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60集的浪漫大長篇。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一個重點。
對啊,黎寧住在我們家,現在快八點半了,她的爸媽沒有什麼意見嗎?
秉持著這樣一個疑問,我坐到了離黎寧有一臂距離的地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小臂。
啊,黎寧的胳膊好柔軟啊。還想戳,戳完之後,還想摸。
偷偷地把手向黎寧那移動,卻是先被那手從上往下的捂住。我把頭抬起來,接觸到的,卻是黎寧含著笑意、燦若繁星的眼睛。
她手腕微轉,上下調轉了位置,然後又稍啟指縫,就這樣十指相交。
“你要乾嘛?”這看起來是話主很不耐煩,但黎寧表現出的,是一股嬌嗔。
噫,我像是被電擊過一樣,整個人的骨頭都酥了、麻了。
然後,想到了正事,呸,才不是摸黎寧的手臂呢!
腦海中篩選了一下措辭,黎寧似乎有點不滿於我戳了她半天卻一言不發,就摁了一下我的大拇指。黎小姐,可否請你……
多摁幾下?
“所以沒有問題吧。”
黎寧一臉疑問的看著我。
看來我還是那個話題廢柴,就算經過了百般衡量之後才吐出口的言論,大抵也是摸不到要點的。還是要找一本語言技巧書讀一讀了。
“所以,今晚你住在我家,你的爸媽沒有什麼問題吧。”我又將腦海中語句的碎片重新排序,組合。
黎寧聞言一楞,並未開口,隻是低下了頭。鴉羽似的墨發順著她的動作從耳後滑落到臉頰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還是在摩挲著我的指節,但莫名的,力道比起之前要大了些許。好一會,那清潤的聲音才傳到耳邊:
“就是因為是你、住在你家,才安心啊。”
黎寧就是這樣,又向著我的心,重重的開了一炮。彈無虛射、百發百中。
揶揄的話語又傳到我耳邊。
“劉媛你在看什麼呢!”
我抬頭一看電視,那英勇無敵男主正坐在他那太陽能發電,腳都不用蹬的自行車上跟著敵人們搏擊。
百口莫辯,看來剛剛的黎小姐真的沒有關注電視啊。
於是我找出了一部自己最喜歡的電影,皮克斯的《WALL-E》放了起來。
屏幕裡裝備破爛不堪、淡黃色的漆在棱角處都消退的差不多的小機器人,在充斥著垃圾的廢墟裡,凝視著她,從此愛上了技術領先了自己足足七百年的夏娃。
因為太過喜歡這部電影而看過了太多遍,對劇情的發展太過深刻,聽著聲音都知道進展到了哪裡。於是我沒有看電影,隻是專注地看著身旁的黎寧,屏幕裡發出的光忽明忽暗,顯得她的五官深邃而精致。
她看得很認真。
電影結束了好一會,黎寧還是凝視著屏幕。她側下頭,靠在了我的肩膀,此時才發現,原來我們早已緊密貼合,那一臂距離早已消失不見。
她就這樣靠著我,說著什麼,聲音很輕,像是夢中的囈語。如若是不仔細聽,必然是聽不見的。可我一向聽她的話聽得十分認真。
“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一部電影呢?”
這為什麼前麵,是沒有主語的。但是在場的就我二人,自然理所應當的認為黎明這句話是在對我說了。
為什麼呢?其實當一件事、一首歌、一部電影深深的刻進了你的心裡的時候,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從中發現了自己的影子吧。
“因為很可愛啊,裡麵的每一個角色都很可愛啊,”我回答,“尤其是喜歡有時候明明很無力卻又拚儘了全力的瓦力。”
白天才懂夜的黑,不是嗎?
雷鳴乍起,似乎劈開了些什麼未明的心思。抬頭看了看時鐘,指針指向十點。應該要去洗澡了。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黎寧穿什麼呢?身上這一套自然是不可能了,那麼……就是我的衣服了。
當然了,睡衣什麼的倒是好說,可這貼身衣物倒是難辦了。我按怪自己還是不夠細心,昨日要是查一下天氣預報,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窘境。
然後我就想問問黎寧,樓下有一個24小時的便利店,買一份貼身衣物,現在洗乾淨用吹風機吹乾可否。
於是我就往下彎了彎頭。
於是就感覺某個濕滑溫潤的觸?感從臉頰一擦而過。
於是就看到了靠在我肩膀卻仰視著我的黎寧……的嘴%e5%9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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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
於是做了一件讓現在的我尤為後悔的事——整個人愣愣地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哆嗦,突然從葛優癱變成了小學生挺%e8%83%b8垂直頭抬高的標準坐姿。
然後成功的……磕到了黎寧的下巴。
黎寧顯然是被我著一番舉動弄疼到了,看向我的目光,驚訝中帶著幾絲幽怨。她鬆開了原本緊握住的雙手,拂上了自己的下巴,整個人默默移動到了沙發的最邊邊的角落上,然後就把頭撇向了一邊。
顯然,黎寧小同誌這是生氣了。
我想故技重施,拿出食指戳一戳黎寧的手臂,以取得她的原諒,沒想到黎寧的背後像是長了一隻眼睛,就在我快戳到的一刹那,“嗖”的一下就把手縮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笑,黎寧在我心中的印象原是美麗的高嶺之花,隻可遠觀;可從沒有想到過她竟然還有如此小孩子氣的一麵。
我離黎寧遠了些,站起了身,故意發出了一點聲響,走到了廚房門口,站著看著她。
就見得黎小同誌偷偷摸摸的往後小幅度轉了轉,似是在她的餘光內沒有見到我的身影,就直接轉身回頭瞧,剛好和緊緊盯著她的我目光相接。
看著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酡紅,又“咻”的一下轉了回去。感歎,黎寧生氣的時候,真的好傲嬌啊。
走進了廚房,從冰箱冰櫃翻找出一袋冰袋,放在了木盤上。又想著剛剛黎寧看了那麼入神,都沒有喝過一口水,現下她會不會口渴了呢?就去泡了兩杯溫熱的蜂蜜柚子茶,然後就端著這木盤走到了客廳。
一出來,就發現黎寧似乎已經從剛才那個傲嬌的狀態中緩了過來,雖然還撫著臉頰,可卻是坐在了沙發的正中央,斜靠著正好對著廚房的門,似笑非笑的凝望著我,那眼光彆有深意。
把那木盤放在桌上後,我拿出那袋冰袋,遞交給了黎寧。她伸手接過後,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沒有直接開始用,而是抿了一口蜂蜜柚子茶,一臉困惑的看著我:
“這溫度,似乎太低了一點。”
太低了嗎?我原是不覺得,但黎寧一開口,看著那冰袋,後知後覺的也感到這溫度的確是有些不適宜。可是冰的溫度怎麼能升高呢?
