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鳳醒歸一 遠無期 4350 字 2個月前

怎麼解釋?

卻也沒有機會解釋,因為下一瞬間,際古樺便被鳳非昔狠狠地掐住了脖子,被強迫的抬起了頭。

脆弱的喉嚨被這樣一掐,際古樺渾身戰栗,疼痛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對上鳳非昔那雙充滿著冷意的雙眸,如掉冰窖。

“誰讓你來這兒的?你憑什麼進來?!”

※ 第五五章:鳳凰起舞

鳳非昔手指更是一收,際古樺臉上立刻變色,紅得猶如要滴血一般,雙眼也暴起,血絲爬滿了她的雙眼,格外的可怕。

際古樺卻沒有掙紮,她完全陷入了鳳非昔那雙可怕的眼睛之中,隻感覺身體與頭已經要分開,無法呼吸,仿佛下一瞬間就會墜入阿鼻地獄一般。

“你可知道,這是清塵殿?”

如果換一個人,恐怕直接就被鳳非昔擰斷了脖子,隻是這人是勤王妃,更是際古樺,一個自己根本無法狠下心來的女子。

眼見著她快要斷氣了,鳳非昔這才鬆了手,際古樺跌倒在地,血色迅速褪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勉強控製好自己的呼吸,跪在地上:“臣妾知錯。”

鳳非昔冷冷的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呼吸逐漸的平緩下來,更是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隻是怒氣未消,所以依舊沉默著。

似乎過了很久,際古樺呼吸終於順暢,地上的冰冷開始爬上雙膝,受傷的小%e8%85%bf似乎有些發疼,但是她不敢動,就那樣跪著。

“誰帶你過來的?”鳳非昔越過際古樺,走到臥榻處,把手中的籃子放了下來,安然坐下。

“臣妾不小心弄濕了衣裳,更換之後一個宮女告知沐郡主有請,便把臣妾帶到了這裡來了。”

“沐兒?”鳳非昔語調微有起伏。

“那宮女是說奉沐郡主之命,卻也怪臣妾未確認便輕易相信,或許這事與沐郡主無關。”際古樺空靈的聲音緩緩道來,如果真是鳳沐的命令,那這事也太明顯了,哪怕是鳳沐,恐怕也無法承擔鳳非昔的怒火才是,所以際古樺才提出這樣的想法來。

“孤知道了。”鳳非昔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來吧。”

“謝陛下。”際古樺站起來,想起剛才鳳非昔說的話,遲疑了一下,問道:“此處……是清塵殿?”

鳳非昔冷冷的看著際古樺:“是清塵殿又如何?”

際古樺連忙跪下:“是臣妾冒犯,請陛下降罪。”

“若是孤真要怪罪,你恐怕擔當不起。”鳳非昔緩緩開口:“起來吧,若再要下跪,那這輩子都不要起來了。”

鳳非昔似乎消氣了,際古樺恭敬的站起來,傳聞鳳非昔對王夫情有獨鐘,為此差些罷黜後宮,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令人心生羨慕,隻是心裡有些酸澀,不願再待下去,恐怕際古樺也不願有人在旁打擾,便道:“臣妾良久未回,恐王爺心生擔憂,臣妾……”

際古樺想退下,鳳非昔卻沒有開口,她不敢擅自行動,心裡微有苦澀,往日鳳非昔雖然冰冷,卻也不會這樣為難自己,也不知道是誰這樣陷害自己。

際古樺和鳳天啟似乎十分和睦,兩人從來沒有紅過眼,這本來應該高興的事情,卻在鳳非昔看到際古樺的時候,心裡微有異樣。

鳳非昔就這樣麵色平靜的看著際古樺。

“來人。”鳳非昔突然揚聲。

很快,外麵的宮女快步跑了過來,在門外恭敬的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告訴勤王,就說勤王妃與孤在一起。”

“是,陛下。”

