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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醒歸一 遠無期 4360 字 2個月前

他身為一個男子,連被一個女子都做不到,他偷偷看著自己瘦骨如柴的雙手,心裡更是落寞。

鳳非昔想到際古樺趴在彆人的背上,怎麼也無法舒緩皺緊的眉頭,見她堅持的神色,麵無表情的開口,“讓孤來吧。”

際古樺愣了愣,一時沒想明白鳳非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鳳天啟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看看鳳非昔,又看看際古樺,眼眸先是越加黯淡無光,又慢慢的恢複了些許的神采,開口道:“是陛下的話,確實會好一點。”

際古樺也明白過來了,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麼,她臉頰泛起了微紅,“萬萬不可,陛下可是萬金之體……”

“孤尚且不介意,勤王妃有何可推%e8%84%b1的?”鳳非昔紅%e5%94%87勾了勾,明明有些妖嬈,卻又有些危險。

“陛下懂武,確實會比彆的女子要強一些。”鳳天啟又道:“再加上,陛下除了是君主之外,還是我姐姐。”

這才是鳳天啟並不推%e8%84%b1的原因,鳳非昔可是他同父同母的%e4%ba%b2姐姐。

際古樺心裡不免想到上一次她把自己從山林裡背出來的情形,明知道有些情緒似乎不該出現,但是際古樺還是在心底莫名閃過兩分歡喜和羞澀。

見際古樺沒有拒絕,鳳天啟笑了笑,道:“陛下就留在王府裡吃晚膳吧,我去吩咐他們。”

說罷鳳天啟便出去了,隻是神色有些落寞,又有一些如此甚好的意味,看著他的身影似乎也多了幾分蕭瑟。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際古樺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個啞巴,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鳳非昔依舊是無事人那般,“開始吧。”

鳳非昔在際古樺身前蹲了下來,背對著她,際古樺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摟住了鳳非昔的脖子。

這一瞬間好似時光倒流,回到了當初的那一幕,那時候際古樺還被閻羅王威脅著,而鳳非昔則被時間威脅著。

在那不知名的山林之中,在那荒無人煙的山洞裡麵,在那命垂一線而又莫名安心的情況之下,鳳非昔就這樣背著際古樺,一步一步從絕境之處,走到了光明的開始。

際古樺這一刻的心,跳動得劇烈,跳動得發疼,那時候的事情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從腦海裡又一次翻騰。

感受到背後人的柔軟,鳳非昔有一瞬間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她為何會主動攬下這件事?又為何並不反感她在自己背後?君主的身後,這可是代表著把最危險的地方留給了彆人,所以鳳非昔有一瞬間不懂。

際古樺摟緊了鳳非昔的脖子,慢慢的有了一些笑意,兩人詭異的沉默了片刻,鳳非昔終於回過神來,道:“小心你的%e8%85%bf。”

“嗯。”際古樺微微頷首,鳳非昔摟緊她站了起來。

際古樺知道這並不是她回味過去的時候,見鳳非昔站穩了之後,她把桌上的布料拿起來,鋪在了鳳非昔的肩膀上,然後懷著一種不平靜而又難得安心的心情,把臉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鳳非昔背著她,她不遠處便是妝台,從鏡子處可見自己一臉平靜,可是同樣的,眉宇間也難得柔和,背後那人安靜的趴在自己身上,就像是那時自己背她出山林之時。

鳳非昔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那般,她並沒有想些什麼,她隻覺得好似哪裡不太一樣。

“陛下,可以走動幾步嗎?”際古樺突然開口。

鳳非昔喉間“嗯”了一聲,背著她在房間裡走動了起來。

際古樺似乎找到了那天晚上的感覺,很快就抬起頭來,“不是這一家。”

又換了一匹布,又重新之前的步驟,際古樺剔除了幾匹能夠確認不是的,最終留下來的,還有七八匹無法辨認。

鳳非昔把際古樺背回了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姿勢從背麵變成正麵,她扶著際古樺,正要幫她把受傷的%e8%85%bf也放進床上,兩人目光突然對上了。

鳳非昔臉色冷漠,而際古樺神色則微有激動。

兩人一怔,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們的心似乎都顫唞了一下。

鳳非昔臉上還有上一次被樹枝刮到的疤,很淺,若不是兩人距離過於相近,際古樺也發現不了。

“陛下……疼嗎?”際古樺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碰上了鳳非昔的臉。

鳳非昔突然從剛才的悸動之中醒過來,微微一側閃開了她的手,紅%e5%94%87微微上翹,看不出是何意味的笑容,“隻是小傷罷了。”

她把際古樺受傷的%e8%85%bf放上了床,見到沒有問題了,便起身道:“孤去叫勤王進來。”

鳳非昔躲開的瞬間,她心底蕩起了一絲漣漪,有些難掩的低落,但是際古樺很快也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嗯,已經無法進一步確認了,希望能夠幫到呂大人。”

鳳非昔“嗯”了一聲,她眼瞼微垂,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不再看向際古樺,轉身出去了。

※ 第三八章:迷[yào]出處

呂青相雖然抱有了一絲希望,可是卻沒有想到際古樺竟然能給自己如此大的驚喜,他接過鳳天啟捧著的布料,上麵分明標記著都是哪些布坊,恭敬的道:“下官在此謝過勤王出手相助,王妃那邊還請勤王代為謝過。”

“咳咳,不必多禮。”勤王咳嗽幾聲,臉色越加的蒼白,但是卻也依舊帶著灑%e8%84%b1的笑容,“幫呂大人就是幫我們自己,自然不會馬虎。”

