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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魔發師 阿蠻 3369 字 2個月前

阿奇與那票朋黨;五男四女,其裝束從頭到尾皆掛著名牌,時髦前衛的程度可將丁香貶成六十年代的在逃難民了,好在佟青雲給她剪的發型產生了畫龍點睛之效,反把一襲舊衣舊裳帶出一股卷土重來的流行風。

其中一個已半醉的女孩睜著蒙朧的眼,欣羨地看著她的頭發,說話了。

「你的頭發好美好美哦,哪裡剪的,我拿著造型圖跑了起碼五家美容院,就是做不出那種……美美……美美的感覺。」

丁香坐入阿奇對麵的空位子,正要解釋時,阿奇霸道地插話進來了。「你要「感覺」?我就給你感覺!」他說完馬上就把自己的嘴湊上對方,一手抓著女孩的頭,一手鑽進對方的緊身短褲探索起來。

助興的口哨聲連連響起,足足二十秒後他才鬆開軟成糖漿的對方,大聲說:「給一些醜富婆剪了一整天的頭,心煩氣躁死了,誰要再提頭發的事,女的我就拔內衣褲,男的我就□。聽到了沒!」

他說話的當兒,情[yù]已被他挑起的女孩一直往他下半身磨了過去,他不耐煩地看了對方一眼,用力把她推開,語帶鄙夷的說:「虧你玉女明星當假的,嗑完藥後,這樣往我身上黏。」

「都是你害的嘛!」女孩撒嬌著,又要往他身上膩。

他不耐煩地對身邊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語出驚人地說:「她要,小紀你就帶她去爽一下。

小紀很是訝異,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在說笑吧,阿奇。」

阿奇冷冷的說:「這樣在我朋友麵前丟人現眼的馬子,不要也罷,你不是哈她哈得要死嗎?她是你的了,隨你處置!」說著他將一串鑰匙拋給小紀。

小紀忍怒起身將鑰匙丟回桌上,拋下一句話,「我送她回家,你冷靜過後再聯絡我。」說完,他攙著女孩往外走。

等兩人身影消失後,彷佛什麼事也不曾發生似地,大夥又開始嬉笑怒罵起來。

阿奇吊兒郎當地坐進丁香身邊的空位,以一種挑□的眼光直射進她的眼裡,當他探測到她眼裡的駭然後,猛然扣著桌子,抱肚狂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丁香嫩豆花會有這種反應!」

「什麼反應?」丁香冷冷地瞪著阿奇。

「一副看人被強暴的反應。放心吧,她會沒事的,就憑那副發花疑的醜樣子,小紀不倒胃口也難。」

她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這麼捉弄你的朋友?」

「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你還是處女?」他將頭湊上,不客氣地將滿嘴的酒氣噴在她的鼻子上,「你若答得出來,我就告訴你。」

丁香聞到一股酒味。「你醉了,我看我最好回去。」

「怎麼,才待不到1分鍾就受不了我們這票俗透的紅男綠女,想逃了?

告訴你,你若想進步,最好早一點甩掉你那層處女膜,要不然設計出來的造型老是登不上抬麵。要不要我幫你破瓜啊,包你不痛不癢,反而意猶未儘!」

阿奇邪邪地瞄了她一眼,見她不動怒色,牙一咬大聲道:「還是你情願由佟青雲來操刀!」

她頓覺受到汙辱,「拜托你說話節製一下好嗎?」她為他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臉卻沒來由得燒紅起來。

「哈,我就知道。」阿奇以手拍了桌子,然後拄著頰看著不知所措的丁香,「你這是疑心妄想。佟青雲從不搞師生戀,他不會要你的,你在他眼裡隻是一枚他追夢的棋子,當他明白你跟他先前的徒弟沒差彆後,就會放棄你,另尋他人,就像他甩我、和我之前、和我之前的之前的學長一樣。他曾告訴我們,隻要我們一心跟著他,他可以讓我們成為跟他同樣優秀的「魔發師」,哼,結果呢,他比吸血鬼還冷血,因為他吸的不隻是血,他還把受害者的夢和希望也榨得一乾二淨!」

丁香靜望著他。「你說這些傷人的話是因為你嫉妒。」

軟著語調說:「丁香,他這人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好友的死活,他真的不值得你的信任,我勸你趁早離開「雲霓美人」,以免到頭空夢一場。」

她看著阿奇,不了解是什麼原因讓他偏激成這樣,隻能怔望著他俊美的臉被怨懟扭成醜陋,她忍下捂住耳朵的衝動,強力抗拒他的語惑,冷漠地說:「這點我自己會判斷。我雖還弄不清自己為何上台北,但我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來作夢的。倒是你,平時在老師麵前表現順從,背地裡卻放冷箭捅他的要害。」

