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放縱他繼續騙人的。”
“那是彆人家的家務事。你想教訓孩子,等自己生了一個,要怎麼打、怎麼罵,彆人也是管不著。”
竇宛正考慮著,他們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咆哮,“你抓著我兒子乾麼?”
竇宛頭一轉,隻看到一名身著體麵打扮的男子走上前,推了竇宛一把,然後把孩子牽到一旁。
“你是這孩子的爹是吧?正好,我有事要告訴你,你這個兒子很……”
竇宛說到這兒時,對方撇過頭來狠瞪了她一眼,“很怎麼樣?”
這一眼教竇宛瞠目結%e8%88%8c起來!並非竇宛怕了他凶神惡煞的眼神,而是這人長得跟鬱雲壽太像了,所不同的是他的塊頭更大、眼神更銳、態度更傲慢,如果竇宛不曾和鬱雲壽朝夕相處過,一定會被這兩人搞迷糊的。
“怎麼不說話了呢?你這麼大一個人竟欺負小孩!”他直起身,說著就卷起袖子要找起竇宛來了。
論力氣,竇宛當然是敵不過眼前的漢子,她自然地後退一步,要避開對方直出的拳頭,但有一隻大手從她左耳旁橫生而出,一把扣住了對方粗壯的手腕,教漢子動彈不得。
鬱雲壽把漢子的手壓下,放了回去後,將愣在一邊的竇宛拉到自己身旁,語氣平淡地對一臉憤恨的漢子道:“看在我的份上,把拳頭收起來。”
但那漢子冷冷一笑,調艱澀地嘲諷,“哦,既然王爺開了金口,那麼小人就不得不買這筆帳了!不過,王爺府的人就可以隨便欺侮人嗎?”
鬱雲壽沒有動怒,依然沉著地說:“彆乘機尋釁,屆時自找苦吃。”
漢子不友善地目光在鬱雲壽和竇宛之間徘徊片刻後,才丟下一口,“你少在我麵前擺樣、逞威風。告訴你,沒多少時間了。”然後,揪著兒子的頸子,轉身離去。
竇宛從鬱雲壽的身後站了出來,輕輕地問:“他,就是沈娘昨天跟王爺提起的人?長得還真像王爺呢!是不是王爺的%e4%ba%b2戚?”
“他自稱是先父與附近村姑一夜露水後的私生子,”鬱雲壽將肩一聳,依舊是那懶散的調調,“但沒人能證明。”
“王爺相信嗎?”竇宛狐疑地看了鬱雲壽一眼。
鬱雲壽也坦然地睨了回去,“連你都說我跟他長得像,我不信成嗎?”
“所以你和沈娘才那麼傷腦筋,得收拾打點他乾下的一切壞勾當。”
“我總是得跟受害者表明自己的清白。”
“將他打入地牢不是更一勞永逸?”竇宛覺得這事沒這麼難解決。
“血濃於水這句話,你該懂吧!”鬱雲壽對她蹙起了眉,邁步走向自己的馬兒,跨上馬後,回頭對竇宛說:“這件事不用子然操心,忘了它吧。”然後踢了馬腹便往前奔去。
竇宛也上了自己的坐騎,緊緊跟隨著鬱雲壽的身影。他倆在原野上馳騁了好一陣子,驅馬躍過了一條急湍,矮身穿過一片鬆林後,才在一口月塘前勒住了馬。
鬱雲壽兩足並立地站在馬背上,往月塘池裡一躍,擺動著手遊起泳來了,連續來回遊了五圈後,他才破水而出,踩著濕漉漉的腳印走回竇宛的坐騎邊,雙%e8%85%bf一交席地而坐。
竇宛下了馬,來到鬱雲壽的身邊,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剛才王爺及時出手相救,在下是心懷感激的。”
鬱雲壽傾著滴著水的額,兩眼望進竇宛那對誠懇的眸子後,戲謔地問了她一句,“你確定不會把這件事報告給你的‘心上人’知道?”
竇宛愣了一下,遲遲不答話,直到鬱雲壽全身往後仰躺在草地上時,她才咬著%e5%94%87,一語雙關地問:“王爺識破在下的身份有多久了?”
