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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男子 阿蠻 3386 字 2個月前

己的包包裡,便跌坐入位子上發呆。

那個總經理回台灣的時間和李富凱出現的時間不謀而合,而且無獨有偶的,兩人皆是瑞士華僑。怪不得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分機號碼,還說什麼工作不固定之類的藉口,鬼話連篇!而安先生也和他一鼻孔出氣的瞞著她,但也許安先生有苦衷,一定都是李富凱個人的餿主意。

謝謝你的好心。但我以為敝公司是純粹在徵才……

我沒寄展曆表……

你這不是以貌取人嗎?

三人成虎!這是典型的一犬吠影、百犬吠聲……

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名字這種事最好彆拿來開玩笑……

他竟是她最討厭的那個總經理,那個心高氣傲的獨裁暴君!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裡,霧裡看花整整看了三個月,她甚至連自己先生的真實身分都沒搞清楚,就胡裡胡塗的嫁了。

他這三個月來一定無時無刻都在嘲笑她,等著看好戲。他大費周章地娶她,隻為了確定她會受到以貌取人的悲慘教訓。什麼忠厚、老實、木訥、寡言,根本都是一出出的騙局。人家甚至都跟她掀過底牌了,明明隻有twopairs,她還一廂情願的說他是同花大順。

他為了拐她,甚至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說出喜歡她、愛她的話,撤下漫天大謊,而她竟笨得相信他的確是因為愛她才娶她。他怎能如此輕易的扼殺她對他的憧憬?她是那麼信任他、依戀他、看重他、視他為全部,瞿料,他所回報給她的,竟是以偽善糖衣包裝起來的虛情假意!他怎能?

想著他以前愛理不理人的模樣,隻道他不愛主動跟女人搭訕,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他根本是對她一屑不顧。憑她這等姿色,她連邊都沾不上,還一逕的要去纏他。

想著他冷酷無情的求婚,她竟當他是憨直、不懂情調,連一刻鐘都等不及,便不加思索的答應婚事。

當她為著床第之事緊張萬分時,他卻已是個中老手了。說什麼她是他的天使,果真如此,她不知該排到第幾百號了,搞不好他玩弄、厭棄的折翼天使排排站都可以參加雙十遊行了!無恥之至!

也或許他想換換口味,因為他還沒上過像她那麼笨的女人,等他玩膩她後,又會像甩掉前兩位妻子一樣,如法炮製地一腳把她踢開,而且就快了!他甚至早在還沒娶她前,就已經計畫好如何甩開她這個包袱。再過兩個體拜他就要起程回瑞士,一輩子都會避不見麵,然後再經由律師跟她連係辦理離婚事宜,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嗎?

不論將來發生什麼樣的意外變化,請你務必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答應我!

就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

看在我這麼恨你的份上──你去死!想都彆想。

他可以去角逐奧斯卡最佳惡心男演員獎了,不僅如此,還可囊括編劇及導演獎,他是她所見過最表裡不一、口蜜腹劍的人。

若有朝一日,你一覺醒來,發現我與你所想像的人根本是大相逕庭時,你會怎麼樣?

她會怎樣?當初她連想都沒想過,這時她倒想到幾百種她會怎樣的作法。

她要把王羲之的魂招回來,請他賜寫“萬惡%e6%b7%ab為首”的墨寶,然後用最昂貴的玳瑁框裱起來,狠狠地往他頭上砸去,砸得他眼冒金星。

她要他滾進他的天堂裡,管他跟誰廝混,但求留她在地獄裡就好。

她會拒絕離婚,以免他再去糟蹋彆人,為害人間。

她要他失去控製,並揭穿他的真麵目。

她要他也知道遭人蒙騙、愚弄了三個月的感覺與羞辱。

這輩子,她受夠了!

羅敷抽出紙巾,胡亂地抹掉臉上的兩行淚,然後遽然起身,走經一堆吱吱喳喳的女同事身邊。

“他真是帥透了!那種巨星級的微笑,我從不知道他笑起來會那麼與眾不同,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

“說得也是,也難怪人家可以用一個丟一個,他有本錢──呃──羅小姐,怎麼了!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

羅敷狠狠瞪她一眼,才說:“沒有,本來我以為有,但看樣子是我瞎了眼了。”然後就踏出辦公室。

羅敷,你不能哭,不能再輕言掉淚!

