出思考開口方式的神情。

“怎麼,有樂子?”她單手翻開,漫不經心地道,“人家可是文娛業的頂梁柱,手底下的大製作大項目不計其數。但凡投資製作都以億計,你不會隻是想讓我觀賞前輩的吧?”

特助放棄矯飾,翻開重要的部分,直奔主題:“周總懷疑明日文娛的報表存在重大錯報。”

程似錦目光凝滯,盯著她的雙眼,指尖輕輕地在紙麵上摩挲輕撫。

“周先生在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工作時做過IPO項目、常有連續審計的大單,能力毋庸置疑。他的團隊曾經對明日文娛開展過審計工作……今年篩選合作方的時候,周先生陪同項目組考核了合作對象,結論很不妙。”特助將另一份文件抽出,放在旁邊對比用。

“財務舞弊?”她吐出簡短的幾個字,“隱瞞公司現狀,進行更大一輪的外部融資,膽子夠大的,起死回生與卷錢跑路二選一。”

話雖這麼說,但程似錦也能理解他們的膽子大。即便是公司高層有所授意,但真正逮捕經濟犯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會計坐牢。這麼龐大的文娛業龍頭,哪怕是一具垂垂老矣的屍身,也有無數人趴在上麵貪婪地汲取血液,很多人不知道,知道的也未必願意宣揚……

真實情況會不會更岌岌可危?

程似錦拿起筆,筆尖在紙張上滑動出沙沙聲。她的腦海中構想出了一幅油畫般的場麵——一具龐大而鮮血累累的屍骨堆積在餐桌上,桌下是堆積如山的鈔票與名利。圍在桌邊的每一個人舉起刀叉,準備入場,分食享用這場饕餮盛宴。

寫字的同時,她忽然幻覺般地想起一點新鮮的紅。

柔軟的、青嫩的,誘人的……那麼一點似有還無的紅。似乎是落在誰的%e5%94%87瓣上……唔,想起來了,他惱怒時抿緊%e5%94%87肉,憤慨拒絕的場麵,%e5%94%87上的紅痣就是如此鮮嫩清豔。

程似錦搖頭笑了笑,聽到張助理說:“老板,我們手裡還有幾個……”

“給合作人發郵件,你來寫,措辭不用太客氣,沒彆的意思,就說跟明日文娛的項目,我們不乾了,讓他們自己多考量。對了,彆忘了給韓玉筠也……算了,我回頭給她打個電話。”

韓玉筠不經常看郵件。

“明天早上我要跟雙全傳媒的領導層開個晨會,幫我重新確定一下工作日程。”程似錦說到這裡,忽然抬頭,“陸渺的聯係方式好查嗎?”

沉著記下的特助怔了一下,隨即恢複一張無甚表情的臉:“私人號碼需要時間,畫室的號碼和工作接洽的聯係方式很快就能查到,林公子上次就給過了。”

“好。”程似錦心情不錯,“能查到的所有聯係方式,找個相框裱起來放我桌上,免得我忘了。”

……

“陸氏”、“陸家”,準確來說,是代指明日文娛的實際掌控者陸建業、趙婉如夫婦。

以當前政商一體的結構形式,人們慣用姓氏來歸類資本家與政治人士組成的團體。兩人結婚三十年,先後生下三子二女,其中三個都年幼夭折。除了陸渺之外,另外一個唯一存活的孩子名叫陸拂,他的心臟功能嚴重不全,各項指標岌岌可危,常年生活在非常昂貴的私立醫院監護病房。

陸拂住進醫院後,夫婦兩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兩人也斷絕了生育的念頭,更加將唯一一個、看起來厄運並未降臨的陸渺捧在掌心,格外縱容,隻要他平安長大,這對夫婦對他幾乎不曾加以安全以外的限製。

從林琮的酒會離開後不久,林公子就%e4%ba%b2自打電話來代彆人道歉。

林琮說話很客氣,說得是:“程總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都是我招待不周。我手裡是有幾個人要介紹過去的,她誤會了。”

雖然客氣,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這不是程似錦的錯,你不能怪她,就當是我的錯算了。”

陸渺對他沒有敵意,敷衍地“嗯”了一聲,酒精的作用漸漸消去,他坐在後座接電話時,一下子覺得程似錦這個名字耳熟的發燙。他抬手捏住耳垂,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突然道:“她是——”

林琮意料之中般地笑了:“程歸榮先生和周淑珍夫人的女兒。您不認識嗎?不認識也無妨,我這麼介紹比較好,她是長生藥業和東南通訊的控股人,最近大出風頭的雙全傳媒也在程總旗下,我記得雙全跟你們家還有一些合作在洽談,如果這時候你能……”

“你想說什麼?”

