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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我朝暮 蘇樓洛 4141 字 2個月前

長的黑發隨意散在背後時有一種彆樣的風情,夜晚更與平日在人前的高貴從容不同,那寥寥幾分柔和此刻在鬱宛央眼裡一下子放大了許多倍,誘著她去靠近。

專注熱烈的目光引起了舒懷臻的注意,她睜眼扭頭看去,%e5%94%87角彎起,伸出手去,“宛央,過來。”

鬱宛央關上房門,走過去還沒搭上她的手就被攬住了腰,順勢坐在了床沿,下一秒就感覺頸後抵上沉沉的重量。

“懷臻,怎麼了?你也認床麼?”鬱宛央扭頭蹭了蹭她,把自己的頭發撥到另一邊,讓她的臉%e4%ba%b2密地貼上自己的後頸,溫熱的呼吸拂著自己的幾縷碎發。

舒懷臻欣然一笑,房裡燈光明亮,她的眼裡卻是噙了窗外滿天星光,“不認床,認你。”

鬱宛央笑了,翻身上床擁住她,笑容彎了鬱宛央的眉眼,戲謔一句:“你的意思是沒有我睡不著麼?”神通廣大的舒總,竟也有這樣依賴人的時候。

“沒有你我也睡得著。”舒懷臻說,她感覺到懷裡的人僵住了身體,隻是還未等鬱宛央更深刻地感受這句話,她便%e5%90%bb在鬱宛央的耳邊,溫聲道:“隻是會睡不安穩,也許會冷,也會感覺很空,不充實。”

眼眶有一滴淚毫無預兆地滑下,鬱宛央輕輕掐了一下舒懷臻的腰,臉上浮起嬌豔的紅暈,聲音裡有一絲羞意:“睡不安穩還怎麼睡?根本睡不著啊……”

舒懷臻笑了,%e8%83%b8腔悶悶地震動著,她的手輕柔地穿過鬱宛央的發間,忽然小聲說:“今天那件事,還記著麼?”

她本來不想提起,隻是生怕鬱宛央會自己藏在心裡,憋久了,再度生成一個心結。也或許是讓心裡那個死結更加無法解開,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舒懷臻不願意看到的。

“他是我的弟弟,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爸要帶回家的那個孩子。”鬱宛央幽聲說道,“我知道在這些事情上,孩子是無辜的。可看到他我會想起我爸因為他而讓我媽妥協,讓我妥協,我沒有辦法去勸我自己……”

很多事情人們都知道其中的道理,隻是無法去徹底接受這個道理。就像鬱宛央,她清楚的知道鬱子帆是無辜的,可事情的起因卻逼迫著她無法與這個孩子和平相處。

她往舒懷臻的懷裡又鑽了鑽,像是在索取著舒懷臻的溫暖來取代內心深處的冷。

“懷臻,我們離開的那天,我舍不得我爸,我跑回去想要再看看他。我想著或許我會在半路看到他來追回我們,可是我看到的隻有他迎接著一個陌生女人和那個孩子,迎接著他們走進我和我媽住過的那棟房子……”

鬱宛央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發嘶啞。舒懷臻似乎能通過這聲音聯想到那個時候才八歲的鬱宛央,那個時候的她沒有如今的穩重矜持,沒有過於深沉的心思,有的隻是屬於孩童的天真,她會因為傷心而嚎啕大哭,也會因為一丁點安慰而展露笑臉。

“宛央。”舒懷臻把她的頭抬起,輕輕%e5%90%bb她通紅的眼,聲音沉靜卻蘊含著足以令她心境平和的力量,“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它自己的源頭,我們沒有辦法探索到最深的那一層。

但有一件事情你不能否認,在你離開鬱家之前你的父%e4%ba%b2是疼愛你的,再之後阿姨對你的愛更是不比在鬱家時少過哪一分,你得到的愛從不間斷,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作為一個商人和喜愛鬱宛央的人,舒懷臻將避重就輕運用到了最高層次。避開鬱宛央介意的,突出她得到的美好。過去的往事沒有辦法再去回首,但舒懷臻知道,自己能做的還有很多。

