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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男子 阿蠻 3488 字 2個月前

叫%e4%ba%b2%e4%ba%b2!好惡心的稱呼。”羅敷凶歸凶,但還是將音量壓低。“你背著我跟人暗通款曲,還打扮得這麼花俏,穿了這麼稱頭的三件式西裝,我連洗都沒洗過──”

“這套西裝水洗不得,得用乾洗的。”他從中切進,挪愉的說。

羅敷根本無心理會他的玩笑,一逕的嘮叨:“你不是怕熱嗎?希望你下一秒就中暑休克。”她舉手撩了撩他帥氣十足的頭發。“還上發雕!下回我一定買整打豬油給你塗抹個過癮。”說著又從他白襯衣口袋內掏出太陽眼鏡往自己鼻梁一掛,縮起下頷,瞪著他說:“還窮極無聊的擺酷。”

“你罵完了沒?”他托著腮,長籲了一口煙,另一手垂放桌上以指尖輕敲桌緣。直覺告訴他,自己一定有自虐症,才會喜歡聽羅敷嘮叨、罵人。不過教學相長,切磋技藝嘛!

“還沒!”

“太好了,我洗耳恭──”他那個“聽”字還來不及%e8%84%b1口而出,嘴角的雪茄又被抽走了。

“跟你提過了,彆在我心情惡劣時抽煙。”說完又是將雪茄一折,然後轉頭繼續開火,“不是琵琶彆抱了嗎?我看你見人家美麗動人的姿色,心裡就癢癢地想再重彈陽關三疊──”

“等等──停。你說什麼‘碟’來著?”他決定跟她玩個小把戲。

“陽關三疊。”羅敷順口應了他的問題。

“那是一種骨董樂器嗎?用三個碟子串成的樂器?”

“你是在尋我開心,還是在找碴?”她斜睨他一眼。“我以為你國字雖寫得難看,但用字應該還頗上道。”

“但我的父%e4%ba%b2大人沒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父%e4%ba%b2大人的父%e4%ba%b2倒是滿愛聽的。他心裡念著。

“你到底在哪裡長大的?外太空嗎?”

“沒那麼遠,是更近的瑞士。”

“瑞士!你怎麼沒跟我提過?我以為你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

“我是土生啊!隻不過你沒問過我是不是土長。”他無辜地側頭看她。

“你一定要有問才必答嗎?不能多說些話嗎?”

他會心一笑。“有問必答也犯了你的禁忌?這是我的習慣,積習難改。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適應吧!”

羅敷瞪了他一眼,決定追問到底。“好!現在給你時間適應。瑞士是怎樣一個國家?”

“弱國小民的,講了也沒什麼意思──”他又想幾句話簡單帶過她的問題,見羅敷怒目而視,馬上轉口,“不差啦!養老好場所。”

“瑞士首都在哪?”羅敷狐疑的問了。

“瑞士哪來的首都?很奇怪!瑞士人從不承認那個洋蔥集散地是首都,但外地人偏偏要把bern(伯恩)看成首都,它隻不過是政治議會及各國外交領事的所在地罷了。論名氣,隨便挑一個城市都比bern響亮。瑞士是中立聯邦,境內住了不少外來人士,勢力最大的是德語民族,法語居次,義大利語是少數邊疆民族,就甭提他們的影響力了。不過當你要問他們是哪一國人時,答案一定是swiss.當地人不太搭理政治事務,但全國舉行公民投票時,可有得吵了,表麵看來舉國騰歡、四海歸心,私底下卻是有點分崩離析,又不會垮。說強不強、說富不富,物價高昂,教人見了頗有‘仰之彌天’的感慨。稅也課得挺重的,不過和丹麥、挪威的百分之四十的稅製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了。以你的月薪三萬二打個比方,扣了四分之一繳稅,再扣四分之一付房租後,在瑞士苟延殘喘還活不過十天,除非你自家種菜、放牛,自給自足才可勉強糊口過口。總之,要去觀光,我舉雙手讚成,若要移民,先考慮怎麼過日子再說。”

“我台灣住得好好的,又沒說要移民。你住瑞士哪?”

“蘇黎士。常聽人家批評蘇黎士人站相不佳、非常‘足曳’,但瑞士到處都是山坡地,不那麼站,很容易因重心不穩而跌倒的,怪得了我們嗎?”

