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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醫院生下一個男孩,取名“昱”,冠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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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 陰
十五天前,我生下了我的孩子,她很可愛,可愛極了,我給她取了名字,叫琉架。當然,這個孩子,姓浮士德。
……
5月8日 晴
昱生病了,我和姐姐都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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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我的手有些抖,那個叫“昱”的孩子,就是我嗎?不對,我的生日在7月,不是4月,字型也不對。如果琉璃的姐姐的丈夫是我的父%e4%ba%b2,那我又是誰?我的母%e4%ba%b2真的是我的母%e4%ba%b2嗎?
二十四
5月9日 晴
姐姐帶著她的孩子去了醫院,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很擔心。
我已經不恨姐姐了,對姐姐的恨意來自於對他的愛意,現在我已經不愛他了,姐妹情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
5月10日 陰
原來昱隻是出羊疹,嚇了我一跳。但姐姐還是很擔心,因為昱高燒不退,體溫持續升高,連我也漸漸擔心了起來。
……
5月12日 雨
我們的擔心持續著,昱在醫院裡,全身通紅,痛苦地哭啞了嗓子。我們都被醫生隔離在外麵,通過玻璃看著這個孩子,姐姐的臉一直都是濕的。
我祈禱昱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
5月13日 陰
我們的擔心成了現實,昱死了,小小的身體被布裹著,擺進了太平間。
……
5月15日 雨
姐姐暈了兩天,粒米未進。早上我把琉架抱出來,將小孩的手放進姐姐的手裡。姐姐一下子醒了,把小琉架搶過去抱緊,仿佛這就是她的昱。琉架被抱得大哭了起來,我們兩個連忙安撫。
……
5月16日 晴
我們要為小昱舉行葬禮。
那小小的身軀被裝進小小的棺材裡,就像睡著了一般。我突然有個奇想,不,我不能這麼做,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
5月17日 晴
姐姐病了,病得好嚴重,說著胡話。她總是半夜醒來像瘋了似的在房間裡找孩子,事實上,她可能真的瘋了。
……
5月18日 雨
昱被推進焚化爐前,我花錢收買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用路邊一個死孩子的屍體換回了昱的身軀。
昱的身體還未腐化,我想他一定能夠複活。是的,我要讓昱複活,用浮士德的屍體複活術。其實那天我並不是什麼都沒默出來,我默寫出了大部分,隻是有些地方還想不太明白,細節處很複雜。現在我有了目標,細節處反而明亮了許多,我差不多記起了一切,再加上稍微的計算推理,居然讓我把完整的屍體複活術重現在了紙上。
回家後,我將昱的屍體用布包起來,放進地下室的一個箱子裡,箱子裡麵擺滿了冰塊,再密封起來,放進藏在角落的小冰箱。
很快的,隻要到了新月,就可以開始了。
……
5月19日 雨
姐姐的瘋病更加嚴重了,時常偷跑出去找孩子,我不得不叫劉嫂隨時看著她。
琉架很喜歡哭,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我的看護小陳總能迅速讓她不哭,真是件好事,傑斯這次確實找了個好看護。
……
5月20日 陰
半夜,我溜了出去。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健康了,行動方麵隻要不是太久都沒有什麼問題。
我悄悄靠近了鄰居家的狗。那隻狗全身黑色,不大,是一隻看門犬。我以前常拿東西給它吃,所以它一見到我就搖頭擺尾,即使,我今天手上拿著一把尖刀。
我摸了下它的頭,幫它梳理了一下毛發,它很舒服地靠著我,眼睛微眯。我毫不費力地將刀插進它的喉嚨,它倒在地上抽搐著,用哀怨的眼神看我。
很奇怪,我的手一點都不會抖,心情也很平靜,這簡直就是奇跡。狗血噴得我一身都是,很腥很臭。我厭惡地把稻子拔出來,把刀上的血擦在它的身上。
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隻貓。就如紙上所說,我在殺狗的時候默念“獻給偉大的王”幾個字,作為劊子手的貓就會出現。
這是一隻渾身金色的貓,琥珀色的眼珠,全身散發出高貴而神秘的氣息。貓走過來,毫無恐懼地%e4%ba%b2%e5%90%bb了我的刀。我指著黑狗將死的身軀,對它說:“尊敬的貓皇,請賜予我我想要的東西。”
貓抖了下毛,伸出了它銳利的爪子……
我把黑狗的心臟用布包起來,和昱的身體放在一起。清理完留下的痕跡後,我突然全身發抖,冷汗不停地冒出來。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天哪!有誰能來阻止我!!
