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點什麼嗎?”
陳星看手機上滿屏緊張的問話,默不作聲了。
這時電梯到了。
林妄進去電梯,按了一樓。“陳警官,你還是多想想怎麼走訪調查吧,畢竟那些保安可不知道你是警官。”
雷冰和陳星這些刑警的身份,雖然有不少人知道,但也還是怕客人介意,沒有公開的,所以隻是負責安保工作的保安,可能不知道她這個漂亮的女保安是什麼人,就更不會說百忙中抽時間配合她的詢問了。
陳星聽到林妄的話,絲毫不擔心。“謝林小姐的提醒,這件事就用不著你擔心了,我自然會有辦法。”
她在到一樓後,跟她出去,走在她身邊講:“你好像對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很感興趣?”
林妄目不斜視的平靜講:“相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陳星笑著講:“是嗎?我還以為你怕我問出些什麼對你不利的信息。”
林妄聽到她深意的話,若有似無的笑了下。“那陳警官你可要仔細的問清楚,彆遺漏了人和問題。”
說完便越過她,走出莊園的大門。
陳星看徑直走掉的人,想了想,跟著出了莊園。
林妄一開始的不配合,和咄咄逼人的氣勢,確實很招人厭。但在審問楚氏姐弟的事上,她的爭辯非常刁鑽,非常讓人不爽,可事後能讓人生出幾分道理和敬意。
陳星那時對林妄這個人的看法是複雜的,不像吳言蹊那麼表麵,也沒有那麼大的偏見了。
可她現在溫和禮貌的態度,著實讓人懷疑。
陳星做為警察,直覺林妄跟楚氏姐弟的關係沒那麼簡單,以及,隻要張牽案沒有水落石出前,她都覺得林妄是最大的嫌疑人。
沒有任何證據,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或者是所謂的偏見。
陳星沒有細究。
她出了莊園,看到林妄坐在雕花桌椅上,在用楚浩川的手機回複著什麼。
應該是以楚浩川的口%e5%90%bb,在給他的女友回信息,編造遲遲沒回她消息的理由。
陳星看了會夕陽餘輝中的林妄,又看了下時間,決定先找李平貴的舍友聊聊,把隊長交待的正事辦完,再來觀察/監視她。
林妄回完梁清洛的信息,抬簾,看走向保安宿舍的女警員,對她的警覺毫不在意,臉上仍是一片平靜。
不管是張牽還是蘇玉錦案,隨便她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她身上,所以用不著在意陳星的看法和想法。
她現在一身輕鬆,閒暇的想,那個綁架思陽和思陽,戴著黑色皮手套的人會是誰。
這一點,範天成和鹿鳴說不定能幫上忙。
他們昨晚整理島上所有的監控,如果那人真有這特殊的習慣,他們應該見過。
林妄用自己的手機給範天成發信息,讓他留意著這事。
範天成應下,順便告訴她蘇玉錦醒了。
蘇玉錦醒了,雷冰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對他進行問話,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林妄回複他知道了三個字,就靠著椅背,打量周圍三三兩兩的客人,以及欣賞著夕陽的最後一抹不太明亮的餘光。
朦朧的夕陽逐漸消失海麵,最後一線光亮也慢慢暗下,莊園內外亮起了燈。
自然光將黑不黑,人造光似亮非亮,兩者交熾,使其整個江明島披上層華麗而神秘的浪漫色彩。
像是進入中間地帶,不願偽裝的社交,也不用強裝的偽善,讓人不由的隨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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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人們鬆懈和期待晚宴到來的時候。
二號彆墅的二樓其中一個房間裡,氣氛顯然沒有那麼輕鬆。
剛發生凶殺案不久的客廳,一地的狼籍被人收拾好,血跡也已經讓明江島上的傭人打掃乾淨,管家甚至為清除血腥味還專門請教了許教授。
可不管怎麼用心打理,不管這房間看似多乾淨多整齊,空氣中似都漂浮著讓人不適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鐵鏽味,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清理的不夠徹底。
這種地方,這個時候,按理說不該有訪客才對,可卻偏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在照顧馮小濤的男服務員,看到進來的兩人,恭敬問:“吳先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他是王管家專門安排在這的,說是照顧精神失常的馮小濤,實際更多是保護他,讓他不再受人打擾,免得病情進一步惡化。
陳渭中跟他講:“鐫爺找馮總說點事,你先出去。”
男服務員於文欽,看他兩人,為難的講:“馮先生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剛剛才睡下……”
陳渭中不耐的打斷他的話,強硬的講:“鐫爺%e4%ba%b2自來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讓你走就走,少廢話。”
馮小濤是林氏集團的財務總監,吳少鐫林氏集團的老板,這個時候來找他,看來真是有非常重要且不能怠慢的事。
於文欽看不好惹的陳渭中,又看了下桀驁痞性的吳少鐫,猶豫再三還是讓開位置,恭敬講:“二位請。我就在門外,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隨時叫我。”