鬱雲壽微抬頭,故作不解狀地眨著長睫毛,反問竇宛:“子然指的是……”
“王爺知道我在問何事。”
鬱雲壽仰頭看著天,努嘴想了一下才說:“你有一雙很秀氣漂亮的柳眉,即使在女人之中,也難得一見。我第一次在桃花溝遇見你時就注意到了,不過你進府後,那兩彎柳眉卻成了醜裡醜氣的劍眉。如果你不畫蛇添足,也許還能瞞得住本王,但那兩道劍眉實在是太唐突了,唐突得讓我每次一盯上你的眉,就忍不住多觀察幾眼。一個月後,我甚至想送你一麵新的銅鏡,好讓你照個清楚。”
竇宛一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真有王爺說得如此慘不忍睹吧?不知其他人怎麼想了。”
“沈娘隻跟我說你很陰,要我提防你。”
“她知道了?”
“府裡的事很少能逃過她的眼的。隻不過她以為你是皇上特彆找來反串成男人的女間諜。”
竇宛聽了久久不表意見。
“你是嗎?”鬱雲壽身一側,以臂撐著頭,輕輕問了她一聲。
竇宛回視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後,才輕搖了頭,“連皇上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為什麼要扮成男兒樣?”
“這由不得我作主的,我從小就被爹爹當男孩兒養,一直到我十歲大時才知道自己和彆的男孩不同。”
鬱雲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竇宛轉著慧黠的眼珠子,說:“彆的男孩可以站著澆花,但我隻能偷偷蹲著淋草。”
鬱雲壽一聽,當下爆笑出來,帶調侃的逗著她,“天啊!可以想見你當時多麼不能平衡了。”
竇宛看著他滿眼的笑,斜瞪著他說:“不能平衡的事還在後麵呢!”
“哦,還有不平衡的事啊!”
“當然,你不知道當女人是多麼麻煩……”竇宛說到這裡時,臉忽地轉紅,合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那是個難登大雅大堂的話題。
鬱雲壽也猜出她所謂的麻煩事,體貼地裝了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然後替她接下了話:“後來你進宮服侍皇上,皇上便陰錯陽差地派你來河東充任我的貼身侍衛?”
“大抵上就是這樣子。”
鬱雲壽拔著地上的草,再次問了,“你是皇上特彆派來偵察我的,對不對?”
竇宛無法否認,目光緊隨著他拔草的動作,反問他,“這件事王爺不是早心知肚明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你查到了些蛛絲馬跡了嗎?”
竇宛聳一下肩,“有,也算沒有。”
“說來我聽聽吧,也許本王還能給你一點客觀的意見。”
“王爺打算收買我?”
“你能被收買嗎?”鬱雲壽略揚起了頭,想看清竇宛的表情。
竇宛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得到這樣的答案後,他又躺了回去,“那就直接攤開來說吧,你查出了什麼?”
“起初我認為王爺是個流連花叢的衣架飯囊,女人、孩子一籮筐。但最近我不太確定了。”
鬱雲壽不答腔,一臉興致昂揚地等著她繼續。
“王爺今年不過二十三,但最大的娃娃也有十一歲了,你不可能十一歲就能讓女人懷孕吧。”
鬱雲壽將腦袋左搖右晃了一下,反問她,“你說呢?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又會是誰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竇宛希望鬱雲壽能告訴她,但他守口如瓶,她隻好繼續說:“我知道王爺實際上並沒有外表看來那麼弱不禁風,但又搞不清你是如何練就出功夫的,因為你白天不是吃喝玩樂,便是呼呼大睡,晚上又要侍妾陪著……”竇宛話到此時,是梗著喉說話的,“我認為一個人的精力再多,也該是有限的。”
鬱雲壽看著竇宛忍淚不下的樣子,想了好久,才問了一句,“我該信任你嗎?”
竇宛淌著淚回視著他,“這問題由不得我回答的。身為皇上的臣子,我有義務照實回稟你在府裡的行動,隻要王爺行事坦蕩,就不必顧及我與皇上。但若王爺不能確定的話,那麼最好還是彆讓竇宛知道的好。”說完,她回了他虛弱的一笑。
鬱雲壽躺在原地,靜靜審視竇宛強擠出來的笑容,伸出一手迎向她。
竇宛望著他微張的手,考慮了片刻才將手輕輕放了上去。
鬱雲壽揉掌著她長了繭的指腹,輕輕拉過竇宛細長的身子,等她坐定在自己的旁邊時,才不期然地冒出一句話,“你愛上本王了嗎?”
沒料到他會問得如此坦然,竇宛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