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把夢想留給心 阿蠻 3273 字 2個月前

不動,伺機行事。

後來,偵探傳回一件意外消息——邵小姐的肚子忽然凸起來,行動不是很方便!

她父%e4%ba%b2以為是那個華裔黑幫份子強占他女兒便宜,開出高價要私家偵探設法將女兒給救出來。

儘管有厚利可圖,私家偵探也賣力偵查,但還是又拖了近半年時間,才通知她父%e4%ba%b2到美國接人。

邵小姐被搭救出來時,手上已抱著一個兩個月大的男嬰,她整個人神色恍惚,說有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她父%e4%ba%b2不敢再刺激女兒,急著想把女兒帶回台灣。

但因為多出一個男嬰,沒有證件出關,他隻得先替小家夥辦妥護照;可辦小家夥的護照卻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首先,他本以為女兒是未婚生子,便直接列外交部去打點,怎知,女兒竟和那個黑幫份子結了婚!

醫院核發給孩子的出生證明上還印了那個華裔黑幫份子的大名,陰錯陽差地成了美國人!

所以,他若要將孩子帶回台灣養,還得先替孩子辦好美國護照,再依規定隨母回台依%e4%ba%b2!

邵老先生在地方上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深怕鬨出醜聞。他一想到報紙上刊載女兒自導自演綁架案,還心甘情願地任黑幫份子作踐,生出一個孽種,他就氣得快噎不過氣來,想想,還是決定依規定的程序辦理。

兩個月後,他把女兒和孩子送回台灣鄉下調養,並要在家幫傭的唐嫂暗地勸女兒將孩子送人領養。

至於於老%e4%ba%b2家那一方,還真是明曉事理之家,聽了邵家這方修飾過的故事後,竟還肯收她做媳婦!因為遇上這種劫難實在不是她的錯。

邵小姐遇劫歸來,身心受到很大的煎熬,在知曉世伯不計舊惡,還肯收她當媳婦後,很是感動。

加上辜負邵小姐的黑幫份子可能真是壞透了,在她同意婚事後,竟還連聲詛咒,說既然那個黑幫份子將她出賣,她也要出賣他的種。

她父%e4%ba%b2當然馬上找了人來安排領養事宜。

身為傭人的唐嫂卻沒有主人的樂觀,因為她知道這位邵小姐個性十分倔強,從來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要她撇下孩子不聞不問,根本就是違背天性的。

果然,就在孩子要送走的那天,邵小姐立刻後悔,說她不打算嫁人,並且要自己帶大孩子。

她父%e4%ba%b2知悉女兒改變主意後,氣得差點就把他們母子給攆出門。

就在父%e4%ba%b2和女兒各持不同立場、僵持不下的同時,唐嫂自己的女兒——瑞婿也在台北未婚產下一子。

在唐嫂多次旁敲側擊下,才知道自己女兒捅出的麻煩也不比邵小姐小。

原來,唐瑞嬉讓一個駱姓企業小開給包養,對方的父%e4%ba%b2算得上是政經界人物,給她一筆巨款,要她把孩子打掉,出國避風頭。

唐瑞嬉收了那個男人的錢,卻沒依照約定,逕自生下孩子,取名為‘震天’,之後她便東躲西藏、東奔西走,累得連孩子病了都不知道,等察覺到不對勁時,孩子已病到回天乏術的地步……

當外婆說到這裡,已是老淚縱橫,但她執意要把話說清楚,唐震天隻好將瘦弱的外婆攬在懷裡,抽了幾張麵紙替她拭淚,體恤地將耳貼近她的%e5%94%87,好讓她繼續說故事。

“我和老頭子接受主人的建議,將瑞搖接來南部調養,順便給小姐作伴。瑞搖因為死了孩子,精神變得很恍惚,隻要聽到你的哭聲,總是搶先將你抱到懷裡哄。”

“小姐同情瑞搖的不幸遭遇,也就打起馬虎眼,讓她抱你,允許她喊你‘震天’。誰知日子一久,你反而不讓小姐抱了。小姐心裡難過,埋怨你們父子是一樣的個性,專門與她過不去。

“邵老先生衡量當時的情況,猜測小姐的信念動搖後,便讓小姐以為她隻有兩種選擇:一是將孩子送出國,當她從來不曾生過孩子,然後嫁個好歸宿;另一是由我們的瑞搖出麵領養,將來小姐若想看孩子,還可以藉探望老傭人的名義抱你一下。

