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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獵人 貓公刺 4356 字 2個月前

己的胃。

吃完後,我放下碗,開始搜尋小木屋裡的線索。

這個屋子明顯無人居住,從地上的灰塵和天花板的蜘蛛網可以看得出來。唯一的兩件家具,也就那方桌以及一張床。我向床靠近,發現上麵沒有一絲灰塵,枕頭也是新的。難道我判斷錯了?這裡其實有人居住,隻是疏於打掃。不,不對,搞不好琉架那丫頭本來盤算著我會在這裡睡一晚,可惜我昨晚一直沒能找到小木屋。

我翻開那枕頭,裡麵飄出一張白紙。這麼容易就被我找到了,真沒挑戰性。我把字條撿起來:

看看門。

就三個字。

我看向小木屋的門,那門就在我眼前自己合上,飄下來第二張字條。我連忙過去檢查門,果然已經被封住了,怎麼也打不開,在我的蠻力下紋絲不動。我撿起字條,上麵寫著:

看看窗。

還是三個字。

這次沒等我反應過來,木製的小窗自己“啪”的合上。因為沒有玻璃,所以屋裡一下子暗了下來,又一張字條從窗戶上飄落下來,我從空中接過:

看看天窗。

有進步,是四個字啊!

我抬頭,最後一絲光亮被奪去,白晝恍如黑夜。

第四張字條落在我的頭上,我順勢抓過,湊近了一個字一個字看:

檢查床單。

怎麼還是這麼吝嗇的幾個字啊!我扔掉字條,去了床前。床單是嗎?我一把將之抓了下來,細細檢查有沒有字條落下。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有些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風的聲音,這聲音很清晰,不像是屋外的。有風在屋裡吹著?我側耳傾聽,不多時,就認定這風就在床板下麵吹著。事不宜遲,我把床板一張張卸下來,散落在地上。床的下麵,是一個一米來長的方形通道,就像大一點的垃圾出入口。

字條有說叫我下去嗎?我回想,似乎沒有。琉架隻叫我檢查床單,而我順勢發現了密道。

風從通道口吹出來,吹到我的臉上,涼涼的。我回到桌邊坐下,猶疑不決。其實,我真的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這小木屋又被封死了出不去,隻能往下探索了。我走到通道邊,往下望,裡麵黑洞洞的看不到底,迎麵刮來陰風陣陣好不涼快。

希望它不是通往十八層地獄才好,我想著,閉上眼睛一股作氣往下跳。在裡麵的感覺像小時候滑滑梯一樣,身後又濕又滑,根本抓不住。

我在重力的帶領下不停地往下滑,許久都沒到底。如果地獄有十八層,那我一定快到十九層了。我想停下來,但徒勞無功,這種滑度估計連猴子都得一滑到底。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沒到目的地終點,我一開始的驚慌漸漸轉為恐懼,難道我就要這麼滑下去,滑一輩子嗎?突然有個地方卡了一下,好像是什麼硬|物滑過,我沒抓住,繼續往下滑。被卡到的衣服撕破了一個口子,裡麵的皮膚隱隱作痛。我一摸,有液體流出來,熱的,應該是我的血。

我捂住傷口,身體有些傾斜,往下滑得更快了。這裡真的有儘頭嗎?恐懼一陣接一陣席卷而來。如今我已經是高速在滑行了,一旦出口真的出現,估計我會射出去摔成一攤爛泥。

“救命啊!”我喊了一聲,但聲音卡在喉嚨裡,被風吹滅。因為這次張嘴,我被迫灌了幾大口風下去,真正的喝西北風。

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

我到底滑了多遠?真後悔跳下來,或許那小木屋還有彆的出路,我實在是太鹵莽了。

我叉開雙%e8%85%bf試圖減速,但沿壁跟我身後一樣滑,沒半點作用。恐懼減少,我感覺到了另外一種情緒,那就是憤怒。

我現在超級超級想罵人,想去好好地K琉架那女人一頓,因為她,我才陷入了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我恨死她了!女人怎麼著?我說過了我不是君子,彆以為我不會打女人,我要代替她父%e4%ba%b2狠狠教訓一下她!隨著恐懼不斷轉為憤怒,我忍不住咒罵出聲,聲音很快被風給衝散,我不停地咳嗽,嗓子眼很快生疼。我換聲在心底不斷咒罵琉架這個可惡的女人。

就在我的憤怒快達到頂點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開始減速,坡度也逐漸減小。我欣喜若狂,終點到了嗎?但是我的欣喜隻停留了一秒,下一秒我再次重重往下滑,比之前幾次都快的速度。

光出現了,就在最下方,出口到了。我像炮彈一樣射出去,衝進某堆東西裡麵。

我的口鼻開始流入一些腥臭酸辣的東西,這使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垃圾堆。於是我掙紮著拚命往上爬,躲避著那些令人作嘔的各類垃圾。

終於重獲了新鮮空氣,我歎了口氣,被強烈的陽光和濃重的瘴氣刺激得閉上了眼睛。就在那一刹那,我聽到了相機快門的“喀嚓”聲,連續兩聲,然後是一個女生笑得很刺耳的聲音,接著就是腳步聲跑遠。

我掙紮著努力睜開眼睛,卻隻能看到一個長發女生跑遠的背影。

三十七

回到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扔進浴室,將水開到最大從頭衝下來,並且拚命漱口。

金捏著鼻子過來:“你昨晚去哪了?”