鬱宛央的淚痕涼了,可她的心卻滾燙火熱,她呢喃著說:“懷臻,我從來不覺得我是幸運的,至少從八歲之後我就不再覺得我的生命是完整的。可是我忽然覺得,大概是我把這些年的幸運都積攢在一起,用它們換來了你……”

八歲之後活在單%e4%ba%b2家庭的她是不幸,踏入娛樂圈被屢屢打壓也是不幸,被鐘逸銘視作魚肉任意宰割更是不幸。可所有的不幸都終止在舒懷臻第一次走進她家門的那一刻。

“對我來說,這也是我的幸運。”舒懷臻輕輕笑了起來,摟著鬱宛央的手悄悄伸過去熄了燈。

借著窗口灑進來的一縷月光,鬱宛央看到難以消融的渴望在她的眼底浮沉,滾燙的心靈惹得身軀也灼熱不已。

許多情緒在鬱宛央心中激蕩,當情至深處,她所有的字句最終化作動人的長%e5%90%9f飄揚在舒懷臻的耳邊。

作者有話要說:  長輩之中第一個知道她倆談戀愛的應該會是小鬱的媽媽

還有就是訂閱比例調整為90了

☆、第65章

鬱宛央睡得很沉, 在夢裡, 她沒有再夢到讓她慌張的那一天。她隻夢到一個家, 一個有她與舒懷臻的家。

家裡的每一處設計都由她們商量後決定下來, 那是她們都喜愛的簡約淡雅風格。而每天的日子則是分外愜意, 她不再是那風頭正盛的藝人, 她們還養了一隻橘黃色的貓和一隻體型是這隻貓好幾倍大小的薩摩耶。

每天舒懷臻下班或者她們兩人一同回家的時候,它們會一同從遠處奔跑過來, 雙雙撲進她們懷裡。仿佛是在告訴她們, 歡迎回家。

“懷臻……”鬱宛央迷糊地叫著, 雙手無意識地摟緊了舒懷臻光潔的背。

舒懷臻撐著臉頰, 手肘抵在枕頭上, 笑看著鬱宛央懶懶的撒嬌模樣。那昏沉的腦袋又埋進自己懷裡,舒懷臻抿著%e5%94%87笑, 低頭道:“太陽曬%e5%b1%81%e8%82%a1了……”

“嗯?”鬱宛央使勁眯著眼睛,抬起頭從縫隙裡看著麵前白皙圓潤的肩頭, 上麵有一個淺粉色的牙印,她瞬間清醒過來,臉上浮起兩片紅雲。

舒懷臻倒是瞥了一眼自己的肩頭之後似笑非笑地看她, 聳了聳肩, “怎麼?現在才害羞可晚了。”已經過了一夜, 牙印還是清晰可見,可想而知昨晚鬱宛央用了多大的力氣。

鬱宛央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她伸手輕輕撫過牙印的周邊,聲音裡滿含愧疚:“還疼麼?對不起, 是我太用力了……”這牙印睡了一晚上還不褪去,看樣子她昨晚那宣泄式的一咬,讓舒懷臻起碼要帶著這個印記好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她心疼便多於被舒懷臻揶揄的羞澀,湊過去淺淺地%e5%90%bb了一下。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鬱宛央枕在舒懷臻的臂彎,眉眼間的神采動人心弦。

“心理感受好了一點。”舒懷臻乾脆攬住她不讓她退開,順勢又躺回了被窩裡。

她的視線從舒懷臻頸間越過,窗外的光線被窗簾阻隔顯得房間清爽昏暗,但那隱隱的光亮顯示出天色不算早了。她忽然想到自己沒有提前跟周霓說一聲,可是看看舒懷臻的樣子,恐怕是走不掉了……

“宛央……”舒懷臻的聲音像是要滴出水一般平緩柔和,她的手在鬱宛央的後背輕輕撫過。

“嗯?”

