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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醒歸一 遠無期 4346 字 2個月前

,“說起來,陛下確實後裔單薄,若是能再添二三孩兒,卻是最好的,公主,你說是吧?”

際古樺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鳳天啟在與她說話,她勉強笑了笑,道:“王爺說得有道理。”

是啊,鳳非昔身為君主,卻隻有鳳千安一個孩兒,確實顯得血脈單薄,若是有人想要對鳳千安下手,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際古樺不知為何想起了鳳天啟,他就是被人下毒,至今尚未找出凶手,可是若是鳳千安也被人下了毒,沒被看出來的話……

想到此處際古樺臉色忍不住一陣發白,雖然這隻是猜測,然而隻是猜測便讓她感覺到一陣後怕,若是像鳳天啟這樣的奇毒,看不出來恐怕也不奇怪。

鳳天啟沒有想到際古樺的臉色會變得如此蒼白,他原本隻是想稍微試探一下她的想法罷了,見著她反應如此之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頗為高興。

不是滋味是為自己喜歡的女子並不喜歡自己,高興的是自己喜歡的女子,大概真的是喜歡自己的姐姐。

這說起來似乎頗為繞口,但是鳳天啟心中還是頗為高興的,鳳非昔才華與容貌並肩,世間不知多少人傾慕,女子自然也不會少,故而鳳天啟並不會覺得有女子喜歡上鳳非昔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其實哪怕是眾多先祖之中,亦有不少女子入宮之例,雖不會許以妃子之名,但是為何入宮,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並不會阻撓。

天下間傳言並蒂蓮便是鳳非昔與際古樺,二人都是驚豔之輩,走在一起鳳天啟看來是賞心悅目,若是二人日後能在一起,鳳天啟恐怕泉下有知都會笑。

酸澀自然存在,鳳天啟也並非聖人,但他是將死之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他本身就灑%e8%84%b1。

鳳天啟看看自己枯瘦如柴的雙手,心中的苦澀慢慢的擴展,他再看向際古樺,以為際古樺還在為鳳非昔之事失神,便默默的走了出去。

他不願際古樺在自己死後孤獨終老,然而在死前發現她似乎心有所屬,又有些難過,不過好歹她喜歡的是自己的%e4%ba%b2姐姐啊。

那個自己敬慕崇拜的朱雀君主啊。

際古樺並不知道鳳天啟誤會了自己,她還在想著鳳千安若是被下毒了這個可怕的事情,況且越是想來,越是害怕,朱雀朝中並不平靜,明顯是有一股暗流在湧動,她該怎麼做?

而被際古樺擔憂的鳳千安,得知了自己王母被逼迫之事,特意去了乾照宮,然而得知乾照宮並沒有人在,鳳千安想了想,轉身走了。

鳳千安小小的人兒在前麵走著,後麵跟著兩隊的婢女和侍從,他們恭敬的跟在後麵,不敢上前。

她熟悉的繞過一片湖泊,然後走到了一座宮殿麵前,她抬起頭來艱難的看著那牌匾,上麵書寫著“清塵殿”三個大字。

這是王母的筆墨,這清塵殿則是王父的宮殿,鳳千安懂事之時就知道了,這座宮殿是王母賜給王父的,誰敢擅自闖入,都是殺無赦。

鳳非昔的婢女見著鳳千安來了,便在門口通報道:“陛下,王太女求見。”

鳳非昔坐在清塵殿的大堂之中,她盤膝坐在地上,擺著一壺酒,聽到這聲音,沉默了片刻,道:“讓千安進來。”

鳳千安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她精致的小臉上麵無表情,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從容和大氣,但是也掩飾不住她的稚氣,讓人看著就心生憐惜。

她恭敬的跪倒在地,“臣女向王母請安。”

“起來吧。”鳳非昔在見到鳳千安的時候,臉色終於沒有那麼的冰冷,她示意鳳千安坐在自己旁邊,然後問道:“今日太保說了什麼?”

“近日太保在說論語。”鳳千安乖巧的給鳳非昔倒酒。

“那千安可聽得明白?”

“嗯。”鳳千安點了點頭,她猶豫了一下,問道:“聽人說,王母今日心情不好?”

鳳非昔輕笑一聲,他們竟然動用到鳳千安來說服自己嗎?隻是看到鳳千安乖巧的模樣,鳳非昔有些心疼,便道:“王母沒有心情不好,千安,你想要弟弟或者妹妹嗎?”

鳳千安端坐在地上,腰杆挺直,聽罷她又猶豫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千安想要弟弟或者妹妹,但是千安不要王母不高興,假如要弟弟妹妹會讓王母不高興,那千安就不要了。”

鳳非昔一怔,又聽得鳳千安道:“啟王舅母說,王母很不容易,所以我不想讓王母不高興。”

鳳非昔紅%e5%94%87微微勾起,“那你會覺得無聊嗎?”

“千安不會覺得無聊,千安喜歡看書。”鳳千安大眼睛眨了眨,又笑道:“但是偶爾千安想找啟王舅母玩,可以嗎?”

鳳非昔聽罷有些好笑,問道:“你為什麼想找她玩?”