淚水有情,若偏偏為一個無情的人而落的話,就太浪費了。小小打擊算什麼,以前的挫折不也忍過嗎?她告訴自己。

然而她心裡又悄然響起一串聲音:這次不一樣,羅敷!你愛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卻耍了你、欺騙了你。你本以為那片為你避雨擋風的屋頂,是湛藍澄澈有如琉璃,實際上,卻是一堆自己堆積起來、滿目瘡痍的碎玻璃;它坑坑洞洞,遮不了雨、擋不了風。

為今之計,是你得振作獨立,為自己架起屋簷,搭蓋窗緣以避風雨。

可是,婆娑淚眼本不受意誌主宰,既不識閒愁,又怎麼懂得人何以心碎?於是乎,那不聽使喚的淚液,便如串串晶瑩的珍珠,順勢汩出,潺直下,教她不得不以雙手掩麵,抵擋潮水。

她黯然地衝下樓梯,想泄憤、透氣。當她快到十二樓時,有兩個談笑風生的影子向前趨近。她傷心得連頭都懶得抬,就側身下樓讓人過,沒想到一個驚訝的呼喚聲刺痛了她的耳膜,教她的心臟與血管倏地凍結。

“小敷!”

是那個為富不仁的大凱子!羅敷佯裝沒聽到,直走下階梯。

他追了幾步,箝住她的手肘,強拉住她停下腳步,然後轉身將頭微側對林剛說:“林副總,抱歉,你先上樓吧!我有點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林剛收回好奇的眼神離開後,他才轉頭將她擁入懷裡。“真巧!我正惦記著你,你就蹦出來了,這叫心心相印。你要去哪?”

相印個頭,大騙子!她按捺下%e8%84%b1逃的衝動,用手抵在他%e8%83%b8`前,慢慢退後一階,強力鎮靜的回答他:“我正四處找你,會計小姐想跟你要身分證字號。”她扳開他的手,拒絕他的碰觸。

“我抄給你。”他掏出金筆,在一本小記事簿上寫了幾個號碼,然後將紙條撕下遞給她。

她接過紙條後,倏地收回手,不讓他有機會碰她,並擠出一個笑臉,刻意看了一下他的衣著,用一種白癡才會有的口%e5%90%bb喊道:“哇!富凱!你老板對你真好,給你添了不少治裝費。你還有幾套這種水洗不得的西裝,沒帶回家給我洗過?”然後睜亮無辜的大眼對他嫵媚一笑。

他兩手插在褲袋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頭問:“怎麼啦?眼睛紅紅的,哭過了?還是生病了?”忍不住心疼,他悄然地伸出指頭,輕觸羅敷的下眼臉,適時掬起一滴淚珠。

不要用這麼溫柔的偽裝來騙我!羅敷忍淚,腦筋一轉,然後可憐兮兮的回答:“也不是病,隻是肚子疼,你知道的,就是──女人病嘛!”

“哦!”他理解地將頭一點,將信將疑地盯著她,雖是不太相信,但起碼可以解釋她現在鬨情緒的原因。“我去十樓看過那個大帥哥了,那個叫鄔昱人的工程師,他長得還普通嘛!你說說看,我和他誰比較帥?”他孩子氣的問道,冀望羅敷會說他是較帥的那一個。

但羅敷則是露出一副開玩笑的輕蔑樣,讓人分不清她是在說笑,抑或是當真的。“你?就憑你!我%e4%ba%b2愛的丈夫,你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還是安分守己的做事吧!再兩個禮拜你就得去受訓了,想那些虛有其表的事做什麼?”

他瞠目懷疑的看著羅敷,心想她今天是怎麼了?吃了炸藥了?話聽起來有點刺耳。然而她純真的臉蛋上又露出令人無法不愛憐的表情。看樣子,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你要不要早退,休息一下?我幫你跟安先生請假。”

“沒必要,如果每個女職員都因這個原因填假單,那個暴君不拿鞭子抽安先生才怪!”說完轉身就要撇下他。

“等一下,小敷!”他的呼喊讓她轉過身來,他頓了一下說:“呃──瑞士那邊可能會有些緊急狀況,他們要我隨時準備動身,我正在等一通電話,所以可能得比預定的時間早走一個禮拜。”

羅敷的臉上依舊是僵硬沒有表情,但心裡卻在痛吼:你就這麼急著想把我踢開!連七天都不願意等嗎?但是她隻將娥眉一皺,回道:“沒關係,早七天走,也無可無不可,反正我們回家再談。”說著就步上階梯,轉進十三樓。

他杵在原地,對她的話感到萬分訝異。當他得知蘇黎士那邊有動靜時,一方麵為這項斬獲喝采,另一方麵又為離開她而失望。他以為她在得知消息後,會和他一樣舍不得彼此,沒想到反應竟是如此冷淡及漠不關心。

看樣子,她人是真的大大的不舒服了。今天回家時,帶一束花安慰她吧!

李富凱走上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