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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魔發師 阿蠻 3399 字 2個月前

忿然哭罵出聲,「佟青雲,咱們走著瞧,哪天若讓我爬到你頭上,我說什麼也要在你頭上做%e9%b8%a1窩。」

十分鐘後她拖曳著鉛球般重的腳步回到五○一教室時,已不見佟青雲的蹤影。

反而看見於敏容拿著兩個迷你冰袋等著她。

***

回家路上,兩個女人皆悶聲不響,直到奧斯汀駛進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熄掉引擎後,於敏容才開口解釋佟青雲自行離去的原因。

「我這輛車空間有限,裝不下你師父這號長腳大仙,再加上他跟人有約,所以他沒等你回到教室,便先搭計程車走了。還有,他挺關切你的手。」

丁香跳下車,把話攤開說:「於姊,我跟我老師之間是不可能有「吾愛吾師」

那種溫馨感人的場麵出現的,所以你不需替我們任何一方打圓場說好話。」話畢,目光落在停放於奧斯汀右側車位的銀黑Audi跑車上,不解的問:「上回你不是說這輛車是他的,難道他自己不開車嗎?怕扭到他那雙貴手?」

前半問句是出於好奇,後半問句則是誌在嘲諷,以求得精神上的勝利。

於敏容望著她,秀眉微皺地抽出鑰匙,遲疑二秒後,才匆匆帶過一句,「他最近眼睛容易疲勞,不能開車。」

火氣仍旺的丁香完全聽不出蘊藏在於敏容口氣裡的緊張,例行地吞了一片口香糖後,轉身朝電梯走去。

當夜,漱洗完畢的丁香從浴室出來,路經佟青雲的房間,忍不住便對那扇緊掩的門做鬼臉,雙手一握,擺開拳擊手架式,例行打了一場充滿意識形態的「無影拳」。她左揮、右勾、上掄、下扁,恨不得佟青雲就是眼前的這一扇門。

身著睡袍的於敏容拎著一瓶嬰兒油突然冒出,疑惑地問:「丁香,你這是在乾啥?」

丁香先是僵在原地不動,片刻後才將高舉過腰的手放了下來,扭轉著肩頭解釋,「我肩膀有點酸,想這樣動動應該能達到舒筋活血的效果。」

於敏容半信半疑地睨了丁香一眼後,決定不去探究她的動機,逕自道:「我猜到你會有這些情況,所以不請自來地幫你按摩,順便幫你起繭的手上些膏藥。」

丁香好吃驚,心裡頗受感動,結巴地問:「現……現在?」

「對,就是現在,快進房趴著吧。」

丁香被趕鴨子上架地躺上床,經於敏容的巧手這麼地一揉後,不到十分鐘僵硬的身軀便癱軟下來,半張著沉重的眼皮,嘟嚷了一句,「於姊。」

於敏容專注地搓著她的肩膀。「什麼事?」

「你是怎麼應付我師父那怪裡怪氣的脾氣?」丁香才剛問完話,便連打了三聲哈欠。

於敏容有意思地看著她的背,答道:「他隻有對門下的學生才會這樣怪,至於對我們這種無關輕重的角色,你若求他也這樣怪,他還覺得你是要他浪費精神呢!

何況我認識你師父至少有七年了,他那九彎十八拐的唬人脾氣可嚇不著我。」

丁香含著一口蠢蠢欲流出閘門的口水,硬撐著厚重的眼皮,含糊地問:「七年?於姊也是學美發的?」

「不是,我是乾模特兒起家的……」於敏容便開始聊著自己。

她在流行界已打滾了十五年,先從服裝模特兒乾起,後來在國際賽場遇上佟青雲,兩人相談甚歡,經他邀約之下便開始充當他的美發競賽的模特兒,隨他闖江湖。

五年前,年僅二十三歲的佟青雲在巴黎奪下年度世界最佳創意造型設計師首獎和裁判獎雙料冠軍時,她有幸上台與他分享柴耀。

那時於敏容年紀雖輕,卻已是經曆不少大風大浪了,對於金玉其外、魚質龍文型的男人總有那麼-屑不顧,但遇上才華洋溢的佟青雲卻完全沒了免疫力,她欣賞他的才華,為他自然流露的魅力傾倒,不過當時他已心有所屬,為了不去破壞彼此之間良好的同事關懷,她足足待了兩年才離開他在巴黎的工作小組,赴紐約專攻美容學與沙龍管理。

在那裡她遇上了一位中美混血的電台攝影師傑生,進而與他相知、相戀並走進禮堂。然而好夢易醒,結婚不到一年,便傳來他因遠赴喜馬拉亞山脈拍攝專輯遇上雪崩而罹難。初聞惡耗後,她甚至有輕生的念頭,因為她連傑生的屍首都無法要回,幾乎夜夜都夢見他在冰天雪地裡呼喚自己的名字,直到無情的雪塊吞噬他的聲音。