陳渭中是吳少鐫的保鏢,他都搞不定的事,叫他這個啥也不是的服務員也沒什麼用。
於文欽看了下不屑一顧的保鏢,低頭禮貌的退出房間,去外麵站著。
陳渭中等年輕清秀的服務員出去,就打開臥室的門,率先進去。
第154章 林氏兩姐妹
陳渭中一進臥室,一把掀開被子,把睡覺的人拽起來。
馮小濤剛剛睡下,猛然驚醒,本能的反抗。
可他在定眼看到粗魯拽自己的人,以及關上房門進來的人,立即嚇得大叫起來,同時拳打腳踢,十足十的像個失心瘋的瘋子。
陳渭中嫌他叫得太大聲,也怕引起外麵服務員的注意,直接將人摔回床上,再用枕頭悶住他頭。
馮小濤眼前一黑,喘不過氣來。
他想起張牽死時的情景,雙%e8%85%bf不停的拍打著床,雙手也拚命得想將按著枕頭的人掰開。
這床上鋪的是上萬的床墊,腳拍打的聲音很小。
馮小濤叫不出來,喘不上氣,所有的掙紮都顯得無比的安靜。
吳少鐫看按住人的保鏢,沒有製止的,拉了張椅子坐下,看床上瀕臨死亡的老男人。
陳渭中在下麵的人,掙紮的力道慢慢變小的時候,隔著枕頭在他耳邊低冷的講:“你要再敢叫一句,我立刻送你去見你的朋友。”
聽到這話,馮小濤嚇得完全不再掙紮了。
陳渭中拿開枕頭,看床上側翻過身,大口呼吸,咳得無比狼狽的人。
馮小濤邊咳邊看房裡的兩人,忍不住的直哆嗦。這種恐懼是本能,不是演出來的。
他不等緩過來,就不停的往後縮,慌張又失措的搖頭。
陳渭中瞧他這幅瘋癲的傻子模樣,根本不信。“馮總,鐫爺有點事問你,你最好配合一點,彆再讓我動手。”
馮小濤聽到他的話,顫唞的,不安的,好奇的,看一旁像是在看戲的吳少鐫。
他張嘴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吳少鐫蹺著%e8%85%bf,看蒼老的老頭,漠然講:“馮總,彆裝了,你活著的價值比死了要大,我不會殺你的。”
不知是他這話起效了,還是馮小濤緩過來了。
馮小濤的害怕收斂了些,可是依然非常畏懼的縮成一團。
吳少鐫懶得同他浪費時間,直接問:“島上發生的這些事,你是知道的吧?”
馮小濤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警惕的望著他,沒有作答。
“先是李建生,後是張牽和周世懂,接著是蘇玉錦。”吳少鐫抽出煙,由陳渭中點燃。
吳少鐫吸了口煙,長長的吸出,看著他還算平和的問:“馮總,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思#兔#在#線#閱#讀#
先是李建生和張牽以及周世懂,現又出了蘇玉錦和楊易這樣的事。
蘇玉錦雖然沒死,但楊易證據確鑿,他是洗清不了自己了。
短短兩天,發生的幾起意外的人,都參與了當年的林氏一案,這很難不讓人起疑。
吳少鐫冷瞧著床上瑟瑟發抖的老頭,臉上露出抹獰笑。“你是想為林重一家報仇嗎?”
現與林重一起發家的,李建生和張牽已死,就隻有他馮小濤了。
馮小濤自張牽死後,一直裝瘋賣傻,行為非常可疑。
更何況,不久之前楊易和蘇玉錦的事,也是在他這裡發生,他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和機會。
至於馮小濤是怎麼挑起兩人的矛盾,他們一個被警官關著,一個在病床上躺著,現隻有麵前這個瘋老頭才知道了。
陳渭中看一直不說話的馮小濤,好心的提醒他。“馮總,鐫爺在問你話,你聽見了嗎?”
這稱不上多友好的話,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馮小濤害怕得牙齒直打架,口齒不清的嚷嚷著什麼,同時拚命的往床角鑽,似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陳渭中仔細打量失了魂的馮小濤,摸不準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吳少鐫抽著煙,剛毅俊朗的臉上,彆說是絲毫的同情,連朦朧的白煙,都沒能掩蓋他臉上半分的冷意。
吳少鐫靜瞧著癲狂愚鈍,如喪家之狗的馮小濤,思索著什麼。
過了半會。
吳少鐫平靜的講:“馮總,這事要真是你做的,倒也為我解決了不少麻煩。我這次找你,主要是問你個事。”
說著,彈了彈指間的煙灰。
吳少鐫咬著煙頭,桀驁邪肆的眯著眼睛瞧他。“我記得林重有兩個女兒,那個小的,真的死了嗎?”
磁性平和的煙嗓,稱不上多冷,但寧靜中莫名的帶著肅殺之氣。
它瞬間讓房間安靜下來,仿佛連空氣中飄浮的粉塵都凝固了。
連從他們進門開始,就一直表現得狂躁不安的馮小濤,都詭異的沉默了。
林重確實有兩個女。
這兩個女兒,一個是林重和陳嫻在老家結婚時生的,一個是創業成功之後生的,兩姐妹相差整整十八歲,使得一個已經出來工作,一個還在讀小學。
她們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取自《春夜宴桃李園序》中的,開瓊筵以坐花的瓊花,飛羽觴而醉月的羽月。
據林重說,老大的名字是找村裡教書先生取的。後麵有了老二,還特意翻出那首詩,給老二取的名字。
林羽月出生時,正是林氏集團小有起色的時候。
林重和陳嫻兩口子一直忙於工作,少有提及。後麵林瓊花畢業進入公司幫忙,導致大家都隻知道林重有個出色的大女兒,卻沒多少人見過他的小女兒。
就連李建生和馮小濤這些老夥計,都隻偶爾在家庭聚餐中,見過幾麵他那古靈精怪又精力旺盛的小女兒。
林羽月算得上是林重和陳嫻的老來得女,兩夫婦都很寵愛她,包括把她當女兒帶的姐姐。
當時的林羽月簡直無法無天,老師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家訪。
當然了,最後都是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