「我對他表現順從是識時務,假以時日讓我超越他後,豈止背地捅而已,我要當著眾人的麵把他從寶座踢進他自掘的墳墓裡去。」阿奇憤懣地說著,憎惡的眼神淨是漫燒著火苗。「你知道這場聚會的始作俑者是誰嗎?」

丁香反問他一句。「不是你嗎?」

「是我沒錯。但你不知道的是,在我主動跟你提出邀約的後兩天,佟青雲把我約出去談,他要我有機會多多%e4%ba%b2近你,帶你出去走動走動。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假好心?」

丁香儘量不去咬那半浮在水麵的餌,但她辦不到,便問了,「為什麼?」

「他這麼做,可不是因為他覺得我們兩個登對,不送作堆會有遺珠之憾;

他全是為了自己的得失在防你,就像防我那個有眼無珠去迷上他的老姊樣,確定你不會重蹈其他女學生的覆轍。」

她的邏輯可被他的歪理拐得霧煞煞了。「對不起,你可不可以直截了當些。」

「我說了這麼一大串你還不清楚嗎?」

「我該清楚嗎?」丁香被阿奇的自以為是弄得冒火了。「你斬頭截尾的誰能懂?」

「好,我就說清楚。我老姊雅珍是佟青雲早期在日本所收的最出色的學生之一,她也是被他那套好聽的說辭給打動,進而把他當成偶像,對他心悅誠服,後來她不小心愛上他,對他表明心跡後,他卻毫不體恤她的不可自拔,冷酷地把她封殺掉,讓她的才華在一團破碎的情感裡消耗殆儘,後來為了甩開我老姊這個燙手山竽,他把我老姊推薦給他那個在紐約的好友齊放。

「這個搞雙性戀的齊放是專攻整體造型的吸血魔鬼,單挑一項美發競逐,連替佟青雲提鞋都不夠,但他偏創了一個「齊放三剪手」的絕活招搖撞騙。◣思◣兔◣網◣

佟青雲明知我老姊跟了齊放後絕對沒出路,但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地讓她走了。

結果不出半年,我老姊回來了,她是被殯儀館的人燒成灰裝進甕裡麵被運回來的,美國醫生開的死亡證明書上說,她是吸食海洛英過量而去世,死時肚裡還懷了一個三個月不到的胎兒。

「隻半年,她的命就這麼玩完了,而那個齊放和佟青雲卻完全不受影響,他們連她的葬禮都不曾出席過,」阿奇說到最後,整個人伏進搭成一圈的臂裡,像念悼文似地重複著,「我老姊就這麼被這兩個所謂的「魔發師」玩完了!被他們的幻術給玩完了……玩完了……」

丁香雙手掩在嘴上,同情地看著他,沉重的心情剛好和餐廳裡撥放萬芳的那首「Flyaway」應和著——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想要成熟就得接受不完美……「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丁香一邊喃喃念著,一邊站了起來。

阿奇在她起身退出椅子時,輕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問句,「老實說,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嗎?」

她沒答腔,一來是她對他咄咄逼人的問題毫無準備,二來是她真的沒答案。

見她遲不作聲,頹喪的阿奇終於抬頭問了句,「為什麼?我不差啊!我不比佟青雲差啊!隻是時運還沒到罷了。」

丁香看著他那張墮落天使般的俊臉,輕搖了頭,「這跟誰差不差無關,我隻是對男女之情沒有興趣罷了。我很抱歉自己的出現帶給你工作上的困擾,但我來台北是學藝的,開始如此,到尾也是如此,就算中途被老師撤換掉後,依然會是如此。」

丁香說完,獨自走出「煙囪館」,馱著一袋彆人的心情故事,踏著自己的影子,慢踱回佟青雲的居所。

「第七章」

十一月底的最後一個禮拜天,於敏容臉上強堆著笑,將一個令人憂喜參半的決定透露給丁香。

在平時,這種破格錄用的事若發生在新任助理身上,那簡直是麻雀變鳳凰,不可思議得很!反觀丁香,她對自已能以發型設計師的名義為客人開剪一點也不興奮。

當然,這事一公布後,大夥對丁香的際遇是既羨慕又忌憚,本以為她又要裝出那張小孤兒無辜受虐的臉孔,怎知她鎮定如常,一副有好沒也成的尋常模樣,不少人對她刮目相看,也開始認為她或許真有兩把刷子,要不然以嚴字出了名的佟老師不可能要她實彈上場。

阿奇首先來給她打氣,話裡也隱著善意的警告。「恭喜你又往上進一級了,希望你不要步上前人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