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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單上寫的簡介是說這是個旅行劇團,所以可能就是機緣巧合來到了托薩市。

但即便如此——

“被他們尋仇也不是沒有可能,”她誠懇地問,“但這都是值得的代價,對吧?”

羅吉爾:“……”

“沒錯。”他肅然點頭。

KP:“?”

倒是否定她啊!

“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祝槐笑眯眯道,“建議今天就用來想想你準備表演個什麽魔術,還有你應該有個怎樣的表演風格。”

羅吉爾:“好的師父,再見師父!”

祝槐一起身差點把自己絆一下——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想把這錄下來放給以後的“King”聽。

她把時間掐得剛好,眼看著從酒吧出來的望舒和吳克在自己前頭上了車,她就泰然自若地在這倆人充滿問號的眼神中坐回了駕駛座,問道:“怎麽樣?”

望舒:“???”

怎麽有人先發製人?

“我們在那裏講我缺錢,”吳克幹脆道,“講著講著就有個小個子男的過來搭話,說他手裏有個輕鬆還來錢快的活兒。”

這顯然不會是什麽正經好差事,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魚上鈎了,路婉婉好奇地問:“然後呢?”

“然後我問他是什麽啊,”吳克說,“他說就很簡單嘛,把他們給的信封從一個地方運送到另一個地方就行了。”

——信封。

這麽點容量空間,能裝的東西實在是非常有限,或者說得明白點,也許就一個備選項。

“隻可能是違禁藥物了。”望舒說,“有黑手黨坐鎮,應該很少有人敢做這種生意,基本上不是特裏就是‘灣鱷’。”

他向著吳克的方向擡擡下巴,“還讓他考慮好了就到哪哪的小房子那兒敲三下門,自然會有人接應他。”

祝槐心裏還在掂量著羅吉爾告訴她的那些事。

好一個魚龍混雜的托薩市。

“我這邊的消息是佩特利諾家普遍長壽,以前還會做活祭,”祝槐說,“咱們住的酒店也是他們家的。”

望舒思索兩秒,“可靠嗎?”

祝槐:“……”

好問題。

King這人,你說他不靠譜吧,出乎意料地的時候還能給你來一下助攻,你說他靠譜吧,半瓶子晃悠掉鏈子才是常態。

“——隻能說應該確實是有這種傳言,”她斟酌了下,選擇了個折中的說法,“既然晚上要會麵,現在多瞭解點總沒壞處。”

裡安欲言又止似的看了她一眼。

祝槐:“?”

“沒什麽。”他馬上說,“現在呢?要去哪裏?”

祝槐沉%e5%90%9f片刻。

其實這個得問KP。

“KP,”她心道,“夜晚不休息,第二天的成功率還是有減值是吧?”

【哦,你要說這個的話——】

其他人立馬也浮現了跟她一樣的問題,路婉婉問道:“KP聲音怎麽了?”

KP:“………………”

【嗑瓜子!嗑多了!嗓子啞了!】

其他人雖然聽不到隊友的聲音,但從KP的話也推得出個大概。

望舒:“噗嗤。”

吳克:“KP渴了嗎餓了嗎要吃金嗓子喉寶嗎?”

羅曼:“煮說要多喝熱水。”

KP:“?”

他直接把煮下熱水裏。

【反正這個的話,對,太晚不睡第二天就減值。】

【你是想說白天睡覺可不可以縮短晚上的睡眠時間?可以,這幾條規定在哪都一樣,你們現在去睡不就正好五六個小時。】

“不,”羅曼正色,“現在不去。”

“去吃飯。”他說。

KP:“……”

好特麽個無情幹飯人。

結果他們又去了前一天的那家餐廳,賬全記在了羅曼和吳克他倆名字底下——也不知道等回到十八流小報社會不會真的被當場開除。

從餐廳回酒店的路上,吳克還在那哼著自己編的小調,祝槐靠著車窗往外眺望,就瞧見了當時安德魯提到的鍾樓。

前一天到這裏時已經挺晚了,太遠的地方看不分明,眼下背景還是蔚藍的天空白雲,就襯得它更清晰也更氣派了些。

鍾樓高聳,連不遠處就有的幾棟大廈都比不過它。托薩畢竟是個地處偏遠的小城市,街上建築物多是四五層的小樓,如此一來更顯得鍾樓成了地標,三角形的塔尖仿佛真能劃開蒼穹。

略微偏下的位置就是標識著當地時間的巨大表盤,分針隔一會兒走一下。等它走過一大格,他們就在格羅弗酒店門口下了車。

路婉婉煞有介事地跟她那盆馬蹄蓮道了別——別說,一天半下來還真培養出點感情。而比起搬上搬下,反而還是放在車裏安穩點,墊張紙放座位上也不是曬不到太陽。

這一休息就是幾個小時,當天入夜時分的七點半,他們重新在酒店大廳碰了麵,但麵上還是裝作互不認識。裡安去取了車停在的街頭,這才仿佛巧合一般的接二連三地過了轉角後上車。

“我記得維多利亞不遠吧,”路婉婉坐穩後就問道,“十分鍾?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

裡安說:“到那裏正好趕上開門。”

他們其實在路過時就看了一眼,也提前認過了路——維多利亞酒吧位於格林大道的洋槐小巷巷口前,營業時間是晚上八點到早上六點,雅各說的應該就是趁他們開業的時候去。

果不其然。

他們到達後,繞過前頭停著的幾輛車以及不知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的一輛機車,就看到了和之前白天大門緊閉不同的景象。

佩特利諾名下的這家酒吧是一家典型的清吧。

U型吧台設計成了英式的,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周圍,在輕音樂的籠罩下落下一層淺淺的影子。

應該是因爲才開業,還隻有兩三個常客坐在吧台邊或者角落,吧台那裏也隻有一位調酒師在漫不經心地往裝了冰塊的杯內倒入搖酒壺裏的酒液。

祝槐他們進門時,調酒師剛將調好的那杯酒遞到了吧台旁的客人麵前,一見這麽大陣仗就驚訝地挑了下眉。

“夜安,”調酒師是位明眸皓齒的年輕女性,回過神來就露出一個微笑,視線一個個地從他們身上劃過去,連站在最後的裡安也不例外,“請問各位來點什麽?”

