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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安靜的停在那裡,隔著一道簾子裡頭沒有任何的回應。

景瑞等了一小會,沒人回應,有些驚訝的看著那車簾:“蕭姑娘?”

“景公子您彆叫了,我家……我家小姐……沒了。”春芽話音剛落,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徹底崩潰,不斷的小聲抽泣道:“小姐跟郡主在廟裡失蹤了,我是回來報信想派人去尋找,您彆再攔著我了。”

聽到那人失蹤的消息,景瑞一把抓住春芽的胳膊,“你說清楚!誰失蹤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春芽的手臂被他緊緊握著,那力道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柔郡主今日帶著我家小姐去了上古寺,半夜廟裡突然走水,隨後我們就發現小姐跟郡主人都不見了,我們都找了,一直找不到人。”

“你們報官了嗎?”

“沒有,這件事不能報官,一旦報官小姐跟郡主的名聲就毀了。”春芽猛搖頭,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報官。

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姐倆人走失,就算找回來,這件事情也會成為她們人生中的汙點,到時候名聲全毀了。

“你說的對,不能報官,這件事我管了,你回蕭王府報信,我先去上古寺查探具體的情況。”想到那倆人如今不知落在何處,景瑞就恨不得現在飛去上古寺。

倆人兵分倆路,景瑞跟人借了一匹馬,快速的往上古寺的方向趕去。

晉州附近的蒼雲山上,從劫匪手中暫時逃%e8%84%b1的倆人,一路慌慌忙忙的往山上跑。倆人狼狽不堪的往前奔跑著。

“我走不動了。”

秦婉柔甩開那人拉著自己的手,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堅決不想再跑。

前方的人撩起袖子,擦拭著額頭的熱汗,回頭看了看她的樣子。直接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來:“你把這個藥吃了吧。”

放在蕭瀟手心裡的是一枚藥丸,剛從係統那裡拿回來的那枚感冒消炎藥。

秦婉柔怔住,視線也跟著落在她手心中:“這是什麼?”

“呃,對你身體有好處的藥。”

秦婉柔有些猶豫,那種東西也不知道吃下去會有什麼後果,甚至她在回想,難道自己的計劃出了破綻,對象現在在試探自己?

對方舉著那隻手,雙目平靜的看著她,好像在等著看她的反應。

半響後,秦婉柔伸出手去,將那枚奇怪的東西從她手中拿了過來,放入鼻子跟前,聞了聞:“這藥沒有味道。”

蕭瀟縮回手,乾笑道:“這是我從一名老神醫的手中拿到的,你現在身體不好,吃了它吧。”

不然人還沒有逃出去,她的病情再加重下去,她們更加跑不了。

秦婉柔當著她的麵,將那枚藥放入口中吞咽了下去。

瞧見她吃下了藥,蕭瀟也鬆了一口氣,倆條沉重的%e8%85%bf重新抬起,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再堅持一會,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她們倆人已經消失一夜,春芽她們肯定發現了她們倆人失蹤的消息,隻要堅持等到救援的人,她們會有希望的。

蕭瀟將手搭在眼簾前,想要尋找一個能下山的方向。估算著倆人從破屋內跑出來已經有半個小時左右。時間拖得越久,她們逃生的可能性也越高。

倆人再次上路,此刻是深秋,山林中每一處都帶著早晨還沒蒸發掉的露水,倆個人慌亂的在叢林中奔跑中無數的露水打濕倆人的衣擺,越發沉重的雙%e8%85%bf每一步抬起放下,都恨不得此生就這樣倒在這裡,再也不要起來。

“咳咳咳……我真的走不動了。”秦婉柔再次鬆開那人的手腕,她的衣裙上全都是泥濘。咳嗽聲根本停不下來。臉頰因為劇烈的咳嗽變得通紅。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蕭瀟的模樣並沒有比她好到哪去,扶著一旁的樹乾,也跟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係統,那些人距離我們有多遠。”

蕭瀟弓著腰,倆隻手撐著膝蓋。因為長時間的奔跑加缺氧,肺部疼的讓人每一口呼吸都帶著鐵鏽的味道。

【在你們西南方六百米的位置,三分鐘內那些人就會追到這裡來。】

“三分鐘,郡主我帶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聽聞劫匪還有三分鐘的時間就要到達這裡,蕭瀟直起身來,想要將秦婉柔拉起離開這裡。

秦婉柔後背貼靠在樹身上,衝著她搖頭:“你自己逃吧,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背你!”

某人想也沒想的背對著她蹲下`身子,想要背著她走。

“不行,你自己都沒力氣,還是你一個人跑吧!”再跑下去,她的計劃就要再次改變,秦婉柔已經不想再拖延下去,時間拖的越久變數越大。

“在這裡!抓到她們了!”

有人聲從樹林中傳來,蕭瀟甚至已經隱約看到人影,意識到再不做點什麼,倆個人就要再次被抓起來,轉念頭一咬牙俯身將地上的人拖到一旁的草叢中。“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出去!”

“記住了嗎?”

蕭瀟一隻手拎著她的領子,眼神裡帶著決斷。

秦婉柔被迫仰著頭,望著她那專注的眼神,“記住了。”

蕭瀟一把鬆開她,將人藏在草叢中,自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一路上還不停的製造動靜,引得那些劫匪一個個的追在她%e5%b1%81%e8%82%a1後麵跑。

“老大!老大抓到了!抓到了!”

