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鳳醒歸一 遠無期 4316 字 2個月前

非昔之後,是如此的坦然,原來這並非是先例。

鳳非昔含笑點頭,又問鳳千安道:“千安,王母若是封舅母為妃,你會支持嗎?”

際古樺的心猛然一跳。

“嗯,千安一定會支持的。”鳳千安重重的點頭,“王母是君主,他們隻是臣子,誰敢不服?”

鳳千安出奇的體現出了她的王者霸氣,卻令際古樺哭笑不得。

“陛下,請不要教壞了王太女。”

※ 第七七章:出行前夕

“千安,王母教壞你了嗎?”鳳非昔含笑問道。

鳳千安認真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側臉問際古樺,“舅母,你為什麼說王母教壞了千安?葉湘君主都可以封妃,為什麼王母不可以?”

際古樺有些頭疼,瞪了鳳非昔一眼,“尤湘凰封妃尚且死了七位大臣,若不是後來血脈蘇醒,恐怕至今流傳下來的說法就是無道昏君了,難道王太女希望陛下遺臭萬年嗎?”

鳳千安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下意識的就搖了頭,然後看向鳳非昔。

鳳非昔伸手摸了摸鳳千安的頭,笑道:“孤不在乎。”

“可是微臣在乎。”際古樺認真的說道。

鳳非昔摸完鳳千安的頭,聽罷又是一笑,再摸了摸際古樺的頭,“孤知道了,好了,不說了,先用膳吧。”

晚膳過後,鳳非昔與際古樺前往乾照宮,鳳非昔還有奏折尚未批閱完,明日要啟程去行宮,自然要今日都批閱了才好。

鳳非昔拿著奏折在看,際古樺則在乾照宮中隨意走動。乾照宮是曆代君主行工之所,可見兩邊牆上都掛著不少的字畫。際古樺第一次認真看著,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幅字。這幅字十分的張揚,掛在了最明顯的地方,上方書寫著一個大字:勉。

這個字用龍飛鳳舞來形容都不為過,每一筆似乎都在張揚著,那種桀驁與不羈似乎破紙而出,令人心神一震。際古樺仔細看去,才發現落筆井然是尤湘凰。這竟然是尤湘凰的墨寶。

際古樺不禁想到適才晚膳時候鳳非昔所說之事,忍不住問道:“當年尤湘凰,真的不顧眾臣反對,封妃了?”

鳳非昔聽罷抬起頭來,見她看著那個勉字,就知她為何會有此一問,道:“此事做不得假,隻是現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然你認為千安能自己想到封妃這事?”

提起這事際古樺顯然有些悸動,其實,剛才那種情況,鳳非昔算是對鳳千安交代了兩人關係吧?“王太女會想到這一點,還不是陛下您引導的?”

“況且,陛下您,算是把我們的關係,告知王太女了?”際古樺這話問得信心不是很足。

“嗯,就像你看到的,她並未反對,甚至於是支持,際大人不感動嗎?”鳳非昔饒有興趣的反問。

際古樺有些不自在,臉頰微紅,“王太女年紀還小,又怎能做得真?”

“千安已經七歲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難道際大人認為千安尚未明白什麼叫封妃?”鳳非昔放下手中奏折,從王座上走下來。

“我向千安提起這事,也是對封妃之事有所意動,我怕委屈了你。”鳳非昔走到際古樺身邊,抬頭看著尤湘凰留下的墨寶,道:“若是封你為妃,你可願意?”

際古樺呼吸驟然一窒,心跳微有加快。她下意識的看向鳳非昔,鳳非昔沒有笑容,一臉漠然,她也看向際古樺,這才露出了嫵媚的笑容來。“孤是認真的。”

際古樺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她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我不願意。”

“為什麼?”鳳非昔並不意外她的否決,但是還是想知道為什麼。

“一來,陛下對王太女所說,無法留在王宮之中,其實並不準確,宮中女官眾多,陛下若想,什麼理由都能留下來。二來,陛下若是封妃,此等行為必然掀起軒然大波,當年尤湘凰封妃尚且死了七位大臣,事情也在曆史中被抹去,而陛下此舉,也不知會引起何等驚濤駭浪。”

“三來,我畢竟是王爺名義上的妻子。”際古樺把最後一個原因說完,頓了一下,道:“陛下若是封妃,恐怕全天下之人,都會反對。”

鳳非昔笑容變淡,她其實也清楚這些問題,可是她還是對封妃之事有所意動,就是因為,她不想委屈了際古樺。

當年非譽來曆不明,先主和眾臣都不願他為王夫,可是鳳非昔還是執意讓他登上了王夫之位。

非譽的才華橫溢,爭取到了為鳳非昔侍君之位,而王夫,卻是鳳非昔所為。

所有人都希望梧侍君成為王夫,因為他的父%e4%ba%b2是禦史大夫,身份也算尊貴。但是鳳非昔卻不願委屈了非譽。

她愛他,所以不願委屈他。而現在,鳳非昔確認自己對際古樺的感情,是唯一一個自己接納了的人,她同樣不想委屈了她。

“孤不在乎天下人怎麼說。”鳳非昔的聲音沉沉的,像是受了傷的小獸在掙紮。

“可是我在乎天下人怎麼說你。”際古樺為鳳非昔的維護感到感動,伸手握住她的雙手,“陛下一世英名,怎麼可以毀在我手中?再加上,我不在乎,陛下要知道,我要是成為了妃子,那麼我就完全擺在明麵上了,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我誌向不大,隻想陪在陛下`身邊罷了。”

