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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魔發師 阿蠻 3420 字 2個月前

軀乾已有三分之二在門外的佟青雲煞住了腳步,考慮幾秒後,才不耐煩地將頭從門縫裡探進來,威脅道:「有,我管它叫「沒你的事」!你若要一直掛念著它、拿它來煩我,彆怪我明天去三流古董店桃一幅「鍾馗驅小鬼」

掛上。」

丁香沒有因為他這把無名火而生氣,反而很正經的提醒他,「老師,你不是說你明早得趕飛機嗎?我想三流古董店可能沒那麼早開張。」

佟青雲冷眼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後,冷冷地澆了她一頭水。「丁香,你該怕我的,這樣你曰後動起剪子,才懂得如何拿捏分寸。」

丁香的頰彷佛被他摑了一掌,瞬間轉紅,一股難堪不由得自心中生起。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刻意回避他的目光,同時百思不解,自己不是怕他得很,為何突然敢對他調皮起來?八成是彌漫在室內的橙皮混著丁香子的怪味把她給衝昏頭。

瞄見她不知所措的委屈模樣,佟青雲心頭一軟,意識自己小題大做,不該冒出這種莫名奇妙的重話。

隻是他不習慣,也不喜歡學生對他油腔滑調,更厭惡學生對他撒嬌、討好,雖說丁香對他這位新認的師父已反感到極點,怕他也好,討厭他也行,隻要兩人之間能夠保持專業的師徒關懷,他不在乎她唾棄自己的程度。

不過根據他出道前兩年帶年輕女徒弟的經驗,他知道自己若對學生軟下心腸、丟棄黑臉麵具的嚴重性,哪怕發生在丁香身上的可能性已降低到萬分之一,他也不能不防範。

他不禁要懷疑讓丁香暫遷進自己的窩不是明智之舉,也許他一開始就該反對於敏容的建議,要她另外找彆的地方安置丁香,省得天天照麵,關係更加惡化。

主意已定,他略搔一下腮幫子,以缺乏抑揚頓挫的音調緩聲說:「你先在這待一陣子,如果覺得彆扭,就直接跟敏容反應,她會另外幫你安排住處。」

話到此,他眯起眼睛想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方才注意到那雙微顫帶淚的眼眸閃過一絲怨怒。

一股罪惡感在他心中竄起,催促他上前撫平那對困惑又迷蒙的眼,給她一個長者式的安慰。

但到最後,他什麼也沒做,隻從齒縫間,吐露一句要她早點休息的字眼,反手帶上身後的門,讓丁香獨自解一個她不懂的謎。

「第五章」

九月烈陽斜過中天,整個台北盆地像一籠正在醞釀發酵麵團的蒸鍋,所造成的膨脹高壓教身處其中的人硬是吃不消。

林立的大廈內,沁涼的氣體源源不斷地由中央空調係統傳散至「雲霓美人」的各處角落,像層無形的保護膜,以防室內的員工與客戶遭到秋老虎熱浪的侵襲,可惜這膜雖涼,卻像是糖衣煉造似的,一觸高溫就得溶,搞得人的汗腺失靈,皮肉黏乎乎的。

偌大的員上休息室,三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圍坐在角落的一張用餐桌,一個吃著便當,一個喝著涼飲,另一個則忙翻著一本八卦新聞周刊閒嗑牙。

「哇!你們看,從沒看過有寡婦把黑色喪服穿得那麼有韻味的,我看她就算沒另尋長期飯票的打算,一籮愛慕者可能早已排長龍了。」

吃便當的女孩轉頭瞄了一下雜誌,不解地問:「她是誰?」

「少土了,阿香,甯霓你不認識啊!」

丁香一雙筷子停在半空中,表情木然地看著阿玲好半晌,突地呼道:「哦!我就說嘛,看來挺麵熟的。」是真的很「麵熟」,麵熟到快糊掉了,仍是不知這聽來和「濘泥」兩字同音的名字怎麼個寫法。

「她本來是廣告模特兒,幾年前拍了係列型的洗發精廣告,後來被影業人士找去拍了兩部電影,最後被正值壯年的曹姓大亨娶去當老婆。兩個月前,曹大亨在她的鴛鴦床上欲仙欲死地「來、來、來」了好幾下,想不到就真的做仙去了,雜誌上說曹大亨是心臟衰竭去的,我看不然,他九成是服用威而鋼過量,得了心肌梗塞去的。」

丁香吃完最後一口飯,瞥了一下雜誌,瞄見那身著素黑、眼帶墨鏡的女子的特寫照後,同情地說:「我看她很難過的樣子呢!」

「裝腔作勢的啦!她繼承到的遺產就算買不下一顆人造衛星,起碼也值一架協合超音速客機,她若不哭給人家看未免無情了些。」女孩不屑地下了結論後,將雜誌順手往旁一放。

沒多久,像玩起大風吹,原先吃便當的喝起涼飲,喝著涼飲的吃起便當,唯獨閒嗑牙的照舊閒嗑牙。

阿玲手肘往身旁嘴含吸管的丁香拐去,辣辣地問:「阿香,說真格的,你覺得我到底該不該和二保拍拖下去啊?」

丁香睜著一雙鹿眼,受寵若驚。「嗯……阿玲,這我怎麼會知道呢?」

阿玲雙目譴責地瞪著她,「你怎能不知道!昨天我不是把情況都告訴你了嗎?