第一個跑過來的劫匪,從不遠處的樹林中竄出來,一把就抓住了還在往前跑的蕭瀟。

她前腳被抓住,那位曾經被她打暈過去的王老五也跑過來,圍著她前後轉了好幾圈:“另外一個人呢!”

“大哥,我抓到她的時候,就隻有她一個人。”

“你說,那個女人去哪了?”王老五怒火衝天的瞪著蕭瀟,讓她說出柔郡主的下落。

“我說要往這邊跑,她非要往那個方向跑,然後我們就分開走了。”

她手臂一揚,往秦婉柔藏身的反方向指過去。

不遠處的草叢中,秦婉柔一身輕鬆的坐在那裡,豎著耳朵聽她跟那些劫匪之間的談話。

這一次上古寺之行,她的計劃原本很簡單,找個熟悉她了解她的人,然後讓對方%e4%ba%b2眼看著自己身受重傷,隨後再被人救出。

日後她再來一個傷重不治,就能在明年之前將身份換回來,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前麵那個被劫匪抓住的人,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對這人她以為自己就算不了解全部,也能猜透她八分的心思還有想法。

可是今天從醒過來開始,那個人每一步的行動都跟她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長得比自己矮,年紀也比自己小幾歲,麵對凶惡的劫匪時,身子抖個不停。說話聲都是戰戰栗栗的。

就算這樣,也沒有大哭大鬨,敢躲在門口打暈劫匪,敢拖著她在這陌生的山林中逃%e8%84%b1。好像此刻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一路上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安慰自己的話,聽的人耳朵都快生繭了,如今更是將活命的機會讓給她,自己去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劫匪。

她到底有沒有想過,一個姑娘家對上一群劫匪,會麵臨什麼樣的下場?

“好像真的變了。”變得讓人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期待。

前方那些劫匪帶著人已經離開了。

秦婉柔還坐在那裡想著那人今天的壯舉,如果眼前有鏡子,柔郡主一定會發現,從剛才起,她嘴角的弧度就沒放下來過。

☆、第二十五章

蕭瀟被人重新帶到那破屋中,為了防止她逃跑,她的雙手被人高高捆住掛在房梁上,雙腳隻能勉強踩到地麵,手腕上的細繩隻要她腳底一放鬆,會被繃緊將她拉的筆直。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之前是你打的我?”匿名王老五的劫匪,拿著那根之前敲過他後腦的板凳%e8%85%bf,衝著蕭瀟笑的讓人%e9%b8%a1皮疙瘩起了一身。

“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麼粗的板凳%e8%85%bf打下來,不管打在自己身上哪裡,她都可以想象得到那種痛苦。

不止她在糾結,就連劫匪的心中也不平靜。

主子給他們說的計劃,隻是將人從上古寺打劫出來,然後在恐嚇倆人的途中,誤傷到主子,到時候讓這位姑娘給主子做一個見證。

人證物證都在,參加這次任務的每個人都覺得這種事情非常的簡單。

結果化名王老五的劫匪,自己的任務沒完成,而且後腦勺還被人狠狠的來了那麼幾下子,兄弟們回來弄醒他的時候,那種丟臉的滋味讓王老五的臉色更加的扭曲。

可眼下,主子人去哪了,他們都不知道。

光抓著一個人證在這裡有什麼用?一群大男人懵逼了,寧可頂著寒風站在外頭也不願意進來,最後推出了他來臨時發揮演技。

王老五舉著那板凳%e8%85%bf,在她眼前晃了無數次,硬是一次沒打下去。

蕭瀟已經被他吊著一顆心,吊到希望他早點打下來算了,省的她一直提心吊膽的看著那板凳%e8%85%bf。

“勞資現在不收拾你,等抓著那娘們了,到時候要你好看!今天你就先餓著吧!”王老五自導自演的憋著台詞,然後又氣昂昂的走人。

等他前腳出了屋子,以為接下來可以鬆一口氣了,剛準備跟幾個兄弟打招呼,門外一直站著吹風的幾個人紛紛衝著他眨眼。

“你們眼睛怎麼了?”王老五不明所以,順著大夥手指偷偷所指的方向瞟去,那邊一顆枯樹,枯樹下坐著一個人,對方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他。

他剛想詢問接下來的計劃,秦婉柔衝著他搖搖頭。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來,門口的大漢馬上沉默下來,乖乖的走到她跟前。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計劃已經徹底打亂了,上古寺那裡估計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留的線索。

“一個時辰後,將我放進去。”

秦婉柔望著那從縫隙中隱約可見的身影,平靜的道。

“您今天吃飯了嗎?裡頭的人我們要準備午飯嗎?”

她們倆都跑了大半個上午,從昨夜被綁到現在,倆人都是一口水都沒喝。王老五想著主子既然在,他們要不要準備點食物先。

“不用,你們去守著吧。”

秦婉柔將人趕走,自己尋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等著時間的過去。

破屋裡被吊著的蕭瀟半點沒氣妥,等那些劫匪都出去後,繼續呼喚起係統來:“係統,外頭現在幾個劫匪?柔郡主安全逃走了嗎?”

【劫匪一共有六人,至於柔郡主,現在搜尋不到她的下落。想必她已經逃出了。】才怪,那人就在門外不遠處坐著呢。

“唉,等出去了,我以後再也不去上古寺了,那破地方就沒有一次讓人舒坦的。”

手臂被吊的都沒了知覺,蕭瀟樂觀的期待著柔郡主跑出去帶人來救自己。

………………戲快演不下去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