際古樺微有錯愕,下意識抬起頭來,卻見鳳非昔坐在臥榻上,從籃子裡拿出了兩個杯子,獨自倒酒。

“孤與王夫相識於十年前;”酒水倒入杯中,響起清澈悅耳的聲音,她的舉動優雅而高貴,眉眼也不複剛才的冰冷,柔和了幾分,“那時孤還是公主,雙十年華。”

兩個酒杯相對而放,仿佛對麵那人還在,鳳非昔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從此天下間的男子,除了他,孤皆不入眼。”

“非譽,第九年了。”她酒杯輕碰對麵的酒杯,然後一飲而儘。

際古樺不出聲,默默地站在下方。

鳳非昔把屬於非譽的那杯酒也喝了,然後重新倒酒,紅%e5%94%87輕啟:“坐上來,與孤喝一杯。”

雖然有些受寵若驚,但是際古樺還是慢慢的走了上去,坐在了鳳非昔的對麵,看著她倒酒。

這個杯子,該是留給過世的王夫的,卻被鳳非昔喝掉,然後歸到了際古樺手中。

杯子上還殘留著鳳非昔的痕跡,淡淡的一層紅暈,印著她的%e5%94%87印,像致命的誘惑,令得際古樺不禁喉嚨發緊。

那些鐘情著鳳非昔的後宮侍君們,若是能被賞賜到這一個杯子,恐怕在後宮的地位,都會截然不同。

鳳非昔已經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等著際古樺,際古樺不敢再想,連忙雙手把杯子舉起,與鳳非昔碰杯。

並沒有對準鳳非昔喝的口子,饒是如此,還是讓際古樺緊張得差點嗆到,旋即心裡有些發苦,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現在會這麼懼怕鳳非昔,可又是畏懼,又是忍不住的……想接近。

兩個人默默的喝著酒,更多的是鳳非昔在喝,而際古樺在輕抿,最終她放下了杯子,專心為鳳非昔倒起酒來。

“非譽去得很早,我和他,從相識相愛到陰陽分離,也不過隻有四年的光景;”鳳非昔突然開口,她眼簾微垂,精致絕美的容顏浮現一層淡淡的哀傷,“那時候千安不過兩歲。”

鳳非昔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笑道:“現在過年了,已經五年了。”

際古樺看到這樣的鳳非昔,心臟突然被抓緊,她開口道:“殿下很懂事。”

她的聲音乾澀破碎,更詫異自己為何會沒忍住開口,有些慌亂的她連忙低頭喝酒,卻意外之外的恰好對上了鳳非昔留下的%e5%94%87印。

這……

際古樺瞬間臉兒緋紅,她隻好把頭越垂越低,掩飾自己異樣的心跳和臉紅,隻覺得心臟劇烈跳動,帶動得太陽%e7%a9%b4都不安分了下來。

“是啊,千安很懂事,也很聰明。”鳳非昔的注意力從非譽身上轉移到了鳳千安去了,紅%e5%94%87微勾,越加的妖嬈嫵媚:“日後這個國家交給她,孤很放心。”

際古樺蚊子般應了聲:“嗯。”

好在有千安,才讓鳳非昔覺得在這世上,不會覺得被拋棄了般,鳳非昔突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女兒,隻是夜已深,卻是不適合召見。

鳳非昔餘光看向際古樺,意外的發現她十分緊張,雖然自己動了怒,可是剛才她明明已經緩和了過來,不禁問道:“和孤喝酒,你很緊張?”

際古樺一聽,手中的酒杯差點都跌了,連忙放下,迎上鳳非昔那雙媚眼,隻得搖頭,也有些為自己哭笑不得。

“光喝酒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要不你彈首小曲來助助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在矮榻旁邊就擺有一張古琴,際古樺進來時候就看過了,這把琴,琴身是由紫檀製作,做工極其精致,際古樺深知其珍貴,所以不敢擅自觸碰。

此時聽得鳳非昔這個要求,也是見獵心喜,便應道:“是。”

際古樺走了下來,鳳非昔看著她端坐在那琴麵前,仿佛有一瞬間看到了非譽,她知自己隻是太過想念他,所以很快收斂了情緒,道:“此琴名字為四空琴,因多年之前在一位禪師手中而為此名。”

“琴身為萬年紫檀,千蠶王絲為弦,高音明亮,低音深沉而不悶,陛下,我說對了嗎?”際古樺語氣有些亢奮的問道,她一臉笑容的抬起頭來看著鳳非昔,明亮的眼睛裡似乎寫著自己快讚許她。

鳳非昔不禁也微笑了起來,頷首道:“是孤忘了,愛琴之人又怎會不知道四空琴?”