“足曳?”羅敷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曳啊!”他深怕自己大笑出來,便又趕快張口說話:“瑞士很煩人的,太奉公守法反而不便民。譬如現在吧!你從瑞士西南角法語區的geneva(日內瓦)搭火車出發,沿途經過lausanne(洛桑小鎮,以旅館學校著稱全球)、frlbourg(佛萊堡)、bern(伯恩)、lucerne(琉森)等大站,最後到東北角處德語區的zurich(蘇黎士),光是站長用三種語言扯喉疾嘶、嚷著要驗票就會煩死人,而且過了lucerne(琉森)中部後,幾乎每過一小站,就得三不五時地亮票讓查票員驗明正身。若把那套瑞士時間做法搬回台灣,從高雄搭火車到基隆的乘客不就倒八輩子楣了!”為了消她的氣,還得給她上這門課,實在是煞費苦心,學昏君放狼煙可能還省口水些。

“為什麼?”羅敷不解。

“覺──都無法安安穩穩地睡上一頓!”他理直氣狀的將話迸出口。

羅敷氣岔了!他胡謅半天,隻為抱怨無法睡覺!他拐人的功夫還真是有憑有據。“你有完沒完──”

“當然還沒!我正在適應多說些話。”他還不想就此停擺。“世人有所不知,以為瑞士是中立國便是天堂樂土,才怪!在瑞士,若要進大學也是得用考的,瑞士最高學府universityofst.gall(聖家洛大學)恐怕比台大還難念,進去容易出來難。”

“這麼說你自認資質過人羅?”羅敷討厭他這副高傲樣,他又沒念過台大,怎知台大好不好念!

“哪裡是!甘井先竭,天才早夭。我資質差得很,考不上st.gall,本來要到oxford(牛津),怕人家嫌我文學底子不豐,到cambridge(劍橋),我又沒有一流科學家的頭腦,所以隻好淪落至巴黎大學攻經濟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到巴黎去我還樂得逍遙,因為巴黎美女如雲,十個女孩有九個俏,最後一名少說也是中上之姿,不過也還是美呆了。其中最美的就屬修藝術的女孩──”他說得是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羅敷心想他的臉皮是愈長愈厚了。誰不知道巴黎大學是舉世公認的“全球最老學府”,他明明是悶騷得很,又愛裝出一臉謙衝的模樣。“我不愛聽那些美女的故事,你最好彆把話題扯遠。”

“好吧!那就說俊男吧!瑞士男人也是要當兵的,想要一鼓作氣、一了百了都沒得商量,還得從十八歲行役到四十五歲,雖然一年隻要‘銜枚’三天,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輩子,隻要你持瑞士護照一天,那天數是累計的,連大老板在開金融會議時,都得衡量輕重,以便挪出時間。這還不打緊,更荒謬的是,每個‘役男’都得配槍,那枝槍還不能任意亮出來,退役前非得繳械不可。完蛋了!平時連擦都沒擦,誰知那支槍放到哪?”他賊兮兮的笑著。┇思┇兔┇在┇線┇閱┇讀┇

羅敷見他笑得邪惡,總覺得他“白話”中參有“黃話”,便忍不住岔開話題。“你知道‘羅敷有夫’這個典故嗎?”

“小時候背成語故事時聽過,不就講一個正經八百的已婚婦女,警告一個想納妾的老不修滾邊站,少打強占民女的歪主意的故事嗎?”他童心一起,是沒完沒了。

羅敷莫可奈何地接受他粗俗不堪的解釋。“好!那你怎麼會不知道‘陽關三疊’呢?”她根本忘了丁璦玫了。

“你一定要繞著那三個臭碟子轉嗎?再轉下去唱盤都要跳針了!”他故意皺眉抗議,但心裡卻大喊“奏捷”!

“不是碟子!是古代家喻戶曉的琵琶曲調,很有名的!”她嗓子都啞了。

“好吧!很有名的琵琶曲調叫陽關三疊。謝謝你曉以大義,%e4%ba%b2愛的老婆。”他說完就是低頭一%e5%90%bb,蜻蜓點水地點上了羅敷的鼻尖。

羅敷的心被他的%e5%90%bb弄得七上八下,紅了眼,就又要放聲出來,“你──背著我──”

他可不想重頭倒帶來過,便趕忙招來侍者點了些果汁及冰淇淋,然後傾身摟住她,拍著她的背,哄著說:“你一定口渴,先喝杯果汁潤潤喉,讓我解釋來龍去脈。人家隻是好心的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對方是比我更老實又奉公守法的好對象。”

“她長得那麼美,你不動心嗎?”

“那你去追她好了。”他打趣的回話,一顆心卻直往下沉。儘管羅敷認定他是土男人類族,似乎潛意識對他的所作所為抱持懷疑的態度。若哪天地無意間她發現他就是那個暴君總經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得開始一點一滴灌輸她一些概念。

“你知道我為了什麼娶你?”

“因為你太老,我太笨。”她已關上耳朵了。

“每個人當然都喜歡美麗的東西,有幸的人甚至可能捉住它、保有它,但美醜真的那麼重要嗎?人我的看法不見得一致,對公認的美也不見得會產生同一種程度的情愫。我得說,這是上天公平的安排,否則你爭我奪,光是搶回一件寶物就會折煞所有的人了。就拿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