準備起身去尋找某個替代品,沒想到黎寧伸手一拉,把我拉坐到沙發上,又往我這裡湊了湊,直到毫無間隙後,才把那冰袋放入我手心,順勢將我的手抬起來,按到她粉嫩的下巴上。
“這樣剛剛好。”她說。
我的心,跳的太猛了,這樣可不好。
黎寧的手,在我的掌心之下,是那樣的細膩柔和;掌心之上,是那袋冰袋,霧氣散出,淡淡濕意穿向我掌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過了一會,我就撤開了冰袋,看樣子,黎寧的下巴也沒什麼大礙。端著木盤進了廚房,收拾了一下,心裡很得美,哼起了歌,恨不得空間能在大一點,容納我在其中跳支舞。然後滴溜溜的一轉身就看到黎寧提著她的手提包,倚在廚房的門口,看著我。
啊,所以黎寧一直看著嗎?看了多久了?
我想靜靜,靜靜——是我小名。
“在哪洗澡呢?”她的聲音中含有濃濃的笑意。
那衣服呢?
黎寧拎起了她手中的手提包,抖了一抖,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自己帶了。”
噢,原來黎寧自己帶了啊。我就把她引到了浴室,稍微示範了一下怎麼用,就出去了。
接著聽到浴室的門哢擦關上的那一刹那,我就開始手舞足蹈,唱起了歡快的山歌。
原來我一路上提著的那個手提包,裡麵裝著的竟然是黎寧的衣服。所以……所以不管今天有沒有下雨,她早就決定好了今晚要留宿在我家?
窗外的大雨初歇,我打開了窗,溼潤的風吹了進來,分外涼爽。
當我在走進客廳時,黎寧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用著一塊白淨的毛巾擦著頭發。我從儲物架裡拿出了吹風機,心想這姑娘怎麼不叫我一下呢?就坐到了她的身側給她吹起了頭發。
黎寧很自然的就放下了她手中的毛巾,以我的角度,我們倆之間簡直是天衣無縫,佳偶天成。就在她放下毛巾的一刹那,我的手就撫上了她的發絲,吹風機發出了嗚嗚的翁鳴聲。
把轉速調到中檔,五指順著那頭青絲而過。發質真好,我想,一梳梳到底,一點也不打結,摸著真是舒服極了。
吹到了七八分乾,我就關上了吹風機。
由於家裡沒有多餘的客房,隻好讓黎寧委身於我的房間,還好自己睡姿很棒。就把黎寧催到了那房間裡等我。
當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時間已經不早了。高亮度的白熾燈已經被熄滅,隻餘下那一盞放在床頭櫃的小燈,散發著自己昏黃的光。我看不太清黎寧的臉,隻不過在我默默接近床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是我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
黎寧看著我靠近,放下了手中的書,我心裡暗怪她,這種暗黃的光怎麼能用來看書呢?可當我看到那熟悉的書頁,是我曾送給黎寧的那一本書,也是每晚我的睡前讀物,又有點開心。
爬上了床,黎寧往旁邊去了些,給我留下來溫熱的位置。
她說:“要關燈嗎?”
我點了點頭,又唯恐這昏暗的光線致使她沒有看清我的動作,補充道:“嗯嗯,關了吧。”
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小學時,大概每個人都做過的一件事,劃分三八線。那時我和同桌也照本宣科,雖然並不討厭對方,但也從未越界過對方的領域。
眼下的片刻就是如此,我們倆之間如同劃了一條三八線,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我很緊張,以至於在床上一動不動,可這姿勢保持的久了,越睡越睡不著不說,還覺得身上似有螞蟻在攀爬,更想轉動身軀。黎寧的呼吸延綿又有規律,我怕就這樣轉身會驚擾到她,憋出了一身虛汗,這澡算是白洗了。
數著綿羊,我努力的試圖平穩住自己的呼吸,陷入什麼也不要想的狀態。
半夢半醒間,手上突然傳來了一種微涼、柔軟的觸?感。
然後……我就醒了,看了眼床頭櫃上擺放的時鐘,北京時間上午五點整。
很想哭——因為現在這姿勢,我完全無法在黎寧醒過來的時候向她自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