祝槐考慮了一下,挨個打量過酒吧內的客人。

“是雅各?穆尼讓我們來的,”她還是走近上前,壓低了聲音直接說道,“我們找佩特利諾。”

調酒師很快收起了驚訝的神色,笑道:“請稍等。”

他們看著她轉身往後台走去,站在那邊和另一位看起來也是在酒吧工作的員工說了兩句話,後者就來頂替了她的崗位,同時也禮貌地向他們點了點頭。

而前麵那位調酒師走進了員工通道的小門——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更便於行動也更幹練的衣服,挽起自己的長發紮在腦後,甚至手上還捧了個頭盔。

“剛才已經向那邊打過招呼了,”那位“調酒師”說,“走吧。”

“家主同意見你們。”

等到出了酒吧以後,她才繼續道:“但是要在佩特利諾莊園內。”

“你們可以叫我‘阿貝拉’,”調酒師笑道,“請跟我來吧。”

說罷,她戴上頭盔,當著他們的麵跨上那輛哈雷機車,插上鑰匙啓動了它。

衆人:“……”

草啊。

三月末的天還黑得有點早,他們的商務車隨著前麵那輛機車的帶領駛在夜路上,機車車身線條流暢酷炫,前麵的改裝燈照出了森間公路的大片路況。

望舒:“……嘶,好酷。”

“嘶,”路婉婉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也覺得姐姐好酷。”

望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說車好酷。”

路婉婉:“……”

重點在那裏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看出來了,這人就是除了人什麽都可以戀是吧!怕不是以前還人不中二枉少年的那種!

以地理位置而言,佩特利諾實在很符合人們對“女巫”的想像。

莊園位於森林公路的盡頭,比不上路易?格拉德斯通那般的窮極奢華但也不遑多讓。也許是因爲正是午夜,無論他們下車後被引上的小路還是靜靜綻放的花園都流淌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愜意。

“就是這邊。”阿貝拉介紹道,“這是會客旁廳。”

作爲貿然來訪的不速之客,一行人沒有被領到主宅,而是到了西南方偏僻的旁廳來——不過他們也不在乎這個,讓人在意的當然是阿貝拉口中的“家主”。

雅各和家主又是什麽關係?

更別提旁廳也毫不遜色,佩特利諾家的待客之道顯然是誠意十足的。裝潢主打的是清淡素雅的林間風格,六人被依次請入座,又有女僕來爲準備上了茶水點心。

女僕嘴角噙著笑意,視線禮貌又不失好奇地打量過他們。不僅是帶他們來的阿貝拉舉手投足氣質十足,連這座莊園的一介女僕都是個美人。

……而且還很有禮貌,看到外貌25的吳克也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反應。

“尤蘭達,”另一個溫和清雅的女聲從門口傳來,“你可以先退下了。”

“是。”

女僕應聲,退到一旁讓來人先進去,自己便轉身離開了旁廳。

“難道說,”祝槐好奇地看過去,“您就是……”

廳內隻剩下他們幾個和那一位女士,她看上去可能才二十五六歲,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一舉一動都顯出上位者的氣勢,卻也不失溫婉——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克裏絲汀?佩特利諾,”她說,“我就是佩特利諾的家主,也可以認爲是族長。”

誠意這種東西總是相互的,他們沒有藏私地直接全員出現在了酒吧內佩特利諾家成員的麵前,他們家主也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地來見了他們。

“所以是雅各讓你們來的。”

克裏絲汀在主座上坐下,投向他們的視線透出些銳利,“原來他沒有失蹤,還是你們找到他了?”

——到底不愧是家主的氣勢。

聽起來對方其實有在關注區區一介“無業遊民”的動向,祝槐挑眉,“所以您和他是……?”

克裏絲汀:“我不認爲打聽別人的家事是禮貌之舉。”

家事啊。

“——一般而言是這樣,”祝槐不掩笑容中的友好,“但很遺憾,畢竟我們已經無可避免地卷進來了。”

“實不相瞞,”她說,“我就是負責調查雅各那起失蹤案的員警。”

克裏絲汀有點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還是會配合你的工作的,”這位家主大人說,“雅各?穆尼是我父親的私生子,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衆人:“……”

草。

……姐姐大人你好年輕啊!

“所以事實上——”和她對他們那溫和的態度相反,克裏絲汀說出的話很漠然,“我不在意他怎樣。”

“我想你們也看得出來,佩特利諾家是以女性爲主導的。”她說,“不錯,上任家主就是我的母親。”

“母親並不知道父親背叛了她這件事,而我也是在母親去世後才從父親口中得知他還有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路婉婉:“……”

她開始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這渣男基因是會遺傳的嗎?

“我會管雅各?穆尼的死活,但也僅限如此了。”克裏絲汀說,“有心人還是查得出他和我們家的關係的,他死了會有點顯得我們家好欺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