際古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激動了,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纖細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微微一勾,一道清澈明亮的聲音傳出來。

一曲民間隨處可聞的調子悠然響起,曲調輕快而悠揚,在四空琴的演繹之下,更添幾分出眾。

際古樺深色怡然自得,原先的那些拘謹等情緒都已消失,她美眸微閉,紅%e5%94%87微微勾起,自信而美麗。

際古樺似乎本身就帶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氣質,鳳非昔慵懶的依靠在矮榻上,看著這樣的際古樺,也微微的帶了笑意。

一曲終,際古樺主動開口:“隻是普通的一首曲子,就能演繹出這樣的效果,不愧是四空琴。”

雖與琴有關,可是顯然也與彈奏之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鳳非昔也不挑破,慵懶的道:“繼續吧,孤聽著很喜歡。”

得到鳳非昔的認可,際古樺不禁帶了笑意,輕應一聲,又是一首曲子從她的收下流淌而出。

鳳非昔聽著聽著,眼前似乎浮現了非譽的身影,那時候非譽便是如此,一曲落罷便是另一曲,他們之間從不需要彆人插足,自然也沒有伴舞,直到有一次,自己興趣突起,為他舞了一曲。

突然,那首銘刻在心的曲調悠然響起,鳳非昔忍不住呆了一下,心臟驟然緊縮,然後緩緩舒展開來。

朝中之人都以為那曲《九重流雲賦》是非譽與她之間的定情曲,其實,那隻是非譽的成名曲罷了,而鳳非昔更鐘愛的,卻是現在際古樺所演繹的這首《霜晚欺白露》

每一聲的飄揚,每一弦的撥動,似乎都敲響在心底,叮叮咚咚,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鳳非昔突然從矮榻上走了下來,那飛揚的衣擺把案幾上的酒杯給撂倒,她卻猶如不覺,在際古樺抬起頭之時,鳳非昔已在她麵前翩翩起舞。

際古樺差點忘記彈奏,隻是很快反應過來,她勉強把持本心,也不禁心生歡喜。

曲調或輕快或委婉,鳳非昔一襲常服也舞出了絕美卓越之勢,她媚眼微垂,眼角越加飛揚,雙頰緋紅,朱%e5%94%87更是隱隱帶了笑意,隨著她的起舞,雙袖上暗金色的火焰猶如活了過來一般,若隱若現,再配上這傾國之顏,根本讓人無法自拔。

際古樺手中動作不止,依舊是流暢著《霜晚欺白露》的曲調,不過有了兩分調整,與鳳非昔配合得越加完美。

她癡癡的看著場中起舞的鳳非昔,誰能想到,身為君主的鳳非昔,居然連舞蹈,都如此精湛?就如同一隻高貴的鳳凰,用著魅惑又精美的舞蹈,引得她的臣民們都紛紛為其折服。

兩人越加的配合,猶如相識多年的好友,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不僅是際古樺看得癡迷,就連鳳非昔都覺得心生歡暢。

這一曲罷,兩人都意猶未儘,鳳非昔猶如緩緩入睡的鳳凰般收攏了自己的羽翼,盤旋在地,雙手摟著自己的雙膝,一邊平緩著呼吸,一邊回味著剛才的契合。

際古樺緩緩從座位上起來,她連鼓掌,都生怕驚擾了眼前這個人兒,然而想要靠近的情緒如此明了,令她不禁走向了鳳非昔。

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