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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心男子 阿蠻 3235 字 2個月前

才正式開放期貨交易的。至於現在的參石重機會有這樣的規模,也是七年前由一名年輕主管出麵交涉,當機立斷的買下美國一家瀕臨破產的重機械製造廠後,參石才有能力自製這種高科技的產品。你是負責哪一種產品呢?上遊石油工業用的鑽井幫浦、挖土機、還是起重機?”

“我都得涉及參與。”

“那你會很忙哦!我們在高雄、蘇黎士、美國紐澤西洲,甚至在巴西都有分公司。”

他不答,隻是一逕的端坐著,拿雙眼盯著她瞧。羅敷也覺得自己似乎饒%e8%88%8c了點,便不再多問。

好久,他才問:“你有兄弟姊妹嗎?”他也不理解自己為何有此一問。

“我們一家有七口。父母%e4%ba%b2、哥哥、嫂嫂、姊姊、我,再加上哥哥的小女兒。”

“快樂的小家庭。”他輕淺一笑。

“不!是折衷家庭。”羅敷%e8%84%b1口就糾正他的錯誤。

他又倏地閉口不談了。

羅敷氣自己多嘴,打斷他聊天的興致,所以也揀了一個同樣的安全問題反問:“那你呢?家裡有幾人?”

“四口。”他惜字如金的隻肯報個數。

“他們──”

“都死光了!”他微側頭,輕吐一句。

“對不起。”羅敷愧疚的低喃。

“無所謂。”他倒是看開似地聳了一下肩頭。老實說,對於這樣的下場他曾經埋怨上蒼過,但卻一點也不以為奇。他老哥乾杯的模樣簡直像在喝白開水,若三年前不喪命於意外車禍中,現在也早溺死於女人國度。他父%e4%ba%b2因為沉重的工作壓力,不得不借助尼古丁的鎮靜效用,一天得抽上好幾條雪茄,十年前若沒死於肺疾,也早被煙嗆死。而他母%e4%ba%b2覓得第二春時,他也二十八歲了,為她開香檳祝賀都來不及,更遑論反對。

羅敷見他一臉鬱鬱寡歡的憂容,便改變了話題。“你不問問我姓啥名誰嗎?”她暗地裡下了一個決心。通常她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決定交友緣分的深淺,就他沒吐出那四個字,表示他這個朋友值得深交。

不太想!他在心裡嘀咕,但還是問:“姑娘,你尊姓大名?”

“我姓羅名數!”她迅速%e8%84%b1口而出,等著他說出那四個字。一秒──兩秒──三秒!

他沒動靜,這人有救了!

“羅芙?怎麼寫?”他也不禁好奇地問了。

“你手掌伸出來,我寫給你看。”她捉起隨意置於桌上的那隻手,用食指在他掌中比畫了一下。

他隻是挑了挑眉、瞄了一眼,隨口評道:“不俗的名字。”

羅敷因為他一句無心之話,心上洋溢喜樂,二十五年來所受的委屈與埋怨,全部可以為他那一句“不俗的名字”一次抵銷。

“謝謝。”她窩心的回禮,認真地埋頭吃起蚵仔麵線,酒窩不經意地在兩頰上浮起,若隱若現宛如出水笑容。

“你幾歲了?”她隨口又問。

“你說呢?”他敷衍地反問了回去。

她端詳他的麵容。方正的臉形,堅毅的下巴,直挺的鼻梁,炯炯的眼神,粗粗的劍眉,及一頭隨意散落額前的黑發。她決定了!

“你大概三十歲吧!”她很認真的回答自己所提出的問題。

對方莞爾一笑,便說:“既然你這麼認為的話,那就是了。”

“到底是不是?”

“姑娘,你說是就是。”他才懶得去跟一個黃毛丫頭厘清哩!更何況他幾歲也不關她的事。

結果羅敷隻得接受自己的臆測,他三十歲!