鳳千安歪了歪頭,說道:“因為啟王舅母跟我講論語的時候,像是在講故事,很好聽的故事。”

鳳非昔伸手摸了摸鳳千安的頭發,“好,待你啟王舅母傷好了,就讓她進宮陪你。”

※ 第五二章:千安或危

偷入鳳歸宮的賊人身份終於查了出來,並非為朱雀國人,而是玄武國人,當日喬歌便進宮請罪,與她國無關,鳳覓夜趁機打了一把,鳳台賢不得不出麵求情。

呂青相追查那自殺獄卒之時順勢摸查出獄中不清白之人,鳳覓夜收買獄卒事件幾乎瞞不住,果斷放棄了獄中眼線,推給了他手下的一個臣子。

喬歌聽從吳程吩咐,趁機潑了鳳覓夜一盤臟水,手下臣子揭鳳覓夜一方臣子賄賂,鳳覓夜懷恨在心反咬一口,揭其強搶民女。

於是在春節來臨之際,安王府與傑王府徹底結怨,朝堂之中腥風血雨,至今為止,兩名三品大臣下獄,若乾五六品官員該降的降,該告老還鄉的便告老還鄉。

羅紗堅定的站在鳳非昔身邊,沒有拉攏意義,而王學成雖然因為梧侍君的原因對鳳非昔頗有怨言,但也還是一名忠臣,所以他們都沒有牽扯到這波渾水裡麵。

但是彆忘了他們可謂是百官之首,為了安撫和追查,忙碌得半夜尚未休息,於是也沒有空再管鳳非昔的後宮之事。

鳳非昔就像是一個事外人一樣冷眼看著事情的發展,臣子們若是同心協力,對於鳳非昔而言並不是好事,有鬥爭才好。

若是臣子們都無二心,沒有陣營,那麼所有的目光都會凝聚在鳳非昔身上,但是要是有陣營之爭,那麼他們本身就分身乏力,若是過分了再敲打一下罷了。

相對於這陣營之爭,鳳非昔看了一下並沒有出乎自己意料的發展,便不再關注,今日勤王府來信,說是際古樺已經可以下地了。

勤王府於安王府和傑王府而言,就像是並不處於王城之中那般,它完全不參與任何事情,若是有官員登門拜訪,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擋了回去。

已經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雪,鳳非昔從王座上走了下來,走到門口,憐兒已經調了回來,恭敬的站在一旁,手中捧著暖爐遞給鳳非昔,“陛下,風大,小心著涼。”

鳳非昔接過暖爐,眯著眼睛看著大雪紛飛,問道:“孤進宮多少年了?”

憐兒是鳳非昔的貼身侍女,從鳳非昔剛出世的時候便已經跟在了她的身邊,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六歲的丫頭,然後伴著鳳非昔一起長大,鳳非昔登基之後,自然跟隨進了宮。

“回陛下,已經是八年了。”

“八年了啊……”鳳非昔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掌心之中很快就融化了,化作一灘水。

鳳非昔說的入宮指的是登上王位,她二十歲那年王母病逝,順理成章的登上王位,然後到了今日,已經八年了。

“春節一過,便是第九年了吧?”鳳非昔像是在問憐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突然跨出步子,走進了大雪之中。

憐兒一急,連忙拿過傘追了上去,“陛下,雪太大了。”

“不用跟著了,孤去勤王府看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鳳非昔捧著暖爐來到勤王府的時候,暖爐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今日她穿著宮中常服,一襲紫色常服,繡著暗金色鳳凰,從轎子上走下來的時候,似乎世間萬物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勤王府之人先是愣了愣,旋即紛紛跪倒在地,“參見陛下。”

轎子是直接抬進了勤王府裡麵,所以她一出來便是王府的練武場,鳳非昔並沒有穿著男裝,完全沒有喬裝打扮,眉間鳳凰花鈿尊貴而冰冷。

“免。”

已經得知鳳非昔到來的鳳天啟與際古樺二人才走到大堂,便已經見著鳳非昔了。“臣弟(臣妾)參見陛下。”

鳳非昔這個模樣著實少見,兩人都楞了一下,鳳天啟忍不住發問道:“陛下,您這是……”

鳳非昔見際古樺確實已經下地,隻是還需要小心一點,臉色微微緩和,聽得鳳天啟的問話,她道:“沒什麼,覺得在宮中待得有些浮躁,想出來走走罷了。”

鳳天啟笑得無奈,“陛下您真是……”

“陛下快請進來,外麵冷。”際古樺開口了。

鳳非昔朝他們走去,走近一看,鳳天啟身形消瘦,原本挺直的腰杆已經是完全的彎了下來,甚至於步伐都有些蹣跚,鳳非昔臉色頓時就是大變,看向際古樺。

際古樺有些愧疚的搖了搖頭。

鳳天啟與際古樺兩夫妻,一個多病纏身走路蹣跚,一個%e8%85%bf受了傷走路還不利落,鳳非昔跟在旁邊看著,臉色不是很好。

鳳天啟以為是朝中之事太過愁人,開口勸慰道:“陛下,既然已經出宮了,那些事情暫時就彆想了吧。”

鳳非昔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我沒有想那些事情,彆擔心。”

鳳天啟哪裡還不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他身上披著大氅,手中捧著暖爐,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書生一般,唯獨笑容依舊是儒雅而灑%e8%84%b1的,“我知道陛下是在關心我,放心吧陛下,我還能撐著。”

世界還有那麼多值得他留戀的事情,他又怎麼舍得就此%e8%84%b1手?

“說的都是什麼胡話?”鳳非昔不願意他用這種口%e5%90%bb說話,有些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想像以前那般拍一下他的頭,卻又怕輕輕一碰便會暈倒。

鳳天啟笑笑,轉移了話題,“再過些日子便是春節,今年應該沒有使臣到來吧?”

“沒有。”鳳非昔搖了搖頭,她看向際古樺,問道:“王妃傷可還好?”

際古樺看了看自己的%e8%85%bf,笑道:“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需要小心走路,可能還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完全恢複。”

“會有影響嗎?”

“正常而言並不阻礙。”

“陛下就彆擔心了,到了除夕那日,我必定會帶著公主進宮的。”鳳天啟朝著鳳非昔笑道。

三人聊了一會,鳳天啟神色便有些靡靡不振,打了一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

鳳天啟身體越加的孱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