這解不開的枷鎖讓她徹底崩潰,於是她沉溺於杯中物,拒絕與任何人來往,直到她把積蓄喝到快精光時,佟青雲找上她位於曼哈坦的小公寓,半鼓勵半威脅她振作,說服她回到台灣,並且提供一個讓她重新起步的機會……於敏容話到此,不得不就此將故事打住,因為她惟一的聽眾竟不忠實地打起呼來了。

這丫頭,真不給麵子!她又氣又好笑地替熟睡的丁香蓋好被,將嬰兒油瓶蓋上緊,撚熄燈走出丁香的房間來到客廳,赫然發現佟青雲蹺著二郎%e8%85%bf,兩臂大伸地掛在黑皮沙發靠背上,獨自沈思。

於敏容在他對麵的椅子入座,微訝異地問:「你不是和甯霓有午夜之約,怎麼這麼早就回來?莫非你沒見到人?」

「見了。」

「見到了竟還這麼早回來,你是不是終於覺悟,這些年來跟一個有夫之婦拍拖很不上道?」於敏容口%e5%90%bb裡充滿了不以為然,話也尖銳起來,「儘管曹盛南當初橫刀奪愛硬搶了你那個見錢眼開的老情人,但死者為大,你們熱戀情奸之餘,好歹也尊重一下那個可憐的老公吧,入土為安不到一個禮拜,屍體都還沒涼,她就這麼快跟你搭上線。小心那條熱線被有心人士偵測到,在雜誌上大肆渲染,你這一世英名蒙上汙點不打緊,怕要拖著公司下水。」

佟青雲不耐煩地應了句,「你今天怎麼這麼%e9%b8%a1婆?」

「不隻今天,是一直都很%e9%b8%a1婆。」她擺出一個母%e9%b8%a1振翅的動作,提醒他。

「若不是我幫你硬撐著,你這個空中飛人名下的沙龍、美容雜誌社和學院的招牌早給人踢掉了。」

佟青雲知道於敏容並非在邀功,因為直來直往慣了的他不諳社交把戲,若少了她的協助,他的成就有限。

為了讓她寬心,他輕描淡寫地交代了去向。「我和甯霓隻在麥當勞喝茶敘舊,還沒到上賓館%e8%84%b1褲襪的程度,於大姊可安一百個心了,」他眼底藏笑,把私人話題轉開,「你那隻小雛%e9%b8%a1還好吧?」

「什麼我那隻,是你那隻才對!」於敏容先糾正他的語病,才說:「你那隻小雛%e9%b8%a1累得連母%e9%b8%a1小傳都還沒聽完,就呼呼大睡了。」°思°兔°網°

他雙眉俱揚。「一句抱怨也沒吭?」

於敏容覷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他聞言,寬薄的嘴慢慢扯出一抹溫熙的笑,自我消遣道:「難怪今晚我的耳朵老犯癢,原來有人念咒念的緊。」

於敏容趁著氣焰旺,虧他一句。「早知丁香的咒語這般靈,我日後一定多多鼓勵她罵你。」她皮皮地說完後,一臉嚴肅。「說正經的,你讓丁香剪上十個小時的頭,對她的看法究竟是正還是負?」

「都沒有,隻是有點心焦。」

於敏容好訝異。「這怎麼說?」

「原因我大概猜得到,但一時說不出口。」佟青雲不理睬她眉頭略揚,繼續不著痕跡地談丁香,「她紙上的設計作品都很出色生動,但一旦挪到美人頭上就亂了章序。照這樣的進度走下去,我恐怕沒有那種恐龍孵蚩的時間跟她耗下去。」

她一怔,挺直背問:「你打算另外找人?」

「在我的觀念裡,沒有取代不了的事物。」他閒掃了她一眼,直截了當地承認。「我隨時隨地都在尋找人才,不行就撒換。」

於敏容腦裡浮現著丁香那張孩子氣的臉蛋,懷疑她能否承受這個殘酷打擊。

「你這麼做對丁香似乎有欠公平,要求也過苛了。」於敏容隱藏話裡的遺憾,繼續道:「更何況美人頭和真發的品質總是有段差距在,再說那千篇一律的臉型既刻板又單調,無形中限製了她施展才華的空間。」

佟青雲看了她半晌,半嘲弄地說:「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這樣幫她說好話。」

於敏容將肩-聳,話中有話地道:「做師父的蠻不講理,總得有人挺身為那可憐的孩子說些人話。好了,你心裡若打著如意算盤的話,不妨開門見山吧。」

佟青雲凝神看了她好一會,毫不遲疑地說:「我要丁香最晚在年底以前正式為客人動剪。」

於敏容聽聞這樣的建議,傻眼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樣做,首先就會壞了員工升遷規矩,要引起公憤、遭人怨的;第二,你把顧客當實驗品,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搞砸可不明智,再來,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