“小姐無可奈何地嫁進於家,以為這就是最好的安排。哪料得到瑞瑤會灌輸你小姐想將你偷抱走的念頭。

“從此,隻要小姐一來看你,你就用力的哭,並當著小姐的麵罵她是壞人。最嚇人的一次是你三歲生日那天,竟然哭到昏噘,嚇壞了小姐。打那次起,她就隻敢偷偷站在遠處關心你。

“等到你上幼稚園,大概是瑞搖終於接受了你不是她所生的事實,二話不說地離開唐家。我呢則是怕去擾亂到小姐的生活,沒跟她提過隻字片語,一直等到瑞搖過世,你上小六開始學壞後,我才顧不得小姐的幸福,跑去找她商量對策。”外婆幾乎是一口氣將故事全部交代了。

唐震天聽了這一段故事後,隻問一句。“外婆的小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邵予蘅。”

“邵予蘅!?”唐震天一臉驚愕,“那不就跟讚助我念國中的校董同名同姓了嗎?”

唐老太太一臉心虛地說:“唉!其實,說穿了。是……同一人沒錯。”

“如此說來……”唐震天眯著一雙眼,緩著語氣問:“我真不是唐家的人了。”

唐老太太幾乎是心痛地答道:“不是。”

“我的真名叫什麼?”

“穀風。”

他疑惑地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穀風?我叫邵穀風?”

“不是。她叫你邢穀風。”

他語帶挖苦地問:“行為失當的‘行’嗎?”

他外婆覷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大手,將他厚實的掌肉一翻,一字一劃地勾勒出“邢”字,然後補上一句,“因為你的生父姓邢。”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片刻,瞥了%e8%83%b8`前這位他喊了二十四年外婆的老婦人,再四下掃了這間病房一眼,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住過這家小醫院。

如今醫院易主,人事早已全非,昔日把他敲進醫院掛病號的於敏容如今也不知去向……

如果,他當年懂一點說話的技巧,也不會像個婦道人家,埋來怨去,遺恨十年。

他沉浸在過去的感覺裡,良久後才問:“婆住院期間和邵女士談過這件事了?”

唐老太太支吾了幾秒,才坦然地應道:“的確是談過。她要我隱個幾年後再跟你說,我則是覺得現在說比較妥當。”

“所以你這個糖尿‘病’……”唐震天語帶諷刺地將那個“病”字拉得老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外婆立刻理直氣壯地接口道:“及時發作,剛好派上了用場!”

接著鎮定如常地補充道:“好了,還不到我見閻羅王的時候,你可以鬆開我,讓我喘口氣了。”

唐震天聽從外婆的話,協助她躺回病床上休息。

唐老太太仰頭,一臉期待的問孫子,“你會去找你媽談吧?”

“誰?”

唐老太太覷了他一眼,捺著性子強調,“你的%e4%ba%b2生媽,邵予蘅啊!”

“哦!這個嘛……等我心理準備好時再說吧!”

一個月過後,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卻仍硬著頭皮去找邵予蘅了。

她素雅的臉上帶著溫厚慈善的笑,但對唐震天來說,她笑得太公式化,跟他高中畢業典禮授獎時如出一轍。

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來她的新身分,不知如何啟齒跟她談,隻有老實告訴她,“外婆跟我提起過你跟姓邢的之間的事。”

邵予蘅起先是麵不改色,隔了十秒後才開口,嗓子倒意外梗了一下。“是嗎?”

他聽出了她聲音裡傳出的緊張,軟了心腸,平和地道:“但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可不可以聊彆的?”

她對他擠了一個苦笑,“你想聊什麼?”

他毫不遲疑地說:“我想跟你打聽敏容的下落。”

邵予蘅告訴他,“自從於冀東九年前過世後,敏容就從加拿大搬到紐約落腳。”

還大方地將於敏容最近寄回來的卡片轉交給他。“這是我一個月前收到的,你照上麵的住址,應該找得到她。”

他觸著卡片封套上的玫瑰圖印,“她多久跟你通信一次?”

“沒定準,勤一點的時候是一個禮拜一封,忙一點時則會拖上兩個月。”

唐震天幾乎是難為情地擠出這一句,“她曾經……跟你問過我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