我那「性子」對我不忠,帶我逛街兩眼總是亂瞟。」

吃著便當的林欣媛忽地放下筷子,插嘴道:「簡單,下次帶他去逛動物園看猩猩狒狒,他兩眼包準盯在你身上。」

「你去吃大便!我又沒問你,要你多事。」阿玲狠瞪了她一眼,回頭催丁香道:「丁香!你呆掉了啊,我在等你說話呢!」

丁香充耳不聞,抬眼看見林欣媛-派無事繼續扒著崆肉便當,再低頭看看自己這杯褐色的透明冬瓜露,靈光一閃便將紙杯放到遠端,以免說話不稱阿玲的心,反被咒去喝「黃河天水」。

「為何不該交往?」丁香心境浮躁,八成是受天氣影響,再加上對這話題不感興趣,便直話直說:「他看漂亮妹妹,你就明目張膽地看帥哥啊。」

「可是他把錯怪到我頭上,說都是因為我不跟他上床,他才去瞟漂亮妹妹的。

你說他貝戈戈不?」阿玲一臉委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是賤到骨子裡去了!」林欣媛湊上一句,「不過照你這種歸納法,那佟老師怎麼辦?他有到處看漂亮妹妹的職業病,聽你這麼一說,有可能是他的女朋友把關把很緊,不肯讓他輕易登陸。不過我待了一年半了,還沒聽人提過他有固定女朋友這回事,聽人提起曾見他出入Gaybar場所過,也是「同誌」,你們想這傳言會不會是真的啊?也許他是個雙性戀者!」

阿玲雙手捧著下頷,照著小說上的用語,誇張地哀出一句,「想想那張嚴峻的側麵輪廓,那對莫測高深的深邃眼窩,還有那身英挺得令人目眩的衣架子身材,唉,他若真是Gay,是我們女人的損失。」

林欣媛白了阿玲-眼,回頭問:「丁香,你不是暫住在佟老師的公寓,有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嗎?」

丁香大睜著眼。「譬如什麼?」

「譬如他有沒有男訪客留宿過夜?他是不是隻穿一個耳洞?還有他的內褲是不是緊身的?最明顯的,你有沒有沒意到以男性為主的另類雜誌?」

丁香即使注意到也不會說的,畢竟這是佟青雲的私事,不過她的腦子正努力地回想任何線索,無奈除了牆上那副被他臨行前撤換掉的「女子寫真照」外,光從寓所裡外,根本無法與佟青雲的個性串連上,隻能說他這個人行事可以反覆無常到飄忽的境界。

阿玲眼看丁香的神思已轉到彆的話題,玉手一揮,不客氣地打斷林欣媛的話,「男人跟男人的事我們現在沒興趣聽啦!」她側過臉,橫眉問:「阿香,既然你是佟老師特彆找來的,我認定你一定有過人之處,大腦比我靈光多了,你說看看,我和二保該不該上床?」

「那要看你和二保是不是真的適合彼此啊!」丁香有點氣阿玲打斷林欣媛的話,更訝異自己對佟青雲的八卦韻事有興趣,說話因此帶了點火藥味。

「若不適合,就算二保有裡奧納多那麼酷,也不值得你去冒那個吞「新寶納多」的險。」

「說得好。丁香,」林欣媛嘴上附議,心上卻有著疙瘩。「你一提到裡奧納多,我就忍不住想起一個人。」

丁香如蚌殼不語,阿玲則像一尾大嘴魚咧著嘴,憨憨地問:「誰人?」

林欣媛不理阿玲,目不轉睛地盯著丁香。「阿奇這人你知道吧?」

阿玲搶白,「誰不知道啊,「帥%e5%b1%81哥」不是嗎?除了身高不對外,我也覺得他有點像裡奧納多。」她猛吞一口口水,將內幕消息解悉給丁香聽,「我跟你說,阿奇的尾椎是咱們這行公認最性感的,好多學員和女客戶哈他哈得要死,加上他是佟老師第十七號台灣土種「嫡傳弟子」,所以□得二五八萬,成天翹著%e5%b1%81%e8%82%a1繞來晃去,跟隻恃寵而驕的外八公番鴨一樣!哼,小心哪天%e5%b1%81%e8%82%a1翹過頭,給雷公看走眼,當成避雷針劈到,他就真是恃寵而「焦」了。」

聽到有人如此形容阿奇,丁香算是遇上知音,心有戚戚焉。因為她總覺得阿奇這人目空一切,相貌美則美矣,骨子裡卻是銀樣蠟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