“勤王身體可好?可要多注意休息。”呂青相再一拱手,“下官先行告退了。”

呂青相出了勤王府,招來手下,“立刻派人前往以下布坊,刻不容緩。”

“是。”

呂青相想了想,又道:“算了,先與樸中尉彙合再做打算。”

樸兆這兩日都在亙華寺查看線索,此時也恰好回了王城,兩人彙合在一起,呂青相便把從勤王府得到的消息告知,樸兆聲音很是粗獷,稍不注意說話聲就能震動房簷似的,他甕聲甕氣的說道:“如此甚好,呂大人請看,這是下官在亙華寺找到的。”

樸兆從懷中取出一包用紙包著的東西,他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開,“此物在勤王妃當晚所住的客堂找到的,幸得亙華寺的僧人無人再次踏足此間客堂,不然恐怕也找不到了。”

呂青相用手指稍微沾了一些湊到鼻前聞了聞,皺眉問道:“此為何物?難道……”

樸兆點了點頭,“正是迷昏勤王妃的迷[yào],落在了窗台的縫隙上,若不是客堂裡就隻有這個位置有灰塵,恐怕也會把它忽略掉。”

“好好好。”呂青相也露出了一些喜色,“既然如此,還請樸大人把這粉末帶去驗查,本官則帶人去查布坊。”

“好。”

兩人分頭行動,呂青相一家家布坊尋去,調出了近兩個月時間以來購買黑色布料的記錄,八匹布料裡麵,有兩匹是同一家布坊,餘下七家。

正在呂青相低頭苦乾之時,樸兆回來了,他本就黝黑的皮膚此時像糊了一層鍋巴一般,他麵色有些發苦,道:“呂大人可知下官查到了什麼?”

“噢?有進展了?”呂青相抬起頭來,手中毛筆放下,撫須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此等迷[yào],在我們朱雀可不常見;”樸兆道:“但是在一個國家卻很常見,那就是白虎,然而在王城之中有著白虎身份的隻有安王妃。”

呂青相差點把自己的胡須給拔了下來,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確定了?”

“確定了。”樸兆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止如此,下官還探知約莫兩個月前,安王妃曾登門拜訪郡主。”

呂青相雙手負背,一邊踱步一邊道:“郡主原本與勤王妃不合,然後這兩個月期間倒是好得不得了,然後郡主就約了勤王妃去亙華寺,勤王妃就出事了。”

樸兆接口道:“陛下也說非郡主所為,且看那晚賊人的身手了得,郡主卻不像有此等高手效命,故而被剔除在外。”

“可去了郡主府?”呂青相問道。

樸兆搖頭,“尚未,不過下官打算明日再去,呂大人,此事恐怕不簡單……”

“牽扯這麼大,當然不簡單。”呂青相也有些發愁,他看了看自己記錄下來的人員篩選,道:“既然如此,樸大人明日便去郡主府查明真實,本官看看布坊這邊有沒有進展。”

樸兆有些猶豫的問道:“若是……真和安王妃有關……”

呂青相聽懂了樸兆的意思,他狠狠一咬牙,“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是聽令於陛下的,自然是要秉公執法。”

“下官明白了。”

鳳沐知道一定會有人到郡主府找自己,但是沒有想到過了好幾天才有人上門來,她看著樸兆恭敬地站在下方,道:“樸大人是為勤王妃一事而來?”

樸兆拱手行禮,“是,還請郡主配合。”

鳳沐安安靜靜的坐在主位上,眉眼少了很多的飛揚跋扈,安靜得就像一個天真的鄰家小姐一般。“樸大人想知道什麼?”

樸兆不知為何鳳沐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若是以往,恐怕自己已經被趕出郡主府了,但是平靜的鳳沐卻意外的有種可怕的感覺,與當今陛下多了兩分相似。

樸兆不知不覺中後背出了汗,他理了一下思路,道:“郡主在勤王妃出事當晚,可有聽到什麼聲響?”

提起這事,她身體抖了一抖,這件事對她影響太大,她至今不願意回味,但是她也知道,鳳非昔並沒有懷疑自己,便也冷靜了下來,“本郡主與勤王妃不和,樸大人應該也知道。”

樸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好站在那裡不說話,不過鳳沐也不是要樸兆說話,她自顧自的說道:“約勤王妃去上香,確實是有我的小算計,誰讓她搶了我天啟哥哥,我有所算計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後麵的反問似乎聲音小了很多,鳳沐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她突然發現樸兆還站著,便道:“樸大人請坐,待本郡主細細說來。”

樸兆突然很想和呂青相相換,為何郡主變得如此客氣,也如此可怕了?

樸兆隻好按照鳳沐的意思坐了下來,自有下人上茶來,他剛端起茶杯,就聽得鳳沐道:“按照我原先的計劃,是希望能夠嚇唬一下勤王妃,並將計劃定在了第三個夜晚,然而我尚未行動,便已經出事了。”

鳳沐從懷中拿出一小包的迷[yào],苦笑道:“就是它,我準備把它放在迷[yào]裡,我其實很想勤王妃遭到報應的,可是當那天晚上聽到說她出事了的時候,我比誰都緊張,我好怕,我怕勤王妃真的出事,我怕我預謀的這件事被拆穿,我怕天啟哥哥厭惡我,可是到現在,我都能如此冷靜的說著這件事了。”

她看向樸兆,樸兆幾乎是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杆,大氣都不敢出,卻見得鳳沐輕笑一聲,帶著嘲諷,“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恨勤王妃,到了亙華寺的時候,我根本下定不了決心去做這一件事,可是沒有想到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