打斷的聲音有一絲浮躁不耐。林琮聽出他已經很克製自己的厭惡之情,隻是這樣的反應在一個神經敏[gǎn]、情緒豐富的年輕人身上無法不折射出來。

林琮與他不同,林公子已經深諳“每個人都是利益動物”的森林規則,他輕輕地歎了口氣,但歎氣聲裡還有一絲微妙的笑意,他說:“是我太冒昧了。”隨後禮貌地道彆,掛斷了電話。

這語氣是戲謔還是輕蔑?令人無從分辨。

數日後,陸渺按照日常習慣去醫院看望陸拂。在此事的影響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弟弟放在床頭攤開的財經雜誌,鋪開的光滑內頁裡,一張側臉照片被光線映照得豔麗又冰冷。

她有一雙細長的墨眉,雙眉隨著視線抬高而微微揚起,露出那雙溫柔又審視意味十足的眼睛。標誌性的長卷發落在肩膀上,黑發紅%e5%94%87,強烈的顏色交替相襯,這一頁被仔細地撫摸過、翻閱過,雜誌的邊角有多次翻動的痕跡,可程似錦的照片還是那麼光彩照人。

這幾日來第無數次,陸渺後悔自己多喝的那幾杯酒。否則,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應該立即發現:這是他%e4%ba%b2弟弟長達四年之久的暗戀對象。

床邊另一側放著一個投影儀。畫麵清晰,內容放著一些普通人聽起來十分乏味的新聞。但陸拂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在長生藥業跟官方合作的采訪當中,程似錦的有效鏡頭並不多,但他還是循環重播。

“小拂。”陸渺走進來,關掉了投影儀。

他的手搭在投影儀上停了停,將喉嚨裡近乎梗住的“魚刺”咽下去。他不知道小拂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在權衡過後,陸渺隻是說:“先吃點東西吧。”

陸拂對著熄滅的畫麵怔了一下,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沒有多想:“啊……好。”

為了養病,他的食物經過特彆定製,很是清淡。陸拂一邊機械地吃東西,一邊問:“哥,我上次說的事,爸媽同意了沒有?”

“什麼事?”

“就是裝飾一下病房啊。”他說,“我保存的有幾張照片很適合用來印壁紙,我問了護士,護士說她這幾張都好看得發光……”▼思▼兔▼在▼線▼閱▼讀▼

“她快要結婚了。”陸渺打斷了這話,忽然抬眼,“你的互聯網訪問權限被篩選過,所以你不知道。最近‘商業聯姻’的說法甚囂塵上。”

陸拂吃飯的動作一頓。他的拇指抵著木筷子,手上不自覺地用力,指尖泛了一圈兒的青色。

他吸了口氣,垂著眼睛:“哥,你在說什麼啊。她要是能被婚姻綁定……咳。”

陸拂咳嗽了一聲,按住%e8%83%b8口想保持平靜,他蒼白的皮膚因為疾咳滲透出一種病態的嫣紅,仿佛一塊即將熄滅的火星貫穿了他單薄如紙的身體。神經緊繃的陸渺立刻盯著儀器的屏幕,發現上麵沒有出現大幅度波動時,才遲遲地呼出一口氣,將懸著的心放下來。

放心的同時,他也驟然反應過來陸拂的話很奇怪:“什麼叫要是能被婚姻綁定?你到底在琢磨什麼呢?程似錦這個人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退一萬步講,你的病好了,你們聯姻了,她也不會對你忠誠。怎麼,你這話裡話外還要給她當情人?”

第04章 04

陸拂的臉色有些變了。這是他和哥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提起“她”,提起“程似錦”這三個字。他隱藏已久的那麼一點微弱火星猛烈燃燒起來 ,%e8%83%b8口咚咚震跳。

就在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陸渺已經眉頭緊鎖地轉開頭,呼出一口氣,聲音低了低:“我不該說這話,是哥的錯。就要做手術了,你好好修養,彆想太多。”

陸拂麵露不解,看著他點了點頭。

後續的氣氛略顯尷尬,一直到離開醫院時,陸渺還處於渾身緊繃的狀態。他坐進車裡,把頭抵在方向盤上方定了定,腦海中出現小拂的話語、眼神,隨後畫麵又再次在恍惚中重疊,變成破碎的玻璃、折射月光的彩色花窗,高跟鞋上的腳背血管明晰、一條纖細的骨線仿佛遊魚……

陸渺用手抵住方向盤,他的心情不可抑製地變得很壞、很焦躁,簡直想破壞點什麼東西。

他的手指壓著方向盤的邊緣,指尖來回磨動,皮革和指甲擦出細細的、沙沙的聲響。忽然間,一聲貓叫響起,一隻長毛三花跳到了前窗上,輕車熟路地將肉墊壓在雨刷器上,衝著他很大聲的叫了幾聲。

陸渺跟它對視,對上三花貓飽滿圓潤的瞳仁,他突然打開雨刷器。

三花貓尖叫著跳開,怒氣衝衝地朝他喵來咪去。陸渺的眉梢瞬間揚起,露出有一點兒得意的微笑,伸手打開門蹲下來,從%e8%84%b1下的外套裡拿出一根貓條,毫不介意地用牙咬開,伸手喂過去。

小三花氣哼哼地盯著他,一口咬在他手上,叼著陸渺修長纖細的指尖,半晌沒用力,吐出去,又喵來咪去地%e8%88%94貓條,發出呼嚕連帶著哼唧的聲音。

陸渺眯著眼睛看它。

他的車停在醫院外,並不在醫院的內部停車場裡,這裡並不妨礙交通,也允許停靠。然而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