5月21日 晴
姐姐失蹤幾個小時,我們在池塘邊找到了她。她抱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布娃娃喃喃自語。
我可憐的姐姐。
我抱著她,輕聲說:“姐姐,請再多等一下,昱會回來的,很快就能回到你的的身邊了。
姐姐看著我,眼底閃著淚光,指甲陷進了布娃娃的肉裡。
……
5月25日 晴
月亮已經漸漸變細,過兩天,再過兩天就行了,昱馬上就可以回來了。
……
5月27日 陰
我帶著昱的屍體和其它工具溜出了房子,前幾天已經找好了一個地方,離這裡大概兩個小時車程。那是一個荒涼的地方,位於墓地之間,潮濕且陰暗。
我傍晚到了那裡,用夢魔的骨頭仔細畫了陣形。骨頭很熱,越來越燙手,但是我沒有放開它。這是個絕佳的地方,地廣人稀,有天然的墓土當媒介,大量的屍骨當祭品,使我信心倍增。
天漸漸暗下來,下弦月浮上了雲端。我把昱□的屍體擺在陣中,將黑狗的心臟塞進他的嘴裡。
我要開始了,日記就寫到這吧!希望我能成功,也希望我的日記不會到此結束。
……
日記到了這裡就沒下文了,後麵是一片空白。
我合上日記,長吐了一口氣,心情變得很沉重。琉璃她成功了嗎?“昱”複活了?
我把日記本放回牆洞,拿出那疊信件。信件的日期很明顯已經被羽希整理過,由遠到近。
我拿起最早的那封信,郵戳同樣在20年前。鋼筆的痕跡已經有些暈開,上麵是英語。我打開信封,取出裡麵的信。
突然,我的眼睛瞪大了。
白紙,寄信人為何寄一張白紙?我拆開其他的信,裡麵也是白紙,像新的一樣。
這代表著什麼?
二十五
大年初九,我不甘不願的乘車回到了琉璃學院。
站在校門口,我吞咽了下口水,就跟第一次來這裡時一樣彷徨。
墓地學校其實離我家隻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四周荒無人煙,放眼望去全是墳墓。這裡,大概就是琉璃施展“事體複活術”的地方了吧?羽希曾說過校史,這所學校建於15年前。
“劉煜!”守門的老頭發現了我,“真是名人哪!嗯?”他手中拿著根黑色的警棍,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嗬嗬!”我尷尬地笑。差點忘了,據趙傑所說,我可以算是校史上第一人哪!第一個從墓地學校逃出去過的人。
“進來吧!”他似乎是特地來等我的。
可惜這個人馬上就要回來了。我走過去,帶著我的大型蹬山包。
“從這個學期開始。”守門老頭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你的寢室在406。”
“哦。”
“去吧去吧!書已經送過去了。”聲音似乎蒼老了許多。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似乎也沒有以前認為的那麼可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406寢室離食堂不遠,建在一個很大的墳包旁邊。我遠遠的就看到一堆人圍在入口處。
“你們在乾什麼?”我問。
“去去去!”有人趕我。
“我們在等人。”另一個回答。
“等誰?明星嗎?”我繼續問。
“哎呀!你居然不知道。”一個靠過來。
“怎麼啦?”我一頭霧水。
“我們在等劉煜啦!”有人回答。
暈菜~“等他做什麼?”
“等他……喂喂喂,我要做什麼沒必要告訴你吧?!”
“就是就是。”有人符合。
我無奈地笑了下,走進寢室。趙傑坐在一張床上,比手劃腳高談闊論著什麼,一堆人圍著他,聽得聚精會神。
“說時遲那時快啊!那守門老頭一聲大喝:‘不準跑!’,然後枯枝一樣的手就要往他肩膀上抓去,眼看這下肯定要被抓回來了,他連忙身體一蹲,就地一滾逃過了此劫,再看,城牆就在眼前……”
“我……沒走錯地方吧?”我拉了拉行李,打斷趙傑誇張的說書行為,“這裡是406室,對吧?”
“劉煜!”趙傑一下子指著我叫了起來。
“什麼!他就是劉煜!!”
一群人衝上來,又是提包又是按摩,殷勤得可以。
“劉煜大哥,不,老大!下次越獄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啥?”
“老大,嗚嗚~我在這學校四年了,你有什麼妙招可以讓我出去快點告訴我啊!”
“我?”
“你是天下第一能人啊!怪盜基德都比不上你,讓我拜你為師學爬牆的技術吧!”
“汗……”
“老大,你累了嗎?坐一下,手絹給你擦擦汗。”
“暈~”大男人居然帶手絹。
“老大英明神武,連暈倒的姿勢都這麼帥,不愧是老大!”
我徹底無言了。
晚上熄燈的時間一到,我連東西都來不及整理,就一頭栽在床上睡著了。這被子還真舒服,我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我被趙傑搖醒。外麵是每次集會必播的音樂,對了,今天有個必須參加的開學典禮。
我迅速起床,清理好門麵。趙傑沒有等我,自己先去了操場。我在下樓梯的時候被人攔住。
“劉煜,你要到主席台上去。”這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對了,他是學生會會長。
“哦,我知道了。”我乖乖過去,心想大概是為我逃校的事情要挨批了吧?
果然,我一上台,就被退到一邊的角落,和幾個頭低低的人站在了一起。
“現在,我宣布,琉璃學校的第0X至0X,下學期開學式正式開始……”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台上發言。我直接想到了琉璃的第二個看護,那個可愛的胖子——小陳。
例行的長篇大論一番之後,我被點了名。
“我們要批評幾個嚴重違反校規的學生,請大家引以為戒。他們是黃小鴻,曾勤,李洋,劉煜,還有鄧平嗯。我們將當場依照校規執行法一一處置。”
處置什麼?
“第一個,黃小鴻,試圖強行進入校長室,依照校