“我剛才接到一封很重要的郵件,要去外地一段時間,快的話,可能一個周之內能回來。”舒懷臻想了想還是全都說了出來,如果能夠遠程解決,她也不想這個時候出門。

“什麼時候走?”鬱宛央比她想象的要冷靜得多,並沒有衝著她撒嬌。看樣子是她最近見多了鬱宛央嬌氣的樣子,剛才還以為鬱宛央會將不情願掛在臉上。

“後天早上,我會跟暮言一起去。”舒懷臻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問道:“沒有什麼想說的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決定很倉促,再有兩天溫存之後就要麵臨著兩地分隔。鬱宛央不敢說自己有多麼了解舒懷臻,可至少她能感受到對於自己,舒懷臻用了幾分的心來對待,如果不是非去不可,舒懷臻是不會做下這個決定的。

“想說的當然有。”鬱宛央撩起她的一縷黑發在她的%e8%83%b8口輕輕撥弄,曖昧地說:“那就是,後天晚上開始你就要睡不安穩了。”

舒懷臻微微一笑,握住了鬱宛央不安分的手,“那為了讓我能睡得安穩,睡前我們打個電話。”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開玩笑說過的話,把鬱宛央裝進口袋裡帶走。

鬱宛央皺了皺眉,喃喃道:“懷臻,你剛才說快的話都要一個周,那如果不快,要多久?”

“不快的話,大概要半個月。”舒懷臻眉梢輕揚,鬱宛央終於是把不舍的神情露出在外了,剛才太平靜,平靜得令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撫。

“你們生意人出個差都這麼久麼?沁楓出差也很久……”鬱宛央嘟起了嘴巴,頗有不滿的樣子。

“我會儘快處理完事情,你這段時間多回這邊來跟阿姨住吧。”舒懷臻指尖貼上她的眉頭,細細地磨蹭著,忽然記起了什麼,她低聲道:“我不在的時候,跟我有關的任何人私下找你都不要去見,周姐除外。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覺得很棘手,就去找周姐。”

“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鬱宛央了然一笑,鼻尖輕輕蹭了一下舒懷臻的鼻尖,“最近太寵我是不是讓你忘了我是個成年人?”

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她將太多的弱點暴露在了舒懷臻麵前,也將太多的情感投注在舒懷臻身上,這樣的她讓舒懷臻不能自已。

舒懷臻不置可否,隻淡淡笑道:“在我麵前,你可以不是一個成年人。”

“那可不行……”鬱宛央心底微熱,明了她的意思後手指在她的背後輕輕掠過,軟著聲道:“如果我不是成年人,那昨晚,算是什麼?沒想到舒總還有這種癖好……”

舒懷臻哭笑不得,隻得把她揚著意味深長笑容的臉壓進自己懷中,本是平穩的嗓音透著絲絲笑意:“胡說八道。不許說話了,再睡一會兒,今天再休息一天好了,晚點我讓人去片場把你的車開回去……”

她順從地閉上眼,過了這兩天她就要自己一個人生活至少一周,現在仔細想想,竟然有些不能適應身邊沒有舒懷臻了。

畢竟是在宋蘭英這裡,還是不能太過放肆。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便起床梳洗打理,與宋蘭英吃過午飯後離開了。

馬上就要出差,沈暮言也是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一找顧沁楓,找的話,她會不會不願意見自己?不找的話,這一去就是至少一周的時間。

猶豫不決間,她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顧沁楓公司樓下。來都來了,不上去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感情這種東西果然容易讓人喪失最基本的行動力。她沈暮言從來都不是畏首畏尾的人,現如今卻在做每一件有關顧沁楓的事情時,左右衡量,生怕哪一步走錯便斷送了這段感情的未來。

沈暮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