等她一並解決他的那碗蚵仔麵線後,他們才起身走出狹小的巷子。回家的歸途上,他沒再開口過,所以羅敷又把他歸類為沉默寡言、溫良淳厚之人。第三章

自從在車上巧遇李富凱以來,羅敷每天上下班時,都會刻意在起站與終點站留意他的人影,有時甚至寧願錯過以往正常的班次而繼續等下一班公車,為了就是想再跟他“不期而遇”地說些話。

但是,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氣中一般,蹤影杳然。她也問過安先生是否需要將李富凱的資料入檔,結果安先生卻說已建檔了。然而當羅敷向電腦查詢時,卻根本調不出他的檔案,因為他的檔案被設下密碼了。

有好幾回,安先生要她發一些公文到各層樓麵時,她省略傳真機不用,還每一層樓走動一下,特彆是在第十層時逗留片刻,刻意向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的鄔昱人打聽他的下落。

“鄔昱人!”羅敷輕喚了一聲。

“喲,羅小姐!難得你跑上十樓一趟,找我有事?”他帥氣地咧嘴一笑。

“對!”羅敷沒理會他那股洋洋自滿的模樣,逕自解釋道:“有位新進同仁的資料表沒填齊,我特彆找他問個詳明。”

“哦!”他有一些失望,因為他以為女孩子都會被他迷得團團轉。“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李富凱。”

“李富凱?”鄔昱人一手插著腰,另一手則摸著下顎,濃眉一聳,黑眼珠往天花板一瞪,思量了三秒,然後才說:“沒聽過。”

“不會吧!他是安先生%e4%ba%b2自麵試錄用的。另外兩位新同事呢?問問他們吧!”羅敷想他的名字較普遍,不易引人注意,便趕忙建議。

“他們下高雄受訓去了!”

羅敷聞言皺起眉,鄔昱人見她一副嚴肅樣兒,心想事態可能頗緊急,就追問道:“他長什麼樣?”

“個頭高大,不胖也不瘦,前額留劉海,一副老實相。”

“嗯──還是沒印象。”

“他是新進員工。”她再提醒一句。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我幫你問問。”隨即轉身朝偌大的辦公室一吼:“嗅!有沒有哪位仁兄認識一個高個兒,留了瀏海,叫李富凱的菜鳥?”

二百來坪的辦公室內,一百五十個頭顱皆一逕的猛搖頭。

鄔昱人踅回身,對羅敷將雙手一攤,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羅敷按捺住失望,尷尬地說:“沒關係,還是謝謝你好心幫忙。他大概在樓上吧!”

於是羅敷隻得一層樓一層樓地送公函,到十四樓時再搭電梯下一樓證券部。當電梯門一開,她踏上光可監人的大理石地板,隔壁的另一座電梯也陡然竄出了兩個身影,是一對疾走的男女。

那名男子身材修長,穿了一套非常考究、筆挺的灰色西裝,穩穩邁開步伐的英姿瀟灑得不得了。而他身旁的女人,在腦後綰了一個優雅的法國髻,身罩一件淡粉色的無袖及膝洋裝,粉白透紅的臂膀夾著一隻名牌皮包,細長的%e8%85%bf亦是風姿綽約地蓮步生姿。

羅敷冷不防地差點%e8%84%b1口喊出“李富凱”三個字,因為這名男子的後腦勺神似李富凱的,但她終究還是把話硬生生地咽下喉,沒叫出聲。

羅敷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光看眼前這個男人走路的英姿,就該是個成功自負的商人。她無法想像出李富凱穿著西裝、打上領帶的呆樣,他可能連該先跨出哪一隻腳走路,都得躊躇半天哩!思及此,羅敷隨即將那個陌生男子拋諸腦後。

她的李富凱雖然不是帥哥型的人,卻是她心儀的典型──剛毅木訥的老實頭。她隻好認命的繼續送人事公函。

※※※

“富凱,聽我解釋……”在步出參石大樓後,丁璦玫苦苦哀求李富凱,並扯住了他的右肘,強迫他停下。

“你毋需再做任何解釋,沒用的。”他心如鐵石的甩掉了丁璦玫的手,直踱向馬路,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富凱──”她跟上前,“我求你,就談最後一次,好嗎?”

當計程車門自動開敞時,他頓了一秒佇立原處,一手撥攏額前已上發油的烏發,聽著她的嗚咽聲,才頭也不回的說:“就這次,上車吧!”

十五分鐘後,李富凱坐在飯店的咖啡廳內,冷冷打量眼前這名風韻十足的少婦。她星眸淌淚、楚楚動人嬌坐一端的模樣,令他沒來由的心悸。

該死!她還是這麼美,隻可惜是個蛇蠍美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會作戲的婊子。他心一硬,拒絕再去接受這個女人。

“你有話請快說,我沒什麼時間。”

“我很抱歉當年傷了你。”

“你沒傷到我,隻是讓我認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