“去陪小表妹玩了一場遊戲。”我沒好氣地說。

“看樣子你輸得很慘。”

“哼!”我幾乎把整瓶沐浴露都抹到了身上,再往頭發上倒了半瓶洗發水,從上到下,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泡沫人,再不停地搓,直到我的皮膚被水泡得皺皺的為止。

還好,味道總算是沒了。

我把先前穿的衣服全都扔進垃圾桶,然後頂著濕發就出了門。

我可沒忘記,羽希還在琉架的手上,昨天我沒能完成遊戲,不知道羽希會不會有事。

我很鬱悶,非常鬱悶,在羽希的班級外麵,我很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她。他們班正在上課。我從窗外望進去,羽希坐在那裡,很認真在聽講,還時不時記個筆記,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我拍拍%e8%83%b8口,鬆了口氣。

石強從我旁邊經過,我麵色不好地攔住他:“喂,石頭,你有空多管管你的女朋友吧!”

石強停步,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等你管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再說吧!”

“呃……我女朋友?誰啊?”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石強朝教室裡撇了下眼睛:“裡麵那個不是嗎?”說完還吹了下口哨,教室裡的人全都轉過來看我們。我急忙快步走開。

女朋友?羽希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

[劉煜,你昨天跑哪去了?一整天不見你的人影。]

羽希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當然是陪你們玩王子救公主的遊戲去了!]我沒好氣地回答。

[什麼?]很疑惑的語氣。

[嚴羽希,不要跟我裝傻,到早上我還在擔心你,你居然跟琉架那個太妹一起來耍我。]

[劉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有事等我下課再說吧!]

[你……算你狠!]

我徹底怒了,居然敢給我裝傻!我感覺全身都在冒火,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便將之踢翻,然後狠命踩了幾腳裡麵掉出來的紙團,揚長而去。

我沒有回宿舍,而是在操場上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輸理情緒,剛才實在有些衝動了。

昨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實在很玄幻,讓我到現在還搞不太清楚現實與夢境。

首先,昨天在墓地裡遇到的那隊腐屍軍團,是真真正正存在著的,會動,會說話,抱起來……呃,也很有質感。

剛進這間學校的時候,除開我到現在還百思不得其解的夢境,很多事情雖然看起來很離奇,但是都可以用稍微扭曲的常理來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在某些條件下,發生那些事情都是可能的,而昨天遇到的那四具會動的骷髏以及根本就像是活著的腐屍軍團,已經超出了常理,是超現實的東西。

我昨天一整天見到的東西,已經超出了客觀。

人是習慣的動物,這間學校種種離奇的現象,已經讓我的思維將近麻木,但不代表就可以看到出現的超現實的東西而無動於衷。

我這個人,其實還是比較相信科學的,雖然夢魔事件讓我改觀了許多,但是,我還是希望用科學來解釋這個現象,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我們的腦電波在某種情況下產生共鳴而出現的共同的夢境來說服自己,就連羽希可以直接跟我的腦袋對話都被我解釋成了古時候的千裡傳音這門高深的武學。

坐著坐著,我突然想起了幫我鬆綁的那個人,總覺得他的撲克臉很奇怪,像是……戴上了一張人皮麵具?

“你在這裡做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扭頭,是金。

“沒做什麼,就吹吹風。”我說。

金過來坐在我的旁邊:“那些信的最後幾封,我讀不出來。”

“嘎?”我看著他,“我不在的時候,你拆開看了?”口氣不太好。

“嗯,我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呢!”金好像並不在意地道。

“什麼東西?”我問。

“你自己看。”金從口袋裡掏出了剩下的幾封信和那條項鏈。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

我拿過項鏈,正要拆信,眼角似乎掃到了什麼,猛一轉頭,守門老頭站在離我們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動不動,盯著我們坐的方向,像貓頭鷹盯著獵物。

“金,那個守門老頭不簡單。”我輕聲對金說。

金看了眼守門老頭,又看了看我手中的信,說:“換個地方?”

“嗯。”我站起來,拍拍%e5%b1%81%e8%82%a1上的灰。

“你們兩個。”守門老頭突然發話,“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兩個同時看著他,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你們手上拿的是什麼?”守門老頭說著就向我們走過來。

我連忙把信和項鏈塞進口袋。

金看著守門老頭站定在我們麵前,冷冷道:“不關你的事。”

守門老頭看了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之後視線移到我的口袋,眼神漸漸變得凶惡。

“把你口袋裡麵的東西拿出來。”他對我說。

我的手還插在口袋裡,聽到他的話,不爽的心情又被勾了出來,乾脆把眼神飄移到了天上:“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金也“哼”了一聲,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們走。”

我很合作地跟他一起轉身……

守門老頭一個健步攔在了我們麵前,眼睛盯著我看:“你不拿出來我就要強製搜身了。”

搜身?我心裡一動,嘴上不滿道:“請出示搜查證。”

守門老頭愣了一下,我連忙拉著金迅速離開,拐過牆角的時候,我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守門老頭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現在去哪?”金問。

“回宿舍吧!”我提議。

“不。”金的眼睛閃了一下,“我們去墓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