“所謂的名分,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鳳非昔抿著%e5%94%87不說話,際古樺隻好握緊了她的手,柔聲道:“現在這樣便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況且,我也沒有想到陛下會突然和王太女說這事,坦白說,王太女的反應,令我很詫異。”

“她作為日後的君主,若是這點%e8%83%b8懷都沒有,孤豈不是很失敗?”鳳非昔微微扯起了嘴角,態度終於有所緩和。

際古樺心裡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鳳非昔並非沒有理智之人,可是剛才的反應卻讓她覺得,她確實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種感覺,覺得有些沉重,卻又有些甜蜜。不管她是認真與否,都是一種態度。

際古樺輕輕抱住了鳳非昔,柔聲道:“陛下,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鳳非昔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這味道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味,令人不自覺的就放鬆了心情。她回抱著際古樺,道:“這樣就夠了嗎?”

“夠了,原本我還擔心若是千安長大了無法接受我們怎麼辦,結果她現在就已經接受了。”際古樺想到這一點還是心情放鬆了不少,“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原來你已經想到了這麼長遠了嗎?”鳳非昔輕笑一聲。

際古樺被這樣一打趣,麵上浮現羞意,卻又忍不住說道:“我想又怎麼了?難不成還不能想嗎?”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遲遲未能入眠之時,際古樺怎能不想?她就這樣走進了鳳非昔的心裡,仿佛是一場夢。

際古樺總要一再確認,是不是自己在做夢。然後在第二日見到鳳非昔,在她漠然的神色下,看到自己時微有變化,然後就便一切都是真的。

沒人懂鳳非昔那個目光是什麼意思,但是際古樺知道。因為那夜鳳非昔妖嬈而自信的說著“你敢不愛”之時,就是這樣的目光。

深邃而又捎著些許的情意,令人沉迷。

“我可沒有這樣說。”鳳非昔聲音滿是笑意,她揉揉際古樺的發,道:“明日要去行宮,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出了什麼事,丹青和墨與會保護你。”

際古樺微微蹙眉,“陛下此意是指國奉之行會不太平?”

“大概吧,我倒希望不會有事情發生。”鳳非昔鳳眼裡閃過些許的狠厲,“不過做好準備總是有好處。”

鳳非昔拍了拍際古樺的背,然後鬆開了懷抱,走回了王座之上,“我還有奏折尚未看完,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宮休息吧。”

“陛下不用管我,我自己隨意看看。”際古樺微笑道。

鳳非昔啞然失笑,指著際古樺說道:“你倒是隨意看,但是到了亥時就搶我的奏章不讓我看了,你說你作為臣子,有這個理的嗎?”

際古樺笑容越加溫柔,眼眸中的笑意就像微風拂過平靜的湖麵,蕩起漣漪一圈圈。“我覺得挺好的,雖然沒有理,但是陛下不也縱容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倒是不想縱容啊!”鳳非昔一副拿際古樺沒轍的表情,無奈的搖頭,“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際古樺無奈的嗔了鳳非昔一眼,“陛下,您還是快點看奏章吧。”

鳳非昔朝際古樺挑了挑眉,這才低頭看起奏章來。

而在傑王府的情況與乾照宮井然不同,相對於鳳非昔二人的溫馨,傑王府裡充斥著緊張感。喬歌和吳程等人在密室聚首,為國奉之事密謀著。

鳳台賢坐在最為黑暗的角落,紅著眼睛卻又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圈人。那裡,是吳程為首的喬歌直屬;那裡,是玄武國帶來的班底;那邊,則是常寬和前將軍。

這些人,有些是被欲/望所促使,有的是被威逼利誘,有的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執著。烏合之眾,還敢妄言推翻鳳非昔。

鳳台賢覺得有些可笑,可是卻又笑不出來。

如果鳳非昔沒有防備,以這些人,未必不可以成功刺殺鳳非昔。但是喬歌從未想過之後呢?雖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但是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推翻整個朝堂。

可是喬歌不會在意,自己說再多她都會認為自己隻是貪生怕死。鳳台賢累了,再也無法去勸服喬歌了,所以他隻好沉默著。

“陛下首日到達入住行宮,祭祀流程完成需要兩日,到了第三日晚上,經過兩日的操勞,她一定會放鬆警惕,所以我們的心動就定在第三夜。”

吳程攤開一張行宮的結構圖,指著最中央的一所宮殿道:“陛下斷然是入住此宮,這裡雖然是在正中央被所有人保護著,但是卻有一個巨大的缺陷,那邊是無水。”

“沒有湖泊,隻有一眼井,如果火勢太猛的話,根本解救不了,所以我們的計劃是火攻。”

吳程的聲音沙啞卻帶著異樣的興奮,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帶著一種病態的異樣。特彆是喬歌,雙眼布滿了血絲,卻又興奮到幾乎忘乎其形。

鳳台賢就像看著台上的戲子那般看著眾人,帶著一種他也沒有發覺的憐憫。最終目光落在了喬歌身上,深情而又痛苦的看著她。

直到深夜他們的聚集才散去,喬歌揉著眼睛站起來,對鳳台賢說道:“明日我要喬裝成為你身邊的士兵,你記得要看著我啊。”

鳳台賢悲涼的扯動了嘴角,瘦骨如柴的雙手顫唞著伸出把她抱入了懷中。他神色滿是落寞和難過,但還是輕聲回應,“好。”

再過幾日,他恐怕再也無法把她擁入懷中了。

喬歌,喬歌。

※ 第七八章:國奉初日

祭祀的場地環繞著王城,東西南北各有祭台一座,由太史占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